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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趣阁 > 炮灰女配与反派未婚夫HE了 > 第2章 分家

第2章 分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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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霏微这趟回来本就来者不善,韦氏打着老太太的名义,不打一声招呼就占了东厢房,杜霏微不能立刻拿这个来作文章,只能借着屏风来发泄。

只是看韦氏这个反应,恐怕父母的死,连她都有份。

她心中震怒,莫说父亲当年特意将二叔从襄阳老家接回来,就连母亲当年对韦氏这个妯娌也是尽心尽力地帮衬,谁知居然招了一群中山狼回家!

越是生气,她笑得越是明艳:“怎会如此?家中铺子近两年的收成还不错啊,难不成婶母您不曾去收账?”

韦氏咬了咬牙,这些年,杜霏微把持着大房所有的账目,虽然人不在金陵,不知怎地,那些人却只听她的话,每年送到她手里的,只有两成,多的一分都没有。

也不是没找老太太闹过,可连老太太也说不知道杜霏微去了何处,她就算是想要钱也无处可追。

她只能干巴巴道:“侄女,你和婶母提这个干嘛,这铺子原是长房当年置换的资产,有许多更是你母亲的嫁妆,我怎么好伸手呢?”

杜霏微:“可是底下人却说您每年要从利润中抽二成出来,难不成竟是被底下的人中饱私囊了?那侄女必定好好教训他们,断不可坏了这等风气。”

韦氏:“倒…也不是!他…他们都是按时送到府上来的。”她恨极,若是今日不承认拿过这个钱,恐怕日后连这二成都没有了!

杜霏微拢了拢头发,就等这句了:“那既然婶母拿了钱,怎能说这府上连个买屏风的钱都没有呢?传出去说我小辈失德事小,万一被有心人中伤,说我们襄阳杜氏煌煌百年士族,如今竟有了阋墙之祸端,那岂不是坏了祖上的名声?”

韦氏又一次,她素知这个侄女不是个好拿捏的,却不想会是这么个刺头:“霏微啊,你说这话就是见外了。只是这个屏风设计精巧,我也实在是有些舍不得。”

杜霏微:“可这本就是我父母的东西,甚至是我父母的定情之物,于情于理,侄女希望能够物归原主,婶母怎么连这点事情都要如此推三阻四呢?”

其实这个屏风确实并不算是什么金贵东西,杜府就算是再不济,库房里总能搜罗出不少比眼前这个更精巧的屏风,可杜霏微此举,除了让韦夫人猜忌之外,还触犯了她的一个逆鳞:杜霏微一个姑娘,这么多年捏着家中的资产不放也就罢了,竟然连她屋子里的一个屏风都要染指,今日若给了她,日后是不是只要她想,连这个屋子也要给她腾出来?

她本就存了回来要教训杜霏微的意思,见这丫头如此强硬,就更不可能退让了。

她收起了一副慈眉善目的作态,淡淡道:“霏微,你常年在外,不通礼法,今日刚回来,婶母也不想让你不痛快,只是哪有晚辈刚见面就要长辈屋子里的东西的,这若是传出去,别人还说我杜家教出了一个怎样的女儿?”

杜霏微早就习惯了她这副遇事不决先扣帽子的行为,上一世她为了所谓的声名忍气吞声,最后也没落得一个好下场,人人皆言她杜霏微小时了了,长大后却骄纵好妒,不配做杜侍郎的女儿种种,这一切还不是拜面前的这个韦氏所赐!

她当下反击:“婶母这个话,可让霏微万死难辞其咎了,这屏风本就是我们大房的,您不问自取也就罢了,怎么今日我要物归原主,反倒是被反咬一口,说是要霸占长辈的东西了?这个罪名我可万万承担不起。莫说是这屏风,这东厢房的一针一线,一器一物,哪件不是我们长房的,您住进来之前可有知会我一声?”

好啊,果然是冲着房子去的!

“放肆!岂有此理,我无论如何是你的婶母,你眼中可曾有我这个长辈?我告诉你,如今没有男丁,只余你一个迟早要嫁出去的女子,日后杜家的门楣,迟早还是要靠我们二房振兴,莫说是这小小的东厢房,就连你手上的铺子,迟早也要乖乖交到我手上!这,也是老夫人的意思!”

韦夫人这些年做惯了杜府的管事夫人,早就习惯了高高在上,却在铺子上屡屡被一个乳臭未干的丫头捏着,平白失了好多银钱,心里早就窝着这把火了,被杜霏微这么一激,根本控制不住。

杜霏微看着眼前色厉内荏的韦夫人,又扫了眼一众早已眼观鼻,鼻观心的下人们,知道戏已做足,只差最后一把火当即捂住胸口,像是被气哭了一般:“婶母,韦夫人,霏微自幼失怙,早已把您当作亲生母亲,想不到今日只是想讨要一个本就是我父母的屏风,却受如此欺辱……”

“想当年,我父亲连中三元之后,未曾上任就先把二叔从襄阳老家接到京城,供他读书,就连我母亲,对你们二房也是仁至义尽,可你——你却在他们身后,连保留他们生前痕迹的这么一点体面都不留给他们!简直是欺人太甚!”

杜霏微顿了顿,眼中射出了一丝寒光:“你辱我可以,但我父亲杜皓,是元和七年的魁首,是襄阳杜氏百年来唯一一个连中三元的天纵奇才,我母亲也贵为诰命夫人,他们在安抚流民的路上不幸路遇山匪,他们本可弃车逃生,可他们是为了保护赈灾粮银,为了更多受灾受难的百姓,这才死在山匪的流矢之下,以身殉职!

“我父母那不是愚蠢,是君子持节,死得其所,你辱他们,绝对不行!”

杜霏微步步紧逼,越说越愤慨,眼中快要射出一道寒光:“你,不配!”

韦夫人哪经历过被这么指着鼻子骂的时候:“来人,给我来人把这个不知长幼尊卑的不孝女给我赶出去,杜府没有这样的女儿!”

还未等杜霏微有所反应,只听外面一道老态龙钟的声音吼道:“我看谁敢!”

杜霏微看着陪在祖母身旁的觅夏,略微点了点头,干得不错。

上一世,杜霏微刚留在府中的前两年,日子并不那么难过,虽然说韦夫人也害怕落得个苛待孤女的名声,但更重要的,是老夫人的护佑。

杜老夫人当年也是太傅嫡女,诗书礼义无不通达,只可惜坐月子的时候伤了身子,后来杜老太爷才娶了妾室,生了二房。

她对二子从来都是一般教养,从未厚此薄彼过,却不想二房在读书上始终反响平平,皓儿倒是天资卓绝,只可惜天不假年,竟要让她白发人送黑发人,只留下个十岁的娃娃,可怜得不行,所以上一世,祖母将她接入房中照顾,与韦夫人倒算是相安无事。

只可惜在她十二岁的时候祖母得了一场风寒,竟然不治而亡。

直到死后她才知道,当年韦氏居然胆大包天地偷换了祖母的汤药,害得她病体沉疴日久,直到药石罔效,回天乏术!

所以这一世她早早就盯好了日子,十二岁那年夏天写了篇好文章,讨了山长的欢心,毕竟正谊书院的山长先生,本就是大齐不世出的杏林圣手。

公棠先生与父亲本是故交,得知祖母病重,立刻驱车到了金陵,假装游医入府,一直到祖母彻底恢复才飘然离去。

杜老夫人人虽老迈,却并不糊涂,经此一事哪还能不防着韦氏,更何况她也曾听儿子提起过这位偏介遁世的“怪友”,知道了霏微在他那里读书,她也算是放心。

这么多年,霏微不回家是什么缘故,她多少也猜到了一点,自己一把年纪,身子骨也不知道能撑几年,霏微是个有主意的,她心中宽慰,这些年来,韦氏虎视眈眈,野心颇大,连自己也快不放在眼里了,霏微若是留在杜府,自己也不一定能护得住她。

“我看谁敢!”

杜老夫人手持着一根紫檀拐杖,步履稳重,环视四方:“今天,我的孙女儿霏微第一天回家,我看谁敢碰她一根汗毛,我老婆子绝对饶不了她!”

老夫人这话,相当于直接往韦氏脸上甩了个巴掌,她脸色红红白白,甚不好看。

她虽生气,却不敢发作,立刻将杜老夫人请到了上座,福了一礼,刚要起身坐下,不料老夫人却淡淡道:“谁准你坐下了?”

韦夫人面上一僵:“母亲,您这是什么意思?”

杜老夫人:“我什么意思你难道不清楚吗?你搬到这东厢房的时候,可曾问过我的意见?”

韦氏:“可我们搬进来之后您也没说不可以啊!”

杜老夫人一瞥:“难不成,我说不行,你就能搬出去了?我看你胆子倒是大得很。”

韦夫人滞了滞,不知道怎么回复,这些年,她向来打着老夫人的名号行事,从未被批驳过,她还以为老太太懒得计较,想不到,是等着孙女儿回来撑腰的吗?

她沉着脸一言不发,她敢保证只要她此刻说一句软话,这个老太婆就能让她立刻搬走!

也不知道当年那个赤脚游医到底是什么来头,自己下了那么重的药也能把这个老太婆救回来,从那之后哪还有什么下手的机会?这杜家的族老说到底,还是听这个老太婆的!

杜老夫人并不想搭理她,她望着眼前出落得亭亭玉立的孙女,心中欣喜得不得了,忙招了招手唤杜霏微到眼前来:“微儿,快来让奶奶看看,在外面过得好不好?”

杜霏微听着久违的声音顿时热泪盈眶,她轻轻跪在了祖母膝下,红着双眼仰头道:“奶奶,微儿一切都好,这些年来,微儿未曾承欢您膝下,您可吃好睡好了?”

十二年了!上一次见到祖母的时候她正躺在床上奄奄一息,连一口水都喝不下,却还握着自己的手放心不下,杜霏微心中难过,她抹了抹眼泪,勉强笑道:“如今孙女儿回来了,一定好好孝敬您!”

“哎!”杜老夫人热泪盈眶:“好,好!这次回来不走了?”

“不走了!微儿这次就留在金陵城陪着您!只是……”叙旧有的是时间,但今日刚回来,她必定要和二房切割一个清楚,否则后患无穷:

“只是孙女儿有一个想法,还要和祖母商量。”

杜老夫人像是有所感应似得,“是我想的那个吗?”

杜霏微点了点头,坚定道:“是。”

杜老夫人点了点头,“我知道了。”

杜霏微惊愕地瞪大了眼:“您知道我想做什么?”

杜老夫人笑了笑:“也别太小瞧我老太婆,别忘了,你爹还是我教出来的呢!”

杜霏微破涕为笑:“是是是,祖母您最厉害了!”

韦氏却听得一头雾水,她知道了,知道什么?杜霏微这丫头又要搞什么幺蛾子?

老夫人安抚地摸了摸杜霏微的手,转身对韦氏道:

“韦瑞云,你听清楚了,这话我只说一遍。”

“我自四十年前嫁到杜家,历经三代,虽说襄阳杜氏在当地也算是名门望族,可我们这房向来是旁支,当年为供杜皓和你夫杜旌读书,家道早已中落,是以如今的杜家,乃是杜皓之妻用她的嫁妆一力撑起来的,既是嫁妆,便没有我杜家一直挪用的道理。”

韦氏瞪大了双眼,老太太这意思,这简直不可置信!

“如今霏微也大了,在她及笄之前,你们二房便分家吧!”

“什么?分家?岂有此理,如今长房连个男脉都没有,只剩她杜霏微一介女流,这么多年,我们二房不让她交出资产来已是客气,她竟敢要求分家,这天底下还有王法吗?”

杜霏微转头目光如剑:“我朝女子可为官可承爵,我爹娘的东西,我为何不能分家?二婶怕不是在后宅待久了,不知外界早已新换了天地!”

杜老夫人看了一眼韦氏,暗骂无用,当年她为二房选中了清贵人家的女儿,却被他母亲责怪门第小,反倒选了这么一个军户起家的暴发户,教养粗浮沉不住气,实在上不得台面。

韦氏:“我不管,反正这件事,我绝对不同意!”

正当她还要准备说什么的时候,杜霏微双眼一翻直接晕了过去。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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