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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三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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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这时才回过味儿来,他说怎么最近卜裕老针对都伯侯,打着对方的名义整治学宫里的老学究,给都伯侯在朝堂树敌之后,又把人往政事上引,原来症结在这儿。

不过想想自家宝贝女儿受牵连,老狐狸怎么可能善罢甘休,自然会出手,又从来喜欢标本并治,可有都伯侯好受的。

理清个中缘由,还是得装装样子,皇帝问道:“东小姐如何认定是季世子动的手?”

“回皇上,臣女当时和三公主一起找到了动手的人,是个小书童,那人自述受世子胁迫动的手,三公主带人在夫子面前写下证言还画了押,只是世子拒不承认。”

“证言现在何处?”

越明鸥站这么久都快站出瞌睡了,才总算有点事做,命人将证言证物呈上去,“启禀父皇,证言证物俱由儿臣代为保管,东小姐句句属实。”

季昌明这会儿脸都吓白了,在爹娘面前还能矢口否认,可皇帝面前给他十个胆子也不敢说谎,开始合计一会儿若是问起来,自己怎么装晕比较好。

侯夫人却还要跳脚,“冤有头债有主,东小姐既然已经找到了罪魁祸首,怎么还将罪名强加在我儿身上,你分明公报私仇,与那人沆瀣一气!”

越明鸥冷声斥道:“侯夫人的意思是,本宫与学宫夫子也同东小姐沆瀣一气吗?”

此话一出便没人吭声了。谁不知道三公主最得圣上喜爱,又最为端庄清正,无人敢对三公主的品行指手画脚。学宫又是天子设立的书院,里头的夫子哪个不是德高望重,谁能妄加指摘。

皇帝翻过证言,看出来事实就摆在眼前,就算没在明面上下定论,卜裕那小子也早把棋下好了,再这么胡搅蛮缠也是浪费时间。

出声喝止:“罢了,理一理眼前事,世子每每说起与东小姐的冲突,总不解释缘由,不如来说说今日之事又是为何。”

季昌明卖惨的伎俩被识破,煞白着脸直打颤,可他这回是真啥也没做,委屈道:“臣方才真的只是出来小解,并不知道为什么东小姐会冲上来拳脚相加。”

侯夫人气不过,又要皇上主持公道,“皇上,犬子只是席间吃多了汤盏出来小解,竟被堵在御花园假山后面欺负,明显是早有预谋,东小姐此番嚣张跋扈,便是置皇家威严于不顾!”

东嫤听得一阵反胃,简直就要恶向胆边生。

东磬海再不说话也不用当爹了,动了几分怒驳斥:“侯夫人此言又何尝不是空口无凭污蔑小女,小女出生承皇上赐福宴百姓,感激不尽,怎敢置皇家威严于不顾,还请侯夫人收回此番诋毁。”

侯夫人涨红了脸,都伯侯这才出来打圆场:“是拙荆失言,还望将军海涵,不如由东小姐来向皇上解释今日之事?”

皇帝没说话,这时候居然真转向东嫤,准备听她解释。

东嫤深吸一口气,平复心情后才缓缓道来:“臣女之前在宴席上见逯儿不小心打翻汤盏沾湿衣裙,知她要去换衣裳,当时没有一起跟去,期间也不曾在意世子动向,只是等了许久不见逯儿回来,心中担忧,才带侍女离席,寻了出去。”

这话解释了她并没有关心季昌明去了哪里,自然不会早有预谋动手,可见御花园碰见纯属巧合。

“寻至花园没见人,却听见假山后面有人声议论……臣女。”东嫤不得不回忆起当时的情形。

未见其人但闻其声,走进后听清,言辞之污糟,语调之下流,竟还大言不惭要“锁在金屋”,东嫤反应过来后一股恶念混杂怒气直冲脑门,绕过假山将说浑话的下流胚一把推倒在地,边下重手边骂“杂碎”,将先前还在一旁奉承附和的人吓得早跑没了影。

皇帝不由好奇,“是如何议论,竟至于又要动手?”

季昌明抖如筛糠,他不过是不小心喝了母亲面前的酒盏,意识清醒,道德却模糊,不确定东嫤听了多少。

东嫤即答:“季世子言语轻薄我。”

“谁轻薄你了,我明明……”

“你轻薄的不是我是谁?”东嫤厉声打断,恶狠狠瞪过去。

季昌明被这么一吓,感觉手更疼了。他想起方才东嫤扯下耳坠子,一把将银钩扎进自己手里,说“一报还一报”时凶恶的样子,现在仍然心有余悸。

那就是个疯子,自己怎么可能看上她!目光颤动间往旁边看了一眼。

东嫤攒拳怒目,一步跨到卜逯儿面前,给挡得严严实实。

在场的除了两个当事人之外简直没有一个不震惊,谁还明白不过来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呢?

都伯侯简直想打死这个不知死活的儿子,看一眼卜裕的脸色,果然黑得吓人。前几回合都放任夫人顶在前面,这回却无论如何也不能容她放肆了。

都伯侯朝卜裕遥遥拱手,又转向皇帝一拜道:“臣教子无方,实在惭愧,还请皇上容臣带犬子回去好生教导,今日之事便到此为止吧。”

卜裕黑着脸,冷笑出声,“哼,侯爷教的好世子,在学宫仗势欺人,欺压同窗,在将军千金那里没讨着好便颠倒黑白,贼喊捉贼,甚至血口喷人,污了嫤丫头的名声。”

想到此等卑劣之人居然在背后藏了龌龊心思,卜裕气极,每个字都像从牙缝里挤出来,说得咬牙切齿。

“东将军心胸宽阔不予计较,世子却变本加厉,如今连本相女儿的清白名声也要一同欺辱了?”

圆滑惯了的人此时一句漂亮话都没有,彻底撕破脸。

这番发言可谓蔑视礼法,大逆不道。

皇帝却没说话,毕竟卜相对千金有多宝贝他又不是不知道,人这会儿正在气头上,要是不让他发泄出来,以后正话也能反说,朝堂上难受的就是自己了。

都伯侯此前为推脱委任,次次去找卜裕,对方都一脸和善、谈吐文雅,此时乍一见对方怒极的样子,竟生出些窘迫,却还能回过神来挥退想要开口辩驳的拙荆。

卜裕怒不可遏,继续说:“侯爷一句话便能当这些事不存在,想自罚三杯息事宁人,学宫里那群老学究只教书不育人,便扣他们俸银,罚恪守《学规》,侯爷既然自认教子无方,又该如何自处?”

眼见无法收场,皇帝闲闲来了一句“放肆”。

卜裕住了嘴,却负手攥紧袖子,对都伯侯怒目而视,气得呼吸深重,胸膛起伏。

都伯侯不知自己儿子在学宫居然横行霸道,偏信了他回来乖顺的样子,还一直以为他受了委屈,今天也算了解了逆子的真实面目,本想回去关起门来教训,却被卜裕架在这儿。

恼羞成怒,转身给了季昌明一耳光,“恬不知耻!”

越明鸥热闹看得兴起,上来补刀:“欺压同窗确有其事,本宫也曾见过几回,说来东小姐几次与世子作对,都是不愿屈于权势,也顺便替其他同窗解围。”

东嫤听了这一番袒护之词,心中对越明鸥彻底改观,还以为此人两耳不闻窗外事,对什么都漠不关心,没想到会多次出手相助,想着此人也不是不能结交。

都伯侯惭愧得无地自容,“是本侯疏于管教,纵容逆子酿成大祸,幸得东将军和卜相宽容对待,才保住名节,本侯往后定对逆子严加管教,至于补偿,全由东将军和卜相定夺。”

言辞恳切,却没什么诚意。给什么补偿不私下商量,当众让对方开价看似慷慨,实则挟持对方脸面摆出来供人审判,这不道德。

不过没关系,卜裕没有道德。

“侯爷犯错与夫子同罪,正好最近国库银两紧张,我朝壮大军备,正是缺银子的时候。”

“那便将本侯俸银减半,我府中也会捐出库银充盈国库!”

“岂敢让侯爷破费。”

“无妨,为我明越之强盛添砖加瓦乃是幸事,本侯职责所在。”

卜裕这才缓和神色,点点头道:“侯爷心怀天下,愿舍己为万民之生计,卜某敬佩,那国库就却之不恭了。”

拱手作揖后补充,“只是还有一事。”

“卜相请讲。”

“世子在学宫的事迹,侯爷方才也已经听说了,这恐怕给众学子做了不好的表率,之前将军千金被罚在家自省,世子更该以身作则。不过修心养性谈何容易,停课太久,只怕会影响世子同期课业。”

话到这儿就停了,一脸欲言又止地看着都伯侯,期待对方懂自己的暗示。

都伯侯这会儿脑筋转得倒挺快,“逆子犯错自当内省,即日便退学,在家修养心性。”

卜裕点头,好好好,上道。

东嫤听了站着没动,却悄悄背手向身后的逯儿勾勾手指,感觉到对方握住自己的手,知道她也松了一口气,心里一喜。

都伯侯却没有就此打住,反过来借机推脱委任,“只是本侯要在家教养逆子,便无暇再为朝堂之事效力,还请卜相求皇上收回成命。”

弃车保帅,破财消灾,这都是小事。银子没了还可以再挣,反□□里还有些产业,重要的是保住爵位,他可不想真去做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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