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辰没打算松手：“你变了，你之前都忍不住和我贴贴的，现在却说什么不能在学校暴露你我的关系，又说不跟我去出租屋，你就是变了。”

陈远舟刚准备说话，忽听楼道传来脚步声，立马拉着路辰躲起来。

只见一男一女蹑手蹑脚上楼，刚开始女生很认真地给男生讲题，说着说着，两人越凑越近，男生小声说：“要不是学校管的严，我两也不至于这样偷偷摸摸的。”

女生：“不能被老师发现，会跟我爸妈说得，我会被打断腿的。”

男生立马宽慰：“不会不会，我们不会被发现，这里没什么人来，之前我两不是常来这里就没事，别担心，不会的。”

两人还在继续说话，路辰开始打嗝，许是中午吃多的缘故，吓得女生一把推开男生：“有人，我们赶紧走。”

男生也不敢停留，拿上作业本就往下走，女生边走边说：“我就说不能上天台，你还不信。”

“之前就没人，怎么今天突然有人在上面，”男生也奇怪，“应该没认出你我吧。”

女生忐忑：“那我不知道，快走，下次别来了。”

路辰不好意思地说：“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忍不住。”

陈远舟：“幸亏刚刚那两个人没起疑心，要是起疑心，四处找我们，才尴尬。”

路辰：“他们偷偷摸摸的，肯定不会随便乱找人，”不满，“我两以后是不是也要像他们那样。”

陈远舟叹口气：“我俩不用偷偷摸摸。”

路辰闻言刚要笑，却听陈远舟继续：“我两都不是真情侣，谈什么偷偷摸摸。”

“你骗人。”路辰抿嘴，“你就是变了才会这么说。”说完一把推开陈远舟下楼。

陈远舟有些无奈，站在原地摸摸脑袋：“不是我说句实话也这么难？”

从下午第三节课开始，路辰昏昏沉沉，而后直接趴在桌上，连晚饭都没吃，李茂锦给陈远舟使个眼色：“陈哥，路哥这是怎么了，不舒服？”

陈远舟按动两下笔：“不知道。”

李茂锦凑近路辰：“路哥，你不舒服？”

路辰没抬头：“有点头晕。”

一听说是头晕，陈远舟立马说：“是不是脑袋跟炸了似的。”

路辰轻嗯声，陈远舟喜上眉梢：“你这次总该想起什么了吧。”

根据医生的交待，路辰后遗症会在一定时期消失，而前兆就是头疼，陈远舟顿觉自己能恢复之前的生活，终于不用在跟路辰打交道了。

路辰没回，恰到此时，赵祖瑜进来班巡，见路辰趴在桌子上，忙问道：“不舒服吗还是怎么了？”

路辰声音微变：“赵老师，我头疼。”

今晚不是赵祖瑜的晚课，她说：“我送你回家。”

路辰轻嗯声，收拾书包，赵祖瑜叮嘱班长几件事随后离开。

路上赵祖瑜给路父路城之打电话，一直没人接听，快到小区门口时，路城之回电话。

“你好，我是路城之，请问找我有什么事吗？”

赵祖瑜看眼手机号，一般家长会存老师的号码，但听路城之的语气，自己像个陌生号码，她简单将路辰的情况说完，又说：“路辰爸爸，我现在快到你们家门口了，你看是你来接孩子还是——”

还没说完，路父直言：“家里有阿姨，交给阿姨就行，阿姨会照顾路辰的。”

赵祖瑜还要再说，路城之以公事忙挂断电话，赵祖瑜不解问路辰：“你父亲平常不管你吗？”

路辰摇头不语，赵祖瑜猜测一二不再多问.

华雪出来扔垃圾，见路辰倚靠在赵祖瑜身上，开过家长会，知道这是陈远舟的班主任，她迎上去：“赵老师，我是陈远舟的母亲华雪，你好。”

“你好，远舟妈妈。”赵祖瑜腾不出手，“路辰同学住在这边吗？”

华雪看出路辰不对劲点头：“是，我们跟路辰是邻居，”担心地接过路辰，“路辰这是怎么了？”

赵祖瑜边按门铃边说：“身体不舒服，给他父亲打电话，说家里有阿姨，会照顾路辰。”

华雪叹口气：“可怜的孩子，”又说：“他们家也就只负责打扫卫生，怎么会照顾孩子，”对赵祖瑜说，“赵老师，路辰就交给我吧，我今天在家没事，可以照顾路辰，他一个人回家，我也不放心。”

赵祖瑜迟疑，华雪又说：“昨晚路辰就在我家住。”

“是吗？”赵祖瑜有些不信，“路辰跟陈远舟关系还挺好的。”

两学霸在学校的关系闹得人尽皆知，尤其谈到学习成绩上，双方都恨不得踢对方出圈，奈何实力一直不差上下，你追我赶的。

这件事连老师们都知道，上次让陈远舟去医院看望路辰也是无奈之举。

华雪一脸笃定：“两人关系好到睡一张床。”

赵祖瑜像发觉什么新奇事，跟华雪一起搀扶路辰上楼，在看见陈远舟床上的两个枕头后，才确信，她笑说：“平常看两人在学校不怎么说话，没想到私下这么好。”

华雪安顿好路辰下楼给赵祖瑜倒水：“是啊，老师。”

赵祖瑜没多坐，抿口水就走。华雪给路辰端水时给其量了体温，温烧，看路辰喝下药退烧后才安心下楼等陈远舟回家。

陈远舟从路辰离开后，混身上下说不出来的舒爽，被路辰折腾两天，难受，连今晚的晚自习都破天荒很认真地听，只是边听边转笔，引来老师砸粉笔头。

晚课后，陈远舟回家路辰哼着小曲，李茂锦与他并排骑行：“什么事这么高兴？”

陈远舟：“甩走一个大麻烦。”

李茂锦：“什么麻烦？”

陈远舟：“那能跟你说，”瞟眼便利店，“今天哥高兴，请你吃关东煮。”

李茂锦一口答应，两人坐在便利店吃熟食。

期间来过两个女声，连说带笑。

“听说了吗，今晚有对情侣在草丛里约会，被教导主任发现了。”

“不是吧，那可是教导主任，他怎么说？”

“还能怎么说，让那对小情侣回去写检讨，下周一升国旗念检讨，还要请家长。”

“呃呃呃，我要是那对情侣，就转学离开，太丢人了，万一写进学生档案里，那不是更悲催，一辈子的事。”

“没那么严重吧。”

“你是不知道教导主任的性子，他反对早恋，这对情侣被逮个正着，这不是撞在枪口上。”

两个女生前脚刚走，后脚李茂锦忍不住问陈远舟：“谁啊，这么点背，被教导主任逮着，就他那个包公脸，估计没什么好事。”

陈远舟想起天台上的情侣：“所以说还是不要谈恋爱的好，免得让自己不痛快。”

李茂锦忽然笑出声：“陈哥，你现在这么说，以后可未必会这么做。”

陈远舟笃定：“恋爱脑没意思，有那点时间还不如打游戏，升个级都比谈恋爱舒服。”

李茂锦啧啧两声连连摇头：“你废了，兄弟。”

陈远舟骑车回家，刚进门看见路辰的鞋子，他试探地问：“妈，我回来了。”

华雪没应。

陈远舟穿上拖鞋上楼，推门见路辰睡在自己床上，有一种刚送走阎王又被请回来的错觉，他微眯双眼，掀开被子：“阴魂不散啊。”

华雪不知何时站在门口，怒吼陈远舟：“你在干什么？”

陈远舟：“妈，他怎么又来了？”

华雪打掉陈远舟掀被子的手：“辰辰家没人，又在发烧，他一个人在家我不是很放心，就把人接家里了。”

陈远舟：“那你人还怪好的。”

华雪听出揶揄，却说：“对，你妈我热心肠。”

陈远舟拿上另个枕头，华雪在后问：“你要做什么？”

“睡隔壁。”

“不行，”华雪说，“你睡辰辰旁边，他现在刚退烧，不知道夜里会不会反复，你睡他旁边，夜里帮他量一□□温。”

陈远舟没吱声，头也不回离开，华雪追上去：“零花钱多一千。”

“我不是那样的人。”

“多两千。”

陈远舟不含糊：“成交。”

再不情愿也不能跟钱过不去，陈远舟又提议：“妈，我要是照顾好路辰，你能再多给点吗？”

华雪警惕：“做什么？”

陈远舟装作不经意：“谁会嫌自己钱多啊。”

华雪啐口：“那你自己挣钱去，比这快多了。”

“切，”陈远舟挪回枕头，扫眼路辰问华雪，“发烧应该不传染吧。”

华雪：“会。”

陈远舟：“妈你少骗我。”

华雪下楼：“你知道还问，这样显得很蠢。”

陈远舟撇嘴双腿耷拉在床上看着路辰熟睡的模样：“真行，你真行啊。”

夜里路辰烧起来，热的滚烫，纵使陈远舟沉睡，也能感觉到，还以为失火了烧到床边，翻身发觉路辰高烧，吓得立马起来喊华雪。

“妈，路辰完了，路辰脑袋要烧坏了。”

华雪穿上睡衣：“别瞎说，”摸摸路辰的额头，“妈呀，得上医院，这烧的，起码三十九吧。”

陈远舟：“这你都能量出来。”

华雪没跟他废话拿车钥匙：“走走走，去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