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珰做好了，我往山上走，给她送去。

找遍了小院也不见她人影，她大概不在，我便把耳珰小心地放在她屋内的案几上，然后往院后的温泉走去，那是不久前偶然发现的，我还没去享受一番，正好今日边泡边等她回来。

我哼着小调走过去，却在温泉里看到一个熟悉的人，一旁的树枝上挂着她的白袍，雪白的长发飘了几缕在泉水上，她额前的碎发也沾了水拢到耳后，她正闭目养神，我趁机放肆地瞟了几眼她精致的锁骨，正蹑手蹑脚地准备离开，却不知她何时已经睁开了眼睛，道：“站住。”

这一声把我吓得抖了抖身子，只好转过身去，咽了咽口水，做贼心虚般地干笑了几声：“哈哈，你慢慢泡吧，不打扰你了。”

她嗓音有些低：“看完了就想跑？”

我心虚地狡辩道：“哪里看完了？明明只看了一点”点。

我话还没说完，就被一股灵力裹到温泉里。

我从水里钻出来，正准备和她理论一番，就被她捏住下巴，我与她离得极近，都能数清她的睫毛，我不敢往下看，只能和那双淡金色的眼睛对峙。

“那我给你个机会，好，好，看，看。”她的语气缠绵，像转了十八个弯，裹了层糖衣，一口咬下去，是酒，醉得我找不到东南西北。

我靠，不是清心寡欲不染尘埃的神女吗？眼前这个一句把我撩拨地满脸通红的人是谁？

我靠着最后一点自制力，挣开她，咳了几声，脱掉湿衣服，把脖子以下部位全部泡在水里。

这温泉真香，不是，这水真白……

我闭上眼，非礼勿视，非礼切听……

温泉太舒服了，我半睡半醒地泡了小半个时辰，睁眼后她已经穿好了衣服，蹲在温泉边似笑非笑地看看我，我想起来但没有衣服，只好在温泉里瞪着她。

她一下笑出声来，道：“好好好，我的错，我去给你拿干衣服来。”

片刻后，我站在她屋内，用宽大的袖子拍了她一下，道：“云岚，你就没有一点方便点，适合行动的衣服吗？”她无奈地摇了摇头。好吧，神女都喜欢宽袖长袍的衣服。

我望着镜中身着白衣的自己，总觉得有种说不上来的怪异，这服在她身上时候正人君子，落落大方，怎么到我身上就显得人模狗样的？

云岚帮我理了理衣领，我也装模作样地帮她理衣领，故意越理越乱，越扯越大。

刚才雾气环绕，加上我不敢看，竟没注意到她锁骨下有一道长疤一直延伸至胸口。

那是心口的位置。

这道疤很淡了，应该是几百年前留下的。我不敢想几百年前，这道疤有多痛，有多深。

我的指尖控制不住地颤抖起来，不自觉地抚上那道疤，我不敢太重，我怕这道疤时至今日仍然会痛。

她垂下眼，像是知道我要说什么一样，抓住我的手说：“下凡历劫时不小心弄的。”

我握住她的手，小声地问她：“还疼吗？”

她说：“不疼了，早就不疼了。”

她骗我，我明明看见她垂下的眼睫轻颤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