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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Episode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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绿色的芭蕉叶点缀在建筑得通体黢黑的魔力研究所里,我脚下踩的地板都是黑曜石打造的,壕无人性,是隔绝魔力的物理装置。

看上去是挺正规的,但我知道,他们真的不是一个正常的组织,被豢养的魔兽咆哮着,在合金制成的笼子里作困兽之斗。

数量很多,各种类型的都有。之前威廉捕捉到的那个触手怪也被安置在专门的装置里,我见到了之前穿着制服的那个女人。

“卓玛,你的课题不会被通过,世界上没有可供研究的魔女。”

那身青色的袍子很贴身,能展示出她姣好的身影,卓玛看到了我,冲我招招手,敷衍地应付着过来劝说她的同事。

“这是突破点,魔女教会都不会放弃的课题,我们为什么要知难而退?”

卓玛·霍特尔是贵族,没有选择嫁给另一个贵族,而是离经叛道成为了一名魔研所的科员,外界对于她的评价都是“霍特尔家族的小疯子”,长年以来坚持着怪奇的研究。

“就算你坚持如此,最终也只能以失败告终,何苦呢?”

波普拉是和卓玛同期进入研究所的同事,他虽然没有对方那样显赫的家世,但一直跟着项目组稳扎稳打,也算是在学术界站稳了脚跟。

他十分不赞同卓玛这样冒进的做法。

卓玛和同事的争论当然没产生什么结果,最后他们还把这场论战的矛头扯到了魔女身上。

我听了,觉得十句里可能半句真的都没有。不过也正常,魔女的信息被教会垄断,外界的传闻大多也是从民间兴起的,还包括了人们对魔女的想象。

之前在“教会”里组织给我的能力下的定义繁杂而冗长,几乎都和正义不沾边,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只是觉得卓玛对于魔女的执着很可疑。

我们来到了会客室,这是经过威廉同意的。卓玛向查蒂永公馆连续寄了八封信件盛情邀请,信上说明了“需要兰汀小姐的帮助,请与我见面商议”。

回信寄出去后,我又鸽了卓玛一周,才在家用采购的当天顺路来到魔力研究所。

没想到在这里周末都不是休息日。卓玛给我泡了一杯花茶,回答了我还没有说出口的疑问:

“因为我们需要见面。”

茶具竟然也是特殊魔力装置,算是魔力研究所的产品,可以调节茶水入口的温度,对于我来说正好也是最适宜的香度。

“威廉的异常,你应该也发现了吧。”

“这是你叫我来的原因吗?”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卓玛关于威廉的研究,已经被那个名为“伊瑟罗”的男人否定了,并且那几束小花也已经毁于一旦。也许她是好心,但我讨厌她把威廉作为研究品的态度。

“你很聪明,所以我希望你能帮我。我的研究是极具可能性的,不应该就此放弃。”

“所以你是想策反我?”

她还真是剑走偏锋,无所不用其极,我都有些佩服她了。

“只是告诉你事实,如果你还想留在威廉身边,最好给自己增添一点价值。”

“我觉得我挺有价值的。”

“是吗?但威廉也没告诉过你事实吧。从这个角度看,你似乎也只是一个可有可无的附属品。”

卓玛的话夹枪带棒的,我知道她是在刺激我,但我觉得她还年轻,所以给了她一句忠告:

“看来你很相信自己,只不过有时候这样会给你招来灾祸。”

卓玛沉默了,她思索了片刻开口:

“你难道不是吗?就这样赖着不离开,也不比我好多少。”

如果我说出真相大概会打击到她的自信心吧。因为我有这个能力去试验,任何代价我都可以承受,我可以去做我想做的一切事情,无论顺利与否。

我不回答卓玛的问题,反过去问她。

“常识性的东西往往也容易忽略,你知道这是因为什么吗?”

“当然,要是我连这点常识都没有,也许到今天都无法顺利结业。”

卓玛还以为我在否定她的研究,但其实我不反对她的坚持,她应该再多想一想的,跳出世界给她设定的框架,去想一些真正能为她指明方向的东西。

我放下茶具,走到窗户前面,看着眼前茂盛的绿意。

但我的答案其实很简单:

“如果你再问我你刚才问的那个问题,我会告诉你——”

“因为是威廉啊。”

是拒绝了。卓玛感觉有点委屈,但也没多说什么,她已经感觉到了我的不信任,这对于她的研究计划来说可不是什么好事情。

“还是不要给自己太多压力,听从命令也没什么错,这也不会怎么样嘛。如果事事都和别人作对,这样活的太累了。”

波普拉不知道从哪个角落里钻出来,我合理怀疑他偷听到了我们之间的对话。

而卓玛是熟悉的无言以对,她显然是熟知这个便宜同事的性子。波普拉又给我泡了一杯花茶,以一副“你既然可以呛住她,你竟然能呛着她”的眼神看着我,我有些受不了这样的视线,仰着头喝了就告别。

我把和卓玛发生的事回去之后就告诉了威廉,但他只给我一句话:

“你自己决定就行。”

好吧,也不管会不会被做坏事,难怪会被别人可劲儿造。威廉就像磐石般坚硬的棉花糖,极端的坚固与异端的柔软,没有人会怀疑他的能力,也没有人能看透他的内心,但我早晚会让这个定义产生动摇的。

“威廉,你这样说,我应该是会变成最麻烦的那类人。”

我幽幽地评价。

“是吗?”

威廉兴味地说。

“难道你不相信吗,我真的超级超级超级麻烦的。”

“你的意思是你会变得很厉害吗?要在我手上过几招吗。”

“呃,这个就不必了。”

还是算了吧,我们之间不会有战斗的时候。好不容易逃掉折磨自己的教会,熬出头终于到了可以“退休”的日子,感受感受美食过上普普通通的生活就是我的夙愿,这些年虽然算不上幸福至少我过得很宁静。

我的人生很长,拥有的时间几乎可以算得上是数不胜数。

还是美好的生活适合我,因为快乐的记忆我能记得很久,反之亦然。

……

经过几次信件的角逐,卓玛已经拍板好了和我的酒局。

越敌对越紧密的关系是正确的,巴里十分不能理解我们这样若即若离的表里关系。但充分给对方埋坑之后,至少我发现了我们都有同一条底线:不会做伤害威廉的事。所以我判定这酒能去喝。

“你一个人可以吗?”

威廉不喝酒,有一点点这样的念头都会被巴里阻止,我不想半夜被巴里敲门威胁,所以这次的行程是我一个人计划的。

“没关系。”

酒馆周围有人巡逻,除了流落街头的醉鬼,执勤的人就算是装装样子也不时拦下人盘问。完全是毫无意义的重复性工作,哪有可疑人士会大摇大摆地走在路上。

不对,除了我这个可疑的魔女。

但我是有查蒂永公馆的身份证明的正规人士,现在就算盘查到我也不需要溜了。是周末用来放松的夜晚,果不其然,一个高头大马的光明骑士把我拦下了。我感慨于他对于圣殿的衷心,觉得骑士公会奴役人类的本事还挺强的。

靠着微薄的一点支出就能拥有无数衷心耿耿的骑士,这不比魔女费劲吧啦地招揽眷属强?

看来资本主义也有可取之处,随叫随到是每个光明骑士必备的修养,毕竟对于他们来说,命令高于一切。

“可以走了。”

对方把我随身的小挎包交还给我,拦下我的骑士在机械性的重复操作过程中并没有任何多余的想法,当然也不能去旁边的酒馆玩耍,就怪可怜的。

数以万计的光明骑士维持了人类社会秩序的表面平静,但实际上三大帝国可谓风波四起。从每天奔波不断在外解决麻烦的魔导师和高级骑士身上就知道,他们的工作强度真的不利于保持长寿。

而我得当一个长寿的魔女,所以这两项职业都不在我的考虑范围之内。

风声轻哮的夜晚。

除了跟在卓玛旁边的波普拉,今天也是我第二次见到伊瑟罗先生。

“这种事还需要讨论吗?按一开始说好的做。”

进入包厢之前伊瑟罗先生对一个疑似魔导师的人说话。

他的表情看上去有些生气,但这样的情绪马上就被收敛起来,他靠着波普拉落座。

卓玛不愧是贵族,一张波玉制成的大桌,桌子上五花八门的食物让人眼花缭乱,我也狠狠地奢侈了一把。

吃饱之后我就和卓玛拼酒,我的酒量并不差,只是一直都没有什么机会喝,今天倒是放纵了一把。

波普拉抱着一杯饮料和大家说笑,和他看上去很显成熟的外表不同,在莫伏崚这个二十岁才算成年的国家,还有一个月才满二十的波普拉是需要禁酒的。

他被卓玛狠狠嘲笑,但还是心甘情愿地为她倒酒。我和卓玛说的胡话的内容大多数没什么营养,笑笑就过去了,但里面也有真正让我感兴趣的东西——威廉制作的“查蒂永甜品”。

也许是喝了太多的酒,也许是因为我的引诱,总之卓玛没有自觉地说话也大胆了起来。

“威廉做的甜品很好吃的!他十岁的时候就会下厨房,伯爵家的厨娘都害怕失业。”

威廉竟然会做饭?我以为他只在武道方面有成就。

“我的表亲,也就是骑士团团长赫德,他和威廉一样大的时候,根本扛不住老师的剑招,但威廉却能在剑圣的剑下接下好几个回合,那个时候他才十六岁。”

威廉竟然会用剑?我以为他的武器只有那把镰刀。

“我们在光明圣殿上学的时候,威廉总是缺课,我没认识他之前还以为他是什么病秧子,但之后我的想法完全变了。只不过……”

“到底还是我能做的太少了。”

酒杯里冰块和烈酒碰撞的声音清脆,我脑袋有点发昏,但非常非常非常在意卓玛的话。

我们不停地喝酒。

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想的,公然不去管家里门禁的时间,和卓玛在一起抱头痛喝。

本来我不应该有像卓玛这样既忧虑又压力山大的感受,酒精对我来说不是发泄,倒像是我主动要求的解脱。

总之我喝醉了,正要吹第十三瓶酒的时候,威廉找过来了。

卓玛看见他哈哈大笑,嘴里嘟囔着“说你坏话呢,你还真就过来了”。她酒量不如我,我可以一直喝,她得边吐边喝。

波普拉求救的眼神投向威廉,得到同意后扒拉开八爪鱼一样粘着酒桌的卓玛,尽心尽力地为她清理衣服上糟糕的状况。

伊瑟罗出去抽烟,威廉不知道什么时候换到了卓玛的位置,坐在我的旁边听我侃大山——“小精灵的一百种做法”“论触手系魔兽与凉拌啵啵草的适配性”“矮人国王与神秘力量二三说”,都是些怪奇爱好者千奇百怪的论断。

我还沉浸在这种兴奋里无法自拔。

印象里威廉好像说了什么。

我扑倒在包间的沙发上,心里百分之九十的地方都被酒精与快感糊住,剩下百分之十的理智一直在不安,告诉自己“清醒过来一定会后悔”。

但终究是自己的自制力不够强大。

姗姗来迟的巴里看到了这样的一幕——分明滴酒未沾的威廉也像喝了假酒,除了提前离开的伊瑟罗先生,剩下的人东倒西歪,特别是我,扒着一个空的酒瓶子不放手,威廉在努力和我的手做斗争。

“你们还真是臭味相投。”

最后大掌一挥,威廉结清了长长一张附加的酒水账单,并附赠高档旅馆套餐。

而在我强存模糊的模糊意识里,自己似乎还做了一件多余的事。

不是似乎,是一定。

我们身处一座漂亮小桥,夜晚的灯光照在河面上,路上几乎没有什么人。

桥段虽然有些老套,但我是真的崴了脚。只是眼睛一睁一闭的功夫,我的身体轻飘飘地落到了威廉怀里。

不是十分标准的一个公主抱。

但我反过来抱住了他。

他一开始拒绝了我,不过力气还没达到能把我推开的程度,没有让我有不舒服的感觉,反而带着几分隐秘的关心。

威廉的手触碰到我露出来的一截腰,像是触电一般瞬间僵住了身体。

触感的变换让我脑子一下子清明,身体的虚无感消耗一空,有一种久违的舒畅的感觉,我的手不自觉地揽紧对方的腰腹,两人相贴的地方传来了不一样的温度。

这样的认识让我吓得从威廉身上跳下来,他的身体好像有些僵硬,衣服上粘上了几片红粉色的花瓣,是这个季节特有的无忧花。

明个明已经到了零落的时候,却还是这么美丽,我想我会把现在这个场景记很长很长的时间。

不过不太符合这个浪漫氛围的是,身后的卓玛被波普拉背着,醉得不像样,却由衷地大骂了一句:

“命里野兽的诅咒啊——”

“XXX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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