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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第 4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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机场里人来人往,有人因为重逢喜悦,有人因为离别悲伤,还有人因为跟丢了主子嚎啕大哭:“你怎么让枭少爷走了啊!我怎么办啊?我不是他的保镖吗?为什么不带我走啊!”

哭声惊天动地,翟昀:“......”

福生不懂所谓的离开和自由,只知道徐枭没带他走,他不懂的东西有那么多,自从被放到徐枭身边后,就只知道不能离开他:“他去哪了啊,会不会有事啊,我,呜呜呜,我要去找他。”

翟昀被他哭得脑壳疼,机场的工作人员都因为动静赶了过来:“您好,是出什么事了吗,有什么是我可以帮忙的吗?”

福生瞳孔一震,顿时泪如雨下,刚想要说话,嘴巴就给保镖一号捂住了,直摇头:“没有,他没有要说的话,我们这就带他走。”

见福生没有挣扎,想来四人是熟人,工作人员点头离开了。

福生感觉到了莫大的委屈,哭哭啼啼从口袋里掏手机,要给谢鹤临打电话,这次没人再拦着,总该有个交代。

秘书在汇报工作,这当口公司的运作格外重要,谢鹤临垂着眼睛,看着桌面上的文件很认真地听,?突如其来的铃声打断了秘书的声音。

朝着声音来源看去,谢鹤临拿过手机,皱了皱眉头,只觉得这种时候接到福生的电话大概不是什么好事,而福生竟然在哭,像个丢了糖果的小孩,无助的哭声让谢鹤临很茫然:“你哭什么?”

福生:“呜呜呜呜呜,九爷,枭少爷,枭少爷......”

无暇安抚,谢鹤临的声音失去了惯有的平稳,情绪快要控制不住:“他怎么了,你好好说话。”

这场景,秘书觉得自己不该留下,小心翼翼地:“谢总,我先走了。”

谢鹤临挥了挥手。

再这么哭下去,恐怕到明天都不出一整句话,翟昀没有办法,从福生手上拿过手机,和谢鹤临对上话:“枭少爷走了。”

谢鹤临闭上眼,想到早上离开时,徐枭黏在他身上的拥抱,那么亲密,为什么要走呢?

捏了捏眉心,缓解眼睛因为疲劳带来的涩意:“走了是什么意思。”

翟昀逐字翻译:“他出门带着行李箱,要福生送他去机场,没有说去哪里,机票是自己买的,过了安检就离开了,”顿了顿,翟昀说出了重点,如果这件事上有错,错的就是他,而不是福生,“是我放他走的。”

想象之中的震怒并没有出现,翟昀拿着手机等了一会儿,电话那头依然平静,许久后,听见谢鹤临问:“他走了?”

估摸不准谢鹤临的心态,翟昀:“嗯。”

谢鹤临说:“知道了,你们先回去吧。”

电话挂的很快,没有给任何人多说一句的机会。本来是很平静的一天,像十年前那个秋天一样,风和日丽,望远等风,望天等雨,但谢鹤临等到了徐枭离开的消息。

内心难以平静,风暴缓慢聚集,不知何时会形成暴风雨,谢鹤临手上的文件翻过一次,但好像什么都没有看进去。

徐枭去了哪里?谢鹤临想,查他的机票购买记录,很快就会知道,但徐枭现在在空中,坐上飞机,飞得很远,他很自由,去哪里很重要吗?

谢鹤临联系了柳生。

秘书在和女朋友打电话,老板没有下班,他也不敢下班。早上那通电话来的突然,但也没有很怪,他老板的情绪看起来并没有受到影响,只是临时推掉了应酬。

应酬嘛,和酒总是推不开关系,不去也还好,只是放在以往不去应酬,谢鹤临便会早早回家,经常把工作带回家做,也不知道家里有什么。

秘书小小声:“感觉我老板要在公司过夜了。”

女朋友:“啊,那你呢,又不可能陪他过夜啊。”

晚上八点多,秘书还没吃上饭,以为可以早早回家的,没想到在公司待到这么晚,透过玻璃窗只能看到他老板一点模糊的侧影,连是不是在工作都看不清。

秘书问女朋友:“一个人突然沉迷工作的原因是什么?”

谢鹤临没心情应酬,他今天不想要顶着一张笑脸和人逢场作戏,也不想回家,因为知道徐枭不在家了,知道归知道,不回去,好像就不用面对现实。

徐枭确实是走了,他那么狠心,不告而别,身旁立着行李箱在机场的人潮中对翟昀很淡地笑。

谢鹤临不想回家,家里什么都没有,只有无数属于他和徐枭的记忆,充斥着每一个空间,显得那么残忍。

秘书室灯还亮着,注意到这件事是因为一个字都看不进去的文件被他不小心撕了一个口子,想要出门去打印,和还在煲电话粥的秘书撞上了视线,脚步停顿:“你怎么还没走?”

秘书匆忙放下电话:“谢总,您也没走啊。”

哦,原来这里也不允许谢鹤临留下,停止了想要往前走的想法,谢鹤临转头回到办公室,留下一句:“下班吧,我也走了。”

陈霖已经从翟昀那里知道了徐枭离开的消息,久久没有等到谢鹤临也没有贸然打扰,谢鹤临上车,也还是把他送到了过去三年一直居住的地方。

门口站了很多人,徐枭一走,福生一群人跟着失业,有松了一口气的,还有像福生一样失了神的,谢鹤临都没空管,错身经过他们,打开门,又打开灯。

室内亮堂堂的,好让谢鹤临看个清楚,家里好像没有变化,所以的东西早上出门时摆在哪里,晚上回家时还在哪里,徐枭怎么会走了呢。

房间也还是那个模样,徐枭办公的电脑还在原位,连挂在椅子上的衣服都没有带走,徐枭提了那么大个行李箱,到底带走了什么。

谢鹤临觉得头痛,自作孽的找茬方式像在给自己找罪受,可他忍不住,好像这样就能证明他还活着一样。

徐枭不爱做家务,谢鹤临的占有欲强,住进来后,连保姆都不让来,家务都是他在做,收下来的衣服也是他一件件挂上去的,衣柜上前天刚挂上去的灰色短袖是徐枭的,当时在哪里,现在还在哪里。

不能再想了。

谢鹤临转头去找自己的衣服,他想洗个澡,好好睡一觉,这才发现去年买的那件黑白色家居服不见了,怎么都找不到。

想想又觉得算了,家里没有人,穿不穿衣服有什么差别。

谢鹤临一整晚没睡,怀里空荡荡的,怎么都睡不着,醒来时下意识往怀里搂,抱着的是还留着徐枭气味的被子。

徐枭就这么离开了,没有和谢鹤临告别,大概是因为谢鹤临的平静,所有人很快都接受了徐枭离开的事实,只有福生时不时红了眼睛,问翟昀:“枭少爷,为什么要走啊。”

翟昀叹了口气,不知道怎么安慰这个傻东西。

最开始想着要把公司搬回去,可公司里大部分员工都是i市人,这样的迁移必然是一波大换血,运行稳定的公司,和一群人好不容易稳定的工作,谢鹤临动摇了。

谢鸾拎着水壶洗杯子,看着他面色憔悴的九孙子:“所以你想搞个子公司?”

谢鹤临最近有点失眠,又怕自己想太多,所以不停在工作,创立子公司是最好的,有足够多的工作量可以让他去完成,员工不会失业,如今的公司也不需要重组。

“嗯。”

谢鸾笑了下:“你天天怕自己比不过你爸,你可比他厉害多了,你爸二十九的时候还不知道在哪里玩泥巴呢。”

没预料谢鸾的话,谢鹤临问:“我爸那时候不是已经有自己的工作室了吗?”

“扯淡,”所有事情雨过天晴,谢鸾提起小儿子,又恢复了他当年还在世时的口吻,他们好像只是因为一些原因这么多年没有见上面而已,“你知道你爸当年赔了我多少钱吗?败家玩意!”

任何有关谢然的话题,都会让谢鹤临有笑意,他好像终于可以面对爸爸的死讯了,接受那不是事故,只是一场意外,他们没有那么惨痛的结局,并且已经在过自己新的人生了。

徐枭离开的事,谢鸾在第二天就知道了,吃不准谢鹤临的心态,所以翟昀没有第一时间告诉谢鸾这件事,万一呢,万一谢鹤临不肯放过徐枭,徐枭就还是要回来的,没什么要说的。

谢鹤临这阵子过得都不太开心,脸上没有笑意,虽然今天才和谢鸾提公司的事,可他最近一直往G市跑,也时常回家,谢鸾早就知道这小子失恋的事了。

另起话题,便问:“枭枭最近在哪呢?”

因为提到徐枭的名字,谢鹤临的脸上难得有点生动的表情,撩了撩眼皮,那点情绪很快又下去了:“不知道。”

谢鸾哼笑:“你不知道?”

谢鹤临没说话。

谢鸾说:“晚上在家里睡吧?”

谢鹤临说:“要回i市。”

谢鸾半点没给谢鹤临面子,也不觉得手心手背都是肉,冷笑:“谢九,小命要紧啊,你这么折腾自己,我小孙子可看不见。”

徐枭离开后,谢鹤临还是住在曾经的住所,早上醒来,晚上睡着,空气里属于徐枭的气息逐渐变淡,然后消失。

原来徐枭当年是这种感觉,某一天早上,谢鹤临睁眼的时候想。

过年的时候,G市的公司勉强运营成功,这也算那段日子来唯一的好事,谢鹤临搬回了谢宅,没几天,堂姐他们也回来了。

堂姐的孩子都十几岁了,谢鹤临才反应过来,这一年又一年,原来过得那么快。

没看到徐枭,堂姐就问了和徐枭关系最好的谢鹤临:“枭枭人呢?”

徐枭没和谢鹤临说过自己曾经自闭的事,谢鹤临倒是和他挺有默契,干了一样的事,堂姐推门进来的时候,他正在房间里自闭,在落地窗前发呆,看着他这片他属于的土地有了不属于他的热闹。

闻言,谢鹤临也没回头,只说:“不在家。”

堂姐哪知道他们在干什么,而他的傻弟弟,问个问题竟然都不好好回答:“出去玩了?”

谢鹤临:“嗯。”

堂姐说:“过年了,还不回来啊?”

顿了一会儿,谢鹤临轻声说:“不回来。”

“那不行的,”堂姐说着要拿出手机给徐枭打电话,窸窸窣窣的响动终于让谢鹤临回了头,听见堂姐说,“过年怎么能不回家呢,什么时候不能玩啊。”

谢鹤临有意阻止:“别找他了,让他去玩吧。”

堂姐这才发觉谢鹤临的脸色有点怪,前几年就是这样,这俩兄弟吵架和情侣闹分手似的,谁都不待见谁,从前是徐枭,现在是谢鹤临,堂姐没看懂:“他不回家是他的事,连电话都不打我还是姐姐吗?”

谢鹤临似乎怔住了,堂姐又说:“那几年你不回来,我也经常找你,不回来是你的事,姐姐和你说说话的时候,有没有开心一点?”

谢鹤临无法反驳。

打量着谢鹤临的脸色,号码拨通后,堂姐开了免提,徐枭的声音裹挟着风声从手机里传出来:“姐姐。”

谢鹤临的眼睛一眨不眨地望着。

堂姐在心里叹了口气,和徐枭说话时却带着笑意:“枭枭怎么不在家啊?”

电话那头的人犹豫了一会儿,说:“在外面你玩。”

堂姐没有多问,还是那样的语气:“过年不回家啦?”

徐枭有些意外:“过年了吗?”

堂姐问:“你不在国内啊?”

徐枭笑了笑,有些不好意思:“走得有点远了,忘了。”

他这样的语气让堂姐也放软了语调:“是不回来了吗?”

徐枭轻声说:“嗯,抱歉,姐姐。”

“这有什么,”意料之中的指责却没有到来,堂姐反倒替徐枭说话,“我年轻的时候也这么玩啊,谁管我都没用。”

徐枭似乎不知道该怎么接话,堂姐看看谢鹤临,见前者没有要说话的意思,就知道这通电话没有话题聊了,便说:“在外面要注意安全,玩够了要早点回来。”

徐枭:“知道了,姐姐。”

挂电话前,堂姐说:“新年快乐,枭枭。”

前两年因为徐枭在,年夜饭上,谢鹤临总在找借口推酒,他不想喝,徐枭就会帮他拒绝,今年连长辈面子都不给的徐枭不在了,谢鹤临没了推拒的理由,年夜饭上就喝得有点多。

家里的小孩也跟着时间的推移慢慢长大了,以前是小打小闹,现在吵起来谁都受不了,谢鹤临觉得世界很吵,闹哄哄的,没有能够让他容身的地方。

带着醉意回到房间,落地窗外,正巧放着烟花,一声声响亮的炮声,一朵朵绚丽的花,世界越热闹,只有一人的房间就显得越冷清,不知道零点过了没有,谢鹤临莫名其妙地想。

谢鹤临有点后悔了,想到堂姐那天和他说的话,他不该让堂姐给徐枭打电话的,太早听到徐枭的声音了,他没有准备,没有录音,这个时候也没有理由再打一次。

要是晚一点就好了,谢鹤临想。

要是今天能和徐枭说新年快乐就好了。

作者有话要说:本来是没有打算写这个视角的,但我又特别喜欢这种一个走一个人留下的剧情,就很酸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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