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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漫长的八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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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涴回头看,对上靳絮安那双戏谑的眼。

里面写满了胜利,敌视,和报复。

他是故意为之,什么去咖啡厅聊聊,他的目的就是为了让靳延看到他跟她在一起,而他还系着这条领带。

这条对靳延来说有着特殊意义的领带。

还有上次相亲的事情,桑涴一开始想不通,现在才明白靳絮安嘴上说着对她感兴趣,可种种迹象都表明他是冲着靳延去的。靳絮安根本不喜欢她,也无意跟她相亲,只是为了报复靳延而已。

陈姐的话是对的,在靳家,表面风平浪静,实则大浪滔天,靳延跟靳絮安的关系争锋相对。靳絮安找不到别的地方报复靳延,就来利用她。

桑涴愠怒问:“你的领带为什么是我的定制样式?”

靳絮安垂下眼,睥睨着她,没什么表情,“看来今天不适合喝咖啡,我还有事,先走了。”

“靳絮安!”

桑涴生气地握紧拳头,朝对面的电梯看过去时,那里已经没有了靳延的影子,不知道什么时候悄无声息地离开了。

回到家,桑涴心不在焉,翻来覆去脑子里都是靳延的那句话。

“为什么你送我的领带跟他是一样的?”

“桑涴,连你也骗我。”

犹豫会儿,桑涴时隔许久主动给靳延打了个电话,但是没人接。

之后的几个电话也是石沉大海。

-

彼时,狂狙俱乐部,一辆赛车在赛道上疾速狂奔着,风声呼啸。

轮胎驰过,带起一片尘土飞扬,赛车的速度跟驾驶它的人一样,快要失控,一直飙了几圈,赛车才停在赛道边上,风平浪静。

靳延面无表情地看着空旷无人的赛道,脑袋放空,什么都不想,伸手习惯性地从车里拿出一盒烟,还是之前那盒忘记扔的,他抽了一根衔在嘴边,右手去摸打火机,摸了个遍都没找到。这时他才记起来,上回他决定把烟戒了,于是把打火机放在桑涴的包里,就当让她保管。

靳延打开车门,走到大奎身边,靠在看台的栏杆上,“打火机给我。”

大奎吐出西瓜子,摸了一个扔给他,“新买的,悠着点儿啊。”

靳延握住打火机的手顿了下,又想起桑涴乖乖给他点烟的样子,眉眼弯弯,唇角微扬,漫天遍地都是这个叫桑涴的人。靳延心里忽然蹿起一股未名火,快要从胸腔里破膛而出,他深吸一口气,闭着眼,才拼命将那股火压下去。

是她。

哪哪都是她。

怎么都能想到她。

靳延不得不承认,在短短的时间里,这个叫桑涴的女孩子已经一点一滴地侵占了他所有的生活,四处都是她存在的痕迹。所以即使她要分手,还是她惹他生气,她做什么靳延也没法儿放下她。

傍晚的天,火烧云席卷。

靳延低睫,沉默不语。

大奎从靳延来这的第一秒就觉得不对劲,“你跟桑绾怎么了?”

“桑、绾……”靳延慢慢地复述这两个字,“她不叫桑绾。”

“啊?”

“她不叫桑绾,她的名字是桑涴,”靳延看向大奎,不知道是在对他说,还是在对自己说,郑重而认真,“涴演的涴,不是绾发的绾。”

大奎愣了愣,好像察觉出一丝不简单,他试探:“你跟她吵架了?”

“分手了,”顶着大奎疑惑的眼神,靳延淡声说,“她提的,她甩的我。”

“靠,”大奎震惊地摇头,像是意料之中又像是意料之外,“混球啊混球,没想到你也有这一天。”

靳延抽着烟,大奎抱着西瓜啃,烟丝燃烧的烟草味和西瓜的果香味充斥着夏天,两个成年人谁都没说话。直到大奎把怀里的西瓜吃掉最后一口,他才说:“早就看出来你陷进去了。”

“靳延,承认吧,桑涴对你来说从一开始就是不一样的。”

靳延两条胳膊往后撑,冷淡的眼抬起,看着半明半暗的天,烟雾轻轻散开,风一吹模糊了侧脸。他想着大奎的话,桑涴对她来说是不一样的,那怎么不一样呢。

靳延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恋爱,是和桑涴谈的。

第一次体验性|爱的感觉,是桑涴给的。

第一次有人那么认真地给他过生日,让他许愿,跟他一起吃冰糖葫芦,一起坐摩天轮,全都是和桑涴一起。

第一次因为记错名字而感到愧疚,第一次因为一个女孩儿的眼泪而心疼,第一次知道原来被喜欢的人分手是这样的难过和不舍。

-

毕业以后,李翔去了一家新媒体公司工作,今天出来采风拍外景,没想到竟然遇到了靳延。

他跟同伴打了声招呼,朝狂狙俱乐部走去,“靳延?”

靳延停下来,看过去。

李翔惊喜一笑,“真是你啊,我还以为看错了,想着靳大少爷怎么还有空在街上晃悠,话说,你不应该在那摩天大厦里当老总吗?”

“嗯。”他没什么叙旧的兴致。

大学四年就属李翔和靳延关系最好,又是一个宿舍里的,抬头不见低头见,要说了解靳延的人,李翔还真算上一个。他想起来前些天朋友圈里靳延发的那张黑夜背景图,脸色变了变,像是发现了新大陆,“你上次发的那条朋友圈,不会是真的吧?你小子难不成真栽了?”

“是啊,栽了。”

李翔僵住,不可置信地看过去,靳延靠坐在车身,头垂着,嘴角自嘲地扯了下,“真栽了。”

李翔觉得世界都不真实了,“你、你栽谁身上了?”

靳延默了默,“桑涴。”

李翔瞪大了眼睛,他觉得他好像听见了世界十大奇迹之外的另一个奇迹,嘴巴张了老半天才闭上,一时间真不知道该说桑涴牛逼,还是说靳延活该啊。

“你你你们俩怎么好上的?”

靳延仍是望着一边,看样子不想回答这个问题。

大学四年,这还是李翔第一次见到靳延这样。

看得出来他是真不好受,脸色冷冷的,眼神不聚焦,看什么都不在意,李翔挠了挠头,不敢再乱说话,跑到同伴那儿要来两瓶酒,自己开了一瓶,另一瓶扔给靳延,“老同学碰见了,喝点?”

靳延没拒绝,把钥匙揣进兜里,一只手接过那瓶果酒,仰头灌了口,随后便听见李翔说:“这才毕业小半年,没想到就发生了这么大的变化,还记得我们班的李桦不?毕业那会儿还跟我们发喜糖来着,说毕业就跟女朋友结婚,结果上个月掰了,订婚宴喜宴什么的全取消了,还有我们寝室的老章,大学四年都是寡王,嘿,这才毕业小半年马上都要结婚了,你说说这人比人气死人。”

“你呢。”靳延问了句。

“我啊,”李翔耸肩笑笑,“就那样呗,还不是哪里要砖哪里搬,打工人。”

“我说你喜欢的那女孩儿。”

李翔嘴角笑意僵了僵,他大三那会儿在社团里对一个研究生学姐一见钟情,后来的两年死乞白赖、不分昼夜地追,但是那学姐一直都拒绝。他喝了几口酒,觉得不够似的,索性灌了一瓶,喉咙都有些哑了,“我跟她还能怎么样,我毕业,她也毕业,听说她去国外读博了。”

不知道哪年才回来。

也许举家迁走,再不回来。

“可惜么。”靳延瞥了他一眼。

“可惜什么,”李翔吸了口气,慢慢吐出来,“人家有广阔的未来,总不能真为了跟我谈恋爱放弃学业吧?再说,就算在一起了,异国恋多难啊,谁知道能坚持多久呢,一个月,一年两年三年四年?太累了。”

李翔眨眨眼,扫去心里那点难受,嬉皮笑脸,“害,这不是聊你吗,怎么都说我了。靳延,说心里话,以前你跟那些女孩儿谈恋爱的时候,我就知道你肯定没上心,我当时还跟咱们宿舍的几个打赌呢,我们几个堵到底何方神圣最后才能把你收了,老章说那肯定是新传院的陈悦灵,要么就是艺院的夏婷,反正啊肯定是个大美人才能把你这颗心给收服,我是万万没想到啊,竟然是桑涴。”

他摇摇头笑了下,还是觉得不可思议。

靳延淡声问:“为什么觉得不是她?”

“因为长得没那么好看吧。”李翔说话不打马虎眼,是什么就说什么,他平静道,“以前你那些女朋友哪个不是顶顶漂亮的,身材好,家境也好,大家都觉得你应该喜欢那一挂。桑涴太乖了,又内向,半天憋不出一个字来。”

靳延沉默几秒,忽然说:“她不是这样的。”

“她一点都不乖,跟你犟的时候能气死你,你说一句她顶你十句。桑涴也不内向,跟你吐槽起来的时候什么话都说,今天说公司老总是个秃头油腻老男人,转头就因为公司发了小钱沾沾自喜,说老总大方英明神武。还喜欢哭,一句话说重了,就两眼泪汪汪地看着你,让人手足无措不知道怎么哄才好,有时候又像个小古板,一不能熬夜,二不能抽烟,三不能老是逗她,不然就跟你炸毛。她吃饭也挑食,最不喜欢吃胡萝卜,看到就瘪着嘴,偏偏医生又让她多吃胡萝卜对眼睛好,一点都不听话……”靳延耷拉眼皮,脑袋放空的时候,一句又一句地说出来,停顿都没有,好像这些东西全部都刻在他的脑子里。

桑涴的好,桑涴的坏,她所有的小毛病,靳延摸得清清楚楚,就连他轻了重了桑涴缩着腰躲开的动作幅度,都明明白白。

这样的一个人。

靳延喜欢的,就是这样的桑涴。

她的好,她的坏,他都喜欢。

听靳延一番如数家珍的话,李翔呆住老半天,随后才缓慢地忆起往事:“我记得大学四年,每年的篮球赛都能看见桑涴,我当时还纳闷这么一文静姑娘,平时也不喜欢凑热闹,怎么回回都来看比赛,挤得脚都没地儿放,后来我发现她哪里是看比赛,明明就是盯着一个人看来看去。当时我就猜她是看上了哪个男生,后来毕业听说她跟你表白了,才知道那个人是你。”

越想越觉得不可思议,李翔笑着说:“怪不得大一的时候,还来找我换组,咱们组里都是男生,那时候刚开学谁也不认识谁,没一个女生肯加入咱们的,桑涴倒好,还从女生组里退出来跟咱们组队。别说,当时要不是她物理数模建的好,我们还真拿不了第一,后来咱们组的模型还被送去比赛,拿了一等奖。”

靳延拧着眉,“你说什么?”

“什么?”李翔懵了。

“你说大一那次组队,是桑涴主动要加入的?”

“对啊,我就大一刚开学当了半个月的学委,而且就那一次得了奖,加学分有奖金,我记得很清楚。”

酒精刺激着大脑,靳延却越来越清醒,越想越觉得哪里不对。

那时候,大一刚开学不到半个月,军训都还没开始,班上谁都不认识。不说桑涴,就算再活泼外向的女孩子,也不会冲着靳延这张脸主动加入一个全是男生的小组,而且还是建模这种作业。

桑涴更不会。

跟桑涴恋爱这段时间,靳延了解桑涴是个什么人,她绝对不会在这短短半个月,连脸都没记住的情况下就这么喜欢他暗恋他,还为了他退出女生小组加入他们这一队。

只有一种可能——

在大学以前,桑涴就已经喜欢他了。

可桑涴怎么会认识他?

好像为了验证这种可能似的,许许多多琐碎的记忆在靳延脑海里涌现。在附中时,桑涴问他还记不记得高一时候最难的一次物理竞赛,问他还记不记得那个超过他拿了第一名的女孩儿叫什么名字。还有在摩天轮里,桑涴忽然问他,记不记得高中毕业照……

数不清的记忆袭来,一个最不可能的可能慢慢浮现。

靳延的心好像被刺疼一下,无尽的心疼袭来。

他甚至不敢想那种可能。

可越不敢想,那个事实在酒精和凉风的刺激下,逃无可逃地出现在脑海里。

桑涴何止喜欢了他大学四年。

那个傻姑娘,喜欢了他整整八年啊。

八年,一个多漫长的过程,从十五岁到二十二岁,三千多天的日子,靳延不敢想,在他一个又一个地换女朋友的时候,在他把桑涴当作陌生人的时候,在他甚至八年都不记得桑涴的名字的时候,她该是多么的难过。

太傻了,他的女孩儿真的太傻了。

心疼到快要窒息。

靳延忽然剧烈咳嗽起来,夜风吹过来,吹红了他的眼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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