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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 第 7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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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弗勒斯你混蛋!”

陈筠缇被他欺负到无法,一个巴掌照着他的脸就抽了过去。

却被他直接抓住手腕,冷笑出声:“怎么,我现在连沈崇这个名字都不配用了吗?”

她咬着唇,恨恨地看着他,眼泪却不停地向外奔涌着。

“你知道那一年我爸妈从心理医生那里得知我人格分裂的事之后做的第一件事是什么吗?”

他扣着她手腕禁锢着她的身体,无情地俯视着她。

“他们连夜找了个大师,把写着沈光愈三个字纸替身扔进大火中烧了,然后给我改名沈崇,希望我能在日暮穷途中以新的身份活下去,继续做讨他们喜欢的儿子。陈筠缇你还不明白吗,沈光愈是我,沈崇是我,,而你喜欢的那个人,只是我应付这个无聊世界的一副面具罢了。现在,我累了,不想继续戴着面具了。可是你们一个一个,却为什么都只要那个虚假的我,也不肯正视在你们面前那个真正的我?”

西弗勒斯的话在陈筠缇的心里掀起滔天的巨浪,他剥开脸上的面具露出里面血淋淋的本真,可是所有人都对他那个样子避之不及,甚至劝他赶紧把面具戴回去。

而最讽刺的是,最不想见到他这幅样子的人,都是他最最亲近的人,父母和爱人。

“陈筠缇,你喜欢他什么?喜欢他能写会唱的才华,还是他睥睨万物的巨星气场?我承认,他的确是个有能力有魅力的男人,他能平衡好事业和情感,也没有人际交往的难题。他有宠爱他的父母,有深爱他的女朋友,还有愿意和他同生共死的兄弟,全世界都有人喜欢他。他有的,我确实都没有,也永远都不可能有。筠儿,我只有你了。”

筠儿,我只有你了。

这句话,太刺心。

陈筠缇定定地看着他,眼泪无声地一颗颗滑落。

那怎么办?他只有她了,可是她也不是救世主,可以救赎所有人。

她过不去自己心理上的那一关。她喜欢的,所爱的,一直一直都没有变过,她没办法站在西弗勒斯的立场上来无动于衷地看着她爱的人从这个世界上消失。

西弗勒斯于她,更像是夺她所爱,还要强势占有她身心的对立面,她对他没有怨言都算她大度,他怎么敢得寸进尺要求她爱他?

“不好意思,我得回家陪我外婆和妈妈了。”

陈筠缇站起身,整理了一下凌乱的头发和褶皱的衣服。

“我送你。”他也跟着起了身。

“不用,街上人多,我不想自己的感情问题被挂在娱乐版头条上,成为所有人茶余饭后的谈资。”

“可之前,你答应和他在一起的时候,不是应该预料到了这一切吗?”他嘲讽一笑。

“如果是他,我愿意承受一切,可是很抱歉,你不是他。”陈筠缇戴上口罩决绝地转过身,一把推开包厢的门。

舞台上下起了人造雪,朱美丽和小白手拉着手在街上走,脸上都是幸福笑容。

“小白,以后你会离开我吗?”

“当然会,你不知道猫的寿命最长只有十五年吗?”小白的声音冷冷清清。

“可你不是一般的猫呀!”

“这并不影响结果,朱美丽,我早说过了,我只能陪你这一程,你不要在我身上倾注太多的感情,因为,我一定会辜负你的。”

“我不许你离开我!”朱美丽搂着他的脖子,不肯撒手。

“很多事情,不是你不许,就不会发生的。”小白冷静而理智。

“那怎么办?”朱美丽哭了。

“我能保证的只有在我活着的每一天都好好陪你。那边好像在卖糖炒栗子,你要不要吃?”

“在哪?”朱美丽抬起头来。

却看见小白在朝她促狭地笑。

浪漫的背景音乐响起,陈筠缇踏着音乐节拍下了楼。

舞台还没有落幕,剧场门口的人不多,她没费太多力气就打到了车。

她没有回家,而是回了公司给她租的那个房子。她不想她现在这个失魂落魄的样子被外婆和妈妈看见。

雨越下越大,室外温度降到零度左右,连呼吸都能产生微弱的白气。陈筠缇突然意识到,她又要独自一人熬过一整个冷冰冰的冬天了。

回到家打开暖气,她便直接缩到了被子里,连灯也没开。

辗转到半夜,她终于鼓起勇气给沈崇发了一条简短的微信。

发完之后,她把手机塞到枕头下面,强迫自己入睡。就算再难过,她也得首先以事业为重。明天是《时光旅人》的首映礼,她不能搞砸了一切。

有时候,她真觉得自己是个极其矛盾的人,她毫无疑问是个感性十足同理心强的人,可她的感性太有边界感,外面还镶着一圈称作理智的框。

她是个被嵌在框里的人,很多东西都越不出边界。

她想,这一切大概都和陈世平以及苏曼从小到大对她的教育有关。

大多数知识分子都是愤世嫉俗的,因为看得太通透,所以活得很痛苦。

可是陈世平和苏曼都没有,他们做学问,教书育人,经营家庭,同时事业也在蒸蒸日上。

他们活得感性又现实,活得清高又庸俗,在这样的家庭氛围中长大的孩子,她骨子里就不会特别离经叛道。

也是因为她看得太透,却又不在乎。

所以,她没办法突破底线利益至上。

她不能因为西弗勒斯是个条件不错的男人,就把她和沈崇曾经的感情当成投名状,卑鄙无耻地让他成为她的裙下之臣和混圈子的资本。

这对三个人都不公平。

陈筠缇离开后,沈崇也心烦意乱地跟着她下了楼。外面的雨下得急,他远远看着她瑟缩地抱着双臂,站在檐下跟出租车招手。

天气不好,出租车运力也紧张,即使路过的车子,基本也都是满客。好几次,他都看见她失望地从路边退回到路基上,头发和衣服被雨淋湿,衬得她整个人柔弱又可怜。

他多次想冲上前去拉着她的手把她塞进车子扬长而去,可他最终没有。

那句“你不是他”反复刺伤着他,她不要他,即使他长着和那个人同样的一张脸,她也不要他。

他不知道拿她怎么办,更不知道拿自己怎么办,他只能沉默地陪着她站在雨中,任凭冷雨将自己淋湿直至她乘车离开。

瀛洲海运打来电话,说是公司发生重大紧急事件,要求全公司中层以上职员全部回公司开会。

重大紧急事件?该不会是公司要破产了吧?

如果是那样,叶芝桦也太过没用,他还什么都没做呢,这大厦就自己将倾了,真够没劲的。

沈崇冷笑一声,到底还是跳进了他黑色的奔驰商务车,发动了引擎。

瀛洲海运位于A市的分公司是除了鹭港总部之外业务最广泛也是功能最核心的分部,和鲸鱼娱乐不同,瀛洲的办公大楼位于A市最繁华的商业街区,大楼建的恢弘大气,极具风格,是很多外地游客争相前来打卡的地标之一。

战略目光长远的叶家老爷子当年以极低的价格拿到地块之后,并没有急于将叶家的商业版图扩张到A市来,而是将建好的大楼出租给一家跨国公司,直至叶芝桦接手家族企业之后,才收回经营权,挂了瀛洲的牌。

因为是紧急会议,很多人甚至是从饭局上被临时召回的,沈崇到的时候,国际业务部的部长华钟航不知道在哪喝大了酒,连上楼的脚步都是踉跄的。

“华总,发生什么大事了?”电梯内的沈崇好心帮他留了电梯率先开口。

华钟航正急得满脑门子的汗,这会儿冷不丁有人和他说话,立刻露出不耐烦的神色来:“具体情况一会儿会议上自然有专人通报。”

“华总晚上吃的什么,火气这么大?”

“我吃的什么……”华钟航这才回过头去看了眼身后的人,这一看不要紧,差点被太子爷一张冷峻的脸吓到魂魄出窍!

他怎么也来了!

“小沈总,不好意思,晚上多喝了两杯这会儿头晕地很,没听出您的声音来,还请您千万别跟我一般见识。”

华钟航忙不迭地道歉,他这次本就犯了大错,要是再得罪了太子爷,他在瀛洲的路也就算走到头了。

沈崇不接他的茬,只是再次沉沉开口:“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咱们的一艘货轮在印度洋上起了大火,起火点离陆地太远,火势又太猛,船员无力救援,只能弃船逃生……”

沈崇蹙起眉:“涉及多少集装箱,可能造成的损失有多大?”

华钟航吞吞吐吐,不敢直说:“船现在还在海上烧……损失目前还,还无法估量。”

他们进会议室的时候,分公司的几个核心人物均已到场,叶芝桦沉着脸坐在主位,她一左一右还有两个空位,沈崇和华钟航自觉地各自拉了把椅子坐了。

叶芝桦看了眼醉醺醺的国业部老总和浑身湿淋淋的逆子,脸色比前一秒又更黑了几分。

“我看华总这状态也汇报不了情况了吧,冯副总,那么就由你给大家简单介绍一下这次事故的情况吧。”

“好的,叶总。”一个戴着眼镜的男人站起身来,将电脑里的PPT投影到大屏幕上。

沈崇神色微诧,这事故消息才传回国内,他这PPT都做好了?

画面里的货轮火光冲天,浓烟滚滚,即使隔着几万里,现场的人似乎都感受到了被热浪和烟尘包裹的绝望。

货轮上瀛洲海运几个字被熏得面目全非,看得人揪心。

“这艘7150Teu的集装箱船是我司今年年初刚从振逞船舶以1500万美金的年租金租下来的,目前在我司服役时间还不足一年。截止船员弃船逃生时,已经有大概300个集装箱受到不同程度的损害。目前推测,火灾可能和2号货仓承运的七个集装箱椰子木碳有关。”

“椰子木炭?我刚在路上已经大概扫了眼申报单,好像并没有注意到椰子木炭这个品目啊。”叶芝桦翻了翻手中的资料,皱着眉插言道。

“报告叶总,申报单里确实没有。”冯副总如实答道。

“那你怎么知道是椰子木炭引起的?冯德庆,没有证据的话可不敢乱说啊!”叶芝桦还没有张口,华钟航在一边却坐不住了,立刻打断道。

“是这样的,华总,船员在检查起火点的时候发现的,咱们叶总一直强调公司不承运易燃易爆物品,所以公司上下对此都比较敏感,发现一集装箱的木炭,立刻打了卫星电话回来,哦,还有照片。”

冯德庆将燃着熊熊烈火的集装箱展示给大家看,箱子门上的柜号等信息还勉强可以辨别。

叶芝桦立刻翻开手中资料,然后她立刻气的眉毛倒竖:“这申报的竟然是椰子!椰子和椰子木炭是一回事吗?!这分明是有人谎报货物信息了!马上联系下托运人,看看是哪家公司这么大胆!”

“已经查了叶总,托运人是鹭港华创贸易有限公司,公司法人华盈盈。”

冯德庆的话音一落,会议室里所有人的眼皮均是一跳。

华这个姓,实在太少见。

“华总,你认识这个华盈盈吗?”叶芝桦黑着脸转向华钟航。

“叶,叶总,华盈盈是我堂妹。但是我是真的不知道她谎报货物信息的事啊!实话实说我甚至都不知道在咱们的船上托运了货物,您也知道的,我从不过问具体业务上的事情。”华钟航双手撑着桌子才勉强站起身来,可明眼人谁看不出他的心虚?

叶芝桦眯了眯眼睛,并没有在这件事上跟他做过多的口舌之争。她到底是真正经历过风浪的女企业家,心智和城府、魄力和胸襟都是一般人不可比拟的。

“冯副总,将这件事如实地上报给上面,同时其他几百个集装箱的货物信息也要重新梳理一遍,看看还有没有什么疏漏和不妥之处。让海事部门赶紧和海损理赔师联系,做好相关准备。另外华创这边,报警处理。”叶芝桦黑着脸嘱咐。

“好的叶总,还有件事需要您知道。”冯德庆看了眼华钟航,继而缓缓说道:“公司没有为这批货物投保。”

“什么!”

饶是叶芝桦,都被这句话震得险些当场吐血!

她属实没有想到公司竟然敢在近三千万美元的货物上存侥幸心理!

尽管行业里确实只有50%不到的海运公司会为货物投保,可她近些年一直求稳,多次在公司会议上强调保险费用不能省,不能省,谁敢这么大胆越过她做这么大的决定!

公司每年巨额的保费支出都到哪里去了!

“华钟航!”叶芝桦一手捂着心脏,一手指着已经吓到面色苍白的国业部老总,她一手扶植上来的左膀右臂,声音几乎已经发抖。

“叶总,您别生气,听我解释!事情真的与我无关,是沈弥山沈总……”

坐在一旁看戏的沈崇突然挑了挑眉,眼底的光骤然被点亮。

可就在这时,他桌面上的手机跳出一条微信消息。

宝贝:【沈崇,我的确没有资格阻止你成为你自己。我现在很乱,很迷茫,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请你,不要再带着他的样子来蛊惑我。看在我们也曾相识多年的份上,拜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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