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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第 1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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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枭并非没有察觉,但生病会放大一个人的情绪,他变得脆弱又贪婪,或许知道那是一场梦,或许知道那些都是真的,但是,有什么关系。

翟昀见徐枭抿着唇,似乎在思考什么,没有出声打断,然而片刻后,认真思考的徐医生又骂了声脏话:“操,狗畜生。”

翟昀:“......”

徐枭回房间去了。

过了十几分钟,傻大个才带着早餐姗姗来迟,翟昀敲了敲门,在外面喊了半天人,徐枭根本不搭理,没办法,他只能送进去。

果不其然,徐枭就是故意的,此时他本人正躺在沙发上闭眼“看”电视,听见有人走近的动静才缓缓睁眼,垂下的额发显得他很乖,可他的眼神里却带着戏谑。

翟昀说:“早餐买来了。”

徐枭说:“放着吧。”

翟昀问:“你不吃吗?”

徐枭平淡地看了他一眼。

翟昀只好离开。

后来那顿早餐徐枭还是没有吃成,翟昀不知道为什么几分钟前还心情很好的人怎么突然翻了脸。

每周三次上门打扫卫生的阿姨出来,带走的就是冰箱里那袋没有拆开的粥和一一直放在茶几上的早餐。

傻大个很悲痛,不理解地问翟昀:“枭少爷不是说饿吗?我跑了好远才买的,他怎么不吃?”

翟昀安慰他:“可能因为知道你买的才不吃。”

傻大个:“......”

虽然不想,但徐枭还是因为谢鹤临的照顾退了烧,只是他再次变得沉默,不愿意出门,也不想和人说话。

大概是从翟昀那里知道了徐枭病好的事,谢鹤临也没有再出现过。

渐渐的,徐枭好像有种谢鹤临从来没有回来过的错觉,他打开了很久没有开机的电脑,又开始偏执地翻开谢鹤临的照片。

各种各样形形色色的,很清晰的谢鹤临,比模糊记忆里的人影真实,徐枭不用隔着雨幕和眼泪怎么都看不清谢鹤临的脸。

七年前谢鹤临离开以后,徐枭从来没有想过要去找他,一个是谢鸾不允许,但徐枭如果想,谢鸾拦不住他。根本原因是徐枭不想见他,谢鹤临走的时候徐枭苦留无果,他从来不做无谓的挣扎。

他争取过,但争取不到的东西,只会选择不要。

那之后大概过了三年,徐枭收到照片的那天刚好是谢鹤临的生日,谢鹤临送了他一份大礼——照片里谢鹤临和一个女人在说话,两人靠得很近,眼神含情脉脉,似乎下一秒就要贴到一起。

那天徐枭的理智差点离家出走,人都到机场了,机票硬是出不了,他烦得手指一直敲打着桌面,售票处新来的姑娘快要被他弄哭。

徐枭紧皱着眉,忍着不耐,冷声说:“换个地方转机不行吗?”

他不嫌远,就不觉得麻烦,只想要快点结束这一切。

最后还是谢鸾打了电话过来,才阻止了这场无端的闹剧。

其实谢鸾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翟昀在徐枭要去机场的时候就先知会了他,所以谢鸾禁掉了徐枭的护照,想看看他到底在闹什么。

机场被徐枭一人弄的鸡飞狗跳,不满声一波接一波,可是没人敢找徐枭麻烦,因为徐枭只是个买不到机票的可怜虫。

相比那天,谢鹤临回国那场景只能算小巫见大巫。

谢鸾在电话里好声好气地问徐枭怎么了,徐枭忽然就说不出话来,他该怎么说,说谢鹤临好像在国外谈了女朋友,说他不允许他们接吻上床,说他......

徐枭毫无征兆地冷静下来,和谢鸾道歉:“爷爷,对不起。”

谢鸾并不知道徐枭那些小心思,只觉得孺子可教也,这孩子十分懂事,于是让翟昀把瞬间泄了气的徐枭带回去,告诉徐枭晚上要记得吃饭。

匆忙间,排在徐枭后面的购票人员看到了徐枭脸上的表情,那是一场平淡下的绝望,像是暴风雨来临前对生的毫无眷恋。

从记忆里回神,徐枭讽刺地笑出了声,谢鹤临和女人谈恋爱?

他当年发的什么疯。

起身时睡衣勾到了扶手,徐枭把衣服拿出来,摸着身上的布料若有所思,虽然很像,但他原先穿的貌似不是这一件。

刚好是饭点,徐枭打开门,翟昀以为他要吃饭,看着他,等着他吩咐。

徐枭那张脸欺骗性极强,往往只要他不冷着脸,轻而易举就会给人一种很好相处的错觉,刚和徐枭接触的那段时间,翟昀吃了不少的亏。

比如这会儿,看着人畜无害的徐枭问:“谢鹤临那天走的时候有没有从我家里带走什么?”

翟昀眼皮子一跳。

徐枭冷笑:“妈的,狗。”

翟昀:“......”

等到谢鸾真正联系上徐枭,已经是个把星期后的事了,他等了又等,徐枭一直没来找他,也没给他打电话,这种情况从来没有过。

谢鹤临刚走那会儿,徐枭也有一些闹腾,但当时徐枭就在他身边,有什么事能看见人,预料不到的事就不容易发生。

这些年徐枭从来没有和他断过联系,一个星期内必定是打过电话或者回来陪他吃一顿饭,他已经是个可怜巴巴的老人了,徐枭怎么会和他过不去。

但徐枭偏偏没有再找他。

谢鸾慌得一批。

在茶桌前喝了一杯茶后,谢鸾猛地放下杯子,茶杯和坚硬的桌面碰撞,“嘭”的一声,声响异常壮烈,双方选手却都没有明显外伤。

电话响到即将被挂断,那头的人才不紧不慢地点了接听,谢鸾乐呵乐呵地:“枭枭啊,在干吗呢?”

五分钟以前,徐枭刚刚结束了时长三个小时的厨艺展示,结果颇为惨烈,餐桌上摆着三盘菜,卖相十分感人,味道也就勉强能下嘴。

徐枭有点忧愁地支着下巴,吃,还是酝酿一会儿再吃,这是个问题。

以至于谢鸾的电话打过来,他都不愿意分出神去接。

可以预料到谢鸾会和他说什么,自从谢鹤临回来以后,两人的话题十有八九都会扯到谢鹤临身上,徐枭不排斥,但就是觉得烦。

说不清是什么心态,徐枭现在不想和当年那些事有关的任何人牵扯,也不想出门,因为身后会有一群跟屁虫,他只能把自己关在家里,对着空荡荡的房子无所事事。

谢鸾的电话反而加剧了他的负面情绪,徐枭没有生气,也没有愤怒,他只是不太高兴,不想让这通电话的双方变得更不高兴。

但谢鸾比较年纪大了,徐枭可以和谢鹤临闹,却不应该把这种情绪强加到谢鸾身上,所以他还是接了电话,并且终于夹了口菜:“在吃饭。”

电话那头确实是有很轻的咀嚼声,谢鸾笑了笑:“生爷爷气了吧?”

成年人讲话应该要拐弯抹角,谢鸾却总是直来直往,徐枭叹了口气:“我过几天去看您。”

谢鸾便问:“翟昀说你前两天生病了啊?”

那都是个把星期前的事了,徐枭说:“已经好了。”

谢鸾问:“脚好了吗?”

徐枭说:“好了。”

徐枭矫情,受点伤通常养的很细致,前些天出门一直都让翟昀扶着,后来因为不高兴有点自暴自弃,也懒得管伤,去哪里都自己来,结果伤还是好了。

听出徐枭话里的冷淡,谢鸾说:“你还是生爷爷的气。”

徐枭硬邦邦:“没有。”

谢鸾不听他狡辩:“那爷爷告诉你个秘密,是谢九不知道的事。”

“不要。”徐枭立马拒绝。谢鹤临都不知道的事,一定不会是好事,他并不想给自己找无谓的麻烦,本来都瞒他够久了,谢鸾这会儿能说的只会给他添堵。

谢鸾自顾自说:“谢九瞒了你一件,你也瞒他一件,不是挺好的吗?”

徐枭不为所动,那是一种潜意识里的信任,纵使如今他和谢鹤临的关系变得面目全非,但他还是不想知道连谢鹤临都不知道的事,那可能是颗更大的炸弹,徐枭不想扛着那样的东西去面对谢鹤临。

谢鸾却兀自开口:“谢六和小八,跟阿然他们是同一天走的。”

徐枭:“......”

谢鸾的声音还在继续:“谢九如果知道的话,当年就不会走。”

谢鸾淡淡道:“他会和他们拼命。”

谢然年纪小,结婚也晚,他和所有人家里的最小的孩子一样,因为年纪小,任性惯了,不需要为了满足家族的利益而牺牲自己。

谢然的婚姻是和心爱的女人一起,婚后还搞了很长一段时间的二人世界,直到大儿子出生,实际上谢六和谢七只差一岁。

小八是谢鹤临的姐姐,徐枭喊谢六大哥哥,喊小八大姐姐,只有谢九是谢九。

这两人还在世的时候对徐枭也是格外的好,只是谁都比不上谢鹤临,因为谢鹤临不止对徐枭好,还偏偏要让自己的好独一份,谁也比不上。

可谢六和小八也是徐枭独一份的亲人,车祸发生的时候,小八同样在车里,可突来横祸和蓄意谋杀不一样,根本没有人像当年护住徐枭一样,护住他们唯一的女儿,而谢六当时人在拘留所。

有备而来的人不会让任何人安全离开,这其中最大的变数从来都不是谢鹤临。

这种在徐枭听来无法接受的事,很难想象谢鹤临知道会怎么办。

谢鸾说,谢鹤临会和他们拼命。

徐枭知道,那一定是真的。

那几盘菜最后还是被徐枭倒进了垃圾桶,因为无聊,他又提着垃圾袋晃晃悠悠出了门。

翟昀见状立马跟上去,徐枭回头看了看他:“你过来和我一起走。”

徐枭从来没有逛过他住的小区,这么多年了,他不是在家就是去外头,从来不觉得这地方值得他走一走。

天已经黑了,小区里亮着一盏盏暖黄色的灯,这本该是很温馨的场景,只是和徐枭没什么关系。

谢鸾说的话很轻却很沉重,大概是最近这段时间知道了太多有关当年的事,很多事情在徐枭这里本身消化不了,所以好像知道的再多一点,也没什么关系。

就比如年轻漂亮的小八也是那样残忍的死掉,而他一直叫着的大哥哥也是非自然死亡。

没关系,反正徐枭一样都接受不了。

一路上徐枭都很安静,翟昀像是影子一样缀在他身边,永远都是不远不近的距离,刚好沉默。

逛到了超市门口,徐枭走了进去,他拿上购物车车,觉得翟昀在身边有点碍眼就随手把车推过去,翟昀握住了,听到徐枭问:“你会做菜吗?”

翟昀:“......不会。”

徐枭问:“你们都吃外卖吗?”

翟昀说:“有时候吃盒饭。”

徐枭问:什么差别?

翟昀答:“饭店里买的。”

徐枭于是“哦”了下,他其实已经忘了自己问了什么。

徐枭买了很多他并不热衷的零食,到了生鲜区又买了很多做饭用的食材,还会问翟昀:“这两个青椒长得一模一样,为什么要标两个签。”

称职的保镖仔细研究后告诉他:“好像这个是辣的,这个是不辣的。”

徐枭点了点头,然后两个都拿了。

最后拎着大包小包出来的时候,翟昀又尽职尽责把东西都接手了,徐枭没和他客气,这也算是翟昀的工作。

很奇怪的是,每次出来都觉得路很长,好像怎么都走不到头,回程的每一趟都觉得时间很短,路也很短。

徐枭其实并不想回家,但好像手里提着东西就应该往家的方向走。

翟昀想了一路,才在上电梯时问了一句:“是要自己做菜吗?”

大概过了十几秒,电梯门都打开了,徐枭才慢吞吞地看过去,想问翟昀放的什么屁,翟昀不解地看着他。

电梯里刺眼的白光很亮,把两人的对视照的别有一番风味,徐枭神情专注,而翟昀回看着他。

谢鹤临站在电梯外的走廊上,靠着墙慢慢地吸了一口烟。

他笑了起来,在徐枭终于看到他的时候。

作者有话要说:其实,还是很甜的,对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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