盯着林景川那边，这是在警告她不要搞小动作吗？

舒瑶心里不由得生怵发冷地看着比她高大不少长了一双狐狸眼的男人，嘴边又忍不住想要猫叫的冲动强压下去沉默地跟在身后。

在一排排凝视过来的眼睛前露了一下自己的脸，就莫名其妙地跟着周仁明去了负三层墙边一排看过去是数不尽的铁门，墙上遍布着黑色颜料水滴式的脏污滴落在地上放眼望去注视着前面像是看不到尽头一样漆黑无比，挨的近一点的房间里能闻出人血味。

简直就像一个废弃的精神病院或者随时透露着下水道的气氛仿佛一不小心就会踩到暗处见到人类惊慌逃窜的老鼠尾巴简直和上面是两个画风。

等了一会看着几位穿着防护服的人员提了好几桶血糊糊里面还有不少肉块漂浮在血水上的东西其中一个人把图纸塞给了她就离开了只剩下舒瑶盯着内脏桶沉默了好一会。

“这是什么？”

周仁明摆了摆手看上去也不知道的样子，他捏着鼻子后退几步在舒瑶反应过来前马上锁上门离开了。

靠近门还能闻到一些人味，可能是他们出汗的原因味道格外清晰。

舒瑶嗅闻内脏桶的味道没有刺激起任何食欲感，里面就只是普通的动物内脏而已拿起图纸上面尝试做了一把两根食指宽的长剑。

此时墙角里一张细小的蜘蛛网上站着一只花色蜘蛛正盯着她。

舒瑶感觉被蜘蛛所注视，看了蜘蛛一眼感觉不是什么好东西就继续做手上的事情了。

她挽起袖子探进血水里摸索一会，摸到了一节纤长被浸泡红润的肠子迟疑片刻放在嘴中撕扯咀嚼吞咽进肚试探性划开手臂两指指尖慢慢抽出一根三厘米长的后就收了手，把骨头扔进桶里面让它自己随着脑海里的图案长。

剩下的武器都是这样的操作，做到一半身体隐隐作痛饥饿也随之而来勉强吸收掉一个半成品武器吞噬的内脏有些反胃浑身骨头酸痛地瘫倒在了地上抬动一根手指都费力。

现在只剩下一桶而武器还有四把大型武器未做完还远远不够。

舒瑶走到门前敲了敲。

“我还需要更多的肉。”

有些不确定门外的人听见没，等了一会看守她的人好像踌躇了一会没过多久就响起了轻微的走动声。

突然那种遍布浑身的刺痛感又席卷了全身，一声不吭地走到离门最远的角落下忍痛。

舒瑶的脑袋上青筋凸起，咬紧牙关看着裸露出来的皮肤底下里面的东西不断在肉里蠕动神情恍惚的用手抓紧蠕动的地方感觉手心一阵刺痛原来手背已经有一节骨头露了出来肚子一阵灼烧感。

不知道过了过久任何不适感都平复了下去，整体的五官好像都上升了不少能清晰地感知到或者说凭借声音就能预料到提着内脏捅人的位置已经在哪了。

整理了一下略微凌乱的衣服后站了起来把那些制作好的骨刀都摆放在地上。

等外面的人打开后看到的就是这幅场景。

一个跟鬼一样浑身沾了血迹的女孩蹲坐在角落里用那阴森森的眼睛一直凝视着你，那几个装有内脏的桶这时也见了底，他们头皮发麻地把桶拿走换上新的还比以前多了好几桶然后以一种小心翼翼的语气指着地上做好的骨刀询问。

毕竟是砍了老板的人，虽然现在还是一个孩子但谁知道下一秒会不会突然少了个腰子。

“我们能拿走吗？”

舒瑶脖子有些酸痛听见他们的话后微微点了点头，便看见他们有些蹑手蹑脚地拿走后不安心地关上门又检查了好几遍有没有锁好反复的检查使之发出不小的声响确认锁好后就敬业地站在门外了。

有些无奈地弹出一口气，重新回到内脏桶边开始掰手指制作武器了。

等做完最后一把后，有些疲惫地坐在地上。

这种疼痛已经是能够忽略的程度，眼睛随意地扫视了周围在角落里视野上出现了一只花色蜘蛛看见它的第一眼身体就不自觉地紧绷了起来。

打量了一会走到一个比较安全的地方坐在地上，一边盯着花色蜘蛛一边继续制作武器制作完后图纸都沾染上了斑斑血迹。

身体有些晕眩，以及容易被忽视的微小饥饿感。

整理好图纸挨个观看折叠收好，等能和林景川相遇说不定他会对这些感兴趣。

不过他会介意沾了血的图纸吗？

舒瑶垂着眼看着沾满血污的手沙哑着嗓子在这寂静的房间里落寂出声。

“如果没有这些奇怪力量存在就好了。”

活动了一下筋骨，扭动脑袋伸了个懒腰就听见有几道轻盈的脚步以及一道步伐有些沉重的脚步声靠近这个房间里。

没过多久门就被打开了，就看见周仁明笑眯眯地走了过来身后跟着那道沉重步伐的黑胡子老头。

舒瑶走了过来学着大人他们常做的手势环抱双臂地看着这两人检验武器，武器没问题后周仁明示意了跟在身后的人。

那人点了点头拿出一袋文件撕开后恭敬地递在了舒瑶面前，舒瑶狐疑地拿上后发现是林景川最近发生的写有关于他事情的几张薄薄纸页以及一张照片。

看照片的样子他最近睡得不是很好的样子，眼底已经有了黑眼圈头发也长了不少看见了这些心里不是滋味把纸页折叠好跟着照片塞进衣服里。

“我什么时候才能和家人重聚？”

周仁明摸了摸下巴：“找出藏在暗处的老鼠再说吧，比如摸清在我的手底下当中能悄无声息地一同监视并且拍摄你异化的整个过程的人再说。”

感应了上次杀死躲藏在草丛怪物并捡拾她指骨陌生人的位置，发现跟隔了一层迷雾只能感受到大致方向并不能确定最终地点，她不是很确定这是不是距离过远的原因。

他摸了一把结实的刀背，感觉到手掌刺痛一看沾满了鲜血。

周仁明说：“这些用你骨头做的刀会损坏吗？”

舒瑶：“喂它们血或者肉应该就能恢复。”

只见他好像松了口气让人收好武器，随后挥了挥手让舒瑶跟在他身后扭开头说，“这里只是一个规模小的分部，以后你就待在这里。你的住处我也通知人整理出来了，没想到冲着我们来加入的人太多只能和一位刚上大学的女学生同居了。”为了怕舒瑶误会这里为什么还有女学生怕她一个不顺心又桶腰开口解释。

“她的父亲欠了一堆债当着她生日当天当面跑了母亲患有心脏病出门工作不到三个月过于劳累没想到在一个再平常不过的晚上突发去世了，她现在还有一个要上学的弟弟要抚养所以就来债主这里打工还债。他手底下对女孩最安全的地方就是一家比较正规的酒吧她在那工作她比你大不了多少或许可以日常帮忙照顾你，现在想想她有两天都没休息了可真努力。”

说是照顾其实是起到监视作用吧，舒瑶心里想到。

舒瑶整个过程看上去都有些不恰当的平静感，时不时抬头盯着面前高挺的身影，“今晚几点猎杀怪物？”

到达一个房门面前，周仁明把钥匙递给了她打算走后听见了她有些迫不及待的话笑了笑回道。

“七点，这也相当于不起眼社区内清除周围捣乱的小家伙的清理费到时候会有人通知你把你带过去的。”周仁明笑眯眯表情吊儿郎当地说出这句话，“当然，你也可以把这当作你临时的家。”

用钥匙打开门像是一间两人房的酒店房间，虽然她没去过至少林景川他们有很小时候以前旅游居住的酒店照片他父母拍摄了下来林景川拿给她看过。

往左边看床头柜安放了一个闹钟，衣柜就挨在玄关口右侧中央还有一个电视靠近窗户的地方摆放着一套玻璃桌，平时喝茶或者休息的时候可以坐在上面靠近窗户的床上躺着一个人穿的是一件兜帽衣和黑色牛仔裤看上去很朴质。

她的脸直接埋在枕头里，不知道她睡觉会不会做噩梦感觉到窒息。

关好门来到空余的床边蹲下身比划了一下床底能不能钻入，发现钻进去有些困难只好把睡觉的地方定为靠近门的衣柜里了。

说来身上这套衣服已经沾了血干成痂了。

走向衣柜里发现里面空无一片什么东西都没有。

手摸了一下竖在衣柜中间隔挡的木板没有任何的灰尘这里被打扫过，有些怀念塞满自己衣服的衣柜了惋惜地感叹了一下，“算了，都无所谓了。”转身走到玻璃桌挪开椅子坐了下去。

她要思考自己趁手的武器是什么，那将会是送给怪异的最终礼。

但现在自己这个身板应该会被他们当作武器供给才对。

最近身体里的那些力量也消化得差不多了力量也上涨了不少，差不多也处理好分辨出多出来像既视感一样的记忆，消化过程总是会影响着思维以及想法不过好在能够压制下去。

舒瑶连忙甩了甩头想要甩掉奇奇怪怪想要吃人杀人的想法。

衣柜紧贴墙壁的缝隙里有一只花色蜘蛛正趴在墙纸上静静地吐着丝。

床上的人好像做了一个噩梦像一条在挣扎的鱼摆动了一下嘴巴张张合合梦呓不断她埋在枕头里并不能分辨出说的话到底是什么。

紧接着床上的人开始挣扎慢慢翻了个身开始大口呼吸口鼻并用，一扭头就看见桌子旁坐了一个小孩身上沾了血浑身上下能嗅出血腥味简直像个鬼小孩把她整个人吓得抖了一下差点岔气结果发现是人后松了一口气。

杨诗琴双眼红血丝泛滥黑眼圈都出来了精神看起来不怎么正常的样子，她颤颤巍巍抓着被子说。

“哈哈，我是杨诗琴。”她笑得格外勉强，“如果有什么我需要注意的地方请说出来。”

说出来她就有些后悔了。糟糕这样说话会不会惹她不耐烦？我为什么要来这个地方还债！要是被杀的话弟弟该怎么办。如果真的被杀藏在枕头下的刀死之前也要捅她一刀。

舒瑶有些好奇地打量着对方，对方周身有一股说不出来又很明显给人带来焦虑神经质的气质。

打量完杨诗琴看向床头柜上的闹钟查看时间，已经五点半了。

她最不喜欢的东西就是等待了，现在就连重逢都需要等待。

在杨诗琴宛如凶狠小兽警惕的视线下走到床头柜拿上了闹钟就钻进了衣柜里把柜门合上后坐在里面开始等待七点到来。

“嘀嗒、嘀嗒、嘀嗒、嘀嗒”

闹钟的分针转动了五圈，柜门外发出了收拾床被的声音接着是拿着烧水壶在洗手间里接水然后插上插座不久后就发出了烧水的声音。

“嗡——轰”

又听见了倒水的声音。

柜门被敲了敲。

还算温和的嗓音回响在柜门外。

“要喝水吗？买不起矿泉水只能接洗手间的水了哈哈。”最后那两道笑声带着点惶恐快要哭出来的感觉。

舒瑶双臂抱着腿两侧两手中间拿着闹钟闷声询问：“你害怕我，为什么还要做这些？”

声音小得跟蚊子一样，隔着柜门至少舒瑶还能听见。

“因、因为这也是其中的工作之一。”

不用打开柜门就能幻想出外面人的表情是什么样的，这多少有一点奇妙的感觉。轻轻推开柜门露出一个角几乎是贴着门畏缩地朝着对方张开手，不到一会儿就感觉手里被放了一个温热的杯子快速握紧缩回柜门里快速把柜门关上下意识按照另几则不属于她记忆中的习惯还不知道是不是别有目的过来充当监视的女孩朝着道了声谢。

“谢谢。”

等回过神后惊讶地想要捂住嘴，手却停到半空中没了动静随后又垂了下来握住水杯喝了起来。

用骨头吞噬那些装有内脏的桶没有任何不良的反应，只有吞噬那些怪物感觉到力量上涨才会有这些情况。

如果这是能提高能力的代价，只要不影响到属于她最重要的记忆其他的好像都能忽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