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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趣阁 > 太子他是恋爱脑 > 第18章 动摇

第18章 动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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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陡然被抓住,就像是被抓包了一样,苏悠心跳不停,脸噌一下就红了。

加上两人又离得太近了,近到她无法掩盖自己的情绪,无遮无挡的全落在了他的眼里。

自然不可能去回答他什么,只道:“民女的伤无碍,不值得殿下这般。”

相对于她的慌乱窘状,周沅从头到尾都很平静。他松了手,将药膏递给她,不解地问道,“苏姑娘不是要跟孤交易吗?”

苏悠愣了一下,倒是没有比这更好的借口了,接过药膏:“对,是交易。”

额头上的余温尚有残留,她却已经保持好距离,比方才坐得还远了一些。

周沅没去看她:“账册一事孤会让人来取,先回去罢。”

苏悠坐那没动。

周沅问道:“苏姑娘还有事?”

“有的。”苏悠今日除了账册的事情要与周沅说之外,还有一件事,想确认一下,“殿下可知被香典司查抄的那些铺子都是何人?”

周沅抿了一口茶,没答。

苏悠继续道:“沁香阁虽是香品铺,但手下也有不少的香料铺,是香典司直接管辖。”

小商铺香典司自然不会管,但像沁香阁这种有大背景的商铺,下面还有数家香料铺及成套的产业遍布大朔各地,香典司必然会格外关照。更何况,陈戟与荣国公两人都是同一派系之人,共同密谋也未可知。

“与沁香阁有关联的香铺都相安无事,殿下就不觉得奇怪吗?”

除了账册一事,周沅并不想与她多谈,目色淡淡:“不奇怪。”

苏悠一脸认真:“民女的意思是沁香阁是魏家产业,以魏家与荣国公府的关系甚至再往上的关系,殿下难道就不怀疑他们这么做别有用意吗?”

她与那些新来的妇人相处了一段时间,也旁敲侧击的从她们口中得知了,她们铺子被香典司盯上的原因就只有抬价造假账,可这些无一例外都与吴仁清一样被陷害的。

无端抄铺子,香典司的用意很明显了,他们只需要能够掌控的香料铺,以此来实现香料价格操控。

苏悠担心周沅不信,又将那些家眷都被威胁的情况,以及自己所知道的线索,毫无保留的全都告诉了他。

但面前的人始终不予回应,只是安静的坐着,也不知听没听进去。

良久,才放下茶杯,瞥了她一眼:“你不是在开香铺?很闲?”

苏悠:“......”

就有种被轻视的感觉。

周沅掸了掸衣袍,起身要走:“此事与你没多大关系,还不需要你来操心。”

苏悠忙说:“怎么会与我没关系,我与魏家结下了梁子,香典司日后岂能容我。即便是他们不敢对民女的铺子下手,可将来他们掌控了香料价格,民女又该如何赚钱讨生活?”

周沅轻笑一声,揶揄道:“苏姑娘会没钱?你平白送出去的画价值多少?”

“.......”苏悠揭过此事,只道:“殿下是没必要管民女生死,但若香典司意再操控香料市场暗中谋利,遭殃受影响的何止是民女一人,殿下为何就是不愿信民女呢?”

“你都敢贿赂孤的人,眼下又是带着何种目的,叫孤如何信你?”

苏悠总感觉两人压根就没说到同一个点上,分明方才还说与自己交易,这会儿突然又变了脸。

她剖心道:“殿下便是信了民女,也不见得有坏处。殿下如今在明,他们在暗,当真就有那么容易就能揪出祸源吗?如今我是叶氏香铺的掌柜,可以很方便就接触香典司搜集他们的罪证。”

周沅态度坚决:“苏姑娘的好意孤心领了,但此事还不需要你以身犯险来帮孤。 ”

苏悠默了默,干脆道:“民女好不容易靠叶氏香方过上好日子,就想好好赚钱,再嫁一个体面的富贵公子,也不至于被人轻看了身份。民女知道与殿下做这样的交易很无耻,可还是希望殿下能成全了民女的心愿……”

对面的人意外沉默了。

过了一会儿,蹙眉问道:“这便是你的目的?”

苏悠点头:“是。殿下想必也知道,民女被人算出是八字不好克父母又克夫的命,被苏家赶出来后,这四年里受够了冷嘲热讽,所以民女不甘以此。”

这话其实也算不得假,起初的那一两年她也确实因为苏家平白遭受了很多罪,也因为八字凶煞的她调制的香无人敢买,根本没有人敢与她接触。

周沅先前还在好奇,他回京的这两个月叶氏香方名声大噪,且苏悠都已经在筹谋着开第二家香铺了,竟然还有闲心去管这些事,原来最终目的在这。

一想到她这般上心香典司的案子,又如此大费周章的求见他,只是为了要早日嫁人,周沅的脸莫名的就多了几分难以掩盖的戾气,随即弯了唇,那笑却极为冷漠疏离:“苏姑娘这般恨嫁,倘若孤拒绝呢?”

苏悠怔在那,心也陡然一抽,却也还是问出了口:“殿下拒绝的应该是民女胆大包天想参与查案的念头对吗?”

身前的人没有回话,只是这么静静的看着她。

苏悠捏紧了手指,垂了眸。

像是早就知道她会如此反应,周沅绕过了她往外走。

可刚至门口,身后有道力将他拉住,他低眸看向那紧紧抓着自己袖口的指尖,视线移至她的脸上。

“殿下如今是未来的储君,留在殿下身边的人无论如何都不会是民女。”那眸里含着细碎的莹光,死死压抑着那颗动摇的心,待抬眸时,只剩了一抹坚定:“所以不管殿下答不答应,民女都会尽力而为,直至将罪恶揭露,还给无辜清白。”

周沅只缓缓抽出自己的手,一脸漠然,只扔下两字:“随你。”

谁都没有藏住自己的心,却谁都守着分寸不敢越过那条线,清醒异常。

苏悠觉得虽然卖惨无耻,但好在两人的目的也算是达成了一致。

她推开门时,予良刚好赶来,形色匆匆:“殿下,赵大人与香典司的人在京兆府打起来了。”

周沅:“知道了。”

苏悠见周沅这么平静,有些意外,走到门外问了一句:“是为了何事?”

予良先是往里看了一眼周沅,然后才回:“香典司昨日将抄铺子的案子都结了,赵大人今日一早去驳了案子,还要将吴仁清的尸体给带走,香典司不同意才与他们争执了起来。”

陈戟行事狂傲京中无人不惧,别说赵六郎,就是他爹左都御史都不惧丝毫。赵六郎敢与陈戟争持,怕是讨不了好。

她回身看了一眼周沅,知道赵六郎之所以提出要将吴仁清的尸体带走,定是他吩咐的,正欲开口,周沅也起身往外走:“跟孤走一趟。”

京兆府衙已经乱了套。赵六郎与陈戟尚在争执,几个东宫的僚属与香典司的人也互相缠打在一起,一时不可开交,曲仁平眼瞧着动了真格的,慌得让张裕德去请了兵马司来。

但丝毫没用,毕竟兵马司指挥使燕郊向来是个见势的滑头,不想得罪香典司也不想得罪东宫,没出什么力劝架,反而作壁上观拱起了火。

“二位大人这般大动干戈到底伤了和气,何不将案子拿去御前?”

赵六郎刚挨了陈戟一拳,痛得龇牙咧嘴,也转头骂道:“你们兵马司吃着皇粮,怎么尽是些鼠狗之辈!我定要禀明了圣上,革了你的职!”

燕郊装作没听见,抱臂站得远远的。

陈戟又陡然揪起赵六郎的衣领,尚在骂:“区区一个少詹事哪他妈这么多闲事要管?香典司的事圣上也就是让你们过过眼,不知天高地厚地敢来驳老子的案子!”

“呵!本官按章程办事,奉得是圣上和太子殿下的令,你区区一个五品官哪里来的脸敢违抗圣上和太子的命令?这案子本官还就偏管了,你待如何!”

赵六郎本就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官,哪里比得过营地里出来的陈戟,一时间就被掣肘在墙,但他丝毫不惧,反而激怒陈戟,大喊道:“香典司抄个铺子就敢无端打死人,不让人质疑,还说不是做贼心虚!”

表面上吴仁清被用刑是因为不肯服法,但若细究起来是京兆府的人对非重犯者滥用私刑。

而香典司不想将吴仁清的死公开,是因为一个私自抬香料价格造假账不算重罪,何况吴仁清还誓死不认,眼下人突然用刑死了 ,反倒是有点屈打成招,让人起疑心。

陈戟哪听得这话,抡起拳头就要砸过去,忽听得曲仁平惊喊了一声“太子殿下!”,他这才恨恨的松了手。

闹剧结束,众人都停了手,灰头土脸的杵在衙厅里,一片寂静。

周沅坐在上方,也不问话,只道:“此案既然孤一人说了不算,那便请刑部、大理寺、都察院一道来审。”

陈戟看向上方的人,心底一股寒意。上回他抓吴仁清时险些错抓了太子,如今东宫又插手香典司的事,让他不禁怀疑太子是一早就盯上了他。

他上前作揖道:“禀太子殿下,此案香典司已经结案了,何况这本就只是香典司的香料案,还不至于三司会审。”

赵六郎道:“怎么就不至于,好端端的一条人命被你们害死,还想轻而易举瞒过去!”

看着赵六郎张口闭口都将吴仁清挂在嘴边,陈戟恨不得把他那张嘴给打烂,但他按捺住冲动,又道:“三司会审理应有圣上亲自下令,太子殿下此举恐怕有些操之过急。”

陈戟这话说的含沙射影,不服之意直接摆在了脸上,说完又看向一旁的曲仁平,眼中暗示明显:“曲大人您觉得呢?”

曲任平默了片刻,含胸垂首:“下官觉得.....太子殿下所言甚是。既有无端枉死之人,香典司的香料案子便确实不再属于陈大人一人做主,何况枉死之人还与陈大人这个朝廷命官有关。是急从权,太子殿下奉命监察,当是有这权力。”

看着先前还与自己同一条线上的人,突然倒戈,陈戟握紧了拳头,后槽牙都快咬碎了。

周沅手指敲了敲案几:“无妨,孤让人去宫里请一道旨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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