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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第 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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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日夜宴,天朗气清,月明星稀。

安国宫墙内,衣香鬓影,珠环钗佩,不甚繁闹。诸是王侯贵女,粉妆繁服,为得这南翎王一眼青睐。

然这桃红柳绿间,惟独汝灵儿一身素衫白裙,只些许樱络花缂、红绸宫绦点缀其间,未免显得格格不入了些。好在她这初来乍到,未曾抢了风头,便也无人在意。

头回入宫,初见那巍峨宫檐,雕梁画栋,自是稀奇,再观这亭台山水,珍花异草,盎然生趣,然这宫门层叠,曲径蜿蜒,行将了这大半日,不觉疲累。

当下正值众人御园赏花,见文氏与其他官夫人叙话,汝灵儿忙至廊檐歇了脚。

“姐姐今日甚美,尤其是这八宝流星簪,确不一般。”拂扇上前的是平原郡公府的庶女韦绮罗,容貌算不得明艳,装束亦无别异,只这腰间挂着的锦囊香袋略显精巧。

她这不吝攀附的正是正阳郡王府的郡主李嫣儿,帝京城里未嫁之女除了王室公主,便是这一位风头最甚,借着这正阳郡王掌着财权,更是自小娇宠,素来眼中无人,虚荣自傲。

光瞧这一身行头气派,便可知一二。

“自然,这可是珍宝阁新到的货,帝京内只此一件。”李嫣儿扬了眉,粉面丹唇于金玉璀璨间交映生辉。

却听得一旁齐国公府的县主齐瑶轻嗤了声,撩起袖子矫作炫耀,引来众人旁观:“我这玛瑙镯子可是姑母钦赐的。”

她这口里的“姑母”便是皇后颜氏,因带着皇亲,也是位惹不得的主儿,素也是看不惯李嫣儿一人独大的嚣张气焰。

这两位一起,左不过是要一番口舌之争。

“呵,有人日日沾亲,竟忘了自己还带着个表字呢?”李嫣儿嘲讽。

“甭管表不表的,总要比某些人更亲些。”齐瑶不甘下风。

“两位姐姐自然都是极好的。”韦绮罗端得一手好水,可这意味中的“极好”两字怎又担得起两位,却有煽风点火之嫌。

“嫣儿,莫在此争论,低了身份。”

怪道是一家人呢,母女俩一般的穿金戴玉,艳妆华服。这正阳郡王夫人出自盛商之家,传闻进府时光嫁妆就带了几车。

“母亲说的是。”得了人撑腰,李嫣儿更是放肆了些,扬起下颌,将那流星步簪晃得琳琅作响,清脆如风,“甭管表不表的,总还是身份低了些。”

“你!”齐瑶落了势,咬牙绞着帕子,却是咽不下气。

还欲上前,被齐国公夫人拦下:“既你表姑母设宴,莫生了是非。”

“母亲。”齐瑶甩了帕,多有不甘。

这齐国公夫人倒是沉稳,竟未显半分愠色,为其理了理衣衫发钗,意味深长道:“莫让人扰了兴,样子当得体些,明日若得了这南翎王妃,竟还不知谁身份贵贱。”

这一番话让齐瑶倏然解了气意,回了神采,鹅蛋脸面本就标致,腮红挂了笑靥,自是另一番俏丽花容。

饶这正阳郡王府再金贵,然这商贾之气不免艳俗,自是难入这南翎王之眼,于此事上,齐瑶当是多一分胜算。

“传皇后令,开宴。”

内侍前来通传,各贵夫人小姐相继由宫婢引往宴席处落座。

待文氏回首,已不见汝灵儿踪影:“茗儿,小姐呢?”

“刚刚还在呢。”茗儿四处张望,内心不免苦恼,刚不过她一时被花迷了眼,怎得小姐就不见了?

文氏急:“还不快去寻。”

“是,夫人。”茗儿一时慌乱,却也不知将往何处。

“慢着,你且留下。瑾娘,你去。”

文氏一时急了,竟忘了这茗儿也是头回进宫,如何识得这宫中之路。瑾娘是随文氏的陪嫁丫鬟,贴身多年亦是稳重得体,多少妥帖些。

“是,夫人。”瑾娘遵了意,往来时的路探去。

茗儿随文氏只得先行入席。

****

御园深处,假石山上,白裙悠悠,红绸飘荡。

“这宫里的糕点倒是好吃。”汝灵儿不知何处寻获了这酥酪玫瑰糕,正卧于假石山上独自享用。

清风微拂,明月相映,倒是一副怡然自得的好光景。

只这一碟四块,不多时便被消磨殆尽。

樱桃素口沾了满齿酥屑,柔荑再往翡翠碟中探时,却只余碎碎残渣。

汝灵儿方瞧了眼空碟,捻腹颦眉:“量也太少了些。”

这宫里诸多规矩,蹉跎了大半日,不曾进食,吃了这方点心,又是她素喜的酸甜口,倒是开了胃,正是意犹未尽时,奈何已无再多。

正惆怅时,抬头却见那月下桃枝宽叶,树影婆娑,颗颗饱满,脂色.诱人。

汝灵儿亮了星眸,直起身子,顺势拨开枝桠深处,毫不费力地摘了颗最大的,双手捧着于怀中蹭了蹭,咬下一口,只觉软糯汁甜,唇齿清香。

便寻了个疏懒姿势,斜倚慢尝。

“也不知这南翎王有何好处,竟招了这众人?”汝灵儿咂嘴思量。

方才园中一番执论,她也是听了七八分,甚觉无聊。然自与她无甚干系,这些贵家小姐,论身份皆在她之上,论姿色亦不在话下,今儿左不过她是个凑数的,权当是一日畅游罢了。

至于这南翎王爷,只听人言过两句。道是与安帝本为一母同胞,年岁却差了一番,如今与太子一般大,故帝后待之如亲子。

“阿奶说过,帝王家最是无情,今次招妃,明日娶妾。若诸如此类汇聚一堂,莫不如那笼中鸟雀竞相争食?”汝灵儿不免打了个寒颤,不敢深想,只感叹道,“依我说,这当选王妃之人岂非最是命苦?”

思忖间,手中蜜果业已囫囵尽消。

忽见远处灯明火彩,遥遥微有歌舞,想是开了筵席,算算时辰,也当回去了。

汝灵儿掸了掸衣袖,利落地翻下了假石。只是桃汁绵腻未消,又沾了石灰,一双小手已是黑黢黢,却未曾带帕子,不好染了白衫,只得寻了几片叶将就抹了抹。

然来时天色尚有微光,现已夜幕下沉,不好辨路,索凭记忆行了两步,忽闻琴声悠扬,似是耳熟。

汝灵儿些许的失神,循着琴音由幽径石路去。

行至豁然开朗处,琴瑟戛然而止。

却见石灯明灭,笼着一四四方方亭,由软帘白纱遮围,散着幽幽之香,清风吹拂间透着长明烛火,又有涓涓细水之声,顶上刻着“了了”二字。

汝灵儿心生好奇,跨上玉石白阶,掀了帘子探入脑袋。

内里灯火如昼,清流汩汩,暖花冷香,鲜果琼浆,一应俱备。

“竟有如此一处好地方。”

汝灵儿信步粗略了一番,见池水清澈,恰可净手,遂挽袖俯身,触了水温,方觉竟是温泉芙蓉汤。

敛了一片花瓣轻嗅,沁入心脾,又目及四下无人,生了意趣,忙褪去鞋袜入了水,只觉芳香凝脂,通体舒畅,顿然解了足累,便恣意戏水起来。再又吃了些鲜果,喝了两盅玉露,竟不觉有些飘飘然。

“幸而躲了那宫宴,才得了个好地方。在此消遣,不比看那王妃之争有趣得多?”

面上芙蓉色,兰气似微醺,仰天衔紫萄,唇红齿白间。

不知是这温泉养人,还是这琼酿醉人,只她这般绯色媚态,非得摄魂勾魄于无形。

许是这风纵得这果子顽了些,未及入口,便滚落在地。

汝灵儿去寻,却见屏画之后,白纱曳曳,缝隙之处,似有人影。

美眸斜睨,迷蒙如梦:“是谁?”

瞧了片刻,无人回应,汝灵儿赤足点脚,绕过屏障,由着胆子渐渐靠近。

半臂悄然探入,于瞬间挽起纱帘,才觉竟还有一处隔间,亦是软帘白纱,只搁了一塌一桌,未见他人。

桌上置了副玲珑棋局,倒叫汝灵儿起了意。

“这局,倒有意思。竟是自己与自己作对。”

她虽素不喜那诗书礼教,却对这杂玩消遣之物颇有心得。

汝灵儿绕着桌子观了两圈,缓缓拾了颗白子,左右比了比,落定。方想再执一子,偏巧瑾娘这时寻了来。

“瑾姑姑,我在这儿。”汝灵儿掀了帘子。

“我的小祖宗,可算找着了,快随我回席上吧,夫人还等着呢。”瑾娘忙上前拉了汝灵儿欲走,却见她一双白嫩玉足赤地,“怎得连鞋袜都没了?”

“无妨,瑾姑姑稍歇,我这就来。”汝灵儿灿笑,回身穿了鞋袜,踉跄着从另侧帘中出。

瑾娘扶着,闻了味:“这是喝了酒了?”

“一点点。”汝灵儿鼓了鼓嘴,比着手。

瑾娘亦是无奈,扶着汝灵儿回宴席去。

不多时,琴声再度扬起。

原这“了亭”之后竟还有片阔林,月光清寒,音色泠泠,黑发如漆,白衣翩跹,长袖轻扬,如此风光霁月者正是那南翎王白翊。

“王爷。”墨言一身黑装肃然而来。

琴弦霎止,白翊垂眸,呷了口茶,淡然道:“人送去了?”

“是,已查明了乃孝宁侯家,路遇她家人来寻,已接了去。”

敛眸间,白翊搁了茗盏,道:“既如此,你且代我去与皇嫂传个话,便说我已心中有意。”

“是。”墨言退去。

白翊起身,穿了竹林转入亭内,见这池边狼藉倒无惊异,待观这未完之局,竟动了深眉,噙上笑意。

“倒是有趣,竟开了另一片天地。”

点指须臾,方执起黑子。

再说这汝灵儿才回未久,连席垫还未捂热,便有内侍传话,经由贴身宫婢转呈皇后,随后便遣宴离席。

今日之宴本意何为,众人自是心知肚明,然这宴席过半,南翎王未露一面,不免心生疑虑,现下皇后又罢了席,更叫众人揣摩,皆郁郁不欢而散。

作者有话要说:小剧场(os):

汝灵儿:谁能想到,自己才是最命苦的那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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