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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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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亮得越来越早,窗外的新燕也叫嚷着不负好春光。

东嫤与逯儿洗漱好一同出现在饭厅时,着实把卜家人吓了一跳,毕竟昨夜今晨都没通传,大家都不知道。

了解过“大变活人”的原委后,卜裕忍不住夸“虎父无犬子”,联想东磬海憋闷的样子就心情舒畅。

于是大家一起用过早饭,傅孟嫣也承诺帮着向祝妍说好话,还差人随车去学宫帮东嫤办入学。

许久未见的几个小伙伴终于相聚在去学宫的马车。

“没想到你还真翻墙出来了,有点本事嘛!”

“好说好说,还是你教的好。”

卜正阳坐在卜舒尘旁边,东嫤话一出,他几乎瞬间就感受到了大哥探究的目光。

“可别乱说,谁教你了,我还一直劝你别爬啊,不准赖我!”

卜正阳心想可别再说了,要是让大哥知道自己带逯儿出去吹夜风,可有他受的,不住地给东嫤使眼色。

东嫤以为他是怕被抓爬院墙,想来他也是为了探望自己,况且入学宫后不能常在一处,要真让卜舒尘知道了,估计某人会在过后被收拾一顿,给亲近伙伴留被秋后算账的把柄多没意思。

于是东嫤摆摆手,不继续这个话题。

“一会儿也不知道能不能进去,说起来我晚了有小半个月没?”

卜舒尘对东嫤之前生病的事也有耳闻,猜到其中关联,为免重提令人难堪,便只当是这两人平日嘴仗惯了,不多问并出言宽慰。

“不必担心,虽说文书过期,但好歹你是将军府的人,就算不认识你,他们总认得相府车马,自会顺利。”

“上课的时候顺不顺利难说哦,你可得小心跟不跟得上,夫子就爱抽不会的人背书。”

卜正阳大剌剌靠着泼冷水,卜舒尘抬手就给他一下。

“嗷!”

“坐正。”

大哥正说好话呢,没眼色的才泼冷水,某人挨打一点儿不亏。

卜正阳本来歪靠着一脸不怀好意,突然挨打,疼得一激灵扭背坐好,表情变化非常精彩,车里其他人习以为常。

要是平时,东嫤看卜正阳吃瘪早开始笑了,这会儿被说得当真有些烦忧,皱着脸,一时间也没有玩笑的心情。

卜逯儿捏捏手安慰东嫤:“阿嫤不要太担心,我们最近学了些诗词,我陪你多练习就好。”

“确实,到正阳这个年纪才会开始长篇地背课文,”卜舒尘接过话茬,转头看向卜正阳,“说起来,你最近的课文背得怎么样了,别又让夫子告状。”

东嫤点头收下安慰在一边给逯儿剥瓜子,闻言笑出声看好戏,就连为上学紧张的心情都放松起来。

“这下好了,搬石头砸自己的脚。”

被点名的人一下就老实了,不说话装鹌鹑,卜舒尘却不打算放过他,当真抽出课本要他背。

于是马车轱辘就伴着幽怨书声向学宫欢快滚去。

到了学宫,东嫤跟着卜家三兄妹下车,作为新面孔自然会引人注目,接待的先生还纳闷儿怎么多出个学生没在花名册上,见是相府马车送来的也不敢怠慢,接引进去递交了文书。

核对文书的主事打开信件,着实被上面盖的章给震了一震,寻常文书上盖的都是代表各府的官章,东嫤这个倒好,直接盖了镇国将军的章,这玩意儿是要拿去调兵吗?

可想而知,入学十分顺利。

卜舒尘和卜正阳兄弟陪着东嫤办完入学的程序,就分别去了各自的学堂。东嫤领了课本跟卜逯儿一同往低一级的学堂走,一路上听逯儿介绍各处的建筑用途,看什么都新鲜。

到了地方,看堂内一人一桌分隔开坐还有些不乐意,但又不好搞特殊,于是加一张桌子坐在逯儿后面。

还没开始上课,几个学童都对新来的同学好奇,跟着逯儿围在东嫤桌边互相打招呼。

“你怎么这会儿才来上学呀?”

“小病了一场,不妨事。”东嫤笑眯眯地回应。

“你是怎么进来的,晚这么久,主事有没有为难你?”

“那倒没有,主事先生公正,看了我的文书了解事由就放过了。”

围成一圈的小学童七手八脚帮东嫤摆好笔墨纸砚,东嫤一边回应同学们的热情提问,一边接过逯儿帮忙调好的砚台墨汁,心想这些同学还挺好相处。

“你是谁家的呀,看你是坐相府马车来的,是逯儿家亲戚吗?”

“我家住逯儿对门。”

“对门,那你是镇国将军府的吧!”

东嫤点头承认,自报了姓名。

相府与将军府在长安街临街对望谁不知道,当初皇帝下令长安街大摆筵席共贺两家明珠生诞,在朝官员谁家没去道过喜,也算一段佳话。

不过在学宫上学的谁又不是家世显赫,平等富贵倒也能平常相处,大家七嘴八舌聊得正起劲,突闻外面来人高声讥讽。

“哼,镇国将军府的大小姐真会搞特殊,皇室公主都得如期入学,你的谱摆得比皇亲国戚还大呢!”

这话说的纯粹找茬,周围人住声抬头看去,只见一个男童从门外进来,周身颇有些气派。

学宫装束一致,大家一切佩饰从简,他倒是将身上能挂东西的地儿都给挂上了名玉贵宝,穿戴招摇。

围在一边的人中有嘴快的低声给东嫤提醒:“这是都伯侯家的世子季昌明。”

似乎畏惧此人,因而未过多介绍,不过这也更表明了来者不善。

东嫤认出来,进学宫大门时,这位季小世子也曾驻足侧目,知道此人目的不纯,东嫤也没有好脸色。

“你我甚至不曾谋面,何必恶语相向?”东嫤站起来,在同龄人中个子高挑,一点儿不输气势。

“呵,学宫招新已过十日,你赶上一轮算迟到,赶下一轮算插队,”季昌明离东嫤五步远站定,讥诮道,“怎么,镇国将军府的人都这么我行我素没规矩,还不让说?”

这是把矛头指向将军府了,东嫤压根儿没听说过这个什么侯,但想来爵位尊贵隶属皇权,没道理自己家会与对方交恶。

思忖间对方以为她不敢接话,继续出言不逊:“看你还是由相府车马接送,想来也是府邸近了沆瀣一气。”

怎么还连带说到相府去了,真是长这么大没见过这么刁钻的人,东嫤还没在嘴上吃过亏,在“双阳”俩难兄难弟那儿没少练,损人不是张嘴就来。

“嘁,狗嘴里吐不出象牙,看你先我十日入学别的没学会,倒学了怎么含血喷人,真是笑话!”东嫤也斜眼睨人。

“我因病延迟入学获学宫批准,递交文书程序正当,怎么不能入学,学宫你家开的?我家与相府受皇恩泽被向来交好,坐相府车来怎么了,你羡慕?”

正说着,感觉有人握手,是逯儿站起来立在身侧,东嫤脑筋一转向逯儿搭话:“单凭臆想污蔑人叫什么来着?”

“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卜逯儿一脸严肃,似乎对此人的挑衅十分不满。

季昌明听两人一唱一和,气得额角涨红,身边的同学面面相觑无一人解围,更让他觉得都在看自己笑话。

季家并非世家大族,只是当初护驾有功,封了个没实权的闲爵可供世袭,又因为都伯侯娶了皇后的表妹与皇戚沾边,更不可能在朝廷为官,不过也算勋贵受各方景仰。

季昌明向往权倾朝野,却因外戚不可干政的法令而幻想破灭。

要世袭爵位就不能掌握权力,要考取功名就得放弃爵位,这位慕强凌弱的季世子当然不可能放弃尊贵身份。

同龄学堂里身份不如自己的学童都是朝堂官员子嗣,令他尤其不爽,因而他总爱仗着皇戚关系给同学找不痛快。入学第一天就亮明了身份,平日里跋扈惯了,学堂里的孩子们不敢招惹,只有三公主能甩他脸色。

季昌明也是个有眼力见的,在公主面前从不犯浑,这会儿公主不在正想耍威风,没想到踢到东嫤这块铁板。

皇亲国戚怎么了,这学宫还真不算他家开的,羡慕将相和睦?羡慕他们手上的权力罢了。

“哼,好一出双簧,”季昌明拍起手来,“不知道东大将军和卜大相爷在朝堂上是不是也这么唱?”

“那是大人们的事,你我不是大人怎么会知道,你知晓我们的身份,说了这么久却不见你自报家门,想来也不是什么识礼数的。”

眼看对方要小题大作,东嫤及时打诨免留话柄。

“那么这位小人,你怎么称呼?”东嫤说这话时脸上堆着笑,那是“双阳”兄弟最熟悉的使坏前兆。

围在一边的人中有几个差点没忍住,忙背过身憋笑。

“呸!区区将军府子女也敢对本世子不敬,张开你的狗眼看清楚,我乃都伯侯世子,将来也要继承爵位,岂是你能顶撞的?”

“什么猴儿?怎么还急了,”东嫤满脸疑惑又贱兮兮和卜逯儿搭话,“听说过吗,不会是他现编的吧?”

东嫤不关心玩耍之外的事,将军府里也不爱谈论朝堂,所以对这些侯爵并不了解。卜逯儿却因为卜裕有意培养加之上学这几日的认识,对同窗家世都已经了如指掌,此时也配合着东嫤不作声。

“你!”季昌明一甩腰牌,“好你个不长眼的泼皮,看清楚这块腰牌,我娘可是皇后娘娘表亲!”

“攀关系谁不会,上下嘴皮一碰的事儿,”东嫤也不恼,当真上前仔细端详起那块腰牌,“做工不错,哪家铺子的活儿呀,改明儿我也去做一个。”

“你!”

眼见季昌明就要发飙,卜逯儿担心他俩再斗嘴下去会打起来,东嫤头天入学可不能闯祸,上前一步将东嫤拉开挡在身侧。

平日里两人没有过多交集,打照面时卜逯儿向来识礼数,季昌明对她印象不坏,即便方才言语冲撞也是他挑衅在先,见卜逯儿将人拉开,还以为是要说好话,因此留了几分薄面住了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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