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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趣阁 > 反派前夫思我欲狂 > 第3章 进府

第3章 进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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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舒窈悠然抬眸视线与之相撞,尽管已做好十足准备,望见李修臣时还是不由的怵了一霎。

转而脑海浮现沈毅之凛丽摸样,纵然十分抑着戾气,眉宇间的孤傲凉薄,是久居上位者才能浸养出的矜贵,他不紧不疏,“那便再去府衙住些时日?”

她亦无旁的法子,只能如此安排。

李修臣步伐渐缓,刻意抹去喜悦神色。从来,他才是掌控者,脆弱的情愫怎能轻易让人察觉。

“这几日,你去哪儿了?”如长者般冷着脸,仿佛此刻不过是在审问人犯。

他是想审她,这几日派了多少人去寻,还当她真的逃了呢。

“沟口村的赵二贵,寻去留苑滋事,我怕极了。”她音量柔和,避重就轻,早想好应对之法。

李修臣向来心思缜密,隐隐窥出一丝古怪,料想此事必有隐情,是欲诈一诈她,徐徐探问:“那是赵二贵虏了你?”

阮舒窈撇开眸子。赵二贵断了腿,今后总是要安生些的。

淡然道:“虏我的,是大人您啊!”

“你说什么?”李修臣语调阴沉,无形中释出威压。

“在大人眼里,妾身不过是十两银子,就能换来消遣的无知妇人罢了。”阮舒窈侧目凝视着他,娇弱摸样明明与从前一般无二,却说不出来到底是哪里变了。

当年,李修臣借她十两白银,银子还未捂热,便被赵二贵偷了去。

那是她用来救命的钱,眸低蓄着泪低声对李修臣道歉,生怕他拒绝宽限还账时日,心下惶恐不安。

李修臣掠过那抹姝色,想要将她据为己有的冲动盘踞心头,像野火遇枯秋越燃越旺,一发不可收拾,嘴角噙着淡笑,“钱既是被旁人偷了,又不是你用的,你也没必要还了。”

“银子是在窈娘屋里被偷的,说到底还是窈娘欠李大哥的,只是,窈娘现在确实还不上。”彼时阮舒窈新妇丧夫,十五女郎突遭大难,正是心涣意散,眸光惴惴不安,最后一句话几近弱不可闻。

李修臣勾起唇角,如同打量一只待宰的羔羊:“那你可以,再三考虑,在下进屋时说的话。”

阮舒窈眸光越发沉了下去,他是来提亲的……

如今想来,尽是卑劣。

原是东窗事发,李修臣算解释得通,为何她突然转了性子,毕竟兔子逼急了还会咬人呢。她,可从来没有咬过人,怎么欺负都是强忍着,故而李修臣也从未怜惜过她,都是紧着自己纵兴。

而失踪的这几日,她到底经历了什么?

思至此处,李修臣的怒火不觉间消散殆尽,恍然掠过一丝愧歉之意,娓娓安抚宽慰,“这个世上的人都很坏,各有各的阴险狡诈,有的是为了能在天地间扬眉吐气,有的只是喜欢打压旁人,彰显自我权势,或,色.欲熏心。当然,如今在窈娘眼里,更坏的人必然是我,疑心我利用赵二贵,迫逼你改嫁,可窈娘又何尝不是利用我,来达成你自己的目的?你为了救婆婆,就是孝道,我费尽心机娶你,怎能不算是情谊呢?”

阮舒窈并未听懂他的言外之意,本不是为了来与他分辨过往对错,对他的话自然无甚好解,只蔫下眸子,细声道:“留苑偏僻着实惹人心悸,贸然寻来大人府上,可否借偏房住些时日?”

她主动想要留下的话,传进李修臣耳朵里别有一番意味,身体莫名躁动,若非念着她受了苦,早是将人拖进房中了。见她神色倦怠,只觉时候未到,等她碍不住,那才有意思呢。左右林府小姐还未过门,留她住些时日,总归好遮掩的。

“窈娘为何回来?”李修臣亦不是随意就能糊弄的,她明明一心想离开,如今脱困自会寻一天高海阔之地,再不任人磋磨,那她回来到底为了什么?

阮舒窈双眸清冷,宛若两泓幽泉,深不见底,暮然回望间我见犹怜,“我受了伤,实在无处可去,多亏医者相救,送我至府衙。”

果然是伤了身子,纵然她楚楚动人,李修臣不免还是生出了一丝污嫌之意,疑惑难解,仿佛她口中说出的所有话,都不是李修臣想听的。

“是什么样的医者?”

纤纤细腰微微晃了晃,弱不禁风的摸样像是受不住折腾的枝头嫩花,绵言温声道:“兴许还未走远,大人可追上去瞧瞧?”

李修臣眉头微蹙,深邃眸光细细打量着她,明明是近在咫尺的鲜艳灵动,却又那样陌生,明明是在揶人,却又那样坦然,好似确无一丝隐瞒。但这还远远不够,他还有更多的话要问。他想听她亲口说,否则都不是真的。

“离开留苑那日,你还见了谁?”声音低沉,一副审视者的姿态。

阮舒窈双眸迷离,似是不太明白他此问何意。

“赵二贵死了,凶手还未缉拿归案,此事非同小可,窈娘再想想清楚?”

那便换个方法来问,窈娘胆小心善,她藏不住事的。

阮舒窈心下惊晃,深深看了他一眼,眸低掠过一抹难以言喻的情绪。

哥哥行事必有分寸,他们离开时赵二贵只是断了腿,如何就会死了?

一时小脸煞白,轻盈婆娑,她微微垂下眼眸,娇喘微微,仿是轻易便会香消玉陨。

按照李修臣的惯用伎俩,趁她意志薄弱,咄咄逼供,总能问出些什么的,偏偏话到嘴边莫名沉重,眼眶侵染寥寥丝红,“三年夫妻,无论发生了什么,我都会顾念你的,你只需告诉我,是谁虏了你?”

阮舒窈察觉他并非责问,反倒像是要为自己出头的摸样,声音微弱,“我不知,醒来时,只我一人。”

李修臣暗暗握紧拳头。

那赵二贵确实死了,死在严刑逼供的地牢中,他无一遗漏的交代了当日之事,为何寻阮舒窈,见到她后说了几个字,几句话。

他满身是血匍匐在李修臣脚边,哀求不断,“大人饶命,大人饶命啊,是草民混账,草民知错了,我当时,当时真是被人从后头打倒的,还未急反应,木桶就套在了头上,约莫,应当,应当是几个壮汉干的,求求大人放了我吧,我,我将功赎过,我去帮大人寻回小夫人,大人您就别在草民身上费鞭子了,还是救小夫人打紧,她玉软花柔,落入虎狼手中,那得遭多少罪,一个个的非得生吞了她不可,若是寻晚了,哪里还有命活……”

李修臣早派了衙役全城搜捕,若非毫无线索,又岂会耗在他身上,沉音问,“几个人,往哪边去的?”

“少则四五人,该是往东边去的。”

“嗯?”李修臣眉头微皱。

“许是西,西南方向。”赵二贵愈发心虚,几记重鞭下沓,只剩惨叫连连。

后也不求饶了,衙役发觉不对时,已是晚了。

李修臣深呼一口气,回过神来,眸光陇上薄雾,欲要伸手去触她的脸颊,阮舒窈下意识往后躲去。

他缩回手,“那你好生歇息,回头张婶来了,再由她伺候你。”

他几乎肯定心中猜测,只在阮舒窈面前并未说破。

张婶提前两日便被人支开,说是同村屠夫传信,乡下的酒鬼丈夫惹了滔天大祸,向来节俭的张婶破天荒请了驴车,想着快去快回,第二日还能给阮舒窈做饭,谁知一路出岔子,天地不应。此事必然不是巧合,分明是有歹人,早早觊觎阮舒窈,要趁机带她出去。

可到底哪里不对,非要碍到赵二贵来才带她走,按赵二贵所言,那人一脚便踩断了他的腿,乃心狠手辣穷凶极恶之人,为何在张婶这里,还要费心下套?

所以问题又回到了阮舒窈身上,她是真不知,还是不愿意说,是受了委屈难以启齿,还是刻意想要遮掩隐瞒?终归不能用狱牢里的那一套对她,如今说话重点,还要忧她受不住,万幸她是回来了,故而旁的,便显得不再重要。

***

点点金光透过树荫斑驳摇曳,一汪紫竹掩映着蜿蜒小径,池塘上青石板铺就的桥面略显年久,府衙后院,游廊深处蔽遮着蕉窗小筑。

窗边光晕勾勒出一抹倩影身姿,宛若含苞白莲,柔荑玉指轻捻着窗台尘垢,窗外正是春光无限,远望山峦苍翠欲滴,这一处隐秘仿是匿于世外。

“小夫人快别脏了手,这屋子多少年没个人住,大人着急令你搬来,还未及差使收拾干净,如今住进府衙,许会再遣两个灵醒些的婢子服侍,我一个粗使仆妇,定然不能叫夫人称心的。”张婶半蹲身子洗涮着木板,倒不是怨言杂物繁重,而是忧心搬进府衙的小夫人再瞧不上她,白白失了生计。

“辛苦张婶了,歇会子去罢。”阮舒窈细细清洗玉手,心想,李修臣巴不得世上再无人知晓她的存在,如何肯多遣婢子服侍,她如今已是妾室身份,张婶再唤她小夫人本是不合宜的,左右不过是个称呼罢了,本不在意也就随她了。

“嗳,我不累,这会儿把窗擦了,屋子里算是都洗了一遍,晚些小夫人去榻上躺会,大人特意交代,夫人近来身子不好,定要多注意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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