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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章 重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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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在帝王家,有百般无奈。叶温辞紧闭双眸,唇边的笑意酸涩无比。

清阳站在底下,天光透过窗牖,不偏不倚落在男子身上。只见男子白皙的脖颈处,有着一道鲜红的伤痕。

红痕与男子的皮肤格格不入,恰如染了血液的藤蔓一般,深深地缠在男子身上,如何也取不下来。

叶温辞伸出指尖,轻轻在脖颈那处摸了摸,沟沟壑壑的伤痕陷了进去。似是感受不到疼痛一般,他将指尖用力一压。

不过片刻,黏腻的液体便将男子冷白如玉的指尖染红。血珠溢了出来,显得可怖。

前几日,叶温辞回到书房之时。一个脸生的小厮混进书房,趁着偌大书房唯有叶温辞一人,其佯装伺候叶温辞,接着趁其不备,拿出早就准备好的绳索想要将叶温辞活生生勒死。

叶温辞到底习武多年,待反应过来,这才将那人给制服。再三逼问之下,叶温辞才明白这乃叶疏桐所为。

两人虽面上不大和,但想到到底为兄弟。叶温辞也是对叶疏桐百般将就,谁知,他的忍让并没有换来和解。

叶疏桐却是变本加厉,从前说话不过是夹枪带棒。如今,竟起了将叶温辞彻底抹除在世间的心思。

世态炎凉,原来生在帝王家,当真没有手足之情。

清阳见男子脸上愁容满面,如同乌云高高悬挂一般。他劝慰道,“再不济还有九殿下!得知殿下遭受禁足,九殿下捎人给竖王府带些东西来,生怕殿下在此受苦!”

清阳的话如同春天温润的清风一般,将叶温辞脸上的愁容融化了些许。

他点了点头,又叮嘱道:“皇妃那儿可要密切派人留意!”

清阳应声,随后无奈地离去。

走出庭院,霜雪已然消融,雪水与河流汇合,发出叮咚的流水声。庭院中的桂花树枝桠已然起了绿叶,叶温辞站在廊庑下,仰头看去,直至看到枝桠上悬挂着的秋千。

“如若在桂花树下有个秋千便好了!如此一来,臣妾便可以边荡秋千,边等候着陛下的到来。”

脑海中忽而浮现出宋清纭在长宁殿中望着庭院桂花树的期许,潋滟的杏眸中含着期许但更多的是无奈。

她彼时已然为皇后,不得不以身作则,怎么能够事事由着自己的心意呢?

或许,前去江南,才是她最好的选择吧。至少,无人在她临终之时颁布废后诏书,让她在最后一刻也死不瞑目。

叶温辞望着寂静的临风居,心中的疼痛如同惊涛骇浪一般,一波又一波,直至将心底最深处的那根刺拔了出来。

若非那日遭人暗算,脖颈处粗壮的绳索将其勒得奄奄一息。叶温辞又如何能想起前世的事情,困扰许久的疑惑终于明朗。

她与他的鸿沟,确实如同九尺银河,灿烂绚丽,却遥不可及。

正感慨之时,门外忽而传来香柳姑姑训斥宫人的声音。

刚走出垂花门,便看到墙壁上站着一个低眉顺眼的宫婢。只见她双手已然被温热的茶水溅得通红,地板上则是四分五裂的青花瓷茶盏。

“你做事这般毛躁,又如何能伺候殿下。若是烫伤殿下,只怕你有十个脑袋也不够掉!”香柳姑姑呵斥道,脸色微红。

而站在青黛色墙壁下的宫婢唯唯诺诺,看着被茶水烫得通红的双手,眸中含着打转的泪珠,连连点头。

叶温辞将思绪压了下去,眸中的后悔随之消散。他缓缓走了上前,冷冰冰地问道:“姑姑,发生何事了?”

香柳姑姑这才发现叶温辞,她无奈地叹了口气,轻声说道:“这丫头,脑袋实在不灵光。进府不过短短三日,便打碎了好几个茶盏。老奴实在看不过去,这才教训她一番!”

那低垂着头颅的丫头听见叶温辞的身影,双手不自觉地放在平坦的小腹。只见她紧紧咬着唇,将本就低垂的头颅压的更低,生怕被叶温辞所发现。

竖王府近来人手不足,内务府更是克扣赏银。无奈之下,便只好招人。

先前叶疏桐的人便是因此蒙混过关,叶温辞并未将遇袭的事情告知香柳姑姑。

他点了点头,开口道:“这辛苦姑姑了!吾近来觉得口干舌燥的,想念姑姑的桂花酿丸子了!姑姑可否给吾做一碗?”

自竖王与竖王妃和离以后,用膳便更少。香柳姑姑看着叶温辞一日比一日手,心中担忧不已。

如今听到叶温辞开口想要吃桂花酿丸子,香柳姑姑很是高兴。也顾不得训斥这小丫鬟,便大步往小厨房走去。

那小丫鬟身体渐渐放松,刚欲开口告别叶温辞之时,便听到叶温辞冷冷道:“跟着吾来一趟!”

走到临风居,叶温辞将门关得严严实实的。他坐在主位上,居高临下地看向小丫鬟,冷冰冰问道:“你来此的目的是什么?”

那小丫鬟不禁打了个寒颤,她连忙摆了摆手,支支吾吾道:“奴……奴婢的双亲得了怪病,冻死在街边。奴婢走投无路,这才想要进竖王府谋求一线生机,为父母厚葬!”

叶温辞微眯的双眸闪了一丝异样,这声音为何这般熟悉?

压抑住心中的好奇,叶温辞不紧不慢地走了下去,仔细地打量一道这小宫婢。

这宫婢穿着打扮和府中的宫人并没有什么两样,身材纤细,看着弱不禁风的。

心中有了几分肯定!

“抬起头来!”叶温辞开口道,有着不容人拒绝的压迫。

“奴……奴婢样貌丑陋,生怕吓着殿下!”小丫鬟战战兢兢回道。

她仍然将头低垂着,生怕被人看出什么破绽。两鬓的碎发已然被冷汗打湿,紧紧贴在头上。

叶温辞轻笑一声,道:“究竟是你自己抬,亦或者是吾替你抬?”

一阵风随着男子抬起的手生出,直直往小丫鬟的身上冲去。

顾不得犹豫,那小丫鬟将头抬了起来,眸中噙着泪花。

两两相似,叶温辞眸中闪过一丝错愕。

那宫婢双眸发红,眼角滚烫的泪珠滑落下来,将面上的灰带落。只见她梨花带泪,面容清秀,一双娇小的手揉成一团,不知所措地望向叶温辞。

叶温辞将悬在半空中的手收了回来,方才听到声音之时,他心头已然有七分肯定,如今看着宫婢的脸上,叶温辞更是有着九分的肯定,这人便是前世的淑妃——方画屏。

方画屏虽说易容了,但到底相处这般久,叶温辞又怎么认不出。

他并没有拆穿方画屏,只冷冷道:“你所说的可是真?”

方画屏沉吟片刻,见叶温辞似是有几分相信她一般,也顾不得擦拭泪珠,连忙点了点头。

……

船只随波逐流,宋清纭在船只上可谓是看尽人生百态。今年的春节,她是一人在船只上度过。

只是未曾想到,会在船只上遇到熟人——宁忆寒。

见到宋清纭之时,宁忆寒似乎并不意外。他含着温和的笑意,打招呼道:“宋姑娘,好巧啊!”

烟花璀璨,五色凤凰映落在江面上,就连繁星与之相比也黯淡不少。

宋清纭坐在窗牖边,正仰头观赏着五彩斑斓的烟火,听着岸边的人们欢快的笑声,心情也随之开朗起来。

听到宁忆寒的声响,宋清纭回头望去。男子穿着一身紫色蟒纹长衫,腰间系着麒麟纹白玉,脚上着了一双金云靴,正大步地朝着她走来。

烟火的光芒与星光交织,悉数洒落在男子面若桃花的脸上。

“宁公子怎么会在此?”宋清纭好奇问道。

宁忆寒为定国公世子,家世显赫,深的京中女眷爱慕。前些日子在京城相遇,本以为他会留在京中。

船桨划破水面的宁静,激起千层涟漪。

水中倒映着男子颀长的身影,随着涟漪而逐渐变得模糊。

宁忆寒笑了笑,解释道:“不瞒宋姑娘,京城虽然繁华,但到底是少了些人情味。宁某挣扎许久,到底还是决定留在江南!”

他本就在江南长大,对江南自然有着独特的感情!

“江南是个好地方!想来,宋清纭自然会喜欢的!”宁忆寒意有所指道。

船桨越划越快,船只离着岸边越来越远。人们的喧闹声越随之小声,此刻船支静得唯有流水的声音。

宋清纭莞尔一笑,“能让宁公子念念不忘,想来确实是个好地方!只是此番南下,许是宁公子的意思吧?”

定国公年事已高,便想着能有后人继承他的位置,能让宁家屹立不倒。

宁忆寒才华横溢,德貌双全,是定国公最心仪的孙子。为此,定国公不惜装病将远在江南的宁忆寒哄骗回京城。

只是没有想到,能将他人留在京城一时,却不能将其留在京城一世!

宁忆寒笑了笑,沉吟片刻后笑道,“宋姑娘果然聪慧!祖父再三叮嘱宁某,要宁某留在京城中。只是,宁某不孝,到底还是违背了祖父的心愿!”

他将眼皮微垂,掩去了眸中的悲伤。然而,望着湖面的尽头之时,宁忆寒眸中的悲伤转瞬即逝,有的只是对江南的无限憧憬!

“宋姑娘此番前往江南可有何打算?”宁忆寒笑着问道。

宋清纭摇了摇头,“并没有什么打算!只是,在京城待久了。有些人有些事实在困扰在心间。与其苦苦挣扎,不若去江南看看,说不定能换到豁然开朗心境?”

宁忆寒很是赞同,有些事既然已经无法改变。不若换个环境,亦能让自己欢喜!

望着面前的女子,宁忆寒忽而羡慕道:“其实,宁某很佩服宋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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