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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山不就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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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在永安侯府大门前停下,如意和吉祥先跳下车,一左一右扶着,江妍踩着轿凳下了马车,自有四个十六七岁的小厮抬了轿子来接。江妍坐上轿子,从西边角门进去,走了约莫盏茶的功夫才走到二门的垂花门前。这时小厮放下轿子,几个仆妇打起轿帘,如意和吉祥把江妍扶出来,这才算进了侯府的内院。

侯府占地极广,江妍她们又走了半天才终于到了顾太夫人所居的寿安堂,其时已经月上中天。廊下的侍女见她此时过来,不由都有些奇怪。江妍敬她们是在太夫人身边伺候的,笑盈盈道:“母亲睡了吗?我来给母亲请安。”

一个穿绿色比甲的侍女欠身行礼:“四夫人请稍待,容奴婢前去通禀。”一转身进了正房,过了会出来,却有些尴尬地垂头道,“回四夫人的话,老夫人已经歇下了。老夫人说,夜晚路滑不好走,四夫人以后再要出门,还是早些回来的好。”

江妍一怔,不免觉得难堪,所幸天黑灯暗,旁人也看不太清。她心知太夫人八成没有睡,说不定就在门后等着看她的反应,只得强自镇定地笑了笑,恭声应道:“我在娘家和母亲多说了几句,耽误了时辰,是我思虑不周了,以后一定早去早回。”

等主仆三人回到春深小筑,江妍这才知道,顾延朗竟到现在还没有回来。到底是什么惊天大案,让他新婚第二夜就彻夜不归,到第三天还不见人影?

但他人都从北镇抚司出来了,难不成又进宫了?但就算进了宫,也该差个人到江家说一声,毕竟三朝回门这样的大事,新郎官不到场的确是太失礼了,也不怪江老夫人气成那个样子。

他是堂堂侯爷,要找个人送信应该不是什么难事吧?所以,是根本没想起来呢,还是想起来了但是觉得无所谓。

江妍闷闷不乐地洗漱更衣,直到躺到床上顾延朗还是没有回来。她有心想让人到外院书房问一问,看看顾延朗是不是歇在寒山堂了。但到底还是新媳妇,一到晚上就急吼吼地打听丈夫行踪实在是拉不下脸,叫人知道了也会说她不矜持。

如意今夜负责上夜,见她没精打采地,便说:“姑娘,累了一天了,早些歇着吧。等侯爷回来了,我再叫醒您。”

江妍无法可想,只得闭上眼睛睡了,朦朦胧胧间却又听见如意问:“姑娘,熄灯吗?”

江妍心不在焉地答道:“留着吧。”

如意便只留了角落里的一盏灯,又替江妍掖好被子,放下床帐,这才蹑手蹑脚地到外间去上夜。

江妍却始终翻来覆去地睡不着。她望着帐顶的承尘,默默地想,顾延朗会不会从一开始就没打算要到江家去参加回门宴呢?所谓的北镇抚司有急事会不会只是一个借口?他既是权倾朝野的锦衣卫指挥使,要找几个属下帮他做戏简直是易如反掌。哪怕是皇帝和太子,想必也很乐意配合他。

其实想来也是人之常情。顾延朗明明是和江伯爷同辈的人,他的儿子又和自己议过亲,他虽迫于形势勉为其难娶了她,但心里必定憋屈得很。如果他今天和自己去了江家,难道要向官职地位皆不如他的江伯爷行子侄礼?难道要和不学无术的江钺、一介白身的江铎称兄道弟?

难道真的要向江老夫人磕头敬茶?

难道真的要称比他大不了几岁的陆氏作岳母大人?

很明显,顾延朗这般位高权重,心高气傲之人绝对不会受此羞辱的。

哎,江妍在黑暗里叹了口气。看来别说是这次回门,就是以后逢年过节,她也休想顾延朗能陪她回娘家了。

娶她是一回事,但是为了她自降身份,服小作低那就是另一回事了。他是承诺过会护她一世周全,但那只代表他会保障她性命无虞,衣食无忧。不代表会顾全她的脸面,维护她的尊严,体贴她的感情,重视她的亲人。

哎,江妍忍不住又叹了口气,看来这块石头很难被捂热啊。

她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地睡不着,想着不能坐以待毙,既然山不就我,那只能我去就山。索性也不睡了,风风火火地穿好衣裳,让如意陪自己去前院看看,顾延朗到底回来了没有。

潘嬷嬷正领着白露秋分一盏一盏熄灭廊下的灯,见江妍穿戴整齐了出来,不由问道:“四夫人这是要出去?”

“嗯。”江妍点点头,“侯爷一日夜未归,我心里担忧,想去外院书房看看,不知侯爷回来了没有。”

白露张了张嘴,似要说什么。潘嬷嬷不动声色地瞥她一眼,秋分也小幅度地扯了扯她的袖子,她便垂头不再做声了。只是天黑灯暗,她们又站在阴影里,江妍没能看见她们的小动作。

潘嬷嬷躬身笑道:“四夫人真是体贴侯爷,得妻如此,夫复何求呢。”

这话说得逾越,但她到底是太夫人的人,江妍不好和她计较,只说:“我初来乍到,不认得路,烦请叫人给我带个路。”

潘嬷嬷恭敬地应下,指着秋分说:“你给四夫人带路去吧。天黑路滑,记得多拿一盏灯,小心照着脚下的路。”

秋分应了,提着灯笼引着江妍和如意往外院走去。直走了半日,走到一个垂花门前,门上坐着两个守夜的老嬷嬷。

秋分道:“这是侯爷新娶的四夫人,要去寒山堂看侯爷,你们把门打开吧。”

两人对望一眼,疑惑地看向江妍。只见月影花丛下,一个锦衣华服的小美人楚楚站着,雪肤花貌,眉目含情,真如月中仙子一般。

她们为难地搓了搓手,为难道:“这不合规矩——”

话未说完,秋分已经斥道:“侯爷深夜不归,四夫人去前院寻侯爷,乃是天经地义的事情,怎么不合规矩了?我问你们,若今日是二夫人到前院去寻二爷,你们也这么推三阻四的吗?”

二夫人是侯府的管家奶奶,整个侯府的下人都由她管着,她的命令自然没有人敢不听。

两人听她搬出二夫人来,只得讪笑着连连告饶:“好姑娘,是老婆子糊涂了,这就开门,这就开门。”

说着从怀里拿出钥匙,争前恐后地开了门,又争着给江妍打躬作揖,一路送她出去:“四夫人慢走,四夫人小心脚下。”

三人又走了一段路,行至一扇门前,见两个小厮坐在门旁,头碰着头睡得正香。秋分拍醒了其中一个,问:“侯爷在书房吗?”

那小厮不过十二三岁,睡得迷迷糊糊,口齿不清地答道:“侯爷,早就回来了。”

秋分便说:“四夫人要去寒山堂见侯爷,劳你去开下门。”

小厮揉了揉眼睛,不甚清醒地问:“四夫人是谁,从来没听说过。”

秋分气得掐了把他的耳朵:“猪油糊了心的糊涂小崽子,连侯爷新娶的夫人都敢不认得,还不快去开门,当心迟了侯爷治你的罪。”

小厮一下子就被掐醒了,定神一看,果然面前站着个珠光宝气,比画上的仙女还漂亮的年轻女子。他脸一红,慌忙低下头,胡乱从腰间拿出钥匙就去开门。

秋分又说:“我没去过外院,不认识路,你带着四夫人过去寒山堂吧。”

那小厮头也不敢抬,接过秋分手里的灯笼,闷头就去带路去了。

江妍跟着小厮一路穿花拂柳,又走了片刻才来到一处院落。只见院子灯火通明,正房额上悬着一块匾额,上书“寒山堂”,内外皆有重兵把守,都是着飞鱼服,悬绣春刀的锦衣卫。

她想起上辈子抄家的经历,心内悚然一惊。

两个守着院门的锦衣卫见有人过来,立刻架起绣春刀,挡住三人的脚步,把三人吓了一跳。倒是守在正房门口的顾青认出江妍,立刻飞身过来,低声喝止他们:“大胆,这是侯夫人,还不快快退下!”

两名锦衣卫闻言,慌忙下跪请罪:“属下有眼无珠,请夫人恕罪!”

江妍见这里都是青年男子,于理不合,便侧过身子,垂目赧然:“不知者不怪,二位大人速速请起。”

她认出顾青是上辈子顾延朗的心腹,向来不离顾延朗左右,遂向如意使了个眼色。如意心领神会,向顾青福了一福,道:“侯爷深夜未归,夫人担心侯爷安危,特来探望,烦请大人通报一声。”

顾青脸上现出一丝为难的神色来。

永安侯冷清冷性,对女人从不假以辞色,为防止妾室争宠献媚,曾明令禁止他的两个姨娘到前院来。是以这么多年,陶然居从没出现过一个女人。也不知二门上这些人是怎么把她们放进来的。难道这禁令不包括正室夫人?

顾青曾奉命调查陶然居事件的始末,也悄悄潜进江家见到江妍被拘禁绝食,深知这桩婚姻背后的真相。但无论真相如何,江妍都已经是三书六礼,八抬大轿嫁进顾家的侯夫人,该有的体面还是要有的。

顾青肃然:“侯爷正在议事,夫人请稍待,容属下去通禀一声。”

江妍点头致谢。

顾青到了正房门口,隔帘请示,得到允准后才进入房间。只见顾延朗连官服都未来得及换,仍穿着白日里面圣时那件绯红色绣猛兽的武将官服,正和两个指挥同知、两个幕僚商议事情。五人神情严肃,气氛凝重,显然商议的是极其重要的绝密大事。

这个时候来打搅很明显不是个好时机。

顾青硬着头皮抱拳回禀:“启禀侯爷,四夫人在外求见。”

屋内众人俱是一愣,一时之间都没反应过来这四夫人是何许人也。须臾反应过来,这四夫人不就是差点嫁给探花郎,最后却阴差阳错嫁给永安侯的那位江四姑娘吗?

这……虽说主意是他们出的,但细想起来也确实是尴尬至极,荒诞至极。

两位指挥同知并葛先生,张先生都是深知内幕的人,此刻生怕永安侯面子过不去,慌忙低下头去,大气也不敢出。

半晌,传来顾延朗低沉的声音:“你们先出去吧,在门外侯着。”

几人退着出去,顾青则去门外把江妍和如意带进来。两拨人不期然在廊下相遇,葛先生等人只远远看见一抹月白色的窈窕人影,便慌忙让到一旁,垂头拱手请安。但惊鸿一瞥之间,也看出江妍年纪极轻,云鬓花颜,体态婀娜,容色足以倾城。

江妍见他们从正房出来,知道必是顾彦朗的心腹,因此不敢托大,侧身避过,福了福身:“诸位大人不必多礼。”

众人听她声音娇软,身上环佩叮当,行动间裙摆摇曳,暗香袭人,越发不敢抬头。直等她走得远了,才敢互相对望一眼,不出意外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深深的惊艳与无奈。

这般年轻貌美,姿容绝世的女子,怪不得顾探花不顾门第悬殊也要娶她。也怪不得那幕后之人要以她为饵,栽赃嫁祸永安侯。为了这样的绝色,偷情扒灰,父子反目,倒也不是全无可能。

只是,顾侯面对这位千娇百媚的少年娇妻,顾探花面对这位失之交臂的貌美继母,这样尴尬的日子可叫人怎么过得下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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