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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王娟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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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张行简差人送来了许多补品,另还有一荷包的碎金子,说是给人打赏用的。

既然如此,张岁初就给阿稚打赏了些,也没和其他东西归到一处,另外放了起来,又在单子上添了一笔。

阿稚头一回见到金子,捧在手里一动也不敢动,就听张岁初说:“快收下。”

阿稚就要行大礼谢恩,却被张岁初拦住:“这不是白拿的,往后你帮我每日去一趟黄氏,看看那里有没有给‘甄鸣’的信件,如果有就回来告诉我,我自去取来。”

阿稚连连点头,又问:“‘甄鸣’是谁?”

“我老乡。”

阿稚心里存疑,但不说,眼下张岁初就是她的靠山了,她做什么,自己都要站在她的那头,就算她日后要走,阿稚也要跟着的。

如此安排,张岁初也就不出门了,闭门读书,不过多时,张清来了。

“今日可好些了?”张清又要带张岁初去侍奉老人,张仁昌上朝去了,张行简也是,霍夫人生病,张羡之在一旁陪着。

张岁初清楚她的目的,却又不能不去,张清对自己是好的,如今要她帮忙,那就顺带还她个人情吧,于是放下书就要跟她走,二人还没跨出门槛,纪新又来了。

“二娘也在啊。”他先朝张清行礼,转而看向张岁初:“大郎有话同小娘子讲。”

张清很识相地说:“那我先过去。”

她走着,心里疑惑起来,一旁的闻真也问:“大郎不是在当职吗?”

“待会儿问问她吧。”

张清走后,纪新说:“大郎说小娘子要是方便,可随我去衙门看看案子如何审理。”

纪新抓着县令熬了一个通宵,把事情都捋清楚,县令当即确定了一个人,正是在菜市场摆摊的书生,名字叫魏肖,也不等天亮,当即就要把他拿了来,但当一行人赶到时,魏肖早已没了人影,好在没走远,又让纪新逮了回来,连同王氏的亲哥哥也一起打进大牢,连夜审理。

事情都办得差不多了,就等着白天升堂,当众还张渊一个公道。

这行啊,张岁初同意了,她想去印证印证自己的猜测,于是让人给张清带话,自己带着阿稚,跟纪新出门去了。

衙门的人要带纪新等人进去里面坐着看,但纪新摆摆手:“我们在外头看就行,你忙你的。”

堂外人头济济,纪新不动声色站在张岁初身后,将她与其他人隔开,又顺手解救了人群中的阿稚,将她一并往前推了推。

堂上的张渊气色不错,除去脑袋上的包,看起来在牢里过得很好,案件开始审理,又押上来两个人,一个是瘦弱的书生,他已经被打得不成人样,另一个是五大三粗的,同样浑身是血的人,大约就是王氏的哥哥了。

先是一番‘报上名来’。

接着县令一拍惊堂木,质问王大:“你可知罪?”

王大死不悔改:“草民何罪之有。”

于是县令又是一顿:‘二十大板!’

打完后,眼看王大就剩下一口气吊着,此时魏肖忍不住了,开始控诉王大的所作所为。

魏肖是个穷书生,张渊有一回偶然路过他的摊位,突发奇想让他代笔写功课,二人因此结识,却不相熟,因为后来每每都是张渊的仆从替他送功课的。

又有一回,张渊到邻县的醉春风玩,再次突发奇想叫来魏肖,要将他介绍给其他纨绔,这对魏肖来说本是好事,但他不去醉春风,只因他有心上人。

张渊一听,顿时来了兴致,就笑问:“何时办喜酒啊?”

然而魏肖红着脸不说话,张渊又笑了,指着他转头对其他人道:“原来是单相思啊。”

接着大手一挥,就要拿出他的看家本领————写情书。

他开始写了,于是问:“你们在哪里见过的?”

“菜市场。”

于是乎,一篇情书诞生了,张渊把情书递给魏肖,还说:“往后要是还有漂亮的小娘子,就照这个格式写,百试百灵。”

谁知,魏肖留着情书,没把这个送给心爱的小娘子,却转头送给了王氏,王氏有钱啊,是别人的外室,看起来也不怎么受宠,也就给了魏肖可乘之机,王氏果然上钩,有了开头,后面的信魏肖也就都仿着张渊的手笔写了。

他本想骗王氏上钩,拿了钱就回老家科考去,于是那天夜里,他去找王氏了,正要行骗,怎料王大突然上门,魏肖就躲了起来,紧接着就听王氏兄妹争吵。

吵的什么呢?魏肖听得一清二楚。

“这畜生找妹妹要钱去赌,那王氏不肯,苦苦哀求,求他别再赌,他不听,开始动手打人,眼看就要把人打死…”

魏肖就跳了出来,王大眯着眼睛看了会儿,认出来这是街口上卖字的穷书生,再看看妹妹,恍然悟了他们的奸情。然而魏肖矢口否认,他无论如何都是不能认的,他要科考,要当官的,他知道王氏的男人是个大官,要是事情被揭发,那个大官岂能放过他?更别提当官了。

王大喝了酒,脸红脖子粗,抡起拳头就打,一个瘦弱的魏肖根本不够王大打的,他开始求饶,在他求饶时,已然听不见王氏的声响了。

要不到妹妹的钱,就开始要挟魏肖,魏肖实在受不住,忽然就想起来张渊,他并不知道张渊的爹是那么大一个官儿,只知道他有钱,就说:“找张渊,你妹妹的情夫!”

两人一合计,刚好张渊也在醉春风。于是魏肖就去了,此时张渊已经醉得不省人事,仆从都等在门口,二人就将张渊从后门带到王氏屋里,王大在屋里收拾张渊,魏肖借口在门外放风,实则脚底抹油,溜了。

本想着等他醒来,就狠狠敲他一笔,怎知张渊一直醒不来,还开始打呼,王大受不了,一巴掌给他拍醒,张渊一醒就开始闹:“你是谁?大胆!”

担心动静太大,王大又一板砖把他敲晕了,此时才发现,他妹妹王氏,已经没气了。

接下来就是栽赃陷害了,王大不好供出魏肖,那样自己的事情也会败露,所以索性全都推到张渊身上,反正这个傻子什么也不知道。

“好你个魏肖!!老子什么时候亏待过你?你敢算计我?!”张渊撸起袖子就要打,县令连忙让人把他按下,此时,王大也招了。

来龙去脉,都很清晰了,张渊确实是被冤枉的,且是个大冤枉。

张岁初托着下巴,这个案子里,最冤的是张渊,也是人如其名了,最傻的也是张渊,张仁昌骂得没错,蠢钝如猪!

“此案已经明了,张渊是被诬陷的…”县令话音未落,尚书府的管事就来了,他说,要接二郎回去。

县令一抹额头上的汗,又说结了案就上门去拜访张尚书,这样一个机会,他得把握住,就算没能捞到好处,在尚书面前露个脸也是极好的。

人群散去,纪新也要去同张渊说话,于是要带着张岁初一起,然而张岁初摆摆手:“他正上火,我并不想去添柴。”

纪新作罢,要让人送她回去,张岁初又拒绝:“我想再四处走走。”

“好,小娘子别走太远。”

幸好张岁初没跟着张渊一起回去,否则就要正面撞上孔灼了。

孔灼到了京城,先往张府递了拜帖和厚礼,要见张行简,张行简不在,他才去了金风楼,一问才知道,甄鸣没有来住,连带自己送的盘缠和玉佩,都一并存在柜上。

他能去哪儿呢?

他正在湖边,和阿稚各自手捧着热乎乎的肉饼,不觉就想起来之前跟孔灼坐在湖边,也是啃着饼,一边钓着鱼。

两人慢悠悠啃完,再慢悠悠打道回府,走的是侧门,除了第一回来,以及刚刚跟着纪新,其余时候她都走小门。

这时府里已经热闹完了,下一波热闹,恐怕要等张仁昌他们散衙回来。

阿稚在屋里点了灯,又出去打水,张岁初则提笔,将案件始末记录下来,但并没有写实名,都用了假的,连地址也做了改动,情节也添油加醋,看着俨然就是话本了,她决定明天拿去书坊给老刘看看,要是可行,她就写下去,写足一本,就能换点钱了。

“小娘子,大人找。”阿稚推门进来。

天已经黑透,整个尚书府都点了灯,恍如白昼。

说是张仁昌找,实则一家子都在,张行简父子还没来得及换下官服,一旁霍夫人也在,还有张渊和张羡之。

“你大哥说,是你帮忙查的案子?”

张岁初看看张行简,这厮朝她微微点头,意思要她揽下这份功劳,见她不说话,张行简就说了:“三娘聪慧细心,要不是她发现端倪,恐怕我还要头疼好一阵呢。”

在张岁初来之前,张行简已经将案件说给大家听了,重点夸了张岁初很多,此时大家对她的观感都好了不少,连张渊都闭上嘴,不再挖苦她了。

张仁昌很欣慰:“这是好事,你身体怎么样了?”

“还好。”张岁初说。

“那就是不太好了,我瞧你怎么越吃越瘦,是不是下人没有做好?”

阿稚扑通一声跪下,张岁初赶忙说:“阿稚很好,很周到,是我大病初愈,瘦点是正常。”

张仁昌这才作罢,又让管事给她迁一处院落,要好的。

“不用,我住得很好。”又说:“我娘…李小娘的事情什么时候办?”

张仁昌笑容一僵,很快缓和下来,转头问霍夫人,霍夫人的态度也柔和几分,她说这几天忙,明天就让人去算吉日,给李氏安顿下来。

又是一通客气,张岁初有了答复,也就安心回去读书了,等李氏安顿好,她可就没有机会再读这样的书了,可不得趁机多学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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