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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趣阁 > 炮灰女配与反派未婚夫HE了 > 第6章 枯骨

第6章 枯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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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霏微没打算在杜府久住。

一来,韦夫人毕竟是府中的二夫人,若无大错,很难把她赶出去。

二来,杜霏微还有自己的事情要做。

在原书中,杜霏微作为草草带过的炮灰女配,她的人生细节根本不值得赘述,理所当然地,她父母的死也只是匆匆一笔带过。

但是对杜霏微而言,却非常重要。

当年,父亲提前安排她到公棠先生处读书,细细想来,处处透露出诡异。

那时候父亲在朝中风头正盛,母亲又贵为郡主,怎么会突然把自己唯一的女儿送到远在边疆飘忽不定的游士手中?

上一世韦氏又是如何提前知道了这些事,并且以父母骤亡为由劝她留下的?

数日前韦氏听到屏风的典故时脸色明显地不对劲。

这背后究竟隐藏着什么阴谋?

留在杜府,日日在韦氏的眼皮子底下,多少施展不开拳脚。

杜霏微这些年手里捏着皇庄,以及父母留下的铺子,加上前世记忆,时不时“未卜先知”一番,俨然成了一个小富婆。

焦山走访数日,为杜霏微寻得了一个定胜坊的宅子,名为“曲园”,据说原是前朝一位旧臣的故居,后来此人因言获罪,流放岭南,宅子也就闲置了下来。

杜霏微择了一个晴日驱车而至。

曲则全,枉则直,洼则盈,敝则新,少则得,多则惑。[1]

文人们大都诤直,或许前朝那位长者建此园时,也希望自己能够以迂为直,以春风化雨的方式劝谏君王莫行越轨之事,成全一段君臣佳话,只可惜文难诡言,他胸中真正的激愤从来都袒露难遮,所以最终因言获罪,也就不难预料。

这个园子看着荒废了二三十年,朱漆败落,荒草葳蕤,但依稀还可分辨前任主人的风雅意趣,但是…杜霏微一脸难以置信:

“我看起来竟然如此身无分文吗?”

焦山耳观鼻鼻观眼:还不是你那要求太琐碎。

金陵城中闲置的府邸虽多,但不能太小,也不能逾制,不想离宫里太近,也不想和那群老头子抬头不见低头见,附近不能太吵,但是要热闹。

哦对了,最重要的一条是,宅子的前任主人必须是个刚正不阿的人。

杜大小姐有精神洁癖。

最终就找到了这位前朝丘老大人的宅子,想必此人生前必定与她臭味相投,若是相遇,定能成为忘年之交。

杜霏微背着手在宅子里四处闲逛,时而指点着日后修葺的法子,主仆三人有说有笑走进了主厅。

涵碧山房。

门前辟了数方碧池,池中种满了荷花,宅子虽荒废,但金陵近年来雨水充沛,这水塘倒是没枯,虽说如今深冬里,池中也尽是一片枯荷衰枝,但不难想象来年夏日一一风荷举的清雅景致。

正厅中没剩下多少摆设,唯独还有几面墙的柜子,杜霏微心中好奇,走上前去打开了其中一个柜子,柜子有点紧,她略一用力,柜门轰然中开,久受挤压的木头仿佛受不了一丁点重量,竟全然崩裂了。

“咳咳!”

杜霏微扇了扇面前的尘土,捏起其中一本书,竟然是早已散佚的孤本。

再翻开一本,赫然是几百年前的古籍!

杜霏微皱着眉头,心下觉得不对:“焦山,这位丘老大人被贬到岭南后,可还有什么消息?”

焦山挠了挠头:“姑娘,这都是前朝旧事了,我哪里知道?”

杜霏微站起了身环顾四周:“那就去查。”

“慢着。”

她思忖了一下,干脆直接把所有柜门全部用力打开,唯有打开其中一个柜门的时候,畅通无阻。

就是这个了,她心想。

这个柜子中空荡荡无一物,焦山与觅夏正面面相觑时,杜霏微直接推开了柜子的内阁,谁料其中居然有一间密室。

杜霏微比划了一个手势,她拿起一个火折子探身进去转了转,没多久便面色凝重地走了出来。

“焦山,去报官。”

杜霏微面色冷静地说。

“啊?报什么官?”焦山一脸摸不到头脑。

杜霏微看着他们一字一顿地说:“里面,是死人。”

*

金陵城是大齐的都城,所以金陵城的长官也就是京兆府尹。

虽然官职上只是从三品,但是掌管京都的治安,其能力不可小觑。

京兆府尹来得很快,但杜霏微没想到的是,来人居然是谢修。

谢修今日穿着一身正红色的官服,面色看上去比寻常红润一些,整个人看起来俊逸非常。

只是……他升官未免也太快了。

杜霏微咧咧嘴,这就是大反派前期的疯狂发育吗?

她正出神想着,不料一抬头谢修已经走到了她的面前。

杜霏微一晃神,谢修的声音已经响起:“杜姑娘,为什么谢某每一次见到你,你都在走神?”

每一次?这不是才第二次见面?

等等,什么意思?

谢修认出她来了?

谁知刚刚那一瞬间的亲近仿佛没有发生,谢修又恢复了那副孤高自持的姿态,正色问道:“杜姑娘,谢某听闻此处有命案,特来查看,敢问尸体何在?”

杜霏微知道此时不是相认的良机,只能应答道:

“谢大人,我从牙行处买了这个宅子,不料第一次过来,就发现了书柜中暗藏一间密室,密室中还有两具白骨,您这边请。”

她引着谢修走到了书柜前,谢修瞥了一眼散落在地上的书,没出声,便与仵作一同弯身走了进去。

密室的空间并不大,却内有乾坤,杜霏微第一次进去的时候便惊诧不已:

这密室竟然被充作了一间牢房!

谢修先是将整间密室打量了一遍,虽说是牢房,但整体环境并不算很苛待,更像是,只想限制关着的人的人身自由,却并不想要他们的命。

但是……谢修盯着墙上挂着的一些器具,以及那具散在地上的白骨抿了抿唇。

密室中一共有两具白骨,一具倚在墙边,手脚上还戴着镣铐,另一具却是散落在地上,房梁上垂着一根绳子。

谢修令仵作先将白骨带回京兆府中,觅夏看着这一幕有些害怕,扯着杜霏微的袖子小心问道:“小姐,这是自杀吗?”

“不是。”

杜霏微与谢修异口同声。

杜霏微讷了讷,看向了谢修一眼,却落入了谢修如深潭一样的眼眸。

双目错开,谢修颔首略带歉意道:“杜姑娘,您怕是要重寻一个宅子了。”

杜霏微点了点头。

“姑娘近日在杜家住得不开心吗?”

谢修突然出声问道。

大反派问我这个干什么?

他难道不该关心自己的复仇大业吗?

难道他真的认出我了?

杜霏微攥了攥手帕,干巴巴道:“我一个人待惯了,不习惯和太多人住在一起。”

“修竟不知,姑娘竟是甚喜独处之人。”谢修轻笑了一声,略带上挑的桃花眼令深潭也潋滟了一瞬。

原书中就写到,谢修容才俱佳,甚至有一种凌厉的攻击美。

平时见到谢修的时候,他要么戴着面具,要么故作虚弱,多少收敛了几分,今日得见,才知道作者所言不虚。

杜霏微被谢修这话问得心中一跳,感觉下一句就要被算旧账,赶紧岔开话题:

“谢大人说笑了,我方才与大人见了第二次,大人对我不够了解也是情理之中。还未恭贺大人高升。”

谢修听了这话,似是突然没了兴致,神色恹恹:“杜姑娘客气了。”

杜霏微啊杜霏微,你小时候的手,怎么就这么欠呢!

按照常理,既然是命案,势必要请报案人过府一叙,但是谢修却道此案杜霏微也是偶然相遇,并不知其中内情,加上年代久远,不必非要去京兆府尹不可。

谢修的原话是:“府中人多眼杂,姑娘刚回金陵,不必走这一遭。”

杜霏微道了谢,见此时天色已晚,怕是到城门时门已落锁,干脆转道回了杜府。

她路上细细琢磨,朝中皆道谢修此人,虽然身体偶有微恙,却进退从容,有古君子之风,加之学识瀚博,落笔又如珠玉,实在是不可多得的人才。

恐怕大齐建朝以来,只有父亲杜皓与之能一争高下。

中书舍人是五品官,可是京兆府尹却是从三品。

短短两年,官职跃升不可谓不快。

虽说因宁王祸乱,朝中曾经狠狠清洗了一波人,导致官员短缺,但是让一个刚刚入朝两年的人做京兆府尹,也实属例外。

谢修确实厉害。

而且今天看谢修的意思,他明明已经认出了自己,看起来却并不打算挟怨报复,甚至还挺照顾她的。

难道,他希望杜霏微能和自己履行婚约?

不可能,杜霏微猛地摇了摇头,绝对不可能。

反派可是要搞事业的,怎么可能囿于儿女情长呢?

但是她看谢修现在这个样子,实在是从容雅正,一丁点也看不出大反派的影子来。

难道反派都是演技派?

当年宁王叛乱,他侥幸逃脱已经实属不易,为何还要跑过来寻仇?

看他的样子,也不像是过于执拗之人,难道是宁王案另有隐情?

那父母的死和这桩事有没有关系?

杜霏微觉得自己脑中如一团乱麻,一抬头竟已回到了杜府。

她下了车便准备回祖母的房中,不料几个家丁竟然直接拦住了她,一路把她押到了前厅。

前厅灯火通明,韦夫人正襟危坐,一口一口地喝着茶,两边还坐了几个族老。

杜霏微见了这个阵仗,轻轻笑了一下。

来了。

[1]出自老子《道德经》,原型是位于苏州姑苏区的曲园(同名),但里面都是我瞎编的,请不要混为一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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