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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搭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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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堂

戚家老宅建在半山腰。

拱门恢弘,身着黑衣的仆佣们整齐有序,抬脚走过地板,声音都不出。

现世的今天,戚家依旧延续着往日的守旧老成,规矩森严。

前来吊唁的人众多,胸前别着白菊,时柏最后一个到。

戚先生没有子女配偶,接待来宾的是近支的小辈,见到时柏时眼睛里有惊诧,这位江城新贵,如今被众人趋之若鹜,很有当年戚先生的手腕,如今大树倾倒,他还能来吊唁,小辈们有些奇怪。

时柏献上一扎白菊,手腕青白,没有佩饰。

“戚先生当年提携,时柏感念于心。”他于冰棺前弯腰,垂下的眼睑看不清思绪。

众人这才恍然大悟,原来是有渊源。

戚家的族人请他礼厅稍歇,眼中谄媚显见。

时柏很平易近人地,“多年未来这里,我想自己走走。”

大家自然无有不应。

戚家树大根深,然戚先生这一脉却伶仃漂泊,无儿无女,光景凄瑟。

众人都在背后议论,说戚先生养的小情人太霸道,又说戚先生年过不惑,不如当年清明,但这都不能否定戚先生在江城的威信,直到他死,戚家都能靠着他这颗已经倒下的树再蚕食百年。

今日无风无雪,但天闷沉的过分。

在这古板好像经书的戚宅里,只有一处,开着十分相悖的风景。

六棱玻璃折射美丽光线,能透过窗扇窥见里面开得很好的花,在凌冽深冬,是难得颜色。

而这时的寂静,却被唐突打破。

花枝窸窣,接着是砰砰拍窗的响动。

时柏停在原地,没有上前。

寂静的一方天地,连佣人都不来。

花房里面,没过一会儿,露出个人来。

被抵在玻璃窗上,手指划伤的血痕蜿蜒,染脏了整体的漂亮无暇。

被压着的那个注意到窗外有人,挣扎的更厉害。

但隔得太远,里面的人看不真切外面,只知道是朦朦胧胧的高大,穿黑衣。

宋京绽被呵护精心的长发成了帮凶,被身后的人一把拽起,让他不能挣动。

他眼睛水都被逼出来,汪着泪,求救声被吞咽在痛苦喘息里。

“你动什么?还不认命?”禁锢着他的施暴者眼中快意交织:“跟了我,不比为他守活寡要强?”

宋京绽头摇的更厉害。

“你算个什么东西?戚荣死了,你以为戚家还有你的容身之处?”

隆冬,花房暖气打的却很足,他穿着单薄的长裙子,青涩的像个还没发育完全的小女孩。

但所有人都知道,他已经跟了戚荣六年,早就没有了清白干净。

所以

“这样的你,除了我,谁还会要?”

有双手,从小腿往上,陷在肉嘟嘟的白皮肤里,发出满足的喟叹:“你听话,我也给你锦衣玉食,养你一辈子,嗯?”

落下的尾音上扬,愉悦挡不住。

其实宋京绽哪里有他说的不堪,戚先生在时,不乏人觊觎,但碍于戚先生不敢动作。

戚容死后,无依无靠的宋京绽就成了落入户口的羊羔,谁都想来叼一口,只可惜,被他抢了先。

说起来,戚容死的突然。

三天前,因为心脏病骤发,倒在了回来的路上。

司机描述,送医前就已经没了气息。

这一切都太仓促,消息传到宋京绽耳朵里时,戚家族人已经在礼堂放起了哀乐。

他们不允许他往前面去,认为这样一个小玩意会玷污了戚家的声誉,于是把他关在花房,怎能想到今日有人趁着前面人多混乱,趁虚而入。

宋京绽认得他,在往年来给戚容拜年的子弟阵容里。

位置很靠前,是戚家如今为数不多的有志子弟,戚容在年会上还夸过两句。

谁能想到戚先生刚过身,他便捷足先登。

宋京绽想喊人,但嘴巴被手指抵住,除了干呕之外发不出任何声音。

他无力扑腾,见到花房外的人影有如救星,拍窗声更激烈。

“别折腾了。”身后的人叼着他后颈软肉,啪嗒,在解皮带。

他说:“这里的人都被我提前清走,不会有人过来。”

宋京绽眼睛死死盯着花房外的身影。

他祈求上天,祈求所有,祈求有人能如神兵天降来救他。

手指一下碰到,宋京绽像颗虾子一样软了下来。

救救我

“你乖乖听话好不好,我轻一点”

谁能来救救我

花瓣拂乱一地,宋京绽膝盖一软,跪了下去。

恍惚间

他仿佛看见窗外的人走近了些。

宋京绽泪眼朦胧。

仿佛上天真的听到他的祈求,那个人离得更近,宋京绽已经能看清他的眉眼。

高骨薄唇,苍白俊美,面冷的相。

他会救他吗?

还是像个看客一样走开。

身后的人丝毫没有注意到危险临近。

宋京绽的裙子已经被推到了腿根——

“砰!”

花房的玻璃碎掉了,宋京绽的天神显灵了。

*

“对不住,真是对不住。”戚家人陪好的笑。

分明自己儿子被打的鼻青脸肿,他们却不能说什么,只能打碎牙往肚子里咽。

所有人都围在时柏身边,他手骨鲜血淋漓,看的人心惊。

刚才的男人被打的几乎死过去,而时柏除了手上的伤,却并无再多的伤口。

谁是施暴者一目了然。

医者为时柏处理好伤,想去看看那位戚家子弟,却被眼神示意驱散。

临走时,他往角落的单人沙发上看了眼。

宋京绽孤零零缩在沙发上,像个最寻常不过的旁观者。

除了那张脸。

那张引起这场混乱的脸,生的不得不承认的好。

很早之前,圈子里都在传,谁家的小情人最会察言观色,最会让人舒坦。

而从宋京绽被戚容带进这个圈子,就成了谁家的小情人能和戚先生的那个像上两分。

他生的不该存于人间。

那是张该出现在所有男人梦里的脸,丰腴的唇,性感的脸,举手投足都是娇媚,然而眉眼天真,又是剔透的纯真和不谙世事。

戚先生死了,大家都在猜测他会落在谁手里。

想过这一天,只是没想过这么快。

大家的目光都似有若无的往角落里瞥。

没人在意那个瘫成死狗的戚家孩子。

小辈做的孽大人就要收拾,更况且是惹到如今风头正盛的时柏,这位是出了名的不近人情。

面上风和日丽,背地里盘算着怎么整死你。

这里不少人都领教过他的手段。

“您说,您看看咱们该怎么解决?”戚家长辈搓搓手,笑的有些局促。

“父亲,父亲不是我的错,是他,是他突然——啊痛!”

“闭嘴吧你!”

男人咬牙切齿,看着不争气的儿子,内心却更恨那个早该陪戚容下地狱的小情人,转而面对时柏,又换上另一幅笑脸:“钱还是人,都好说,这孩子年轻,犯了浑,要打要骂,我们听着。”

“呵”,一声轻笑,时柏抬眼,意味深长地看着他,“哪里的事,令公子不过一时糊涂,我做长辈的,也不能跟个孩子计较,您说是不是?”

男人头点的飞快:“您说的对,都是我们教子不周,时先生能谅解,真就是宰相肚里能撑船了。”

时柏抬手叫停,淡淡:“我只是做了件见义勇为的好事,真该赔礼道歉,我还得往后稍稍。”

他歪头看向一旁的沙发,宋京绽若有所感,此时抬眼,正对上时柏的瞳色。

他只看了一瞬,便率先移开视线,密密的睫毛落下,不敢看人。

众人顺着时柏的视线,心中都已明了。

只是疑惑。

宋京绽和他,又有什么渊源,值得他多管闲事,为了个小玩意大打出手?

这可不像时柏的作风。

然而不管怎样,时柏发话,戚家自然无有不从。

心里都把宋京绽翻来覆去骂过一遍,面上却陪着笑,把儿子提溜到宋京绽面前,笑:“这孩子给你添麻烦,又犯了浑。”

他低下头,九十度鞠躬:“你不要介意。”

话都说到这份上,再不让人下来台也不行了。

那戚家的孩子还在挣扎:“宋京绽,宋京绽我不会放过你!”

“闭嘴吧你!”男人发狠踢了一脚,倒在地上的人顿时不动弹了。

宋京绽看着这一切,美丽的脸上没有表情。

这里离大厅近的很,能够听见恢弘哀乐。

戚先生还未入土,他们就在他的地盘,欺负他的孩子。

要是戚容此刻诈尸,第一件事必定是将人活剐了泄愤。

宋京绽没有穿鞋,他光脚下来,绕过众人。

等大家反应过来,他的身影已经像飞鸟一样离去。

时柏也起身,已经料到他去哪里。

“不要跟。”他留下话。

众人面面相觑。

戚容的灵堂上,儒雅温柔的一张脸永久的被封在黑白相框里,没有颜色。

宋京绽蹬蹬瞪跑过去,推开冰棺。

戚容的身体很冷,面容僵硬,但仍能看的出的仪表堂堂,眼角微微的细纹都显得温柔。

然而此刻,他再也不会醒来。

宋京绽没有一时如此刻清醒。

他们说的是真的,戚容已经死了。

他抚摸着戚容的脸,像他生前一样躺在他身边,抱着他冰冷的身体,竟然觉出久违的暖。

他舒服的喟叹。

他又想,其实这样也没什么不好。

他偷偷盖上盖子,让他们推着戚容和自己一块儿火化,变成灰以后装进小盒子里,永远不分开。

然而这样的念头,伴随着敲击冰棺的声音戛然而止。

时柏挑眉看着他,道:“还有半小时,人就会到齐。”

宋京绽撑身坐起。

时柏说:“你觉得你会是什么下场?”

宋京绽手指紧攥,把裙子揉的发皱。

就在此时

一只手伸到宋京绽面前。

他抬眼,对上那张没有表情的脸。

“跟我吗?”他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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