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参加二月份的会试林悯带着丁和还有小菊过完上元节就开始朝着京城赶。

林宅的人大多都已成家而且都在景阳城生活的很安稳这也是为什么林悯没有让武大他们跟着的原因，毕竟自己此次也不知道何时可以回来。

若是林悯还是以前那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假小子东方乔的老干部们自然不会放心，不过这些年在林宅学习排在最前头的从来不是读书而是些用得上的本事。因此这些老干部才放心让这三人前去。

毕竟景阳城到京城半个月便可到达，京城那边的势力如今也是不小的规模。不过到了之后让林悯将一封书信交给那边的掌柜，信的话自然是要回的。

林悯上路之后回想起大家向自己告别的场景脸上总是挂着着微笑，其中赵玉先让人又心疼有搞笑。

自从那日会试落榜之后赵玉先果不其然回去吃了一顿毒打，而且还不准给他请大夫。林悯看望那日赵玉先还躺在床上动弹不得。多亏林悯在赵老爷心中的印象不是不学无术的纨绔子弟，毕竟林家两位公子可是景阳的一庄美谈。

赵老爷对林悯很是欣赏所以才允许林悯进去看望，顺便让林悯偷偷给赵玉先治治伤。先前也有些朋友过来看望全以身体抱恙为由拒绝了。

被林悯这么一治疗赵玉先不出三日便恢复正常。赵老爷在惊叹林悯医术的同时又看着自家这位和没事人一样的越看越来气。于是给他禁足，还是那日以和林悯告别为有才得到一天的自由。

林悯在马车上都是看看书，和两人聊聊天。一路无事。

要说有什么不一样的事大概也就只有经过湖州城的时候救了一对祖孙俩。

且说三人行了七日准备在湖州城休整半日，明早启程。

湖州城小城一个，马车在街道上显得有些拥挤。不过好在进城之前刚好下了点小雨，进城之后街道上的人并不多。

丁和进城之后第一件事便是找家客栈。不过半路却停了下来。

马车的前方是一个姑娘，应该比小菊大不了多少。像她这样伞也不打，蓑衣也不穿的还真是街上独一份。

因为丁和停车林悯和小菊也探出脑袋看看是怎么个事。

“姑娘需要帮忙吗？”

姑娘身上穿着单薄，此刻浑身都已经被雨水淋湿了。可是她还是在倒腾着身前的那辆小推车。小推车看着破破烂烂的一副随时都会散架的样子，事实上它已经散架了。那会姑娘正在试着修好它。不过看着应该不大可能。

小推车上面铺了一层草，上面躺着个人。应该是死了，看着也不像个活人，毕竟现在这个情况只有死人才能安安静静地躺着吧。

林悯打着伞走到了姑娘的面前，这才让她注意到林悯的存在。

见林悯身着不凡姑娘马上放下手中的事跪在了林悯的脚下说道：“小女与祖母相依为命，如今祖母离世小女难以安葬。小女子愿卖身葬祖母，只求公子行行好。”

姑娘虽然衣着破烂不过看着还算干净，脸也没这雨洗的干净又带有骨干，只是带着一层洗不掉的灰。

林悯看这姑娘长得也还算标志哪位有钱人家买回去当个小妾养着也还算划得来，怎么就没有人愿意帮帮忙呢？林悯多少还是知道些公子哥的恶习，这种按照赵兄的说法应该挺和有些人的口味吧。

林悯没有管脚下跪着的女子而是走近些看了看板车上躺着的老人，面无血色，手上也感觉不到鼻息。身上的斑点也是多得吓人。

不过！还活着！

林悯将手指搭在了老人的脉上，虽然很微弱不过确实没有死透。林悯又将手搭在鼻息处好一会才感受到一丝呼吸，又好像没有。

“姑娘你先起来吧，你祖母还没死。”

虽然林悯这话说出来没人会信，包括跪着的姑娘。不过不信归不信姑娘还是像找到救命稻草磕着头恳求林悯：“求公子开恩救救祖母，我以后给公子当牛做马在所不辞。”

就当是考前积点德林悯决定行个善举：“姑娘起来吧，我答应你了。”

姑娘似乎只听见了后面那句话似的一个劲磕头道谢。

林悯让丁和把那辆破烂的小推车扔到一边去，然后将两人挤上马车。虽然女子觉得如此十分地不妥不过林悯觉得这是最简单的法子，不容拒绝。

丁和来到客栈本来老板看见这么多人还是笑脸相迎，不过看见那位姑娘之后却一瞬间换了一副面孔说什么也不让这位姑娘入住。

林悯拿出一锭银子放在了老板面前：“老板，就当做做善事救救这对祖孙俩。”

林悯没想这招竟然没用。老板轻叹一声语重心长地说道：“公子我也就不和你绕弯子了，这祖孙俩是我们这贪官家的，这当家的被抓之后也就剩她俩了。我今天要是让她俩住进来了以后再这湖洲城可怎么做生意啊。”

既然老板话都说道这个份上了林悯也就没有再过多强求，不过还是把银子推给了老板。老板拿了银子又好心地提醒林悯：“公子，我劝您也别多管这岔子事免得吃亏是小可别染上了什么脏东西。”

“此话怎讲？”

“公子，那小姑娘确实有几分姿色，不过您也不仔细看看她身上。”

林悯看向站在门外蹑手蹑脚的姑娘，破烂的衣裳拼命地想要挡住些什么，不过还是露出来和老人一样的斑点。

“这湖州城最近有些人就得了这种病，也死了十几个人了。要不是那姑娘也染上了兴许就被哪就家买回去了。”

林悯听完老板的话之后走到了女子的面前，后者不敢抬头，也做好了被拒绝的准备。毕竟先前也只是因为林悯刚进城很多事都不知道。

“走吧。再换一家。”

卖身女一脸不可置信，一时不知道该如何表达此刻的心情。不过也不敢推脱，害怕这人出尔反尔。

之后的两家客栈无论大小也都和第一家老板出奇地一致，银子也不管用。

在卖身女的带领下林悯一行来到了祖孙俩住的破旧小屋。小屋在城里的一个犄角旮旯的地方，还漏着雨。

丁和安顿青风之前林悯抚摸道：“今天晚上就先幸苦你了，等到了京城就能好好休息了。”

青风发出委屈的鸣声。

破旧的小屋甚至找不到一只蜡烛，卖身女找了很久也没能找到。最后还是从马车上取下来几只给这破烂的黑夜带来些许慰藉。

林悯什么也没多说就开始给老人先扎针。丁和在给屋顶挡些东西，小菊则是拿着方子去抓药。

林悯在马车上就已经把老人的情况了解了个大概，现在心里已经有底了。在东方乔的医书之中有一种病和这种斑点十分相像。林悯这些年为了练出一手好字时常会拿出东方乔的手札出来抄写，如今若是不细看真是看不出有是区别。前前后后将东方乔的书架抄写了三遍，至于一时还理解不到的书籍遍数更多。

林悯一直全神贯注地忙到天亮，一声鸡鸣吵醒了睡梦中的小菊。林悯和自己睡前一样，在一旁那位姑娘还是在跪着，虽然看上去很疲惫，但眼睛还是挣得很大。

林悯忙完之后才注意到身旁守着的小菊：“醒了？”

小菊点点头抱怨道：“少爷你这又是何苦呢，衣服都湿了。”

林悯自知理亏只能笑笑试图萌混过关。在林悯起身活动胫骨去换衣服的时候指着卖身女对小菊说：“小菊把你衣服给这姑娘一套吧，等到了京城我再给你买。”

这正月还没有过完，天才刚刚开始转暖，这姑娘穿的确实单薄了还被雨水淋得全身湿透了。从昨晚就开始跪在一旁不曾动弹。

等林悯换完衣服之后卖身女又跪在她的面前说道：“多谢公子大恩大德，小女子名叫含玉……”

曲含玉将自己的一切都讲了出来。会读书写字，其他女子会的也基本都会。

“你识字？”

含玉点头。林悯窃喜：“那就好办多了。”

让小菊拿来一个包裹，林悯将里面的东西一一为曲含玉解释：“这卷记的是你祖母的这些斑点，你也可以按照书上的方法给自己去除。然后你祖母也是年老体衰，身上也都是些老年人的通病，按照这两卷的法子应该可以让她再延续两年。这几本都是些最简单的医理若是有什么看不懂的地方在这几本里面应该就可以找到答案。你应该可以自己买到药吧。”这里的人应该不至于不卖给她吧，有些药可不是能提前买回去的呀。

曲含玉一脸困惑地问道：“公子可是要走了？”

林悯却是理所当然道：“对呀，还要赶去京城参加会试。这病书里写的很明白了，就算你按着书上写的熬药每日喂祖母喝下加以时日也能治好。”

“那我之后到哪里寻得公子呢？”

林悯这才想起来有卖身这件事：“姑娘你就好好对祖母尽孝让她老人家安享晚年吧，至于卖身的事不必在意。我在这里给你留的银子除了买药还剩下一些。等老人家身体好些之后就换个地方安顿吧。”

曲含玉听后更是受不住眼眶中的热泪，白芷的额头磕的通红，开始往外渗血。留在的医书都是林悯的手抄版，本来就是带着打发时间的既然本来还想亲自交代的这下省事多了。

林悯交代完事情之后就走了，曲含玉感觉昨夜就像一场梦。若不是屋顶被填上的补丁，若不是地上燃尽的烛火。看着祖母脸上恢复的血色林悯将包裹抱在怀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