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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心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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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期而短,期中而至。

11月中期,14日是华城中学期中考试,考试对于虚度光阴的人来说是一件很烦躁的事,但对于那些热爱学习的是一种努力的成果。

天空飘起细密的小雨,学校里的梧桐树也盖上了一层水珠,水珠你拥我挤的相聚在每一片树叶上,汇集成一个大水珠,顺流掉落到地上。

校园空旷宁静,只有教室能听到一些稀碎零散的翻答题卡和写子的涮涮声。

期中一搬都是考个三天,今天是最后一天考试,安婤槿坐在车里望着窗外,外面还在下雨,细细密密。

雨水杂乱无章的拍打在车窗上,把窗外的雨景阻隔的模糊不清。

往常这个时间点她都和周越安一起坐在车上,算现在等他的时间已经回到半路了。

李叔见久久等不到人,有点焦急道:“少爷,怎么还不见人那”安婤槿也在想平时这个点他早就出来了。

两个都在等一个平时不会迟到的人,平时不会迟到的人发来一条信息。

安婤槿和周越安从加了好友开始都没聊过一句话,屏幕上只有系统发的一句“你们已经成为好友,可以开始聊天了。”

现在对方发来一句直白的:“不用等我,我有点事,你们先回。”

安婤槿:“好”回复完某人的信息,她又对着李叔说:“李叔叔,不用等他啦,他有事。”

李叔听到这句话,才发动车子向家开。

车子的雨涮来回划动着前面的玻璃,因下雨原因夜色比之前黑沉许多,灰蒙蒙的。

安婤槿盯着雨涮发呆,右眼皮一直跳。她心不在焉的回到家。

今天是周五,刚好放双休,回到家云姨已经把饭菜做好了,今天是节假日,饭菜当然是云姨来做,平时工作日她得在安家做。

云姨是安家的保姆,只有双休人她才来这边。

安婤槿在想是时候该让周越安家里请一个保姆了,这样云姨俩边跑很麻烦。

云姨:“小槿,回来了啊。”

安婤槿点了点头,说:“云姨好。”

云姨见只有她一个人回来,忍不住多问了句:“越安呢,没跟你一起回来吗?”

安婤槿:“他有事”说完她的右眼皮又开始突突跳。

俗话说:左眼跳财,右眼跳灾。但不排除睡眠不足的情况下。

安婤槿和江茗你一句我一句的吃完饭,江茗就在沙发上看电视。

安婤槿就上楼洗澡了,顺便还刷了会题。

题她是一点都写不下去,她总感觉有大事要发生,她放下手中的笔,下了楼。

江茗已经回房休息下了,客厅里只剩惨淡的光。

空旷又寂静。

她好似看到周越安自己一个人住的样子,父亲工作晚归,老人早睡,就只剩他自己。

家里有人似无人,孤独又寂寞。

看到角落里在扒拉猫粮的云吞她才渐渐回神,才想起没给猫喂食。

她拿起猫粮,给云吞喂食。

猫看见主人喂食,兴冲冲的冲到食盘面前等待食物的落实,可它等来的是猫粮盖头。

安婤槿那有心思啊,她完全在想其他的事情。

听到猫叫的她才注意到自己把猫粮全三洒到人家的头上的愚蠢行为。

她低声说了句:“对不起啊,云吞。”

客厅里只有她和一只猫,挂墙上的古钟一分一秒的走着,发出“滴,滴”的声音,每一步都落在安婤槿的心尖上。

外面的雨不知何时下大了,推开门的安婤槿打了个冷战,冷风呼呼,吹起她的外套衣角。

她穿的单薄,里面是秋季的睡衣,外面是同系列的小熊外套。

她推开黑色的雨伞,冰凉的雨水打在黑色的雨伞上,在安婤槿头顶上形成无调的音乐。

雨天很少有人出门,更何况是这种冷天又是黑夜的天气。

周越安考完试,就被通知去办公室说他们班主任找他有事。

谁知去到办公室老师一脸疑惑的看着他问:“越安,怎么来了是有事吗。”

同样狐疑的周越安也问:“不是老师您找我有事吗?”

老师说没有,又说可能是不是你听错了,周越安也没当回事,也就像老师说的那样可能是自己听错了。

教学楼早就没了人,放假时间一个个都不愿意多留在这。

走到教学楼下才发现雨下打的挺大,他撑着黑色雨伞缓缓走出校园。

他本以为这样的下雨天很难打到车,但令他意外的是没一会他就打到车了。

雨天的街道,人少车也少,所以车司机开得很快,没一会就到了他家路口。

周越安没让司机开车进去,他选择就地下车,自己走回去。

他下车后,选择走小路回去,走那条路会近一些,他刚走进小巷就觉得不对劲

他把手中的雨伞一扔,腿往后一踢,踢到了跟在他后面的人。

后者吃痛的踉跄后退几步,站稳后直接冲上去。

周越安背对着他双手准确的抓住对方的手腕,直接给了对方一个过肩摔。

周越安眨了眨被雨水洗过的眼,看清来人,发现并不是陌生人,而是他认识的还跟他交过手的简明。

除了简明,还有两个人是上次学校组织去玩发生事情的那两个。

雨越下越大,冰冷刺骨的雨水打在少年的肩上,他额前的碎发被雨水冲刷过后成了一撮一撮挡在眼前。

像极了一头猛兽,他明白对方的来意,扔了肩上的书包,卸完重对方直接打了上来。

雨水和人交打织车一片,很快浸湿了雨中打架的人。

先前被周越安扔掉的黑色雨伞,不知什么时间被风吹出了小巷。

安婤槿刚走出来就看到了这把雨夜中孤零零的雨伞。

她对着把雨伞并不陌生,她手中就有一把,是周越安家的。

她右眼皮又开始不断跳动了,她的第六感告诉她周越安就在附近。

她朝小巷走去,小巷走进去是个弯,要在走几步才能看清里面的情况。

周越安也是动了狠手,三番五次被人被迫打架真的很烦人那,可谁能料到对方带了利器。

周越安隔手用右手挡住了对方利器,好巧不巧刚好划到了之前那道疤。

鲜血很快掺杂着雨水流里出来,又很快被雨水冲淡。

周越安直接把人按墙上揍,但他忽略了身后的两个人。

安婤槿刚转进来就看见了周越安身后其中一个拿着铁棒要敲上去。

周越安把人按墙上的同时把简明手中的刀打掉踢到一旁。

他感到身后一阵温度,与他体温完全是冰火两容的温度,还有一股淡淡的的兰花香,但很快又被风卷走。

“咚”的一声铁棒落在了安婤槿的背上,周越安松开手中的人,转身抱住身后的人。

身后的人踢他一脚,周越安跪在地上,他怀里的人已经昏了过去,简明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了前面,语气叽讽:“周越安啊,没想到你也有这一天。”

周越安此时的我眸色比这雨天还要冷,简明对上他的眼睛瞬间禁了声。

他看不懂他眼里的情绪,太多了很复杂,也太恐怖了。

但简明还在得意的中回不过形来,下一秒他就笑不出来了,雨声残响覆盖了警笛声,警察已经来到他们身后了。

警察把他们几个押上了车,包括周越安,警局区做笔录。

警察对这四个人,其中一个人并不陌生。简明嘛,经常惹事,这次可能会很严重。

跟警车来的还有一辆救护车,警察认识周越安的毕竟是有钱人家的孩子,怎么可能不认识。

他怀中的少女被送去医院了。

警是安婤槿进小巷前报的,她只是以防万一,没想到能用上,救护车是她给周越安叫的,但没想到给她自己用上了。

明明家就在身后,可就是回不去,一个去了警察局,一个去了医院。

跟安婤槿来的还有一名女警,女警联系了她的家,禾璐和安渝州急匆匆赶来,见到的是一名女警,女警和他们了解情况后就走了。

禾璐和安渝州一脸焦急的在检查室外面等待,每分每秒都走在父母的心上。

检查室门开了,里面的医生喊道:“安婤槿的家长在吗?”

禾璐听到自己女儿的名字,基本是本能反应的应道:“医生,我女儿怎么样。”

医生说:“没什么大碍,但背蝴蝶谷粉碎性骨折,但患者身上出现许多红斑,或许是过敏了”,说话的是一个女医生。

禾璐知道,是确实是过敏了。

禾璐悬着的心终于放下她女医生说:“好,我知道了,手术我来安排吧。”

禾璐很快安排好了手术,安婤槿被医生推出来的瞬间,禾璐细心的发现了她“衣服上的一块血渍,但她不确定是不是自己看错了。

周越安从警局里做完笔录出来,雨停了,但地上还是湿哒哒的。

做笔录的时候,警方接了一个电话,回来就判定了简明一群人的罪行,打电话的人应该是安渝州在简明一群人的罪行上加罪,更何况他们带了利器,已经严重的违法了法律。

周越安的行为是正当防卫,警察就让他走了,至于简明那三个人警察查了他们的身份,都是满18岁的。

那事情就好办了,18岁成年了,他们的行为是故意伤人,犯法是要坐牢的,加上打电话的那个人说牢不做个八九十年是出不来的。

周越安出了警局就去了医院,周越安赶到医院的时候,安婤槿的手术已经结束了,人已经转到了私人病房了。

周越安知道那个病房,他走到病房的时候,发现禾璐和林医生谈话。

待他走进她俩的话,也刚好结尾禾璐见到,来者是周越安,先是愣了一下。

他听到面前的少年说:“阿姨对不起,都怪我。”

禾璐听到他一备子指责自己,无奈的叹了口气:“阿姨不怪你,你已经把他保护的很好了,我们都不怪你。”

周越安:“她现在怎么样。”

禾璐:“她手术很成功,但是还在昏迷状态。”

周越安:“我想留下来陪她以吗。”

禾璐:“可以是可以,但你先去把手上的伤处理好。”

禾璐看见他手上的伤,才知道先前他看到的血渍是他的,等周越安回来,病房里就只有安安静静躺着的少女。

房里没开灯,只有窗户透进来的夜光细碎照亮着房间,他走到病床旁边的椅子坐下,看着少女的脸发呆。

他想起第一次在学校见她的样子,她的穿衣确实令人注意,可那样的打扮还是没有掩盖住少女的美貌。

那时候的他认为她也是像他母亲一样的物质女人,可到后来才知道并不是。

是他自己将他对他母亲的恨意转到少女身上,但他始终没有做出伤害女孩的事。

他终于发现自己总是有意无意的保护着眼前的少女。

他早就对面前的少女的心意变了,只是他自己没有察觉,他也终于知道他爸为什么常年栽在那个女人身上了。

他认了,这个坑他跳,就算粉身碎骨他都跳,此时得意,该是陈通被他猜中了,周越安迟早得栽她身上。

周越安握着那只瘦小而布满红斑的手,低头用冰冷的唇,小心的碰了碰那只手上的红斑。

眼睛一阵湿热滚烫的眼泪从他脸颊划过滴落到他握着的那只手。

他哭了,长这么大,他第一次哭是为了眼前的少女。

夜半,安婤槿迷迷糊糊的醒来,她本以为醒来见到的是她妈妈,但没想到的是周越安。

她的手被一只丰厚的手掌握着,握着她手的人已经睡着了,她想抽出来,可她一动握着她手的醒了。

周越安本来就没睡太沉,她这一动他就能醒,前者抬起头,他眼尾有些红,他问:“你醒了要不要喝水。”

他起身去倒水,顺便开了灯,然后又想到了什么又把灯关了。

他回到床边把水递给安婤槿,后者小心翼翼用左手接过。

她小口抿着温水,干裂的唇得到了水分,有了红润,她问他:“为什么不开灯。”

周越安以为她觉得太暗了,伸手开了旁边的台灯,但他又听到她说:“我说为什么不开电灯。”

周越安明白她话的意思,他说:“怕你会不舒服。”

安婤槿懂,她刚睡醒,眼睛受不了强光,不然会很不舒服的。

是个人都会觉得难受,刚起床就要面对强光,很不适应的。

安婤槿很想,问他为什么会在这里,周越安把她手中的水放在一边的桌子上,他见她在发呆,问:“在想什么。”

安婤槿也没想到这么多直接问了出来:“你为什么在这。”

周越安她是真傻还是假傻,你被敲到的是背又不是脑袋,怎么睡一觉就傻了,他说:“陪你。”

他刚才说到敲字又想到那个场面,他问她:“那你呢?为什么要替我挡那一棍。”

安婤槿对上他的眼,对方眼里情绪不明,她说:“我当时没想那么多。”

周越安拿她没办法,对她说:“休息吧”,伸手关了旁边的台灯。

关了灯之后,房里只有微弱的光,安婤槿没睡。他还在想周越安问她的那个问题。

为什么要替他挡那一棍,她当时没想那么多,真的。

她只知道她跑过去的时候耳边的风呼呼响着划过她的头发,吹过她的肩,雨水打在她身上,最后她抱住了一个比她温度比的身体。

作者有话要说:下章有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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