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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趣阁 > 我哥今天也没能救下我【快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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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贞三十一年春,大理寺卿叶伯生投身异教,勾结前朝余孽,被圣上下旨收押,鲁王府一片凄风惨雨。

“金珠——”金珠向来爱热闹,此时却没人回应,长孙星宁愣在屋子里。金珠已经走了,怎么应声……

杀手的目标是苏嬷嬷,金珠一路和苏嬷嬷在一起,没躲过这一劫,和苏嬷嬷一起遇难了。

见主子情绪不对,银珠赶忙转移话题:“今年春好,南洋的茶叶苗又长了几株。郡王妃要不要去瞧瞧?”那日,她留在府里置办年节所用物什没去,逃过了一劫,与金珠阴阳两隔。

“不了,”金珠和苏嬷嬷的葬礼经已操办过了,她似被抽了精神气儿一样,干什么也提不起劲头,“她们的灵位放在水月庵了吗?”下人们死了向来是席子一卷就扔去乱葬岗了,有殊荣的,会被葬在主人家的墓地外,生死都守着主人家。可苏嬷嬷和金珠都是跟前伺候的,是忠仆,她们走得不安详。

老人们常说生前死得惨,心中有怨气,死后恐不会去往阴间,最后变成孤魂野鬼不能投胎转世。长孙星宁不愿她们死后还不得安宁,做主将她们的灵位放在水月庵,每日受香火供奉,望她们来世投个好胎,做个富贵闲人。

“昨个放了,”银珠和金珠一同进府,住在一起,吃在一起,相伴二十余年,情同姐妹。金珠走了,她如同失了半魂,可主子不止失了金珠,还小产了,这段日子一直低沉,话很少。低头擦了擦泪,银珠打起精神,故作轻松道:“这小妮子贪吃,向来爱水月庵的素斋,这下子好了,终于不愁好吃好喝了。”

“不想笑,别逞强。”没有精力去安慰别人,长孙星宁拍拍银珠的肩膀,往塌上去了。

一日里大半时间窝在塌上,不吹风,不见光,是个好身子也被消磨没了。银珠上前劝道:“今个天好,郡王妃不出去走走,园子里的花都开了。”这个年过得不好,府里没有丝毫笑声,只余檐上挂的灯笼,在寒风一荡一荡,无人留意。

“不想去,身上没劲,你去忙你的。”裹个被子又要睡了。

劝不动,就连长孙夫人来了,也没让她笑一下。

姜祈安每日下职回府都会带个小玩意讨她欢心,也不见效。

这样的消沉一直持续到夏日。

“娘,你醒了吗?”这日午间,长孙星宁闭眼假寐不久,听到了儿子的声音。其实,她一直都在假睡,自从那事过后,她便睡不好了,一入梦便是红彤彤的血……

不想理人,谁也不想理,装睡是个难得的好法子。“娘——”儿子还在喊,声音小小的,怯生生的,带了丝丝哭腔。

“怎么了?”她“醒过来”看儿子,“怎么没去午歇?是太热了吗?”

“娘,你看——”掌心张开,是一只蝉,他偷偷看母亲的眼睛,想看她还喜不喜欢蝉,喜不喜欢他……

“睡下时听到窗外蝉鸣,想到娘喜欢,便去捉了只蝉。”

“你捉的?”儿子的手心红红的,低头又看向儿子的腿,锦袍被刮坏露出了里裤,“爬树了?刮伤了吗?”

小灵均不说话,泪大颗大颗往下掉,娘已经好久好久没和他说话,也没关心他了。他安静地坐着床头,给娘看小腿上的伤,若是以往,他早蹬掉鞋子爬到床上,偎在娘怀里了。

儿子的皮肤不白,像他爹,小腿上肉松松的,一条一条的血痕落在上面。心口苦涩,鼻子一酸,泪落了下来:“这么大胆子,都敢爬树了,你才多高呀!”拍儿子的背,觉得他不听话,更多是觉得自己不称职。

翻出药箱给儿子擦药,丈夫时常受伤,屋子里一直备着药。“疼不疼?”她下手很轻,怕儿子疼。

“不疼,”小灵均捧起母亲的脸,“娘,我不疼,你别哭。爹爹一直在教我习武,我现在很厉害了,等我再大一点,就可以保护你了,还有弟弟和妹妹。”

长孙星宁泪如雨下,捂住嘴不肯哭出声,“灵均,娘的好孩子,是娘不好……”儿子已经跟丈夫练了半年武了,她却什么也不知道了,她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对他们父子不闻不问,连儿子的成长也没见证。

“娘好,娘是世界上最好的娘。”小灵均一直记得娘用被子裹着他,护着他,娘的力气那么小,那天却抱着他跑了很久很久。

这时,蝉叫了声,小灵均立马合上手,露出个缝隙给母亲看:“娘,你看,它还会叫,是活的。”

是呀,是活的。

那只蝉壳在车厢倒下的时候就被压碎了,如同金珠和苏嬷嬷,如同死去的侍卫,往生的往生去了,向生的也要向生而奔,不能被困于过往。

杀人的还活着,被杀的怎可意志消沉,令亲者痛仇者快。

在儿子脸颊落下一吻:“娘亲谢谢小灵均,小灵均也是世上最好的孩子。”小灵均抿唇笑了,娘亲回来了,娘亲还喜欢小灵均……

哄儿子睡着后,长孙星宁召见了流光溢彩。流光溢彩伤重后养了好几个月,姜祈安怕妻子见到她们又想起那日发生的事情,没让她们近身伺候。

“苏妈妈临死前拉住奴婢的衣领,喊了,喊了皇后,好像还喊了公主。”溢彩咬唇:“奴婢还以为刺杀是皇后安排的,后来听罗大人说起才知道是贺贵妃。”

“按理说苏妈妈没机会见过皇后,为何临终提皇后?”

“也许她以为是皇后要害我们?”流光溢彩不晓得苏嬷嬷的身世。

听说人在临死前会见到已经去世的亲人。也许苏嬷嬷是见到了故去的人,想起了过往的岁月,喊的是南康长公主和年轻时的太后。长孙星宁没多解释,让她们下去,日后还由她们伺候。

叶伯生的罪已经定了,三族以内男子斩首,女子发往教坊司,鲁王受牵连被下了诏狱,虽说圣上叮嘱不可取其性命,可诏狱里不见伤的折磨人的手段多着呢,就怕鲁王不能挨个享用。

这日姜祈安招呼完鲁王出来的时候晚了,到了府里才知妻子用过晚膳后和儿子逛园子消食去了,他一听,眼睛都亮了,那颗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

脚下生风,赶去园子里见他们母子:“你们倒好,吃完闲逛,半点不等我。”妻子穿一身碧色纱裙,长发轻挽,装扮清新,似个懵懂的少女,儿子拽了朵花,手上占了泥土,是调皮的童子,他脸色一柔,调笑的话出口。

妻子回头,含嗔带娇:“你又没说给你留饭,不知你什么时候回来,我们自是先用了。”这一幕好久好久没见了,自妻子丢了孩子后,整个人跟一潭死水似的,夜里时常惊醒,白日闭眼装睡,他什么都知道,却什么也不能说,不能拆穿她,惹她心烦,只顺着她,顺着她的心意。

“那我是不对,没让人回来说留饭。”事实是妻子时不时用不下膳,他们已经很久没有坐在一起吃个团圆饭了,留不留饭也没必要了。

长孙星宁自然知晓,但他认下了,她也不提过去了:“明日你早些下职,我们一家三口聚一聚餐。”

妻子好了,还下什么职,姜祈安打算明日翘班。

“辣手摧花,”揽过妻子的腰,低头看儿子手里的花,连根被拔出来了,怪不得儿子一手的泥,“你折花就折花,拔人家根做什么。”

妻子在旁笑:“他问我为何冬天不见草木,到了春夏又从地下冒出来了。我说,它们在凋零前把种子播下,等到来年开春,生根发芽,便又能开出花了。”

“他就好奇根是什么样子的,要拔出来看。”

能逗妻子开怀,他看儿子顺眼多了,揉了揉儿子的小脑袋,不知是揶揄还是夸赞:“呦,劲儿还挺大,都能拔出根来了。”

小孩子很敏感的,父亲除了早上教他习武,平日里对他很不上心,他每次见父亲都能感觉到父亲对他不喜……现在好了,娘亲喊他乖乖,爹爹也夸他了,他觉得爹爹和娘亲都回来了,他是个有人疼的孩子了。

长孙星宁拿出帕子给儿子擦手,“小孩子总会问些奇奇怪怪的问题。他方才问我花草为何秋落春生,我还纳闷,这不是天经地义吗,有什么可疑问的?后来想想,孩子的世界和大人的不一样,他们见什么都是第一次,眼中什么都是新奇的,自然会有很多疑问,我们为人父母,不可以己经验,对孩子敷衍了事。”

“你说的都对。”看儿子的眼神跟看功臣一样,一把抱起儿子扛在肩头,带他玩他最喜欢的飞呀飞。

太久没这待遇了,小灵均一开始有点怕,抱着父亲的脑袋,后来尝到乐趣了,咯咯笑。

“儿子说你亲自教他习武,”见他们父子玩闹,长孙星宁会心一笑,“这段时间你辛苦了。”她缺席了,好在丈夫一直在。

有些心虚,她不好的这半年里,他对儿子是眼不见心不烦,习武也是早先安排好的,出了刺杀的事更不能放松了。只是一人不可承二师,他有意让儿子拜罗丰兆为师,便不好再请其他人来教,只好自己先教儿子基本功。儿子的这条命是罗丰兆救回来的,给他磕个头是应该的。

“你们娘俩好,我有什么辛苦的。”这句话他常听下属说,现在他也用上了。说的时候还怪骄傲的,家里还是离不得男人呀,怪不得下属喜欢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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