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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监生杜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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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起在国子监读书的日子里,同伴们或多或少都见过阮柠,每隔十天半个月,阮家大姑娘都会来给周颂安送一些吃食或换季的衣物。

而且为了避免被说闲话,她也都会带着弟弟一起过来。

三人其实也就是站在门口说几句话,很多时候周颂安会拒绝阮柠的好意,将东西原封不动地退还回去。

时间一久,大家自然看得出来,阮姑娘喜欢周颂安。

但周颂安对阮姑娘无意。

其实阮柠姿容出色,家境又十分殷实,许多人不明白周颂安为什么会放着这么个美人儿不为所动。

不过想不明白归想不明白,却并不妨碍他们玩笑起哄。

“颂安,你快下去吧,别让人等急了。”

“是啊,这次又是大包小包的,不知又要给你送些什么好东西。”

“唉,要我说啊颂安就是命好,婚事上不用犯愁。自读书起就一直有佳人在侧嘘寒问暖,如今去了翰林,听闻更是抢手的厉害。”

周颂安面上有些无奈,“你们不要再拿我打趣了……”

与此同时,国子监供贵客休憩的雅室里,段显尘端坐案边,交待完需要调阅的文书后,江荣为表重视,一条一条记下,亲自带着一应下属去取案册。

雅室里一时只剩端茶倒水的小吏。

高准挥手叫这些人退下,上前为段显尘续上一杯茶,又站回到他的身侧。

立在窗边,高准不经意向外一扫,突然“咦”了一声。

段显尘抬眼,看他。

高准,“属下好像看见那日在凤鸣楼遇见的姐弟了。”

骨节分明的手指随意拨弄着茶盖,段显尘:“看来你如今事务安排的还不够满,回去后去趟经历司,胶州的案子交给你了。”

言下之意,是嫌高准没事干闲得发慌。

“……”

高准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想不开要与段显尘聊天。

雅室里头寂静无声,这时候外头的声音倒变得清晰可闻。

门房,“阮姑娘,这次也是来找周大人的吧?正好他今日……”

“不不,我找一位叫作杜茗的监生,今日是特意领着弟弟来给他赔礼道歉的,不知可否帮忙通传一下?”

“哎,好。”

门房去了里头叫人,钟亭下,阮柠与阮卓一起站在原地等待。

阮卓凑上前去,“阿姐,听刚才门房的意思,颂安哥今日也在。”

颂安哥?叫得还挺亲热。

阮柠斜了他一眼,“他在不在关我什么事?背挺直了,别东摇西晃!”

“你就不想见他?”

阮柠仗着四下无人,口无遮拦,“不想,狗男人有什么好见的。”

“……”

广业堂二楼一阵诡异的沉默,与之前大家预想的似乎都不大一样。

一个私交较好的进士暗戳戳问周颂安,“你哪里得罪人家了,她怎么骂你?”

周颂安将唇抿成一条直线,眉头微蹙,没有回答。

……狗男人,骂他的?

过了一会,门房去而复返,身后还带来了一个瘦瘦高高的年轻人。

怎么描述阮柠看见这个人的第一感受呢?

那是一种莫名的熟悉感,一种不被祝福着长大才有的沉闷。

他脸上没什么表情,衣衫很旧却很干净,走近了给人一种生人勿近的冷漠感,但这种冷漠不是那天那个腹肌大冰砖所有的睥睨,而是一种警惕与防备。

其实十六岁前的阮柠也如他一样,敦默寡言。后来她读了大学又交到很好的朋友,紧接着有了工作自己能够养活自己,这种孤独感才渐渐离她远去。

想到这阮柠带上了温柔的笑意,上前一步,“杜监生,不好意思贸然打扰,我是阮卓的姐姐,叫阮柠。”

杜茗一言不发地看着她。

“我前几日才听说阮卓在书院做的那些混账事,实在抱歉,都是家里没有将他管教好才伤害到了你。所以这次我带着他过来,是特意给你赔不是的。”

说着用力推了把阮卓,阮柠:“快点道歉!”

阮卓斜了眼杜茗,不情不愿,隔了半晌才吊儿郎当道:“对不起。”

“你是不是回去还想挨板子跪祠堂?”阮柠一双杏眼瞪起,将做姐姐的威势用到极致。

“站直了,大声点,认真道歉!”

阮卓这几日被阮柠整治的怕了,敢怒不敢言,家里现在都站在阮柠这边,没人帮他。

阮卓犟不过,不得不屈服,于是重新恭恭敬敬道:“对不起,我的错,请你原谅!”

这还差不多,阮柠回过头去。

再看向杜茗时她又变回了那个温温柔柔的小姐姐。

“杜监生你不要误会,这次我们来其实不是为了要你的原谅,只是知道有错在先,想要尽量弥补。”

“这个是我准备的一点心意,还请你收下。”

说着阮柠将几个包裹双手递了过去,里头是一些补品和读书会用到的笔墨、灯油。

杜茗却不接,表情也淡淡的,“歉意我收到了,这些东西你们拿回去吧。”

“不是什么贵重的东西,你不用有负担。”

“我还有事,先走了。”杜茗依旧是那副漠然的样子,说完便没有再做逗留,调转步伐就要离开。

“哎,等等!”

阮柠向前追了几步,让阮卓将最重的一个箱笼拿过来,“那些你不要就不要吧,但这个你一定得收下。听阮卓说他将你的书都烧了,这是我昨日按照书名重新买的,你看看对不对?”

不等杜茗反应,阮柠已经打开了箱笼,将书册一本本拿出来给他过目。

视线从崭新的封面上掠过,杜茗停顿了一会,最终看向阮柠,“多谢。”

嘴边漾起浅浅的梨涡,阮柠把箱笼阖上交到杜茗的手中,“不用不用,本来就是应当赔给你的。”

等到杜茗走远,阮卓忍不住抱怨,“阿姐,看到没,杜茗就是这么那么招人讨厌。你待他再热情,他也一副假清高的臭脸。”

阮柠,“我看你最讨厌。”

“阿姐,你还是不是我亲姐?你真的变了,你现在对我还没有对那个杜茗好。”

事实上,现在的阮柠确实算不上阮卓的亲姐姐。

阮柠有一种被拆穿的心虚,“我哪有……走了走了,快点回家去了。”

阮柠与阮卓离开了钟亭,江荣一行人这时候也抱着文书回来,为了防止接下来的谈话被有心之人听去,高准关上了门窗。

关上最后一扇窗户之际,高准又看到了那抹纤细的背影,高准心想,阮姑娘看上去柔柔弱弱的,但好似还真听进去了他上次的建议,开始揍弟弟了。

回过身时,段显尘已经翻看起呈上来的案册,时而提问两句,江荣站在下首恭敬作答。

高准又想,段显尘好像一直这么心无旁骛,自己什么时候才能达到这样的境界?

*

阮柠二人出了国子监,本欲直接回家,目光随意一瞥,却发现了一辆眼熟的马车。

那不是大冰砖的……

倏然记起了那支丢了的玉兰簪,阮柠其实早就有想过,可能就是那日掉在马车里了。

阮柠站在原地观察了一会,发现车子应该在等人,也就是说,那个冰砖现在正好不在马车内?

阮柠犹豫了片刻,走了过去。

“阿姐,你做什么?你没看见吗,那是段家的马车!”

阮卓一把拉住她的胳膊,说到段家时眼里满含敬畏。

“嗯,我知道。”

阮柠对段不段家的不太了解,她只想找回妹妹送给自己的簪子,万一真的就在那上面呢?

拨掉阮卓的手,她步行至乘风的面前。

“小哥,打扰了。不知你还记不记得我,我上次搭乘了你家公子的马车,可能丢了一支簪花在上面,方便的话,我可以进去找找吗?”

“!”乘风定睛望着突然出现的女子,那天的那个姑娘!

将乘风的讶然理解成拒绝,阮柠也觉得自己这样好像太冒昧了,改口道:“或者你帮我进去看看可以吗?那个簪子我真的很想找回来。”

见她面上带着麻烦别人的歉意,乘风对阮柠的印象不错,他暗暗思忖,马车上没有什么重要的信件文书,公子既然为她开了特例,让他进过一次马车,应该也不会排斥她再进一次吧?

乘风想到这里,拉开车帘,“公子预计还有一会才回来,姑娘且进去找找吧,快些出来便是。”

阮柠,“多谢小哥。”

阮柠钻进了车厢,先将车帘卷起挂在钩上,保证乘风能看见自己的一举一动,然后才回过身去寻找起来。

她在显眼的地方大致看了一圈,没有。

阮柠又在角落和夹缝间搜寻,摸索了一阵,在地毯与车厢壁的交接处,阮柠突然摸到了一个硬硬的东西,她心中一喜,掀开地毯的边缘,果真看见了她的玉兰簪。

“找到了!”阮柠开心道。

乘风望着她,“那便好。”

两人兀自欣喜,却不知在一旁望风的阮卓已被高准稳住,正急成热锅上的蚂蚁。

“你们在找什么?”

这时候,一个不合时宜的声音突兀地插进来,语调缓沉,透着凉薄。

阮柠闻言浑身一凛,意识到将要面对的人,鹌鹑似的在车厢里僵了一会,再转过身时,只见姓段的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回来,后面还跟着好几个穿着官服的男子。

而姓段的此时正冷硬地盯着自己,活像下一秒就要将她拉出来就地正法。

所有人的目光都不约而同投向了她这里,阮柠在心里为自己掬了把泪。

太不幸了!

作者有话要说:天空一声巨响,养成系男二闪亮登场(*∩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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