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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失踪的吃人狗子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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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条快报——三小时前,接到热心群众电话,治安官在垃圾处理站后门大约二十步距离处的荒院中发现六具被残忍剥皮的男性尸体,以一种近乎于自然脱离的高级手段,完美无瑕的剥下六张流浪者的人皮!这究竟是变态杀人犯的出道作品,还是仇视流浪者的复仇审判——”

遥控器啪嗒一声关闭电视,灰猫的爪子从遥控器的按键上移开,炸开的大尾巴在背后轻甩。

迪索德的新闻为了收视率无所不用其极,比闻到肉味的狼还敏锐,蜂拥而至血腥的杀人现场,用夸张和满是阴谋论的语调讲述独家报道。

无论是点击率还是收视率,流量就是各家媒体的唯一梦想。在此之下,受害者的伤疤还是社会负面影响,亦或是最没用的感同身受,都显得无关痛痒。

金币才是迪索德的真实。

江驰辉把这种有害于正常人心理健康的报道关闭,转身看向坐在沙发上的小男孩,和那双宛如死水般的双眼对视。

他叫厄里斯。

A诱骗幸存者的行为非常顺利,厄里斯似乎对猫很感兴趣,从见到江驰辉的第一眼开始,目光就再也没有转移出去。

江驰辉和A打电话叫来治安官的时候,光顾着眼前血淋淋的六具尸体,完全没想到那血腥的房间居然还有地下室,而地下室里,就关着这次恶性事件中唯一的幸存者——厄里斯。

他同样也是流浪者…被害者一方全是不受法律保护的群体,治安局可以名正言顺的不插手不调查,随便做完笔录就简单了事。

A难得的让出了自己的真皮沙发,坐在板凳上看着厄里斯,“你如果喜欢的话,可以抱它,它不会反抗的。”

江驰辉:“……”

江驰辉骂了句喵的。

好在厄里斯是个有边界感的小孩——不,准确的说,他似乎已经和现实世界隔出一层看不见的膜,外面进不去,里面不愿出。

他只是空洞地把目光放在江驰辉身上,然后用完全不符合年龄的沉稳哑声开口:“你们想知道什么?”

一人一猫短暂对视一瞬,江驰辉摆了摆尾巴,示意A单刀直入。

“能告诉我,你为什么在地下室吗?”

“他们抓了狗。”

灰猫的耳朵猛地竖起,“喵?”

厄里斯没有被桌上的猫打断叙述,语气平淡地像在旁观,“我想杀狗,所以找上他们,然后就被关在地下室里。”

“为什么要把你关在地下室?你又为什么要杀狗?”A问。

厄里斯眼中划过一瞬的诧异,“你们不知道?”

“啊,你们不是流浪者,也不住在垃圾处理站附近。”

厄里斯接着道:“垃圾处理站附近是暴徒的地盘——他们自称是反抗上层的暴徒,一共有七个人,手背上纹着恶魔角的是亚丁斯,他是暴徒的老大,想出过很多赚钱的方法。”

“比如抓一些有钱人的好欺负的宠物,然后找上主人索要医药费,一次就能赚十几金币。”

A举手提问:“如果主人不给呢?”

“那就把宠物杀掉,不管是人还是别的物种。”厄里斯将目光转向A的脖颈,随着话语一路向下,“割开喉管、开膛破肚,扔在主人家门口。”

“不被法律保护的不止是流浪者,还有被戴上挂牌的宠物。”

“但是后者的价格不菲。”背后发凉的A接上厄里斯的话,给江驰辉做补充:“没人愿意白花钱…更何况,他们要的金币数和宠物的价格比起来,便宜很多。”

厄里斯只当他在自言自语,目光重新回到灰猫身上,突然道:“猫…很好。”

江驰辉朝厄里斯歪歪头——他感觉小男孩的目光有些失焦。

他在想什么?

又或者说…他在看谁?

A一愣,拿出哄小孩的语气轻快回答:“啊…是的,你也觉得猫可爱对吧?”

厄里斯静静地望着灰猫,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妹妹喜欢。”

A笑道:“那你可以带妹妹一起过来看猫猫。”

江驰辉:“……”

又安排他接客是吧!?

厄里斯没有回答。

他一动不动许久,久到其他的一人一猫都疑惑出声:

“…厄里斯?”

“…喵?”

空洞而沉寂的死水蒙上水雾。

“妹妹死了。”

厄里斯的声音很轻,很轻,像是怕惊扰皮囊下碎裂的灵魂,“妹妹被送去喂狗了。”

抓走宠物,假装被宠物袭击,于是正大光明的上门索要赔偿。

被狗咬伤可以要到八个金币,被狗咬死就可以狮子大开口的加价。可七个暴徒只有七条命,哪有那么多的机会能拿来换钱要价?

暴徒人少,但流浪者人多。

于是十个金币一条命的生意,就这样在垃圾处理站的周围肆虐生根。

厄里斯的父亲在变成流浪者之后,还是公民身份的母亲立刻离婚远走,留下两个孩子扔给没有收入来源的前夫。

一开始,父亲还会苦中作乐地逗他们笑——下架倾倒的巧克力,树上无人认领的气球,玻璃碎片做成的破碎万花筒…他带着两个孩子搬出被没收的公寓,勇者冒险般踏上街头。

妹妹有一只从公寓偷偷保留下来的小猫玩偶。

他们蜗居的街角同样是老鼠的地盘,厄里斯记不得是哪天早上,他被妹妹的哭声吵醒,而父亲拿着被老鼠咬破的玩偶手足无措。

家里最后的两个男人大清早就赶到垃圾场,在新鲜出炉的垃圾山里翻找了一天,最终在某个铁皮罐子的下面发现了还能用的针线包。

厄里斯和他不由自主的对视一眼,放声大笑。

父亲背对着红色的余晖,温柔而粗糙的手掌抚摸着厄里斯的头顶,“走吧,我们回去给爱哭鬼缝玩偶!”

于是小猫玩偶的耳朵上,从那天多出了一块斜斜的格子布,总被还不懂事的妹妹用一口漏风的乳牙咬住,叼着猫耳朵看着在垃圾堆里拾荒的哥哥和爸爸傻乐。

他们有时能找到半袋面包,有时是刚过期几天的饮料,运气最好的时候,从一个废弃的存钱罐里砸出了几枚金币——那是成为流浪者之后吃到的第一顿肉。

厄里斯在那时候甚至觉得,拾荒的生活好像也不错。

他不用去学那讨厌的算数,每天都可以和家人在一起,等待着垃圾场里每天刷新的宝物。

厄里斯的叙述暂时中断,眼泪顺着苍白的皮肤不停的滑落,江驰辉隐约预感到故事的后续走向,一爪子把纸巾盒拍向A的方向。

A拿起纸巾,小心翼翼地帮男孩擦掉满脸的泪水,望着对方空洞又悲伤的面庞,什么安慰的话都说不出。

苦中作乐都是自欺欺人,饥一顿再饥两顿的日子无法谈论幸福。和蔼乐观的父亲一点点变得颓废而忧愁,他们也再也没有被幸运女神眷顾,最饿的时候去和巷子里的野狗抢食,然后再被别的流浪者夺走。

父亲歇斯底里地大哭起来。

于是第二天,厄里斯发现,妹妹和她的小猫玩偶都不见了。

她变成了那个男人手里的几枚金币,和一块新鲜出炉的面包。

妹妹被那个她最喜欢、最信任、最崇拜的男人,亲手卖去喂了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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