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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月城(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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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涵有些难以置信地说道“刚刚还……”话到此处戛然而止,萧允只是看了眼那已经不见踪影的粉末,沉吟不语,他早就透过另一个视角看清了事情的经过,又何必多说。

但至今没有察觉黑龙存在的王涵,只当萧允是块没嘴的石头,他瞧见这人眼底的阴晦之色,刚想又说些什么,谁知萧允突然神经发作,一言不合就像扣篮一样摁住了他的脑袋。

虽说没使多大的劲,但王涵本就疲惫不堪,被萧允这么莫名其妙地一按,要不是情急之下死死拽住这人的腰带,不肯低头,差点直接跪坐在地上。

心情本就不怎么美妙的人,这一下是真给惹恼了,虽说王涵早就知道自己在萧允面前已经毫无颜面可言,可骨子里的那点仅剩的傲气也容不得他对人低头哈腰、摇尾乞怜,萧允这死变态,一副居高临下的样子做给谁看呢,不会以为自己会像那小少爷一样,为了讨好他就顺势跪下来俯首就缚吧!

心中的不悦还没浮现到脸上,王涵想着:想骑老子头上撒野,做你的黄粱美梦去吧,大不了自己也使出那些泼皮招数,敢强迫他,他就抱住萧允的大腿,连裤子也一并扒拉下来,他说过自己体验过的,一定也要萧允尝尝滋味,就是比烂,也得看看到底是谁的脸皮更厚。

可就在王涵准备翻脸,解开萧允腰上的勾带,就要先发制人,甚至手都已经伸了进去,可还没等萧允先露出什么异样的表情,王涵脸上却突然变得五颜六色起来,他似乎是忘记了他们这身衣物与现代服饰的结构非常不一样,特别是在裤子这方面。

空气瞬间凝固,在一片寂静中,王涵沉默地帮人把衣衫穿戴整齐,腰带系好,正想装作什么也没发生的样子,将手收回来,却被萧允一把抓住了手腕,做贼心虚的人顿时冷汗直冒,一点也不敢看萧允此时的表情,甚至还在心底想着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既然都这样了,他……他跪还不行嘛!

王涵这几年好不容易稍有长进,沉着冷静了不少,可面对萧允还没起飞,眼看就要再次滑跪着地,但现实的发展却与他想象中的大相径庭,还没等王涵真的服软认错,一阵冰冰凉凉的气流,顺着头发丝一路卷过了皮肤,全身像是被泉水洗刷了一遍,再次睁眼,王涵身上是难得的清爽。

抖了抖两抹白如浮雪的袖子,摸了摸干爽的肌肤,显然他是误会了萧允,这如同一键换新般的效果,虽然有些惊奇,但在这尴尬的时刻还是让人少了些欣喜,多了几分沉默。

王涵愣了愣,瘪了瘪嘴,萧允没有预料中的大发雷霆反而还成了乐善好施的活菩萨,这让他非常不适应,要是放往常,王涵说不定还得嘴碎一下,就萧允那吹毛求疵的做派,这法术一天怕是要用上几万次,不过这次是用在自己身上,王涵心里再不爽,但也总不能得了便宜还卖乖。

可意外的是这之前对他爱搭不理,恨不得离他十米远的萧允,在发挥人道主义精神后,也没将手从王涵脑袋上移开,还像给小猫顺毛似的理了理他散乱的长发,王涵正感疑惑,这人什么时候也如此大度了,没想到这难得的平静也同样是转瞬即逝,毫无征兆的,一阵直冲天灵盖的巨疼从头皮上传来。

“呜!”这刺痛的感觉!他的头发怕是硬生生地被薅走了一把,王涵捂着脑袋哀嚎道:“萧允!你大爷的!”这人是不是看不得自己安生片刻,不能在精神方面摧残他,便变着花样在肉/体上来折磨。

先不说别的,光他这忽冷忽热的态度,任谁都吃不消,就是仇人见面也不带这样的,还变本加厉,都从冷战升级到了人身攻击,再等下次是不是就直接刀枪剑戟互戳心窝了。

一想到这人比海底针还难琢磨的心思,王涵便是胸闷郁结,一口老血不上不下,可瞪眼瞧去,萧允似乎早就预料到他会看过来似的,双目对视,一闪而过的红光,像一道惊雷滑过眼幕,惊得王涵整个人都清醒了过来。

他身体一僵,怒不可歇的人立马又把嘴边的话给咽了回去,还警惕地捂着自己的脖子后退了几步,可随即他便发现萧允这毫无由头的火气似乎不是冲着自己来的。

那人不过是与自己对视了一瞬,便从移开了视线,他真正盯着的地方是自己背后……

正觉得奇怪,一阵凉幽幽的冷风便从耳后吹来了过来,吹得整个人瞬间从脚趾头凉到了心头,王涵睫毛微颤,似乎是这才察觉到,自己身后不知何时还来了个不明生物,一双手带着透心的寒意,早在被他忽视的时候沿着脊梁,一直到脸侧,眨眼间就又掰住了他的下颌。

该不会是刚才那只想置他于死地的枯手死灰复燃了吧!王涵在心里如是想到,却闻到了一阵不同寻常,但令他印象极其深刻的香味。

那一刻王涵的时间像是按了暂停键,脑子里的一切猜想都土崩瓦解,倒带般回忆着,那明明才没过多久,却宛如隔世的经历。

潮湿的药香带着微微的苦涩唤醒了记忆,王涵很快便猜出了自己背后这未知生物的身份,是他!是那个古墓里的红眼怪,可他不是被萧允给封在棺材里了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有了上一次的教训,王涵被挟持着命脉,心如鼓擂,不敢轻举妄动,只能用眼神与萧允交流,可事到临头,他却发现他们两个是毫无默契可言,如此危机关头萧允这人竟然连看都不看他这个人质一眼,目光全在那红眼睛身上。

那专注的样子,王涵怎么看怎么觉得,自己好像才是多余的那个,总感觉如果没有他横在中间,这两个会不会就直接抱在一起!!!

这个看似好笑又令人窒息的想法,几乎让王涵浑身都冒起了鸡皮疙瘩,脑海里闪现了许多片段,竟然越想越觉得合理起来,而萧允接下来的举动更是成了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就在王涵以为他们会这样僵持下去,直至海枯石烂的时候,一直没有动作的萧允,突然急步朝他们走了过来,一把握住那只冰块一样的手,将其从王涵身上抽离。

可也只是那样对峙般握着,一秒、两秒、三秒……别说打起来了,僵住的不止这两个举止诡异的人,还有早在萧允动身时,就被红眼怪定在原处的王涵。

被施了定身术,震惊之中王涵唯一能做的,便是瞪着眼前的男人,但也因此从萧允那晦暗的神情中察觉到,这两个竟然真的认识!而且关系匪浅。

之前的猜测好像在这一刻都得到了印证,他难以置信地看着萧允,当初萧允会出现在那仙鶤山下,这事本来就很蹊跷,加上嗜血、红眼,这一模一样的症状,以及他对那座山神墓的了解,说他俩之间没有任何交集王涵也不信呀!

也不知道萧允是何时招惹的这种东西,难道那失踪的整整四年,也是因为这红眼怪?而自己坠崖这事,究竟是误打误撞,还是被策划算计,王涵之前还说不清。

但现在,就萧允这无动于衷的态度,丝毫没有救人的打算,就差把为虎作伥这四个大字写在脑门上了,还用猜吗?这事情已经不是遇人不淑了,自己就是个活活待宰的武大郎。

被骗身骗心不说,如今还要被这对不知何时勾搭上的“奸夫淫夫”当送上门的免费外卖,你一口,我一口地活活吸食,榨干最后一滴,千古以来,恐怕世上没有几个比他更悲催的男人了,除了心中的懊恼、烦闷,也不知哪来的悲伤情绪,一向男儿有泪不轻弹的王涵,竟然也悲从中来,潸然泪下。

可能是王涵哭得太过悲惨,他身后那个都被他这满面的泪水烫地身心一僵,可反倒是面前这位当过露水夫妻的却是一脸的麻木不仁,一个手刀劈上,王涵便彻底昏了过去。

——————

叮铃!叮铃!伴随着破铁般沉闷的铃声,王涵好像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梦里他被两只花花大蜘蛛架上了锅炉,一个说要清蒸,一个说要红烧,两只妖怪说着说着竟然就打了起来,高手过招,场面那是一个翻山倒海、天崩地裂。

王涵一个食材倒是趁机看了场好戏,他从来不知道自己竟会像唐僧肉一般的抢手?至于是坐等两败俱伤,还是趁机逃走,他显然是选择了后者。

不过这刚刚才萌生出想法,还未付出实际行动,两只蜘蛛精却像是后背都长了眼般,一旦察觉到不对的苗头,当即调过头来,一致对外。

结果当然是逃跑失败,又被戏耍,羞辱了一番,心如死灰的王涵甚至已经认命会被大卸八块做成一顿美味的蛛饲料了,可当他得知之前还信誓旦旦,准备大展厨艺的两只妖怪,还没上口竟然就开始嫌弃起他肉质太老、角质太多,切片涮火锅时都嫌废牙,要把他放盐水里泡上整整十天十夜时间,再拿钢刷子洗一遍,才能起到去腥、嫩肉的效果。

他奶奶滴,王涵何时受过这种气,士可杀不可辱,恨不得自己一头给豆腐上撞死,没想到他竟然就这样被活活气醒了过来。

漆黑的床顶,挂着层薄纱,王涵瞪大了眼,像是要从那一缕素纱里看出花来,一遭醒来王涵发现自己竟然睡在床上,还是一张同萧允屋里那张极其相似的乌木古床。

王涵心里一惊,难道他已经回到现实了?欣喜的劲还没上头,王涵已经迫不及待地从床上坐了起来,撩开床帘。

可这时他才发现,这里即不是萧允的那栋小楼,也不是自己的安乐窝,幽暗寂静的山洞,结满了冰花,只点着零星几盏红烛,钟乳石上悬挂的冰凌,看得人心惊胆颤。

王涵心里一阵忐忑,这少说也有零下三四十的温度,比长云阴湿潮冷的冬天还要难熬,王涵不过是探出脑袋片刻,脸上就浮了一层薄薄的冰霜,而对比之下帘子后的空间简直如同三月的暖阳。

为了不被冻死,形势所迫,王涵又缩回了被窝,可就是因为这样拽着被子来回地折腾,他怎么也没想到这床上竟然还藏了一个人,一张再熟悉不过的脸从被子的另一边露了出来。

突然看见自己那死人一样的乌紫的嘴唇,泛灰的皮肤,王涵被狠狠吓了一跳,但比这更令人惊悚的是自己身上那一身大红的喜袍,身下还垫了一堆扎成白花的纸钱。

对比鲜明的颜色刺得人眼睛发疼,这一系列的遭遇,使得王涵心里红色早就成了与危险相伴的标志,可比起那些,这本应该代表着喜悦、幸福的红色喜袍,才是最令他害怕的。

要不是知道这样做毫无意义可言,王涵恨不得能提前在自己脑袋上也装个行车记录仪,他倒要看看这期间发生的事能有多荒唐,怎么一睁眼就给他整这一出,又是喜服又是纸钱的,他妈的,不会是……冥婚硕大两个字如泰山压顶般压在王涵本就沉重的思绪上。

这不得不让他回忆起昏迷前的猜想,他该不会真被萧允给卖了,卖给那什么狗屁山神当什么祭祀?冲喜?的小老婆了。

萧允这是自己深陷泥潭,还不忘把他给拉下水呀,旧情人也能化身姐妹一起伺候一个可能同那计蒙一样长得青面獠牙的怪物,光是想象王涵心里都一阵恶寒。

可当他看着那套穿戴不怎么整齐的喜服,心里就更是没了底,该不会已经被糟蹋了吧!王涵想着便急急慌慌地朝自己的身体探去。

手刚刚摸到,王涵便视野一暗,一阵颠倒错乱的眩晕后,映入眼帘的是之前的床顶,不用多想,光是这浑身像被冰冻了一般僵硬的感觉,他便知道自己这是回到肉/体里了。

王涵动弹不得,呆愣愣地盯着床顶,却从这个角度发现了一件令人十分惊悚的事情,就在自己脑袋正上方,那床顶的木梁上竟然还藏了一条冬眠中的黑蛇,就在王涵惊讶的同时,也忍不住怀疑这真的是蛇吗?怎么脑袋上像是被石头砸了一般还冒了两个红色的大包,不会是传闻中只有深山里才有的野鸡脖子吧!

虽然这东西看着有点憨,一旦被证实真是什么身怀剧毒的品种,王涵可就是半条命都悬这“黑绳子”上了,还是趁着这东西睡着了,走为上策。

不过王涵试着动了动手指,甚至都没发出任何声音,那条看似正在冬眠的黑蛇却已经便察觉到了动静,警惕地睁开了双眼。

电闪雷鸣之间,王涵还没从那对红宝石般的小眼睛里看出什么,就见这条漆黑的“麻绳”朝自己脸上砸了下来,又精准地咬住他的下唇。

啊啊啊啊~~王涵内心抱头无声呐喊,面容早就扭曲成了世界名画,可那浑身滑腻的细鳞一眨眼就扎进了衣服里,王涵#﹃#我他妈的这是还在梦里对吧!他机械、呆滞地埋头一看,正对上那个从衣领里探出来的小脑袋,眨着红眼睛像看智障一样看着自己。

其实他已经因为伤口里的剧毒开始出现幻觉了是吧!王涵觉得这红色的眼睛越看越觉得熟悉,特别是那股子有意无意的暗臊,不过是他愣住的这几秒,王涵的胸口已经被蛇尾巴拍拍地抽的发疼,混乱中还被咬了好几次,伤口又肿又麻,玛德这货绝对是故意的,不然怎么会专挑着那种地方下口……

这,这……该不会真如他想的那样,“萧允!你是萧允对吧!”王涵脑子有些发晕,那么大个人是怎么变成蛇的,还是说萧允本来就条蛇精。

黑蛇白了王涵一眼,似乎对他的领悟能力感到很失望,但就是这一模一样不可一世的眼神,让王涵百分百的确定了,这除了萧允他还认识第二个这么欠打的人吗?

以前萧允吃准他是颜控,看在那张绝世容颜的份上,他多少会有些怜香惜玉,可如今萧允变成了一条有两根jj的蛇,就算是半人半蛇王涵也接受无能,可别想着自己会给他什么好脸色,更何况谁知道这家伙是不是红眼怪的派来监视自己的眼线。

一旦得知这毒蛇竟然是萧允的时候,王涵突然一点害怕也没有了,也不知道是出于被出卖的愤怒,还是对某方面的嫉妒心理,他毫不犹豫地便朝黑蛇的尾巴抓去,想将其从自己衣服里拉出来,本来这鬼地方就够冷,萧允像条冰棍似的还缠在身上,这是想冻死他。

不过王涵还没拿捏住萧允的七寸,就又被黑蛇狠狠咬上一口,别说甩掉他了,身上被缠地更紧了,脑海里更是传来了萧允的声音,“提醒你一下这已经到第九天了,你再这样无理取闹,折腾下去,那刘二阳恐怕就要一命呜呼了,想救人,就尽快照我说的路线出去。”

原来时间已经过去了这么久,还有萧允竟然不是来监视自己的,王涵愣住了几秒,但考虑到时间只有先放下他俩的矛盾,不管萧允是别有用心,还是良心发现,先想法出去再说。

时间紧迫,王涵一个打挺起身,披着被子就朝山洞的一头走去,可刚迈出几步,身上又传来一阵刺痛,王涵本不想和萧允计较太多,可他也太过分了,让人忍无可忍,老虎不发威,真当他是磨牙棒呀!王涵想要发火,脑子又响起了萧允的声音:“方向错了,后边才是出口。”

高举着拳头忍了忍没有砸下去,等王涵认真看了看两边,发现自己真走错了方向,顿时哑口无言,灰溜溜的掉头走去。

在崎岖蜿蜒的山洞里王涵东窜西走,时间一晃就过,这无底般的山洞总让人觉得归途遥遥无期,更别说令王涵苦恼的还有这条几乎寄生在他身上的赖皮蛇,就这被吸血的次数,蚊子精也都够撑死一百只了,走错了要咬,走慢了也要咬,气得王涵直咬牙,却又无可奈何。

要不是缺个导航,他会这么忍气吞声,萧允自甘堕落也就算了,敢出卖自己这事还没算账呢,卖夫求荣的叛徒,呸!谁是他的夫,待救回刘二胖,他们就一拍两散。

至于那个不知道消失到哪去的红眼怪,这下算是结下梁子了,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早晚有收拾他的一天。

等王涵灰头土脸地从山洞里钻了出来,原以为还要继续跋山涉水,吃尽苦头,才能离开这鬼地方,没想到柳暗花明又一村,还不用萧允提醒他接下来的路线,王涵已经看见了不远处的湖泊,可不是他们来时的地方吗!

回家的路竟然近在咫尺,王涵也不节约体力了,撒开丫子就朝那湖水跑去,可刚冲到山底,他却猛地停了下来,之前喜悦的情绪也顿时化为乌有。

躲在那湖边树林子里的正是那宁伟常,和他身边那堆圈点打围的鬼刺客!赶不上他的飞天踏云神功的速度,跑这守株待兔来了。

要不是这群家伙,他也不会走投无路,跟着萧允惹上更大的麻烦,想到这王涵就拳头发痒,真是越活越回去了,现在是个不人不鬼的东西都敢揉捏他,萧允、红眼怪,连宁伟常这个唯利是图,只敢玩阴招的瘪三也来插一脚,要不是双方人数悬殊,光凭他一个就能单挑十个宁伟常。

不过,还没等王涵想法怎么绕开这些埋伏,不远处就传来了号角的声音,广阔无垠的平原上凭空出现了一支军队,仔细一看,这手持金戈,背负羽箭,盔甲下一身银黑长袍的队伍,不是之前那些砍不死的纸人吗?除了红眼怪,怎么这些东西也搞这里来了。

王涵还来不及细思,就见那些那些纸人骑着纸马,飘到空中,御风而行,眨眼的功夫便飞驰到了宁伟常埋伏的上方,接下来,便是神兵天降,之前还很能打的蒙面鬼在纸人士兵面前竟然毫无招架,像是遇到了克星,相比之下竟然还没当初那些盗墓贼能打,不过片刻便被绞杀了个干净。

任务完成后,纸人便拎着寇首朝天上飞去,消失在空中,只留下了一地的无头尸。

整个过程王涵是看得目瞪口呆,本来还想问问萧允这是什么情况,却发现之前还精力旺盛的黑蛇竟然缩在他衣服里睡着了,还怎么晃都晃不醒,看那样子不会真冬眠了吧!可这里怎么也没有那山洞冷呀!

无奈之下,王涵只好先朝那湖边走去,不过一眼扫去,这满地的尸体,竟然没有某个荧光棒般显眼的存在,难道那宁伟常是提前跑了还是躲起来了。

王涵也管不了那么多了,几下迈过那些残肢断臂,纵身跃下湖水,等着之前那像泡泡一样的水幕带自己穿越回去,可还没等来那一刻,一只手突然从后方拉住了王涵的脚,他回头一看,是当初那个鬼脸,不对,这个鬼脸不就是那宁伟常吗?这才是他正真的样子!原来是在那些纸人大开杀戒的时候,逃到这湖里。

王涵还在想着这纸人是不是怕水,才让这宁伟常侥幸躲了过去,没想到这宁伟常突然孤注一掷般地朝他身上扑来,想将他拽到湖底。

能让这唯利是图的小人拼死拼活地也想要达成的目的绝对不是什么好事,王涵意识到了这其中的危险,开始调转头来,挥起拳头就朝那宁伟常的脸上嚯嚯打去。

可这宁伟常即使被王涵打得鼻青脸肿,也没见他有一点要松手放弃的打算,那乌紫、浮肿的脸上眼眶开始腐烂凹陷,抽猝着露出那没牙的嘴,像是在哀嚎,又像是在大笑。

这真是疯了,王涵盯着宁伟常脸上那几个深渊一样的黑窟窿,开始搅起漩涡,湖水大量地灌入,就连他自己也快要被吸进去了。

可担心的事情还没发生,王涵左臂上那个月形的印记突然开始闪耀起来,光芒万丈,无月湖这一刻像是迎来了真正的月亮,碧绿的湖面像是一块透光的翡翠。

同样被亮光照的睁不开眼,王涵只觉得抓住自己的力量一松,他便被一道波浪给卷了出去,摔在地上。

王涵咳嗽着睁开了眼,瞪着湖面上那个几乎占据所有的月影,直到光影消失,他这才注意到身后的深水警告标志,还有他那辆倒在草堆里的爱车。

这次是真的回来了,王涵长呼了一口气,可望着这快要黑掉的天色,心里的石头又提了起来,算算时间,这不会已经到了十日之期了吧!

王涵也顾不上自己一身奇装异服,怀里还踹了条两米长的毒蛇,扶起机车,风风火火地朝市医院赶去。

乌龙乌龙的救护车吵得人耳疼,医院的吵杂到了夜间也没消停,这个季节医院来往的人比往年还要多上许多,咳嗽、呻/吟声像无形的细针一根根深扎进人们紧绷的脑子里。

王涵赶在最后的探防时间联系上了周润,来不及解释,便直奔病房。

在一群病患、家属、医生、警察的注视下,这个穿着湿哒哒的大红喜袍,腰上像盘了条炸弹的神经病照着刘二阳的脑子就是一拍。

众人:“……”0皿0!!!

一时间,抓人的抓人,报警的报警,王涵被几个见义勇为的青年按在地上,病房里乱做了一团,直到一道像是来自远古深渊的哈欠声响起,那个用尽所有办法都没能醒来,几乎所有人都认定这注定会成为植物人的病人,竟然醒了!

刘二胖慢吞吞地伸了个懒腰,又揉了揉眼睛,好像还没睡够似的,等他注意到自己床前挤满人头时,惊了好大一跳,特别是当他看到被人层层压住的老王,穿了件特别喜庆的婚服,还鼓了个大肚子的时候,下巴都快惊掉了。

他该如何形容这种复杂的场面,怎么那么像那些无良小说里描述的情节,一觉醒来兄弟性转,珠胎暗结,誓死要嫁进他刘家,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竟然成为自家兄弟的终极接盘侠。

刘二胖就做什么猛鬼噩梦,也梦不到如此惊悚的情节,吓得他直接两眼发昏,眩晕呕吐,好像自己才是怀了的那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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