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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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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时愕然抬头,局促地一阵咳嗽,就连身边埋头苦吃的白术,也像突然被呛了一样,一时间咳声四起。

徐长赢十分贴心地给两人倒了杯茶水,骨节轻轻一推,茶杯现至面前,白术慌慌张张地端起就喝,兰时也努力地想要忍住嗓子里干痒的反应,小脸都憋得有些红了。

“夫,夫君,你怎么不早说,这曲流觞原是此等地方。”兰时一张小脸皱皱巴巴的,控诉着男子不善之举。

“都是我的错,不知夫人原来并不知道曲流觞的真实面貌,我自罚,将这呛人的豆糕全给吃了。”

徐长赢双手一躬,作揖状,继而玩味一笑,张开双手,欲要把那剩余的奶酥豆糕全都纳入怀中。

“等等!不知者不罪,这次就算了。”

兰时瞟到面前的豆糕有移动之势,连忙挡住徐长赢的手臂,白术这时也很有眼力见,在兰时的小动作下急忙将豆糕给拉了回来,大有远离姑爷的做派。

“你的同窗怎么好好的书不读,反而去这种地方,下次不许同他们玩了!”

“好好好,都听夫人的。”

男人赔着笑,好说歹说才求得兰时跳过此事,放他一马。

见时间不早了,两人都准备回房洗漱休息,徐家宅院一进一出,从大门进来,分为东西两厢房,和中间一座正房,正房两旁各有一间耳房,左间作为厨房,右间则作浴房。

兰时住正房,东厢房为徐长赢的卧房,中间用山水画卷屏风作隔,书房也并入其内。

西厢房暂时空着,因为前面被徐长赢规划出一块花圃,同旧家格局类似,平日里供兰时重点花果小物消遣,同时又靠近厨房,油烟噪声恐对他写文习字有打扰。

正房靠近厨房的位置,划出了一小间隔间,作为兰时的浴室。徐长赢请工人开了扇小门,方便厨房烧热水,进出方便,兰时的卧床在正房的另一头,内间门一关,也起不到什么打扰。

此刻兰时沐浴完出来,全身上下的肌肤透着粉红,她穿着轻薄的夏衣,坐在窗户前面,白术顺着晚风,替她干着头发。

“白术,夫君的热水烧好了吗?”

“早就好了,正在炉子上热着呢,立刻就能用。”

“那就好。”

美人说完后,好长一段时间都没有再讲话,身后的小丫头有一下没一下的绞着发,实在没忍住:“小姐,我们真的不跟姑爷挑明,今天去了庆丰楼的事情吗?”

窗前的人儿摇摇头,手里摸索着那本兰文竹留给她的食方,以往爹爹没想这么多,用于记录的纸张都是书肆里最为便宜的那种,几经翻阅,纸页都损出了细细的毛边。

“不能说,别看夫君平日里好说话的样子,若是被他知道了,怕是要生我好一阵子的气,气我不顾安危,气他书生无能。”

不能说,最起码现在不能。

徐长赢的性格,兰时比世上任何人都要清楚,可她不能将家中重担全都落到夫君一个人身上,他既要读书,又要想尽办法从书院津贴里省吃俭用,留给她和白术,生活上的衣食住行,已是十分节俭。

一个大男人,家里除了书院的襕衫,也就三套春装,两套冬装,遇上天气不好需要换洗,常常都是她和白术拿着汤婆子来回烘干。

吃食书院包了,能吃着饱,但吃不着什么好。

清水巷离太学不算近,脚程快的约莫一刻半就能回到,所以徐长赢每天都是回来睡的,这点上还算过得去。

兰时也曾想过劝他,太学包住宿,不用回来,可他以家中独留两个女子,始终不放心为由回拒了她,兰时也只能作罢,毕竟有前车之鉴,想想都发怵。

“我们也要多想想办法,早日帮夫君减负,不做那坐吃山空的游手好闲之徒。”

第二天,鸡鸣起。

“夫人,我上学去了。”

“好,夫君路上小心,晚上早点回来,我给你做凉拌豆皮。”

趁徐长赢出门上学之际,屋内的两个小娘子也早早就拾掇好,迎着曙光便出门去。

不出两刻,她们又站到了庆丰楼前,这次还没等进去,门口站着的伙计很快地便把王福给吆喝了出来。

“哟,兰小娘子,这么早就过来了啊。”

兰时摘下帷帽,与昨日不同的是,她换了一身杏黄的窄袖衫襦,俏生生的样子让人根本看不出来她已成婚,“王掌柜客气了,叫我兰时就好,实不相瞒我已成婚,夫君就读太学,这头发是为了方便我系布绫,才放下的。”

大兖朝内,民风淳朴,无论高官百姓,已婚女子一般束髻,以区别未婚女子,当然这并不是什么严令,若是有特殊情况不束髻,旁人顶多也就多看几眼,并不会说些什么。

“是我唐突了,这边请,白老板还需要等一会儿才来,我先让后厨给你上份朝食,想必两位还没吃吧。”兰时看上去年纪尚小,没曾想竟已成婚,王福按下心头百般念头,将两人紧着迎进去。

一听到有吃的,白术的小嘴比谁都甜,兰家将她养的极好,圆乎乎的小脸就像那年画娃娃一样可爱,让人见了心生欢喜,“没有没有!还没吃东西呢!”

两人跟着王福的指引,寻着一处偏僻处坐下,每张八仙桌上都放有一些瓜子和柑橘,白术屁股还没坐稳,拿着那鲜亮的柑橘就要开始剥。

“不许吃。”

兰时一掌拍在白术的手臂上,红唇微启:“等吃了朝食,再吃这甜腻玩意儿。”

白术生气地撅起小嘴,翘得仿佛能在上面挂上一把小油壶:“小姐,我饿,我先吃几个,不占肚子的。”

“说了不行就是不行,你要是想等等半路拉肚子,大可不听我说。”美人微凛,素白的布绫明明挡得严严实实,可白术就是莫名的觉得背后一阵颤栗,像是被一双清眸盯着,“不吃了不吃了,我不吃还不行么。”

两人就着个橘子,来回推拉之势,一道尖锐的声音响彻整个庆丰楼。

“哟,王福,你这庆丰楼,怎么就这么鸡碎点人啊,不是都准备到辰时、吃朝食的点了吗?”

话中嘲讽,就连门口路过的三岁小儿都听得出来,更别提楼内的人了,王福听到声音,气呼呼地从后厨走了出来,粗眉皱得如似倒立,“方海川,你不回你的醉香楼,来我们庆丰楼作甚!”

话音刚落,只见一个庖厨打扮的男子走了进来,看似是庖厨,可腰间却学人装模作样的别了一把文绉绉的折扇,三不三四不四的,怪异的很。

“我这不是路过,见王掌柜这冷清的很,心善,特地进来给你添点人气儿。”

方海川不顾王福话中的赶人之势,故作悠闲地绕着他,歪头歪脑地打量着。

庆丰楼共有三层,从下到上装潢逐渐精美富贵,第一层约莫三十围八人桌,第二层为十人圆桌包间,共十二间,第三层则有三间大房,每间可容纳二三十人,一般供家族聚餐所用。

可现所见之处,三十张八人桌,只了了坐了十几台,属实称不上生意兴隆。

方海川眼尖地瞧见那拐角处,还坐着两位娇滴滴的女子,一位气质雅洁,眼缚白布,一位玲珑清新,应为随使,高而刺耳的声音又捏了起来:“远处的那两位小娘子,莫吃这庆丰楼的朝食了,随我去醉香楼,我亲自做点宫中美食,请二位品尝品尝。”

这方海川,原来就是白清周口中的那位,从宫里出来,半路上却被赵四喜截来当醉香楼掌勺的御厨。

秉着良好美德,伸手不打笑面人,兰时向着声音的方向微微颔首,客气地拒绝:“谢您的好意,可我家丫头就喜欢这庆丰楼的味道,就不劳您费心了。”

言语很客气,身体很实诚,兰时连站都不愿意站起来。

实在是因为方海川得意自夸的声音太过尖锐了,年方四十,却比上阳县土路边因地盘位置越过一针一线,而与旁人争得天动地响的新妇人还要夸张,吵得她脑子一阵晕眩。

见美人不赏脸,方海川也不再自讨没趣,他啐了一口,无视王福像见了仇人般怒气冲冲的眼神,连招呼都不打,当即转身离去。

“真不好意思,累得你们受惊了。”

王福指挥着店里的伙计,给两人上吃食,平平惊。清新的槐芽温淘[1]飘着阵阵清香,是大兖朝百姓都尤为喜爱面食。

“谢谢王掌柜!”

“王掌柜客气了。”

两人道谢,随即开始品味着面前热气腾腾的面,兰时先用勺子,尝了口清润的面汤,热汤顺着喉咙下肚,让人觉得整个身体都开始热了起来,就连久饿的肚子也都打开。

白术则是先嗦了一口面,坊间有云,面嗦得越响,就代表这面越美味。果然不出所料,面条筋道,爽朗上口,一嚼生津,二嚼失神。

“实在是太好吃了,比我家小姐做的还要好吃。”

“哈哈哈哈,你这丫头,好吃的话以后常来,我让后厨多备着点!”

兰时什么都好,就是这下厨的能力实在是有限,用她自己的话来说就是:能吃,还吃不死。

她正羞得想要找个地洞躲下去,远远地就听到白清周的声音,先前发生的事儿门口招客的小厮都已经同他说了,只见他面不改色,顺势坐到兰时面前,一脸慈祥的笑意对着正在吭哧吭哧,埋头干面的白术。

别的不说,就看着吃饭的样子,可不正好就是像白清周这种上了点年纪,家中又有相仿小儿的人,最喜欢看到的那种——能吃是福的模样吗。

“白老板,你可别惯着她,她可真的会拿着鸡毛当令箭,把堂堂庆丰楼给吃垮的。”

“小姐!”

见白术被说的就要愤起,白清周连忙转移话题:“兰时小儿,今天你来找我,应该是有什么话想要对我说吧。”

说起正事儿,兰时也没了继续打趣白术的劲儿,她放下手中的筷子,正襟危坐:“是的,我今天来可是继续探讨关于我们之间的交易的。”

“不知白老板可愿以一个月作为赌期,就赌这庆丰楼能不能重回汴梁第一酒楼的位置。”

作者有话要说:[1]槐芽温淘:据说是一种配以嫩槐叶或蔬菜的素面。出自《曲洧旧闻》卷五——苏东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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