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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第 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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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江笑语投来的眼神里带着两分哀怨,江笑语心下不禁觉得有两分好笑。

仔细想一想,江笑语确实是好久没有见过这位首辅大人了,虽是相识数年,但赵澈给她的感觉依然像一团捉摸不透的迷雾。

若说他是个奸臣,但他做的每一件事又是实打实的的为国为民。若说他是忠臣吧,这些年他对皇帝下的绊子,怕是不比她武安王府少。

她朝着赵澈挑了挑眉,算作打过招呼。

虽是如此,两人面上只装作不识。

赵澈开口道:“华容公主何必动怒,成薇小姐年纪虽小,但昭云公主年纪也不大。小姑娘间拌了两句嘴,公主何必兴师动众呢?”

他看似不经意的一句话,却立即浇灭了园子内的火气。

看清来人,刚刚还气急败坏的华容公主,立刻调整神色笑道:“不知首辅大人光临,还恕本宫招待不周,小辈间闹腾,属实让赵大人看笑话了。”

说着轻轻扯了扯一旁看呆了的乔成薇的袖子,示意她给赵澈行礼。

这赵大人可是天子宠臣,谁碰见不得敬着三分。

赵澈依然面带微笑,没有再说多余的话,只是轻瞥了眼一旁的江笑语。

江笑语不禁腹诽,到底是首辅大人,出来管闲事都显得正义凛然。

既然有人出来打圆场,那华容公主也不好不顺台阶下。

她对着江笑语扬声道:“既然赵大人来了,那本宫就卖首辅大人一个面子,今日之事就此算了....”

“算了?凭什么算了?”

江笑语险些气笑了。

她逼视着华容公主,含笑道:“华容公主您说算了便算了,本郡主可算不了。您说要去见陛下,那就去吧。首辅大人您也无需端水,华容公主既说的如此理直,我们陛下面前自能一分对错。”

众人似乎并没有想到江笑语居然会不顺坡下,包括一旁的的赵澈都有些惊讶。

江笑语虽然面上十分平静,但眼神里却写满了不容抗拒。

而此时华容公主却犹豫了她刚刚只是一时气愤,现在细细想来,拿这种小事来打扰皇帝,好像有些不妥。况且她这边的赏荷宴刚进行到一半呢.....

就在华容公主犹豫之时,江笑语递给了赵澈一个眼神。

见江笑语眨了下眼睛,赵澈立即领会。他公正道:“微臣倒是觉得昭云郡主说的也不无道理。华容公主,您既是受害者,那让陛下给您个公道也是应该的。”

听见赵澈都如此说了,华容公主也是骑虎难下,如今这皇宫,她是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了。

琉璃瓦上天无路,金水河中鱼有声。大成朝的皇宫历经六代帝王,一宫一殿都显的瑰丽辉煌。

紫宸殿内,江笑语和华容公主分列两旁,乔成薇跟在华容公主身后,头低低的埋进胸口。

旁观者赵澈也跟了来,随意的站在一旁。江笑语侧头看了眼他便收回了视线。

皇帝还未至,但是听了转述的大太监陈培心中却万分苦涩。

这都是些什么事啊,公主郡主拌两句嘴,也要闹到皇帝跟前。近日来皇帝本就喜怒无常,最后为难的不都是他这做奴才的。

“皇上驾到。”

随着一声高唱,隆丰帝身着一席明黄色的龙袍进入了大殿。

众人齐齐跪下叩拜:“参见陛下,陛下万安”

“都起来吧。谁先说说,这齐聚紫宸殿,都所谓何事啊。”

皇帝话音未落,只见江笑语一个箭步冲了上去,率先跪在了皇帝面前。

她睁着圆圆的眼睛,细眉微蹙,瞬间一行清泪夺眶而出:“皇伯父,昭云好委屈。”

隆丰帝皱了皱眉头,将江笑语扶起,状似关切道:“昭云这是怎么了?可是先前病还未痊愈?是否要皇伯父宣太医来给您瞧瞧?”

她带着哭腔一字一句的哽咽道:“皇伯父,皇姑姑说……说昭云教养不好。可是……可是昭云都是按皇伯父和皇祖母教的做的啊。皇伯父,昭云真的很令人讨厌吗。”

看着面前的少女,哭的那叫一个我见犹怜。

到底是自己看着长大的孩子,他也是第一次见江笑语这般模样。纵使隆丰帝即使再铁石心肠,也不会在这时对她加以苛责。

皇帝叫来了大太监陈培给昭云郡主拿来了干净的帕子,让昭云坐下说话。

见一旁的江笑语拿着手帕,精致的小脸上满是泪珠。她哭的那叫一个梨花带雨,哪里还有半分刚才在公主府内咄咄逼人的样子。

华容公主生怕皇帝被江笑语柔弱的样子给骗了,她急切道:“皇兄,你可不能听昭云一面之词啊!华容并没有半分藐视皇兄与太后的意思。倒是昭云,不敬尊上,不让姐妹。字字句句咄咄逼人,哪有点皇室郡主的样子!”

“皇伯父,都是昭云的错,昭云只是听到姑母说皇祖母跟陛下教养不好,一时气急才顶了嘴。昭云往后再也不敢了,皇伯父别怪姑母,罚昭云吧。”

江笑语那叫一个诚惶诚恐言辞恳切,就差没把都是自己的错写在脸上。

边说着还跪了下来,紧咬嘴唇鼻尖哭的通红,眼中蓄满泪珠又不敢哭出声。

“江笑语你不要平白污蔑!我何时说过此话!”华容公主叫道。

皇帝听着两边的女子各执一词,眉头紧锁。看向一旁的赵澈道:“赵爱卿,当时你也在华容公主府,具体发生了何事,你来说与朕听听”

既然被皇帝点了名,赵澈便站了出来躬身道:“回陛下,微臣刚到不久听不真切,只听见成薇小姐说陛下厌恶了武安王这些话。”

皇帝当即面色一黑,直接不管二人到底说了什么,就这话也是乔成薇一个闺阁小姐可以妄议的?

他怒道“够了!近日来朝中本就事务繁多,昭云年纪小不懂事也就罢了,华容这么大人了,也跟着胡来?乔成薇言语无状,华容,你带着她回府好好反省吧。”

说着便不再等华容公主解释,让大太监带着大殿中的人退下了。

刚擦干眼泪从地上爬起来的江笑语,及其缓慢的抬脚跟着众人走出正殿。

“昭云,你留下。”

果然,刚刚赵澈点的那句话,皇帝听进心里了。

江笑语退了回来,她因着刚刚哭过,脸色苍白透出几分病气。小心问道:“陛下留昭云,是有什么事吗。”

皇帝瞧着面前的少女,状若无意的试探道:“昭云啊,从前你是最懂事的了,今日怎么有些不知轻重呢?你华容姑姑不过教育你两句。作为小辈怎么能跟长辈顶嘴,她都是为了你好。”

好一个都是为了她好!表妹在外坏她名誉,姑姑当面下她面子最后都是为了她好。

而她只不过为自己说了句实话,倒是她不知好歹不晓轻重了。

虽心里这么想,面上她只低头抹泪,不说一句话。

皇帝见她这样,也不好再说重话,但又不得不问一句。

“平日里皇伯父跟你说,让你不要在意外界那些闲言碎语。你从前不是做的很好嘛,不过被说两句罢了,又有什么的。可是你父王写信同你说了些什么?”

不过是赏荷宴上两句维护自己名誉的话罢了,武安王府一丝丝的风吹草动,倒也值得皇帝翻来覆去的问那么久。

可见这隆丰帝是多么在乎对付武安王的这点子舆论战了。

江笑语擦净了脸上的泪水,茫然的看着隆丰帝“父王和母妃已经好久没有寄过家书给昭云了,只有哥哥会偶尔托人带些小玩意儿给我。”

说着江笑语的眼眶中又蓄起了泪水“皇伯父,可是昭云现在在长安城内名声好差啊。都没有贵女愿意同昭云结交,这样下去....我...我会不会嫁不出去啊!”

“哈哈哈哈哈哈哈,昭云放心好了,以后皇伯父定给你指婚这长安城内最好的儿郎。昭云若是想家人了,皇伯父便宣旨,召你一家回长安过年。”听到这话皇帝顿时心下一轻。

果然是他多心了,或许就是小姑娘思春,到了岁数在意起自己的名声了。况且她与武安王已经多年未见了。

说完江笑语害羞的低下了头,隆丰帝看不清她眼中的神色。

她心下了然,今日闹这一出,她本就是为了试探皇帝态度。

如今看来皇帝对武安王的防备之心怕是比她想象中的还要重。

况且隆丰帝的最后一句话让江笑语从未放下的心又高高的悬了起来,原来皇帝打得是这个主意。

如今边疆战事刚了,皇帝就这么着急召武安王回长安?

武安侯府的手底下的军队几乎都在边疆,皇帝若是此时昭武安王归京,那武安王手中的军队必定是远水解不了近火。

一个武将没了兵权就像是鱼儿没了水,倒是整个武安王府的下场可想而知。

隆丰帝又是赏了江笑语许多金银财宝,又是安慰江笑语,可谓是给她做足了面子。

都到了皇宫,江笑语哪有不去看看太后的道理 。

前些日子她昏迷不醒,太后差身边的嬷嬷来问了数次,在她醒后又派太医来看了又看。

太后到底是疼江笑语的,毕竟皇帝只是太后的养子,武安王才是太后亲生。

慈宁宫内太后拉着江笑语的手,一遍遍的问着:“笑语啊,你先前莫名其妙病了一场身体可有好些啊?女儿家可不能落了病根啊!”

江笑语娇声道:“我的好祖母,自打我走进慈宁宫,您都拉着我问好多遍了。皇祖母您就放心吧,好了好了,是都好利索了的。”

许是少女大病初愈的缘故,身形还略显的几分单薄,素来明媚张扬的面孔因着几分病色倒更加令人生怜。

太后还是不安心,拉着江笑语从上到下仔细查看,确认无事后才放下心来。

“哀家老了,不中用了,皇帝跟你父王之间有何事哀家也管不到了。只是你自小父母就不在身边,哀家实在放心不下。”江笑语是太后唯一的嫡亲孙女,太后自然比对别人多上了些心。

江笑语轻轻拍了拍太后的手安慰道:“皇祖母您放心,自这病了一场,笑语倒是想明白了许多事。”

“你虽是聪慧,但在宫中却过于知晓进退。别人欺负了也不说,遇到事呢也不争不抢,皇祖母是真心怕你会吃亏。”

太后叹了口气接着道:“你不要一味的忍让,也该要学着为自己争辩,今日在华容公主府就做的很好,这样才不会叫人欺负了去。”

说着将江笑语的手握的紧紧的,在这长安城里的真心待她之人并不多,太后且算一个。

江笑语一时不知道如何回复太后,只觉鼻头一酸。

一旁的孙嬷嬷见此,立即上前宽慰道:“太后娘娘您快别说了,您瞧小郡主一会又要哭鼻子了。再把脸给哭花喽。”

意识到自己说的话过于沉重了些,太后收敛心神望着江笑语慈爱的点了点头。

“万事有祖母在呢,以后受了委屈尽管告诉哀家,有哀家给你撑腰。还有....还有你皇伯父,你年幼时,他也是真心疼过你的。”

“孙女明白,那孙女就先走了,过几日再来看您。”

她当然明白太后是真心疼她的。但对于太后的后半句话,她只是笑了笑并未回答。

在出宫的路上,看着宫中万分熟悉的景色,江笑语竟生出一种恍若隔世的感觉。

明明是小时候走过千遍万遍的路,换了个心境竟也品出些许不同。

当路过一座假山时,她记得同虞窈第一次见面便是在宫中的一座假山旁。

那年江笑语的一家刚刚离京,那年也是她第一次独自参加中秋宴。

也是第一次华容公主的女儿带着许多人欺负她。明明父王在时,她们从不敢的。

她去同皇帝告状,皇帝看似替她说话,实则暗里说她心眼太小,她颇不服,一个人坐在假山边上偷偷生气。

那时候虞窈的的母亲还未离世,继母还没有扶正,虞窈还没有变成后来小心翼翼的样子。

她担忧的走到江笑语身前问她:“宫宴都开始了,你怎么一个人坐在这里,可是被人欺负了?”

“你不是也没去。”江笑语没好气道。

听到江笑语冰不领情,虞窈不怒反笑,她笑起来甚是好看,脸上的酒窝趁的整张脸更是甜美。

“今年的席面好难吃,幸好你没去。”

后来二人成为了朋友,经常私下里偷偷见面

虞窈就像一个小太阳,温暖了江笑语灰暗的童年。

八年前中秋宴虞窈告诉她,“你可是郡主啊,她们欺负你你得还回去。”

八年后虞窈同她说:“笑笑,那福庆王已经死了三个正妃了,我这次不能听他们的话,我不能嫁。”

半月前,女孩浑身是血的倒在她怀里,“笑笑,我终于等到你了。没事我一点也不疼的....你别哭啊笑笑。你该为我高兴的,我以后...以后再也不用假装事事听话的大家闺秀了。”

江笑语感觉到了,当悲伤如排山倒海的袭来,难过的并不是当时的痛苦,而是今后的每一个相关瞬间,这种窒息的感觉都会令她喘不过气。

离开皇宫后,江笑语乘坐的马车并没有直接驶回武安王府,而是在离开皇宫不久后便调转马头,最后停在了临江楼门口。

临江楼三楼雅间内,当朝首辅赵澈早已经等候多时了。

当今皇帝昏庸,任人唯亲,赵澈便也在此时沾了巧,不过弱冠的年纪,就已做到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内阁首辅之位。

但赵澈并不是空有虚名之人。

他位极人臣,不仅手握重权,乃是本朝文官之首,在民间也有着极高的威望,甚至民间称他为河清君。意为有赵首辅在,这世上定会海晏河清。

令江笑语感叹的是,虽与武安王一样的在民间拥有极盛的名声,但赵首辅却深受皇帝信赖。

小到妃嫔封号,大到皇子教养、国家治理,皇帝没有不跟赵澈商量的。

爬的太高太快但若朝中根基不稳只会跌得更狠,于是刚巧需要一个能在皇帝面前说得上话的江笑语便找到了赵澈。

两人一拍即合私下暗中合作,武安王府多年来在朝廷中的势力盘根错节可助赵澈行事。

而赵澈作为天子近臣又可帮助武安王府进言,两方相辅相成倒是合作的还算愉快。

“许久不见,河清君别来无恙啊。”

作者有话要说:江笑语:嘤嘤嘤

华容公主:???不对啊,你刚刚不是这样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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