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维尔中心星气候温暖湿润,不时就会飘些毛毛细雨,雾蒙蒙遮蔽远山。
稍稍降下温度。
萨德抱臂而立,淡然观看卡缪勒家法索日图,那些雌虫一点也不手软。他虫父的态度很明确:你们谁打死谁都无所谓,但不要来沾我的边。
这次索日图玩脱了。
“哥哥,我累了。”他轻声说。
欢脱修猫今天没电了。
欧格斯特眺了眼,压低声音安慰他:“不如再等会吧,卡缪勒领主还在气头上,你悄悄溜走他更生气。”
萨德挨近:“能看老三挨打也挺值得的。”
“以前是你俩一起挨。”欧格斯特搂住他的上身,省得一会儿再滑下去。
“笑死啦——”
萨德贴着他的耳朵故弄玄虚:“你猜猜那次为什么卡缪勒亲自打人,就是你半夜来说星兽躁动那次。”
欧格斯特一怔:“这是驻军领主的私事,我不能过问,只听维纳先生说和雌侍有关。”
萨德扫视左右,偷亲他一口:“我和索日图把床腿锯了。”
“啊?”
“对啊。当时老三他虫母又在发脾气,他就要报复一下那只雌侍,就拽上我去了。”
“你当时才八岁,能惹出多大的祸。”
“大概就是卡缪勒就闪了腰,嫌丢人就把那只雌侍送朋友,我和索日图都挨了一顿。要不是哥哥你来的及时,可能我现在又八岁了。”
“……索日图从小就带坏你。”
萨德不置可否,用脸颊蹭了蹭他,注意力又放在看热闹上面:“他没脑子。”
其实是萨德的主意。
老三索日图只比他大两岁,平时被一群虫母雌侍娇惯成眼珠子,冲动易怒几乎是他的代名词。萨德稍稍引导两句,他就兴冲冲地拿着工具去准备了,当然不忘了拽着萨德。
但萨德只有八岁,可怜弱小又无助,他能想有什么坏心眼。
虫群之中。
“我说了我不是故意的,死了就死了,何况奈芙还没死……啊!你们这些瞎了眼的狗东西,下手轻点!……艹他虫母的,萨德你个狗崽子!你个,啊……”
哦豁,骂到萨德了。
然后又听到卡缪勒有气无力地命令道:“堵住嘴打。”
卡缪勒不缺雄虫子嗣。
就算联邦有一系列优待雄虫的法律与政策,但当父子冲突的时候没有更好的解决办法,这一块是空白的。大多虫族采取的方式则是保大,以虫父为尊,反正孩子是他的,愿意怎么处置就怎么处置吧。
这种事儿已经见怪不怪了。
但萨德还是委屈地回头看向欧格斯特,牵着他的手摇了摇:“哥哥,他说我是狗崽子。”
欧格斯特看出他眼中的笑意,又在趁机撒娇,无奈拽过他:“那领主是什么,他是什么?”
真是伤敌八百自损一千的方法,争个口舌之快。
萨德目不转睛地盯着他,顺口学着句式:“那斯特是什么。”
他深情极了,明亮璀璨的金眸弯起,嘴角弧度上扬,少年人清亮的声音缓慢倒出询问。
欧格斯特被他的目光烫到,心乱了一拍。他是萨德的雌虫,是萨德的趸拥,狗崽子的伴侣的当然是……
萨德在问完后就自问自答,三个字的称呼情涩且粗鄙,几乎是不能入耳。
把欧格斯特羞得不敢抬头望他。
萨德眉目舒展,心情不错地在大庭广众下亲了他的脸颊,这在雌虫中真的是少有的恩赐殊荣。弄得附近的小妈雌侍回头侧目,不敢相信先前最不般配的两个虫能搅和在一起,而且萨德还能么主动。
“斯特,他们都在看你。”
欧格斯特晃了神,头埋的更低了。
他不是没高调过,先前担任驻军上尉的时候众星捧月,但那是凭自己实力争取的,现在的是他“勾引”哈维尔家族四少爷换来的。
不一样。
萨德坦然接受小妈们的窥探——这些对他们来说就像做梦——卡缪勒才不喜欢这些呢,雌虫对他来说是工具与玩具。即使是荣宠一时的维纳,也要小心翼翼地去讨好,更别提他们这些不讨喜的了。
“斯特,你觉着他们会怎么说你?”
“说我干什么?”
萨德笑了下:“当然是好奇欧格斯特有什么手段,居然能把‘厌雌’的四少爷给留住。哥哥觉着欧格斯特哪里好啊,他总要有一技之长的。”
他热衷于变换称呼,变着法儿的喊斯特。
原本两个人的夫夫关系,在他的努力下变成了四五个人,大抵是萨德与欧格斯特、哥哥、驻军上尉、指挥官等等,热闹极了。
好一个偷情出轨文学。
欧格斯特强装镇定:“我,他……萨德,我不知道。”
萨德噗嗤一乐,打算等回家之后再逗他,把书房的门关上就那也去不了了。欧格斯特的家教好到接受不了卧室以外的地方交.配,每次萨德都像逼良为娼的大恶人似的,好古板啊哥哥。
“雄主——”
悲怆的声音如同夜枭划破长空。
萨德的笑意骤然被厌烦取代,与斯特一同侧目望向声源,不出意外就是杰洛瓦。他这只雌虫双标得很,没理尚且恶三分,胡搅蛮缠得让人头疼。
此时维纳还在哄小虫崽,俯身递到卡缪勒旁边让他看。
两人还算恩爱。
卡缪勒抽出被虫崽握住的食指,回头后不多的父爱荡然无存,目光森冷落在杰洛瓦身上。
杰洛瓦嘴唇嗫嚅,深吸一口气大着胆子道:“雄主,您不要责罚索日图,他还是个孩子。”
“哦,是嘛?”卡缪勒笑了。
杰洛瓦咧开一口白牙,谄媚道:“是的雄主,索日图他还年轻,冒失一些也在所难免嘛。”
“奈芙被索日图误伤了。”
“雄主,那只是一个雌虫,怎么可能比我们的雄子更重要。”
卡缪勒的视线落在维纳。
维纳正轻拍着安然入睡的小虫崽,递给身旁的雌侍,温柔地笑道:“您是雄主也是孩子们的虫父,哪有孩子犯了错不挨罚的,无非是想让三少爷长个记性,更好成才。”
还维持着哄孩子的轻声细语。
卡缪勒抬头望他。
杰洛瓦不服气地快步走过来,精神力起伏:“没打到萨德身上你肯定不会急,天天就你能言善辩,嘴唇上下一碰就哄着雄主开心。”
维纳无语,争辩道:“索日图现在还是孩子,那你说萨德算什么?”
“萨德还比他小两岁呢。”
“他、他毕竟没有虫母,经历的事儿多了难免心机深沉,索日图自小就单纯,保不齐就是萨德引着索日图往坑里跳……”
“你才是胡说八道的那个吧。”维纳愠怒,“萨德他再有本事也调不了索日图的精神力,一个成年虫,就算是雄虫也该管好自己的精神力吧。”
“要是管不好,恐怕连那只新生的小虫崽都不如。”
这是实话。
杰洛瓦说不过维纳,憎恶地怒视着他,拳头握得咯咯响。
维纳不甘示弱地怒视回去。
军雌与亚雌不同,他们是普通雌虫的二次分化,在精神力上简直是天地的差别。亚雌的精神力几乎约等于无,除了生命力顽强些,剩下的哪里都比不上军雌。
但随着雄虫地位的稳定,渐渐也发现了亚雌的好。
他们比军雌更细腻温柔,符合雄虫掌控的范围,被驯化得体易于掌控,比硬邦邦没情.趣的军雌可爱太多了。
偏见早有,所以军雌和亚雌不对付是注定的。
萨德望着不打算插手的卡缪勒,又望向明显不是对手的维纳,和杰洛瓦一比就像个小鸡仔儿,弱不禁风,根本就没有硬碰硬的可能。
虫母神明啊,随便杰洛瓦攻击一下,维纳不死也得掉半条命。
他想上前一步,却被欧格斯特拉住。
今天萨德冒然攻击索日图已经是跌份,要是再因为维纳二次下场,那些旁观的雌虫未必会信服他。即使知道他是因为自己虫母,也是徒劳无补的,雄虫必须高高在上不染尘埃。
“哥哥。”萨德真的急了。
欧格斯特点了下头,表示可以放心交给他。他能做的不多,能帮萨德分忧就再好不过了,区区一个普通军雌,怎么可能比得了欧格斯特。
很快,就在领主眼皮底下发生了雌虫争斗。
来自两只雌虫的精神力撞击在一起,撞出了寂静的音效,在场所有虫的精神海为之颤抖。
只有少数的几只站在原地。
卡缪勒逗着昏睡的小虫崽,埋怨道:“你们小点动静,宝宝在睡觉。”
他就是其中一只。
萨德嘴角抽搐地瞥了眼若无其事的虫父,大概可能是因为他标记了杰洛瓦,所以才不会头疼恶心。他赶紧把欧格斯特从维纳和杰洛瓦之间拽出来,上下检查一番,边摸边问有没有事儿。
刚才的精神波动好大,杰洛瓦已经垂着脑袋跪在地上了。
维纳呆愣地眨眨眼,继而活泛起来,情不自禁地露出笑。这是他最痛快的一次!今天必须亲自下厨做饭,两个大宝贝想吃什么他都做!
萨德觉着他是吓傻了,担忧地望着他。
“十七,过来看孩子。”
“来啦。”
哦,没傻就行。
萨德长长呼出一口气,逮着欧格斯特重重地亲了一口响的,整的别的雌虫侧目也无所谓。谁让他的雌君太帅了呢,纯用精神力打出空洞效果的真的是让人心尖发颤,迷得他找不着北。
欧格斯特笑了下,有些疲惫的微微垂首,他喃喃道。
“萨德,我好像快看不见了。”
——按理来说时间还早啊,距离药效过去还有多半天呢。
但欧格斯特的视力已经昏花,眼前像遮了一重拂不去的黑纱,所有的视物都暗了下来。
作者有话要说:维纳真的是亲手把萨德养大的……
这和维纳自己生的有什么区别?!
妈妈养四公主,妈好;爹不管四公主,爹坏。
——红油大老爷
四公主:我要当上领主,让我妈和斯特住上大房子。(乖巧.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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