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门的心脏应该是生机勃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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Yu扭身，轻轻趴在办公室窗户上，开始远眺城市。高楼大厦，山海入城，市中心这里，有山穿城的海港，非常华丽。贫民区，龙门也有，只是在远处，一马平川，但那更是画风截然不同，说是贫民，却也有种古朴小镇的曼妙。塔拉的龙门，令他感到陌生，那是相对泰拉龙门。其实塔拉龙门的样子，骨子里来说，对于Yu反而才是亲切的，熙熙攘攘，街面风格多种多样，其实如果说泰拉的龙门看着赛博朋克，一眼望去的，那只是通过设计和建设提供的视觉风格。这种东西就像游戏里给自己的家园和人物换个皮肤，并不能得出什么结论。但是塔拉的赛博朋克，是在骨子里，是潜移默化的细节，无数难以感知的技术堆砌的生活体验和文化风格，这才是令人想要深深体会和适应学习的东西。
Yu的眼里，是CBD的熙熙攘攘，是通透精致的大片玻璃幕墙高楼，外立面堪称是艺术结晶，而那异形体的各种悬挑、弧线，则是工程学上的“奇迹时刻”了。在那充满精致创意，但又总体和谐的冰冷“森林”中，无数的智能无人机有序的来来往往，仿若蜂群。没有浮夸到小说里满天飞车的程度，但是几个宏伟的空中轻轨，还是轻盈灵动的贯穿着都市天际，曾几何时，这都在Yu的梦境之中。而如果有人这会儿可以代入Yu的视野，就会看到二分画面，一半是肉眼所见，宏伟的繁华的现代都市。另一半，是精致的UI画面，一部技艺极高的AR，是那样的清晰，那样的灵敏。无数的标注信息浮动在几乎画面所有处，视线到哪里，就能知道目光聚焦处的重要公开信息。
脸上被什么毛茸茸的东西轻轻抚摸一下，这打断了Yu的思绪，他一扭头，哦，是刃崖灵活的大耳朵。刃崖无奈地叹气摇头，然后轻轻塞了一杯冰镇椰汁在他手里，又指了指他的办公桌，终端的散热器转的呼呼呼的，吓人。Yu赶紧停掉云控运转的程序，听着终端慢慢安静下来。一扭头，汤圆已经写好了报告，一头黑线看着Yu桌子上的终端……
“对不起，汤工，我忘了，这是文职岗位的普通型终端，我……”
Yu有点尴尬，赶紧断掉了好几个习惯性跑在终端上的程序进程。
汤圆沉默的摆了摆手，他现在头疼的是，高性能终端一时半会儿，是匀不出来多的一台给Yu的。毕竟是敏感设备+敏感岗位，文职的限制性能终端都是定制的，总不能第一天，新来的见习助理就有什么惊天功劳立马，位列研发要职，然后拿了高级专家的设备配置吧。
但是Yu效率确实惊人，而且这随便做做什么，就把算力消耗成这样，这也不是个办法，不说给他什么顶尖配置，但是起码不太合适让这些环节成了牵制人家正常发挥的瓶颈。
刃崖毕竟多年默契，正要开口，汤圆直接打断了
“别，你的终端是军用，性能没比他那个好多少。”
刃崖眉毛一挑，结果Yu也打断了他
“就算借给我用作并行计算或者说雾计算，也没啥意义。两种截然不同风格的终端，放在一起跑其实并不能做到性能翻倍，且不说翻倍也不够用，就算我有办法完美的实现协同计算，除了一些必然的效率问题，其实总体下来，提升很有限，两个终端都会像刚才那样，而且瓶颈基本上没拔高多少。”
汤圆捂着头，他也想找头疼片了。
Yu看了看他的终端，汤圆赶紧捂住解释
“非工作时间，我不用的时候随便借给你没问题，但是问题是……”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汤工是有Ai项目在手里来着的吧？”
“对呀！但是……这个不算我们强项，都是概念性的小项目来着……”
“Ai验证用的服务器目前算力充裕么？”
“你等会儿……你该不是？”
“我申请，让我选个小课题，虽然按理说我应该能很快搞定的，不过，如果我提交了成果，换来一部分算力额度，在非测试期间允许我用于其他工作，然后我的课题我会继续深挖持续产出……”
“！！！……你认真的？”
汤圆挑了挑眉毛……所里其实倒是没多少这方向的专家，大家兴趣寥寥，这方面业务一直也没什么起色。不过毕竟也是个大型研究机构，业务部门也还是有自己的体量规模的，随便调出一台不太核心的小型服务器用于这类验证测试倒是不太难。尤其是自己手里的项目还真有这样富裕的服务器资源，比起高性能终端，这随便一台真的是百倍的性能提升了，就算是常驻性的拨给Yu大约10%的算力资源，都没什么问题，问题是……寻常的Ai项目的话……联网授权……
汤圆突然跳起来，然后在终端上噼里啪啦一阵儿
“诺，这里面，有你看得上的项目么？”
汤圆屏幕上文件标题赫然写着《谁爱tm研究谁拿去！》
Yu噗嗤一下笑出了声儿
“这是发生了啥？这些课题是怎么你了，这么嫌弃？”
“你可别提了，有的是政治任务，有的是头脑风暴诞生的抽风之作……反正，不是费力不讨好，就是让我们劳民伤财血亏！”
“中台5号？这也算？现在智能中台6号不是非常优秀的办公Ai么？”
“快拉倒吧！3号、3.5号、6号，这是有传承关系的，确实设计的很好，现在用着很棒！5号是并行项目，有人试图用另一个技术路线开发个姊妹Ai，主攻一些主动思维工况的能力，如果成功，现在的6号就不是3.5的进化版了，而应该是一个双Ai互补协同的融合版本。你看看！”
汤圆点开资料，似乎怨念很大。
“这个思路不是很好么？”
“好？你看看项目死在哪一步了？”
Yu一看，乐了，原来本身思路是不错，可行，但是训练集的搭建和应用可就不是一般的研究所项目有能力搞定的了，没有这样的基础，这个Ai的开发就是纸上谈兵。
Yu看了看汤圆，汤圆点了点头。Yu伸手敲动汤圆的键盘，熟练的复制下来5号开发记录的部分资料文本，新建了一个文档，然后打开投屏，汤圆的屏幕上立刻出现了一个窗口，里面是Yu的终端桌面，熟悉的内网云控。Yu把文档拖进去，文档联机传输到了Yu的终端上。然后Yu心念一动，汤圆看见，Yu的终端进入保密模式，断绝了外网连接，只通过办公室内的内网专线和自己的终端保持着运控状态。Yu继续敲击键盘，娴熟的调除了他自己终端里一个指令窗口，飞快敲下一行代码，然后……云控窗口就黑了，突然一行行代码飞滚，滚完继续黑掉。然后，一个由数字0组成的代码图像出现，是一张可爱的，表情包小脸，只有两个小眼睛，圆滚滚的，但有俩小小的耳朵尖儿，真·一枚小汤圆成精了！
“小零！”
“喵呜！”
Yu轻轻唤了一声，然后他自己的电脑终端就传来了可爱的猫咪合成音。
“桌面有一份资料，你先看看，帮我写个总结好吗？”
“喵喵！喵呜！喵呜！”
屏幕里的“小零”可爱地“上蹿下跳”，最后伴着一声喵呜，就弹出了一个窗口，询问是否允许发送文档至“控制端”（也就是汤圆的中端）。Yu看了一眼汤圆，汤圆已经愣到石化，他半晌才颤颤巍巍的按下确认，桌面立马多出一篇文档，打开……
好家伙，除了来龙去脉，小零的报告书里极其简洁有力的指明了——项目失败在数据集阶段的核心要义，更是给出了优化数据集项目的关键建议。如果当初有人肯在这方面下功夫，这个项目其实是很值得尝试的，这该死的小Ai，怎这般聪慧？
“这就是和5号同源的技术路线生成的一个成熟模型，当然，是我自己研发的demo版本，不算太复杂，这段代码我直接随着记忆带来了。上午联网学习了解龙门的时候我就试了试，让它做了一次迭代。这是基于上午的成果……唔，我也正好想试试有没有bug来着……你看，5号这个项目我来，用我开发小零的技术经验做，成么？”
“鱼蛋啊！我爱死你了！！！！！！”
Yu尽管已经先见之明的按住了汤圆额头，但是没架住被人抱腰，抱了个瓷实……
刃崖庆幸自己没太懂这方面科学技术，虽然也有点目瞪口呆，但是Yu科研实力雄厚这已经是见怪不怪的事情了。除了赞叹有趣，倒是没觉得什么震撼的，为什么会提到震撼这个词呢，因为技术领域上，能让汤圆失态成这样的情况可以说屈指可数，在他心里，汤圆会这么失控的场景，就可以评级为震撼。
他淡定的干咳两声提醒汤圆失态了，汤圆立马撒手坐正。
“咳咳！我是说，宇助理，你太厉害了。咳咳……这报告书，无论是从理解里还是行文，甚至是专业角度，唔……等等？！！！本地模型？！！！！你这是本地模型？！小零是迭代完就本地跑的？！还是在你那台终端上本地运行的？！它离线写的报告书？！！！！！”
Yu一脑门子黑线（你是不是瞎？我不是当着你的面断的外网的么？）
汤圆的表情又开始癫狂起来，刃崖赶紧不动声色的靠过来，看这表情，汤圆要是再蹦起来，Yu根本压不住。
“鱼蛋呐！嘿嘿嘿，小零的代码咱们是不是可以商量一下，卖不卖呀？”
屏幕上小零又开始上蹿下跳，喵呜喵呜的，仿佛在抗议。连刃崖都忍不住一脸惊讶
“它……它听得懂？！”
“鱼蛋呐！我如果把刃崖卖了应该够买……嗷呜！”
刃崖眼睛都没抬，一个爆栗！汤圆直接趴桌上不动了。
“小零，可以了，终端扛不住。”
Yu说完，小零跳了一下，喵呜一声，云控窗口又是一黑，恢复到了终端界面的样子。这时大家才发现，那台终端的散热器已经呼呼的抗议很久了，听着是快喘死了的一副劲儿……
“鱼……小宇呐，那个，就这么定了吧，5号项目降级，然后我个人名义接了，项目组就咱们仨。然后，我负责拿下服务器，算力全给你。”
汤圆看到刃崖又捏了捏拳，称呼改口的飞快
“……”
刃崖听到“咱们仨”眼睛都瞪圆了（MD我一个搞安保的，关我屁事？！）
“你傻啊，这样我可以申请三人份的资源，你不掺和你可以把资源全都让给鱼蛋呀！”
汤圆的智商回来了，一脸我牛*吧的表情，看的刃崖想翻白眼。
“成交。但，小零的代码你是不要想了。”
Yu看着汤圆，似笑非笑。
嗷呜！汤圆一声哀嚎就趴下了。
“但是，我会基于小零的技术去重新开发5号的。那是你的项目，代码又不是我的，虽然你也没能力删掉我脑子里背下来的代码就是了。”
Yu吸了一口椰子水，片刻，满眼放光的看向刃崖。
“额……这个是我用鲜果做的，不是买的，你要是喜欢，我就多做点存冰箱。”
刃崖不好意思的挠挠头，Yu一把楼上他
“那就拜托了，我觉得，改造一下，把小零借给你做个小秘书还是好说的！”
汤圆又一次昏死过去，酸死的。
不过在刃崖的眼神威胁下，汤圆终究是没敢抬头说出那句“我都可以把刃崖送给你的，你为什么不把小零借给我！”
不用说，这句话要是出来，汤圆今天非得戴着帽子出门不可，否则遮不住头上的包。
“好了，午饭！我请客，宇铂选地方！”
刃崖直接拎起汤圆后颈，Yu轻轻摇了摇头，用意念操作着终端关闭。然后嘬着椰子水，默默跟在二人身后。
作者有话要说：终于到卷一，可以预备铺开主线了，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