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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前朝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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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民靠耕织为生,也有人放下锄头去做大户人家长工,但无论如何都不可能有一锭金子,这么多的工钱。闲散人家,即使得了整银,也会剪成碎银精打细算。

财不露白,这金子纵使握在手,也难以用出去,收藏显然不可能。屋中的物品摆设,表明这户人,已经将金子用某种方式,转化成让人不会怀疑的钱财。

木盒里的金子,是有人放的诱饵,在故意引导她查黄金案。那日里正所说,猎户有一箱子来历不明的黄金,解释不清,最终被贪婪的酸儒占为己有。

如今再现,只能说明他在撒谎,黄金不是被一人所占,很有可能是被人分赃,见者有份。黄金从何处来,又到了何处去,无从可知,但上面的花纹不普通,或许可以从它查起。

陌玉绯用桌面上现成的纸币誊画图腾,笔墨断断续续,图案像是某种禽鸟,又似乎是混乱排列的古文字。

她将东西收好,扶着慕瑾出门。小姑娘走在二人身旁蹦蹦跳跳,丝毫没被影响,陌玉绯问她:“你如今住在哪里?”

小姑娘回头,指了指一侧的山,笑容很灿烂:“那里。”

陌玉绯想起她去探查古井时遇到的木屋,后山草木荒芜,鲜有人迹,屋中物品虽有些旧,但摆放整齐,摸上去只有浅浅的灰尘,有人打扫过。

彼时,她以为那是书生许巍住过的痕迹。现在看来,居住在那的是小姑娘。

“爹爹和娘亲去哪了?”

小姑娘玩着辫子,撇撇嘴有些不开心:“娘亲她们要去南下做生意了,让我乖乖待在家。”

上次见面时,她躲在旁人身后,陌玉绯以为那是她爹娘,现在看来不是了。

做生意非一日两日的事,怎么放心将小孩扔在家,陌玉绯没有揭破里面的深意,她继续问:“为何不住后山的木屋?”

“她说住到那里可以见到卯哥哥。”

陌玉绯:“她是谁?”

小丫头偏头思考,她咬着手指,神色郑重:“她就是她啊。”

再问下去,似乎也问不出什么,她任小姑娘跑远,不知进了谁家的门去讨中饭吃。炊烟袅袅,陌玉绯看向格外安静的慕瑾。

“你今日,为何不说话?”

慕瑾微愣,若没记错,是她生气不想理他,他抿嘴微微低下头,流露出几分忧愁:“在下在想,阁下何时将明修的玉簪还来。”

陌玉绯脚步放缓,面不改色:“你披发好看。”

慕瑾浅笑:“喜欢吗?”

“喜欢。”

她回得随意,这下子失神的成了慕瑾,是喜欢什么呢?做他们这行的,最忌欠下情债……不过,等他从那人口中知道了想要的东西,这个人也就没了利用价值,死人怎么会有情呢。

今日天气正好,农户家家往外晾晒粮食,但也有人晒的不是粮食,有一家竹筛里摆放的是半干的草药。

陌玉绯看着他肩头慢慢干涸的血迹,犹豫片刻,还是叩响门扉。

“嘟嘟——”

门轻轻松开一条缝隙,有规律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随之而来的是香火气,白烟飘散,朦胧梦幻,看不清里面的布局。陌玉绯有一瞬,误以为失火,重重推开门。

木鱼声停顿,接着继续响起,陌玉绯冲进去的脚收回,她对着堂前模糊的人影拱手一拜:“不甚惊扰,还望阁下莫怪。”

言罢,她重新扶起慕瑾,正欲带上门,身侧传来轻微的颤抖。烟尘里,书生压抑着咳嗽,嘴唇泛白,眼眸轻颤,渐渐失去聚焦,神采涣散。

慕瑾微微一笑,眉眼变得柔和,他声音轻松,完全看不出痛苦,只有扶着他腰的陌玉绯知道,他半个身体都已脱力,冷汗沾湿了鬓角。

陌玉绯重新踏入屋中,冷风吹散白烟,佛像前,老妇跪坐蒲团,缓慢敲着木鱼,靡靡梵音,神圣虔诚。

她将慕瑾放在一旁的座椅上,上前再次行礼:“挚友不慎受伤,还望婆婆心善赐药,陌某不胜感激。”言罢,陌玉绯掏出碎银,放在桌角,那本是拜师的束脩,银子拿不出手,想着买些物件,未料到用在了此处。

她转身,袖子不小心碰到取银子时露出来的纸张。泛着墨香的宣纸飞起飘转,花纹展现落在老妇身前。

木鱼声突兀停下,陌玉绯误以为打扰对方,匆忙收起纸,声音却并未再响起。

老妇头发花白,梳得一丝不苟,是个体面人,她的脸饱经沧桑,褶皱松弛,是岁月的痕迹。距离近了,陌玉绯才看清对方始终闭着眼,波澜不惊,直到那张纸落下,才表现出异常。

莫非这人识得图腾,知晓它的来历。

正想着,老妇睁开眼,那双眼里只有眼白,分外吓人,陌玉绯起了戒备心,她后退半步,握紧长剑。

老妇旁若无人,摸索起身,在屋中翻找,不一会儿带着些瓶瓶罐罐回来,她将东西放在桌上,又回到蒲团,继续敲木鱼。

只是声音听起来,没有先前那么舒服,蕴藏着急促不安。

“上完药便走吧,莫要再来。”

陌玉绯垂眸,不置可否。她解开慕瑾衣衫,用手帕擦拭伤口。瓷瓶里是粉末状的药,绿褐色的药粉,闻上去还有青草的清香,她缓缓将其撒在伤口上,抬头发现对方在走神。

“疼吗?”

慕瑾摇头:“不疼。”

“在想什么?”

“挚友。”

陌玉绯撒药的手一颤,她们认识短短几天,其实担不起这个词,方才不过是想要博同情的托词,她想解释,但对上这双神采奕奕的眼睛,似乎说不出太狠心的话。

明明方才还因为疼痛眼神涣散,此刻却闪着光芒,似是惊喜。陌玉绯:“嗯。”

“阿绯。”

得寸进尺,陌玉绯并不想理人,她迅速包扎好伤口。

古佛慈眉善目,怜爱众生,老妇拜的是眼前佛,还是心中佛。陌玉绯从篮子里取出三柱香,点燃,三拜,插香,她取了蒲团坐在老妇旁,将画着图腾的纸放在木鱼上。

木鱼锤在距离木鱼几指的地方停下,老妇闭着眼,却似乎知晓一切。

“这是前朝皇室的图腾。”

皇室,这个案件牵扯如此深吗?陌玉绯问:“你可知几年前死的那个猎户,他家中的黄金从何而来?”

盛阳十三年,世家宋氏谋逆,联合大将军逼宫。烧杀抢掠,繁华的皇城,一夜间面目全非,哀嚎遍野。

一把大火,烧了三天三夜,宫人无不卷财逃亡,各奔东西。其中有一人逃到了张家村,于危难中被山中打猎的猎户所救,从此安定下来。

但她不知,这个村子,在日益封闭的环境下,百姓思想愈发愚昧,他们固守成规,盲目排外,容不得例外。宫人的到来,打破了这一切,她洋溢着不属于这里的鲜活,在了解了这里的闭塞后,竟妄图改变这里。

她带领新妇们做女红,上集市卖刺绣,引进高产的粮食种子,购买各种书籍教童子们识字。

尽管如此,那些人依旧看不惯她,连带着对那个猎户排挤。时常欺负他们二人。春去秋来,她们扶持着走过一个个寒冬,情愫暗生。

在一个春暖花开的季节,宫人去了县城购置物品,她买了成亲用的喜烛,剪纸,还有大红色的绸缎用来绣嫁衣。

那日暴雨倾盆,泥路寸步难行,她在客栈住了一夜,再回家时,井中是心上人的尸体。

那鲜红的颜色,成了讽刺。

而悲剧,起因于她从皇宫中带来的金子。

陌玉绯折叠着手上的纸,情绪低落,她叹息:“你是那宫人?”

老妇笑了笑,抚摸着皱皱巴巴的脸皮,怎么有人比她还眼拙,几年前啊,她也是这般模样,又如何能得那年轻猎户的喜欢。

陌玉绯知她不是,能如此了解的除了那位当事人,再者就是猎户的家人了,她猜测:“你是猎户的母亲。”

老妇不再言语,似是默认。

她看着器皿里快要溢出的香灰,又问:“在为何人祈福?”

“你儿子,还是那宫人?”

“为罪孽深重者祈,为善良无辜者祈,为良心难安者祈。”

祈罪恶者悔悟,良善者安好,心虚者求死不能。

慕瑾走到陌玉绯身旁,替她问道:“那宫人在何处?”

老妇抬眼,不知在看什么,半晌才笑出声:“在来者处,在去者处,你想要她在哪里,她便在哪里。”

这般托辞,看来是不想告诉她们,陌玉绯陆陆续续拿出几张纸,指给她看:“认识他们吗?”

她曾嘱托慕瑾,将乱葬岗看到的几具尸体画下来,这起案件最终都会牵扯到张家村,出于某种直觉,陌玉绯将它拿出来。

老妇身子轻颤,确当无事发生:“姑娘说笑了,老朽眼盲,如何看得见。”

看来确实是张家村的人。这几人的尸体还在武馆放着,她本以为与此案无关,现在看来那些尸体也需好好调查一番。陌玉绯不再耽搁,她向老妇道完谢,便匆匆拉着慕瑾离开。

无念武馆,大院中,一排排黑衣人列队整齐,赤手空拳与面前的木桩搏打,声势浩大。

“哈!”

队列前,闵促站在台阶上,居高临下眺望,他的头上缠着白布,鬓角渗着血,脸色苍白不少,嘴唇皲裂,像是很久没喝水。

他眼球深陷,颧骨突出,面色灰白,与陌玉绯初见时,相差甚远。

“馆主这是受伤了?”

闵促没有应答,视线落在慕瑾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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