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童年.

河里的水凉丝丝的，抚过小孩儿白白嫩嫩的小手，他好奇地抬起手，任由那些亮晶晶的水珠从指间滑落 。

起风了，带着一丝凉意 。

萧瑟的秋风将泛黄的叶子从树上带下，一片一片落在蔚蓝的河流中，顺流而下，最终消失不见 。

他眨了眨眼，从地上站起，拍了拍身上的土，一溜小跑冲下了山坡 。

“ 棠棠回来了？” 面容秀美的女人听到声音从门里探出头来 。

“ 还没呢，妈妈 。” 小孩的声音轻快又明朗 。

女子摇了摇头，忍不住露出几分宠溺的笑容 。

“ 那记得早点回来，别一个人走得太远… ”

他没有回答，一路小跑到了村口的河流旁，面露期待之色 。

不一会儿，狭窄的桥洞里透出一抹枯黄，几枚小小的落叶映入眼帘，他伸手捞出一片放在眼前细细打量，忍不住露出开心的笑 。

2.往日不再.

“ 棠棠 。”

“ 嗯？” 少年回头看他，一双带笑的眸子轻飘飘的扫过来，就像能让被注视者的人整颗心都飘起来似的 。

“ …你为什么可以每天都这么开心？” 明明…连自由都不曾拥有 。

少年拉着窗帘一角的手缓缓用力，屋内重新陷入黑暗，他却在黑暗中无声的微笑 。

“ 因为没什么值得难过的啊 。”

那人的眸光黯淡了一瞬 。

哪怕他折断了他的翅膀，将他囚禁…也无法让他在意吗？

……

“ 棠棠，过来 。”

“ 还没到晚上呢，不行哦… 哥哥，你的身体会不舒服的 。”

少年一步步走近，浅色的桃花眼中似乎只有单纯的担忧 。

他俯下身在那人唇上印下一吻 。“ 乖，你该回去了 。” 他清透的嗓音似乎有种豁然的意味…

等那人回过神时已经站在了庭院门口，不过他的心里竟然没有一丝被冒犯的感觉，还觉得有些欣喜 。

最起码被关心了… 虽然可能只是委婉的拒绝 。

3：第三人.

“ 姓名 。”

“ 我叫顾棠 。”

“ 年龄 。”

“ 今年17岁哦 。”

“ 最近有感觉到自己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吗？”

“ 没有，我感觉自己很健康的 。”

“ …有什么值得笑的地方吗？”

医生面色微动，被少年充满笑意的眸子注视了良久，莫名有些不自在 。

“ 啊…见到了好看的事物就忍不住心生欢喜嘛 。”

少年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看着一个人时会让那人有种自己被珍视着的感觉 。他偏偏还不自知的笑 。

“ 哥哥，你认真的样子真好看 。”

……

看着推门而出的医生，徐渝急忙上前 。

“ 医生，他的病… ”

“ 劳烦问一下，你是这孩子的什么人？” 医生目光带着审视的落在眼前的男人身上 。

衣冠楚楚，相貌堂堂，一副成功人士的模样… 他若是这孩子的父亲会任由他变成现在这样吗？

“ …这孩子从小就是个孤儿，十年前他养父母出了事，这才被我收养… 医生，他到底怎么了？” 徐渝面露焦急之色 。

医生把手中的病历单递给男人 。

“ 双向情感障碍和认知障碍，这孩子12年前就在市分院留有档案，他养父母应该是知道这件事的… ”

“ 有没有…治愈的可能？”

“ 可能性很低，这孩子本身并没有想康复的欲望，他看着似乎还乐在其中… ” 医生停顿了片刻，又说道 。

“ 我再试试 。”他推门而入，内心忽然生出一个很荒唐的想法 。

……

少年见他回来，双眼亮晶晶的，似乎很高兴的样子 。

“ 哥哥你回来啦 。”

医生这次直接走到少年面前，低头看着他头顶的发旋 。

“ …为什么要叫我哥哥？”

“ 因为哥哥喜欢棠棠这么叫 。”

他冲少年伸出的手蓦得僵住，下一秒，少年却捧起他的手…

缠绵的吻一点点落下，医生只能眼看着少年的动作，身体呆立原地，仿佛连心跳也有一瞬间停止了 。

身上的红晕还未散去，医生想 。原来…是这样啊… 少年才只有17岁，却经历了许多常人无法想象的事 。

“ 以后，你每周来复查一次…怎么样？” 他向少年发出隐秘的邀请 。

少年迷茫的眨了眨眼，依旧笑的昳丽 。

医生拢了拢领口，勾唇道 。“ 你不说话…我就当你是愿意了 。”

他不打算治好这个男孩了，他打算把他对 “ 哥哥 ” 那种隐秘的情感转移到自己身上 。

毫无意外，他被他勾起了兴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