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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趣阁 > 攻下那个高岭之花 > 第41章 做你自己

第41章 做你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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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柠一路赶到了跑马场,淑荣郡主、姚五娘此时都在,两人找她,确实有一件重要的事情与她商量。

淑荣郡主告诉她,自己父亲的一个旧部下在边关被总兵官迫害,以致家破人亡。

此人一直忍辱负重,几年时间内搜集了总兵官贪墨、贿赂的重要证据想要进京告御状,不料在即将进城前,证据却意外丢失。

因而他才万念俱灰的求到了荣王府。

而据此人所说,他之前就是怕证据被有心之人发现,特意将之藏于了一把随身携带的雨伞伞柄之内。

前日下午正好下雨,他进入小饭庄吃饭并将雨伞放置在坐凳旁,然而一个转身结账的功夫,那把雨伞竟被人顺走了。

淑荣,“父亲的那个旧部看起来十分可怜,他的父母妻儿全被残害至死,自己也身染沉疴,活不了多长时日,全凭着一口气才挨到京城。”

“而据他所说,那总兵官贪墨之巨,为非作歹之猖狂,简直令人发指。但父亲却表示爱莫能助,因为没有确凿的证据,官府衙门不会受理,圣上也不可能只听他一面之词。”

“我知道父亲都帮不了他,我们能做的必定也很有限。但我想,那柄伞如果真的只是被避雨之人无心偷走,我们能不能想办法帮他找回那把雨伞?”

姚五娘,“可是每日路过城门之人繁多,要怎么找呢?我之前还特意为此事去询问过高准哥哥,他也说要寻找这样一把再平常不过的雨伞,无异于大海捞针。”

淑荣被说的更不报什么希望,但仍是拿出一张纸,递给阮柠,“阮柠,听说你家经营铺子众多,就当是碰运气吧,可否请各家店铺都帮忙关注一下?”

“那人说了,无论花多少代价都愿意找回这把伞。可他又不敢在外头大肆宣扬寻找,怕因此弄巧成拙,引得有心之人察觉异样。”

阮柠伸手接了过来,纸张上画着伞的样式,确实极为常见。

淑荣郡主心善,愿意锄强扶弱,但正如姚五娘所说,既不能大张旗鼓找伞,又要在茫茫人海里搜寻,的确是一件很难办到的事。

告诉各家店铺其实也助力无多。

沉吟片刻之后,阮柠突然想起近来准备筹办的一个活动,仔细理了理思路,似乎寻伞一事也可以套用……

“我倒有个办法,或许可以一试。”

淑荣、姚五娘,“什么?”

“青云斋近日研制了一款新砚台,为打响名号,正准备做一个以旧换新的活动。我在想,既然砚台可以以旧换新,雨伞是不是也可以?”

阮柠话锋一转,“郡主还记得上次举办游园会,咱们用剩下来的上百把油纸伞吗?”

“记得。”

阮柠,“咱们可以在城门口设个摊位,以旧换新。如果偷伞之人真的只是为遮雨而顺手拿走那把旧伞,那么用这个法子,或许还是有可能找得回来。”

淑荣与姚五娘听完皆思索片刻,紧接着又互看一眼,眼眸中都闪烁着豁然开朗的微光。

淑荣冲过来一把抱住她,“阮柠,你真是太棒了,我就知道找你一定有用!”

淑荣是个雷厉风行之人,既然法子想到了,说干就干。

淑荣和姚五娘作为世家小姐,这件事并不好出面,所以这一项以旧换新的任务,便交由到阮柠的手上。

在荣国府的暗中协调下,阮柠很快就在城门口支了个摊位,找来两个家厮一边卖伞修伞,一边以旧换新。

盛夏已过,转眼便要入秋,但天气依旧炎热。

摆摊的第一日,路过的行人并不大相信有以旧换新这等好事,加之今日烈日当空,带伞的人寥寥无几,阮柠的摊位算得上冷清。

但左右摊主看见新来了一位花容月貌的姑娘,都有意结交攀谈。

阮柠为免引人注意,来之前便换下了绫罗绸缎,身着一套简单的素衣,又随意挽了个发髻在身后,一副普通生意人家的打扮。

有那热情自来熟的大娘,自见到阮柠之后,便开始打听她家住何处,婚配与否。

阮柠不想惹来不必要的麻烦,便随便扯了个谎,声称自己已经婚配。

旁人又继续问她夫君是哪里人,做什么活计,阮柠一时答不出来,又为避免后头还有一大堆问题等着自己,干脆说自己是个寡妇。

果然,周边小贩自听说她死了丈夫之后,便安生消停了许多,只与她唠些普通家常。

一个上午过去。

阮柠油纸伞卖出去了几把,但换伞的倒是寥寥无几,她清楚即便大家知道这个消息,从家再拿伞过来估计也要等到第二日,因而并没有心急,决定首先解决腹内空空的问题。

城门外的小摊贩所卖之物花样繁多,阮柠买了碗馄饨并几个肉饼,正坐在摊位前美滋滋地吃着,这时候一个卖陶罐的老婆婆找到阮柠,伸手便递给他一条沾满泥污的裤子。

“来,阮娘子,我小孙孙调皮刚才把裤子给摔破了。我年纪大了眼睛又不行,反正你现在闲着也是闲着,帮我给他缝缝。”

老婆婆理所应当,“也不要什么特别的花样,绣个差不多的在上头就行。”

阮柠望着那条赫然有着几个大洞的裤子,又看了一眼婆婆口中所谓的“小孙孙”,那已经是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

暂且不说她一个姑娘家给个差不了几岁的男子缝裤子合不合适,主要是绣花这门手艺实在触及到了阮柠的知识盲区。

缝缝补补她尚且能勉强能过得去,但绣花这项技术活她是真的无能为力。

阮柠有些为难的放下筷子,面带歉意道:“婆婆对不住,这个我不大精通。”

那婆子明显不信,“你一个妇道人家,怎么可能连缝个花样都不会?以前是怎么伺候自己男人的?”

“伺候”两个字一出,阮柠瞬间蹙起眉头,为什么嫁了人就要伺候别人?

那婆子好似认定阮柠是看不起自己才不肯帮忙,因而并未罢休,仍在旁嘀嘀咕咕地指点着阮柠。

“一个寡妇而已,倒会拿乔,瞧不起我老婆子不肯帮忙就直说。”

“原来不过长了副花架子,要是连缝个裤子都不会,怪不得到现在也没人敢再要。”

阮柠一个人坐在摊前,听着那婆姨骂骂咧咧,其实很是想反驳,但她更明白,与这种人是没有道理可讲的,只会引来无尽的争吵。

何况眼下两个家厮均被她安排去吃饭,自己一个人,也不想第一天摆摊就与人在街上大闹将起来。

不然还怎么帮淑荣继续寻伞。

而更令她意外的是,旁边的小商小贩似乎都认同那婆姨的观点,认为女子不会绣花、伺候男人便是德行有失,罪行一状。

亦或者是,商贩群体中的一种欺生。

阮柠不想如了他们的意,更不愿低头,挺直腰杆坐在当众,感受到了一种众口铄金的煎熬。

另一边,段显尘处理完公务正驾马回城,路过城门之际,想起高准与他提起阮柠帮助淑荣之事,一向目不斜视的男子,侧首在一群小商贩之中扫过。

果然没一会,他就看见了那个纤细清丽的身影,即便卸下钗环华服,在人群中仍是那么显眼。

只不过,向来娇柔随和的女子今日面上却带了几分倔强和不屈,正眉头紧锁坐在小摊之前,

视线直直望着前方。

而旁边似是还有几人在对她说着什么,但她通通没有理会。

看到这,段显尘翻身下马,示意下属先行回城,自己则往阮柠的方向走去。

走近了,他才知道这些人是在指责阮柠。

男子沉下双眸,一步步走至阮柠身后,那婆姨几人见突然来了个威严冷面的公子,一看便不是什么好相与的人物,这才逐渐收了声,面面相觑望向段显尘。

一时不知他是什么来历。

阮柠察觉到不对,也跟着回头望了一眼,便见高大的男子背光立于自己身后,因为阴影的遮挡,看不清他面上是何表情。

“你怎么来了?”阮柠低落开口。

段显尘没有直接回答她,而是反问,“你有什么话要说?”

阮柠,“说什么?”

“他们如此指责你,你有什么想要说的?”

段显尘,“不要有顾忌,想说什么就大声说出来,我在这里。”

段显尘此时此刻的眼神冷肃而坚定,仿佛无论阮柠说出什么与这个世道相悖的言论,他都会无条件地站在她的身后。

似是受到这种鼓励,阮柠缓缓出声,“为什么女子就一定要伺候男子,永远作为男子的附庸而活?我只是不会绣花而已,我做我自己不可以吗?”

此言一出,小贩们又是一阵息息索索的议论。

“可以。”

这个时候段显尘的声音打破哗然,坚定而果断地回答了她,掷地有声,“做你自己,你不需要迁就顾忌任何人。”

不知道为什么,听到段显尘的这句回应,阮柠突然有一种委屈感涌上心头,就像身处逆境一直都坚强不屈服的孩子,突然被人温声安慰,反倒想要撇嘴落泪。

阮柠下意识仰头,带了些不确定道:“那你呢?”

那我需要迁就你吗?

男子似是第一时间读懂了他的意思,目光认真而坦率,“包括我。”

你不需要迁就任何人,包括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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