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吹动夜空上的浮云,悄悄把月亮遮住,大地陷入黑暗之中。但此时,地面上并不宁静。
“快,在那边!别让别人抢先了!”
“东边也有!”
“不对,又飞到广场那边了!”
参赛者们各技尽施,红的,白的,绿的,金的,五颜六色的光四处串飞,数十道光影却灵活至极,极难捕捉。
不远处的一处屋顶,梅里根身上的法师长袍随风起起伏伏。
他哼笑出声,一个黑影快速攀了上来,微微鞠躬向他示意:“少爷,这是参赛证。”
青年接了过去,目光落到手里那张不小不大的卡片上,隐隐约约又想起了先前那段不愉快的经历,他磨了磨后槽牙。
“要是再碰上他,一定有他好受的!”
大叔在一旁提醒道:“少爷,别太生气,目前还是把注意力放到比赛上吧。”
风势渐起,青年的头发在风中肆意飞扬。
他按住了不安分的头发,有些烦躁的踢了踢脚边的砖瓦,“知道了。”
希尔特:“那就好。少爷,还有件事需要提醒你一下。”
青年偏了偏头,下意识道:“什么?”
“之前使用的魔法卷轴,会被算作继承人考核的一部分,其他继承者们说不定已经暂时领先了您,少爷还请多加努力。”希尔特回以他一个鼓励的微笑。
像针戳破了的气球,梅里根情致不高的“嗯”了一声。
月亮又出来了,远处的喧嚣渐渐平息,该是黄雀们捕食的时候了。
像是绷在弓上的箭矢,瞄准靶标,青年攸的将自己投射出去,急速下落。
光影一闪而过,来不及逃窜,就被梅里根精准的踩住了。
他半蹲下去,捡起了地上的纸条。紧随而至的希尔特上前一看,那是一张空白的纸条。
“看来少爷的运气不是很好啊,拿到了假线索?”
青年站了起来,将手里的纸条搓成了团,一把扔进了音乐女神的喷泉池里。
希尔特不赞同的摇了摇头:“少爷,耍小孩子脾气可不行,这样太没教养了。”
青年猛的回头瞪了他一眼:“你管那么多干嘛!当好你的监督员!”
希尔特却是很温和的对他笑了笑,梅里根看到那笑容就觉得不爽,真是运气背,偏偏是他担任自己的监督员。
心里憋着火的青年在街上四处游荡,好巧不巧,碰上了正高兴的和同伴鼓吹自己另一个参赛者。
那人晃了晃手里的纸条:“你们说我幸不幸运?哈哈哈,刚才有几个人在酒馆旁为这个打的不可开交,结果!哈哈哈,结果那纸条自己跑我手里了!”
突然后背窜上来一股凉气,他转身一看,梅里根正紧盯着他。
不自觉的后退了两步,身后也是一片空荡荡的,来者不善,其他人作鸟兽状攸的散了。
“你,你,想干什么!”
梅里根友好的向他笑了笑,他的手突然袭来,“不干什么,借一借你手里的纸条!”
一阵强烈的痛感传来,眼前的人晕了过去。
“真是,偏偏撞上我心情不好的时候。”他展开手里的纸条,还是一片空白。
正要扔了它时,几个黑字显现出来。那是——摧毁容器,找到铜钟。
*
一个破旧的旅馆客房内,水流声刷刷的从浴室传出。少年的声音响起,“嘿,西塔尔,帮我找一下毛巾,里头好像没有。”
西塔尔环顾四周,破旧的沙发,破旧的地毯,破旧的床,处处显示着穷酸。
毛巾?在哪里啊?
过了好一会儿,本来还算整洁的房间变得凌乱不堪,沙发被挪到一边,地毯被翻了过来,床单滑落在地。
久等不到毛巾的少年无奈穿上换掉的衣服,一出来,就是一片狼藉。可恶的是,西塔尔去哪了?就把烂摊子留给我一个人?
小泊洛斯无奈的试图将所有东西归位,然后就是,被挪歪的沙发,反面摊着的地毯以及没了床单的床。
显然,他努力了,但效果不大。
西塔尔这是正好推门而入:“你要的毛巾——”
“唉?怎么感觉哪里不太一样?”
少年有些生气的朝他冲道:“谁家找毛巾跟拆房子差不多?这都过去多久了?”
“额,”西塔尔试图缓解尴尬,“你要的毛巾。”
他将毛巾抛给了他,少年一把接住,转身进了浴室,关门之前,狠狠瞪了西塔尔一眼。
“你洗快点,给我留点时间,等会就九点了!”
门后没有回应,他重新打量了一下四周,,“嗯,还是要趁旅馆老板不注意早点离开比较好。”
没多大一会,小泊洛斯出来了,他把用过的毛巾往沙发背上一扔,惬意的依着门框对西塔尔说:“我好了。”
突然,不知从何处传来的钟声,响彻了整座城市。
刚刚洗漱完不久的西塔尔,耳边骤然传来慈祥老者的声音。
“咳咳,诸位能听到吗?”然后,声音突然没了,应该是去确认参赛者的情况。西塔尔心想,他询问的目光看向小泊洛斯,对方朝他点了点头。
果然,没多大一会儿,老者的声音又出现了。
“比赛的钟声已经敲响,接下来我来简要说明一下规则。”
兜里的参赛证突然变得十分滚烫,西塔热急忙把它掏出,查看情况。
“你们的参赛证上有微型的储物魔法齿轮,里面有一个微型水晶球,将一滴血滴入其中,便可开始考试。”
“友善提醒,请保护好你们的微型水晶球。”
声音消失了,少年靠近西塔尔,说:“我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不知道为什么。”
他浅灰色的瞳孔里隐隐约约透露着本人都没察觉到的恐惧,西塔尔看出来了,或许是那张纸条,让他总感觉小泊洛斯是不是已经知道了什么。
他安慰少年道:“没事,说不定只是有些紧张,不管怎样,你都是可以相信我的。”
在他把纸条弄明白之前,还是把少年放在身边比较安全。
小泊洛斯长舒一口气:“你说得对,担心有的没的只会徒增烦恼,我们准备开始考试吧。”
只见少年翻箱倒柜的找了一根针出来,简单的用烛火消了下毒,利落的刺向自己的指尖。
一滴金色的血缓慢滴落到水晶球上,渗入其中,汇聚到了球中心。
西塔尔有些诧异他血的颜色,没有吭声,只是接过针,依样刺破了手指头。
红色的血滴落,汇聚成他水晶球中的一个红点。
紧接着,一阵强烈的眩晕感传来,周围的光线,声音,景物都在扭曲,他双手抓着沙发背,才勉强站稳。
不一会儿,眩晕感消失了,他还在旅馆内,周围的景物看不出来丝毫变化。
一股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没有,没有,哪里都没有,少年不在这里!
他快步走向床边,外面仍是冬林顿城的夜景,但,黑暗吞没之地,似乎在张着狰狞的血口,静待猎物上门。
大致估量了一下高度,西塔尔后退两步,猛地一冲,跨出了窗外。
急速下落的身躯狠狠砸在了街道支起的棚子上,借此缓冲,西塔尔快速利落的爬起,安全跳到地面上。
长长的街道唯余青年慌张奔跑的背影,黑暗悄无声息的蔓延着,这里已然是一座空城。
*
“咳咳,咳咳,咳咳咳。”被粗麻绳子绑着的男人渐渐清醒,里特机警地盯着他,上去踢了他一脚。
“唉,你是谁?”
男人粗鲁的“呸”了一口,“你管老子?小兔崽子,把绳子给我解开,不然有你好受的!”
一个被绑着的人能干什么?很显然,只能放大话。
里特哼笑了一声:“绑着你的可不是普通的绳子,我特意用术式加固了一番。现在能好好说话吗?”
男人狠狠发力,绳子果然异常牢靠。不一会儿,他卸下了力道。
“唉,看你就像还在读书的学生,你是副塔的人吧?”
里特不可是否地点点头。
男人接着带着点王霸之气的笑道:“那你宽泛的讲还要称呼我为学长哩,现在能给我松绑了吗?”
里特用着有些怀疑的目光上下打量他,“你看着和人族的长相有些区别啊,就你这个年纪,副塔那时还没实行招收外族学生制度吧,你给我老实交代。”
男人烦躁的呸了一口,低声咒骂了一句:“格老子的。”
一阵锁链声突然从背后传来,里特回头一看,黑色巨大的翼龙怒振骨翼,带动它身上的锁链哗哗作响。
怎么也摆脱不了的沉重负担的翼龙很是烦躁,厚重眼皮下的巨眼骨碌碌的灵活转动着,空中散发着新鲜的鸟味以及一个讨厌家伙的气息。
几乎是立刻,翼龙锁定了目标,骨翼瞬间展开,一片阴影飞速略过,将要靠近两人所在地时,猛地顿了一下。
锁链骤然绷紧,它粗壮的后腿被猛地一扯,出乎意料的重重摔落在地,扬起了大片尘土。
里特迅速拖着被绑着的男人远离那头暴躁的龙,生怕一个不小心,它一个龙息把两人给烧着。
男人却显得异常兴奋,朝着那头翼龙大喊道:“特若撒尔!还记得我吗?”
翼龙朝他威胁满满的吼了几声,男人显得更加兴奋了,他朝里特大喊:“嘿,小伙子,看到了吧!那可是我的梦中情龙!它漂亮吧!”
里特出了满脸的汗,火红色的羽翼一下一下有力的拍击着,终于到了一个较为安全的距离,他吃力的把男人一甩,稳稳的降落。
倒是男人,吃了满嘴的沙土,他咆哮着:“就不能温柔点对带我吗!”
里特给他一个白眼,没有搭理他。
“唉,看在你人还挺好的份上,我就告诉你我的名字吧!”男人得意洋洋道,“记好了!老子是时钟人!”
青年心里默念了一遍时钟人这三个字,似乎有点印象,是谁呢?哎呀,好像想不起来了。
见里特没有什么反应,男人试探的开口:“时钟人,守护者沼泽森林的时钟人呀!你不会没听说过吧?”
“好像没有听说过。”里特撇了他一眼答道。
时钟人无奈叹了口气,一转头,里特猛然注意到他耳后的星文。
那是星族的特有标记!
但是,星族的星文不都是在额头的吗?
他脑中突然灵光一现,对了!是那个被放逐的星族人!
时钟人还在绞尽脑汁思考怎么让青年给自己解绑,身旁的人突然动了起来,不一会儿,绳子被解开了。
他有些不知所以,难道是我英俊的长相感动了他?
只见里特开口道:“你应该叫我叔叔。”
时钟人:啊!?
作者有话要说:小剧场之期望的礼物
本期刊物由左耳朵独家提供
左耳朵:请问西酱有什么想要的礼物吗?
西酱,挠了挠头:(? ̄▽ ̄)?还没想过哩,现在想想,可能想要一对翅膀。每次看里特他们在天上飞,我在地上跑,就觉得,额,你懂的。
将话筒转向洛酱→_→:那洛酱有什么看法?
洛酱脸颊稍稍害羞:嗯,想要,嗯……想要,嗯……想要……
左耳朵:好,我知道了,那小洛酱呢?唉?小洛酱呢?
里特酱:没看到啊,你看到加加酱没?我找不到他。
左耳朵把头摇成拨浪鼓也没晃出什么?_?:没有,不知道他去哪了。
里特酱:那我去其他地方找找。
里特酱推门而出,左耳朵:好了,现在我们继续刚才的话题——
左耳朵:天啊!我瞎了(●—●)。
急忙转移镜头,左耳朵凶狠道:这段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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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还记得时钟人吗?就是那个倒流西塔尔时间的人,在前几章出场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