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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隐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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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费似是自知无药可救,顺口答道:“只要有油水可捞,基本贪了一遍。最大的一笔就是平昌十九年的赈灾款,那时候是大皇子主持,我便是因为这件事开始效忠他的。”

“满嘴胡诌!”沈岱渊至此才插上话,他双眸精光大作,凌厉凶狠地刺向袁费,“我根本就不认识你,平昌十九年的灾情是我主持不假,但我并未亲自前往河州赈灾,谈何效忠之事。”

他气势之盛犹如熊熊烈火直袭,袁费却豪不避让坦然以对。

时青衍跪求渊帝彻查,回答他的却是何惟宪的冷嘲热讽。

“殿下不会以为三言两句就能将自己摘去吧。”

瞧渊帝迟迟不言,他跪拜欲再言。不妨袁费添油加火再爆重锤:“不知陛下是否记得当初您曾派过五名检察使随救援物资一同前往灾区,监管赈灾款一事。”

渊帝点头,他又道:“这五名检察使有四名皆被大皇子收买,其中有一位不从欲上京揭发,我们将此事报于殿下,殿下却命我等将他推入河中假装视察水患灾情不慎失足落水身亡。”

他说的有鼻子有眼,沈岱渊到此算是尝到了有口难言辩无可辫的苦头。

时青衍见状,悄悄朝沈岱渊递眼神。沈岱渊虽不明,但还是松了气势,跪地求渊帝彻查此事之外,再无其他之语辩解。

结果很快出炉,时青衍被停了职务,渊帝命令三司介入调查,沈岱渊暂困承延殿随时配合查问。

现在若说大渊境内谁最忙碌,那莫过于三司了。御史台就工部贪污、桥梁坍塌问题还未查明,现在又来了个贪污赈灾款一案;刑部监牢一茬一茬的进新人,讯刑人的嘴皮子一层层地掉,二把手在此等紧要关头还被停了职;大理寺更加愁闷,所有的犯罪官员都要等他们定刑,若有个不仔细那才是哑巴吃黄连有口难辩……

时青衍因为停职的原因与沈岱渊见不了面,许方茂又远在河州,最终还是李伯元为他扛下了所有。

幸好还有个老父亲,在他为难之际缓解了他的难处。

不过三天,案件调查的出奇顺利,可结果却出乎意料。

渊帝将所有人聚在了政德殿,袁费说的四人,其中已有两人离世,剩下的两人竟异口同声的指认丞相才是背后之人。

局势再度发生变化。时青衍心情大好,看何惟宪反驳。

“大殿下到现在还想将此事诬陷给我?”

“我本就身有嫌疑,此时再推脱给你,丞相以为我是三岁稚儿?”沈岱渊口中一晒,不屑道,“难道丞相只有这点心思手腕?”

其实何惟宪早在第一次与袁费见面后就去找了这两人,而这两人再三表示绝对会把此事落到沈岱渊头上……

时青衍见时机成熟,上前一步开口道:“陛下,臣有一疑。”

见渊帝点头,他满含笑意地望了何惟宪一眼说:“臣认为此事会不会有另一种可能,丞相与殿下其实并不知情,一切都是袁费一人所为,他口中之意会不会只是在转移大家视线,意图让殿下与丞相着急自证清白,而忽略了他才是最大嫌疑人。”

他说完,特意又看了眼何惟宪,那原本泛着天青色的光圈登时变为惊恐玄青,垂在身旁的双手也应时握起。

片刻,他佯装无措惶恐,跪地否认先前想法:“臣愚钝,这样好像也不对。如果是袁费一人所为,他一直关在刑部,与指认丞相这两人如何见面?他们又怎么会指控丞相。”说完,他有些不好意思地面对渊帝道,“臣想法实在稚嫩,陛下莫要听取。”

他的这些话,不偏不倚地把何惟宪设计的局一把打散。

此时的何惟宪哪里还有精力去分析沈岱渊是如何精准地打到他的痛处。

渊帝闻言很给面子,直接派了林洪前去通知刑部动刑。

酷刑之下袁费半个时辰便投了降,笔墨一起一落,林洪带着供词踏进了政德殿。宣读完毕后,何惟宪的心也凉透了。

供词所言简单明了,袁费所做的一切都是丞相安排。最初让他在朝堂上假装听命于丞相,最后再反诬给沈岱渊。

贪污桥梁建造款其实是他与丞相二儿子何润舟所为,贪污赈灾款是他与丞相三儿子何润寻的主意,被杀的那人不愿意与之同流合污,想要上京揭发,他便联合何润寻设计将人杀害。

贪污建造款一事出来后,丞相想借用他的嘴顺带着把赈灾款的事诬陷给沈岱渊,以此来做高沈岱渊罪名,只是最后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两人会将丞相卖出来。

时青衍随着殿内众人,将目光射向何惟宪,着看他如何解释。要么说人过半百什么风浪没见过,即使头顶光圈早已变作玄青经久不换,可何惟贤表面装的那是滴水不漏。

“既然事涉臣一家,臣请卸去丞相之位配合三司调查。”

事关丞相,三司首长也不敢越过职位点评,沈岱渊与时青衍沉默无语,众人都在等待渊帝发布命令。

“丞相如此是认罪了吗?”

时青衍扭头寻音,是久未出声的楚正突然开口打破了宁静。视线再次转回何惟宪,他却一句反驳之语都无。

就在他想质问时,却看见何惟宪看向渊帝忽然苦笑出声,然后躬身行礼告退。

随着何惟宪脚步踏出,渊帝的令旨紧随而来:“此事只属袁费一人之言,待三司查明原委再做定论,丞相只需配合一二即可。”

渊帝声音不大,在场众人听的清晰。时青衍目光一直未挪,话音落定后,他看见悲愁黛紫顿变赤金,何惟宪的身子僵了片刻,但他却未回首谢恩,仍旧迈着沉重又无力的步伐出了政德殿。

时青衍的职位被恢复,随着渊帝离去,殿内众人也自行散去。

沈岱渊最先离去,他落在最后。

对于何惟宪今日反常之举他也有些摸不透,怎么就突然闭口不言,认罪离去?这不像日常作风……

脚步慢抬,无目的乱走。他怕这是何惟宪使出的烟雾计,事情已经走到此处,任谁都不敢不多思。

他绞尽脑汁,对于自己设想的种种猜测皆为不满。

细弱柳枝扶额而过,一丝痒意袭上,他抬手抚额止痒,脚步仍是不停。

突然衣袖被人拉扯,他条件反射抬手抵挡还击,待转身时却见沈岱渊身形不稳地向后倒去。他反应过来急忙上前拉住沈岱渊手臂,帮助稳定身躯。

“二郎在想什么?前面柳树都发觉不到,我若是再晚一步,你今日可要出糗了。”

时青衍见他已无大碍,马上松手认罪道:“臣惊扰了殿下,还望殿下恕罪。”

沈岱渊有些愣怔,因为时青衍松手的速度、认罪的态度让他迷茫。

自从时青衍生病康复后,他便感觉到时青衍有意与他保持距离。

以往二三日便能见一面的人,现在换成了李伯元和他携带来的书信,除了熟悉字迹,沈岱渊觉得其他的好像都变了。

那日李伯元丢下一句时青衍喜欢的人死了,便匆忙逃离。他不信但又不敢去问……有时候见面他刚酝酿好情绪发问,时青衍像是有感知一般,不是找理由脱身就是忽然转移话题。

临近五月,阳光虽不毒辣但长时间站在空地暴晒,人也会受不了。

此时,时青衍额头已经铺满细密汗珠,他的背后有树影遮挡都耐不住热意,更别说站在他身前没有任何遮阳的沈岱渊。

他心疼地叹了口气,抬手拉着沈岱渊走到树荫下,又从怀中拿出手帕为他擦掉额间细汗。

“殿下与我生气?”时青衍擦好撤回手,语调平静却很温柔。

“时——”

“殿下!”时青衍在他启唇一瞬间意会到,他又要喊自己全名,忙阻止道,“殿下怎么出现在臣的身后?是有什么要事吗?外面不太方便,不如臣随您回去再议吧。”

“好啊。”沈岱渊没有理会他转移的话题,一口答应,“作为赔偿你就伺候我吃午膳吧。”说完转身向承延殿走去,全然不顾身后之人。

时青衍尴尬地抿了几下唇,想说什么又忍着没说,见万亨弓着腰小心询问想吃什么,不妨沈岱渊竟猛转身体,指着他怒道:“你问他,他让吃什么你就安排什么。”

二人皆被突然的怒火吓得停了脚步,而发号命令的倒是快步离去。

时青衍觉得沈岱渊是有意跟他生气,说是吃饭,可到了承延殿,两人落脚的地方却是浴室。

他有意避嫌,沈岱渊一个眼神将他制服。地方还是那个地方,还是那般简朴。

而沈岱渊这次似乎有点破罐子破摔,一点不带避嫌地展开双臂让他帮忙脱衣伺候。

时青衍不敢拒绝,极力按耐住不该有的思绪。可就算再避开,不该看的一点也未错过。撤走目光时,却见沈岱渊正紧紧盯着他看。

他紧急避让,浴巾带着水浪游过沈岱渊全身,临近敏感位置时,他有意划过,可他觉得沈岱渊再挑战他的忍耐力。

耳畔传来沈岱渊玩火上头的揶揄音色:“二郎躲什么?二郎红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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