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芭芭拉·戈登？】

提姆当然知道她是谁，但作为普通平民他不该知道，所以装出毫不知情的模样追问道。

“是戈登局长的女儿，她本该有个更幸福光明的未来。”

蒙托亚握紧双拳，满眼懊丧。

杰克伸手去掰蒙托亚的拳头。他没用几成力气，蒙托亚怕伤到他便很快松开了，在掌心深处留下几道月牙状的坑洼。他拍了拍蒙托亚的手掌，顺势把她拽到提姆对面坐下。

女人对他的举动有些哭笑不得，也收起针对提姆的那点微妙迁怒，心情平和地丢出一个重磅炸弹。

“戈登局长是因为调查莉莉·莱特事件而死的。”

提姆惊得撑起身子，还没来得及追问蒙托亚又改口了：“不，这么说不准确，他是为了从猫头鹰法庭手上保护我而死的。”

猫头鹰法庭……

蝙蝠电脑里有记载这首哥谭童谣，但提姆今天首次知道这是个真实存在的黑暗势力。

#猫头鹰在看着你#

如果它真实存在，不知能将自己的巢穴驻扎到哥谭地心多深的地步。

蒙托亚还在讲述那段不忍回顾的历史。

“局长是哥谭里稀有的圣徒。他也有很多缺点，糟糕的家庭经营能力，难以评价的沟通和保护子女意识。但作为广大受益者行列，我只能说他是一款圣徒。”

圣徒？夸奖不该直接用圣人吗？

蒙托亚苦笑着耸了耸肩：“他信仰蝙蝠侠。他坚信只要通过努力，哥谭的犯罪率就能一直下降，我们的后代就能有更明媚的未来。”

为了实现那个未来昼夜不歇的男人忽视了真实的后代，一对儿女沦为了罪犯和残疾。

有趣的是哪怕小詹姆斯·戈登也很难对父亲给出否定评价，因为清醒地知道自己天性疯狂，和父亲本性如出一辙地芭芭拉·戈登更不会指责父亲，所以从理性角度来说没人有资格说戈登局长坏话。

“起初没人在意莉莉·莱特的死亡，但局长说生命重量同等，所以派我去调查真相。

然而调查才刚刚开始我就遭到了一群怪物的追杀。面对它们的袭击我根本无计可施，发出求救信号后很快濒临死亡，却被闻讯赶来的局长救下。”

但救下她的戈登局长自己却没能逃脱包围，晚到半刻的蝙蝠侠只看见一滩局长。

【所以你恨蝙蝠侠？】

“不全是，我只恨一个蝙蝠侠，不过于迁怒无辜者这点我还是能做到的。”

蒙托亚摊开手、手心朝上做了个托举的动作。

调查贫民窟少女的死亡竟然会招致GCPD局长被暗杀身亡，蒙托亚等人恶意猜测高层会因颜面丧失而在震怒中命令警方尽快破案，哪曾想她们的恶意还不够大，等来了更加卑劣的通告。

高层谈笑间轻飘飘地丢出了几张通缉令为戈登局长之死敲响丧钟，以“蝙蝠侠摧毁阿卡姆可怜病人家园并杀害警察局局长”为由开始在全市通缉蝙蝠们。

曾经追随戈登局长的热血警察们内心荒芜，年轻探员们诸如克里斯、西沃尔等心灰意冷离开了GCPD，走不掉的那些比如局长老搭档哈维·布洛克终日沉湎酒精废弃人生。

走不掉的还有芮妮·蒙托亚，因为芭芭拉·戈登来了。

没人知道她是靠什么重新站起来的。

“但我得拉住她。”

蒙托亚这样想到，尤其知道法庭存在后她顷刻间理解了上级发布公告的理由。那不是糊弄人的轻率之举，而是因为站在哥谭权力最顶端的人本就是群罪犯。

“我看过了你的简历。”

那份连芭芭拉·戈登都没能辨出真伪的完美简历放在在蒙托亚桌上时她瞪大了眼睛。和她的被监护人一样，她发现这是个绝佳的机会。

“哥谭通常排外但你却能是例外，你虽然是外地人，却有那些尸位素餐者们绝不敢开罪的背景，既然想要试试解决这个案子，就谨慎动手吧，我会配合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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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别蒙托亚和杰克后提姆并不急于立刻联系迪克。

找普通平民收集信息与获得警察局局长帮助的象征意义截然不同，等提姆都在大街上漫无目的走了好几分钟后，他才恍惚发现自己竟然无意间将地上和地下的两条情报线都握在了手上。

俗称“黑白通吃”。

【我可是良民…吧？】

提姆不确定，没轻没重地拍了下额头。

至少这次他能肯定杰克并非一时兴起盯上了提姆，若非如此生性警惕多疑的蒙托亚不会那么配合小孩的胡闹。

重点在于迪克替提姆伪造的身份上。

托马斯·瑞德，欧洲某小国的外交官之子，拥有外交豁免权。

此国国土面积狭小但自然资源丰富，历来奉行中立主义所以与各国关系良好。

由于天生残疾“托马斯”躲在镁光灯的阴影之下，家人们为其健康成长也始终保护个人隐私。

据资料显示他去哥谭是为了追随蝙蝠侠。青春期的他痛苦于为何自己如此残缺，却在那时看到了超级英雄初次拯救世界的现场报道。

危机解除后蝙蝠侠无视被媒体怼到脸上的话筒们一走了之，当时为了解围超人声称“抱歉他不太会说话”。

受到“蝙蝠”称呼的误导，少年托马斯天真得地以为此英雄和蝙蝠一样又聋又瞎，从此在他身上找到了情感共鸣。

哪怕后来尴尬地发现了这是场谬误，对蝙蝠侠的热爱也西感性的延续至今。

【……】

编的很好，下次别编了。

此少年是多么的纯善温良、情深义重，要不是因为就是本尊提姆还真信了。

原本迪克告诉提姆这个人物小传的时候提姆就听得耳朵发热，等从蒙托亚口中一本正经跑出来后提姆感情上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但行动上笑纳了她的全部帮助。

当然，梳理完信息后提姆被重磅信息炸弹连番轰炸的脑子还是有点短路，比如站在某个路口发呆时才想起来他还是没搞清楚莉莎·普尔曼到底在戏剧中扮演了什么角色。

杰克不知不觉中完美的绕开了这个话题，保住了交易对象的个人隐私。

不过从杰克的郑重其事和蒙托亚局长尴尬勉强来看，他好像不是故意的。

“ 你就当做是某种思维或语言障碍好了。”蒙托亚抹了把脸，“那个孩通常不这样，但只要和戏剧扯上关系那就完全进去另一个领域。”

也就是说，杰克对他说了很长一段有关莉莎·普尔曼身份的回复，尽管里面掺杂的都市传说和童话预言比重相当惊人，但那不是杰克在糊弄他。

【这是他的真实想法？】

“他根本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所以才在你满脸茫然后发现自己又干了蠢事。”

蒙托亚不轻不重地弹了下舌头。

提姆对此无话可说，只能对眼前这位伟大的女士抱有同情与敬佩。

算了，还好他在来之前就做好了心理准备。

几番交锋后提姆已经摸清系统的恶趣味秉性，不相信它会出简单到只需要找人问就能完成的任务，所以现在获得的多余情报本就是意外之喜。

提姆顶着寒风又走出两个街区后迪克还没来接他。

考虑到那些遍布整个房间和粘在身上满身都是的监视器们，这倒是在提姆的意料之外。

控制欲极强又舍不得他吹风的迪克此刻多多少少也该登场才是，哪成想却没有。

提姆不信自己会判断出错，他掏出通讯器给迪克打了个电话，没有打通。

他绞尽脑汁想想该怎么从别的渠道联系其他人，通讯器上干净到除了杰克和迪克外什么都没有。

空白到就像提姆的过去。

找同时认识他们的人？

提姆翻来覆去只能想到那些紧身人和超人，但他没有他们的联系方式。

换言之，迪克人为斩断了提姆和他那边所有人的关联。

提姆平常上网冲浪时倒是知道好几年前只要对着天空大吼一声“救命啊，超人！”你就能临时收获一条外星搜救犬。

但那也是老黄历了，现在就算对着天空喊破喉咙也不会有人来救你。

#超级英雄抛弃了我们。#

互联网时代新闻媒体早已死去，披着其皮囊的造谣者们大放厥词兜售恐惧和愤怒。

然而等到外星人或者超级罪犯再度要摧毁地球时，熟悉又陌生的队伍重现抗住种种灭顶之灾。

灾难过去，大难不死的人类冲上街头指责超级英雄们之前为什么不回应他们，却只能在战场废墟上找到几片飞溅石砾勾勒出的脚印。

人们后知后觉明白，原来英雄早就抛弃了他们。

由失望转向绝望，又在绝处逢生，从此英雄来临成为神降。

除了蝙蝠侠，他依然活跃在最前线。

所有人都将复杂又艳羡的眼光转向哥谭，过去蒙着最厚神秘面纱的义警现在却成了人们最容易触及的那个。

但提姆现在联系不上“最亲民”义警了。

他转头往“家”里赶去，推门而入室内却只有空气，安全屋里一个人都没有。

提姆扑向蝙蝠电脑，迅速调出监控系统追查自己偷藏在迪克身上的特制定位器方位。

万幸，定位器还在正常运转。看见它闪烁间指向的所在之地是冰山餐厅后，提姆有些拿不准主意。

哥谭彻底的大清洗已过去三年，这期间阿卡姆疯人院被重建、“蝙蝠侠”也重新起航，但彻底灰飞烟灭的不仅有韦恩和德雷克家族，还有原本盘踞在冰山餐厅的科波特家族。

自从企鹅人被迫退位后从未有人见过冰山餐厅的新主人。

那里是被迪克划定为“不可私下独自前往”的地方。

作者有话要说：更新啦！前一章加改了好多内容，可以重新看看呀~感谢在2024-04-28 23:37:22~2024-05-01 20:24:11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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