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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趣阁 > 逃婚四次修罗场遍地了 > 第42章 事发

第42章 事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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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噼里啪啦的从青色的屋檐滴落,打在墙角绿色芭蕉叶上。雪白的墙有一半坍塌在地,污泥和雨水将它染得痕迹斑斑。或许是因为没有主事的人的缘故,到现在宁远山庄都没有被彻底的修复。

墙边的几棵主人精心养护的老树也有各式各样的裂痕,粗壮的枝干陷在泥里,黄色的杏子、红色的石榴还有粉色的蔷薇花瓣,滚落一地,全部砸在满地泥水中,鲜亮的色彩被泥水沾染、蹂躏地不像样子。

宁哲不可置信的看着这一切,他的头发已经被雨水打湿,几缕发丝贴在他的脸颊上,显得人分外狼狈。雪白的衣摆或许是因为行迹匆匆的缘故,染上了斑驳的泥点。

他茫然而又浑噩的走进议事厅,很快,便又以更加茫然而又浑噩的姿态离开,不知道是一时间难以接受这么大的信息量,还是难以处理这么多复杂的事情。

他无比笨拙、呆滞,但是还好宁行川和宁仪等人都是宁彧的心腹,他们跟随宁彧多年,处理起这些事来远比宁哲游刃有余,只是没有他名正言顺而已。

原本就拟定好了章程,只差宁哲点头。

宁哲踉踉跄跄地离开议事厅,他冒雨穿过沙沙作响的竹林,一路沿着蜿蜒的小径走到了许榕面前。

许榕看到宁哲的时候被他吓了一跳,她下意识地皱眉,慌里慌张地想要说些什么,最终只是悠悠地叹了口气,为他施了净水诀。

宁哲面色沉沉,不见往日的纯良,那双茶色的瞳孔在这一刻浓郁的吓人,这个人充斥着阴郁的气质,他就这样看着许榕。

他语气急促,像是看到了什么解惑的希望,无边的疑惑如屋外的暴雨一般倾泻而出。

“师姐,你到底是什么意思?什么叫阿灿骗了我,阿兄骗了你?为什么我一回来,宁家变成了这个样子,兄长与阿灿全部都不见了?”

七天前,他人已经到了西州,却接连收到了师姐和宁仪等人叫他回来的传讯。

宁仪的消息含糊,说是山庄遭逢巨变,阿兄和阿灿消失不见。

师姐的消息多一些,但也令他糊涂。

他不明白,为什么他去了一趟西州,事情就变成了这样。

许榕听他提起宁彧时还有些气闷,但是看到宁哲这番模样,心绪又变得复杂了起来。

“黎姑娘骗了你。她的双眼并没有失明,也不是什么离光族人,她甚至骗了碧溪的那一伙人。”

“什么碧溪?你们……”宁哲的双唇嗫嚅,他仿佛陷入很大的迷惘中,过了许久,他才反应了过来,“你们,你们知道了……你们为什么会知道她是谁?”

许榕叹了口气,就算原先不知道,看到你这个样子也就知道了。

“是丹缘,她不知道出于什么目的,没有对黎灿动手,但是将这个消息告诉了你兄长。他听说桑白榆因为她毁容,又见你被她影响至深,加之她目的不纯,所以打算先把你支开,然后再行处置。

宁彧本来说让我现将人带到南州。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他自己先把人扣下,给我送了一个足以以假乱真的傀儡。”

说到这里,许榕不由得咬牙切齿了起来,她深吸了一口气,声音中夹杂着几分怒意,“要不是那晚黎灿反扑地格外激烈,我还不知道他给我送了个傀儡。后来他们两人就打了起来,那姑娘本事不小,几乎炸毁了整个山庄。

但是一夜过去,东海秘境都开启了,他们两人却不见了。据宁仪他们推测,很有可能是一起进东海秘境去了。”

或许是因为信息量实在是太大,又或许是宁彧和星黎的双双消失对他的打击过大,他双唇一张一合许久,半晌,他才想起来要说话,只是话音依旧踉跄。

“桑白榆毁容与她何干?我被她影响又与她何干,即便是……即便是她不曾坦诚,但是或许有什么难言之隐,你们怎么?怎么可以平白用这么大的恶意去揣度她?怎么可以做出这样的事情。”

许榕:“……”

你要不听听自己在说什么。

但是她深知在这样的情况下,如果不把事情说个明白,最终麻烦的还是自己。

“藏书阁的那一场暴乱,和她脱不了干系。”

“不是卫家人吗?”宁哲不解。

“卫畅哪里有那么大的本事?”

“她又哪里有那样的能力,她那夜分明是一直同我在一起。她……她或许卷入其中,但是,但是她当时气息紊乱,灵力不稳,她被吓坏了……”宁哲说话磕磕绊绊,依旧竭力为她找补。

但是说道后来,他的声音却愈发断续。

当日因为灵修所带来的浓郁情感而掩盖的种种一点逐一浮现水面。

她身上的血、身上的怨气、虚弱的模样、反常的表现,那些模糊的记忆在他的脑海中反复浮现。

“她没有那样的能力,那外面那些痕迹是谁弄的?我吗?”许榕有些不耐,但是看宁哲这副模样,又不免心软,“她或许实力不强,但是绝对没有你想的那么弱小。不然的话,凭什么得罪了丹缘还能全身而退。她并不弱小。

恰恰相反,宁彧说藏书阁中被他封印了一股强悍的怨气,那怨气被她一夜炼化吸收。寻常人哪里有这样的水平?”

宁哲一怔,他下意识地摇头,苍白的唇轻轻颤动,透露出几分不可置信起来,“怎么可能,她,她,她即便是有那样的能力,吸收了那样强大的怨气之后,第二日怎么可能还精力如常?”

他极力辩解着,似乎想要找上什么可以反驳的证据来。

“你们那晚,灵修了,对么?”许榕复杂地看了宁哲一眼。

宁哲一僵。

雪白的电光在窗外闪动,随之而来的就是一道惊雷炸响。

星黎看着如翻涌的墨色一般的天,银白色的闪电一道一道的落入沉沉的海面。

秘境试炼就是这样,前一刻可能晴空万里,下一刻便是雷声遍地。但是在暮色时的雷,总是昭示着更深的寒意,因为夜色降临,就意味着这里要变得危险了起来。

“你很镇定。”宁彧看着山洞里的火堆,百无聊赖的添着木柴。

星黎依旧看着山洞外的闪电,“符箓和阵法都已经布好了,足以抵御将会出现的异兽,有什么可慌乱的呢?”

她懒得去寻宝,也不愿意去寻觅破局之法。这样级别的秘境,直接以力破巧就可以了。

等到她好了,就利用她今天在岛上各处画下的符号,开阵直接破局就是了。

宁彧挪目,天色愈发黑了起来,外面黑漆漆的,像是无边的黑洞,空无一物,只有偶尔闪烁的紫电,以及翻滚的松涛声,昭示着外界的情状。

“这样的情况实在是骇人,长居海边的修士见了只怕也会觉得心惊,没想到黎姑娘却镇定如斯。”宁彧微笑的开口。

星黎闻言,倒是转头看向他,她轻轻一笑,目光中夹杂着几分嘲讽与无奈,“又是试探?”

“即便是闲聊,谈起这些也很寻常吧?”宁彧有些无辜的开口,他看了她一眼,又摆上了平日了那一副温吞和善的样子,“我以为,黎姑娘已经习惯了这样的日子,怎么这个时候多了些不耐呢?”

习惯带着温柔和善的笑意的人,要么是真的温柔和善,要么就是像他和黎灿这样,几乎时时刻刻都把伪装印在了脸上。

他们这样的人,不是习惯了每一句看似无心的闲聊都带有深意,都带有试探。

怎么现在,变得不耐了起来呢?

她没有回答,看向外面的骤雨,似乎有些失神。

这样连绵的雷雨,总是让星黎想起多年前在南海的那一场惊雷大雨。

在那一场雨前、在卷入那一场日夜不停厮杀的祟前,她还没有习惯像现在这样的伪装。

或许那个时候她还没有明明星族的血脉压制对于她来说算什么。

还没有明白星族少主和她之间有什么本质的区别。

也还没有明白,她之所以活得比星族大多数人都要肆意,之所以没有被任何的嫡脉压制过,不是因为她的实力有多强,不是因为她的天资有多高。

单纯是因为,她和星赐交好。

无论星赐强大还是弱小,他生来的血脉便足以让他凌驾于所有人之上。

她与星赐交好,即便是离星赐很近的嫡脉,也要给她几分面子,不会有人公开为难她。

直到那场大雨后,她与星赐扬名之后。

她被单独带走,因为星赐陷入险境,族中的长老们因此对她展开了无限的诘难。

浓重的血脉压制打断了她将欲开口的所有辩解。

或许是看出了她心中的反骨,他们还任由某一个长老的孩子,那样倨傲、那样一无是处的人借用血脉对她羞辱。

从那以后,她就变成了现在这副样子。

本来就习惯用更温和的手段处理事情的她,彻底戴上了面具。

星黎看了他一眼,“大约是和阿哲相处习惯了吧。”

宁彧:“……”

作者有话要说:黎宝:魔法对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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