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觉有其他，韩潹跟着严其羽的步伐往家走，宽敞的屋内，走着走着只剩下脚步唾出的回声。
家里没有人，韩潹推着行李刚进屋里，领带被一把拽住，他今天来接严其羽，走得匆忙，身上的西装还没来得及换，大大方便了这家伙行凶逞坏。
“哥哥……”严其羽的唇贴上来，趁换气的间隙跟韩潹说话，“我家没人。”
裤子被严其羽揪住，自己就像猎人手底下的兔子无处可逃，韩潹脸憋得全是血色：“不行。”
“怎么不行了？”严其羽一天没见到他就觉得郁闷，抓住韩潹的手问，“你就不想我？”
恰恰因为是在严其羽家，韩潹觉得惶恐不安，严其羽的父母要是知道了，后果会是什么样子？他不知道如何去思虑。
“想的。”韩潹诚实的话出口，严其羽来劲了，抱着他的手不放。
黑白无常夺命的声音启动一般，严其羽勾道：“哥哥，我已经不疼了。”
“不行。”韩潹往后退了两步，警惕地看向他，“这是在你家。”
“我爸妈出差，没个十天半个月都不会回来的。”跟韩潹家那边处境一样，工作的忙碌让他们经常出差，回家的时间屈指可数。
“其羽，你乖点。”韩潹试图让他避开自己腾起一方天地的房梁，只怕擦枪会走火，“哥哥有事要忙。”
回头要走，韩潹只觉手臂一紧，严其羽抱着他，袒露着半边胸肌，安静看向他，视线里全是掠夺：“我过几天要回学校，会很久见不到哥哥。”
严其羽说：“我会想你。”
他戏精上身，挤出来两滴假泪，抱住韩潹胳膊的手又用劲了：“我都不怕，你担心什么。”
韩潹犹豫再三，被他一句话搅动心弦，瞬间心火旺烤，没再控制住，掉头而去，严其羽被他托住屁股抱了起来，脑袋乖巧的磕在韩潹肩膀上。
把人扔在柔软的大床上，你来我往间的吻声浸泡得整个空间全身暧昧气息，严其羽身上的束缚已经被韩潹脱掉丢在一边。
韩潹伏在他身上，低头看着床上的人，没有遮挡，展示着白皙滑溜的身体，乳珠深粉，像漫画里被涂抹的格式。
韩潹的手被严其羽抓着往上带，嘴唇被咬得红肿，最终落在严其羽轻颤的喉结上，韩潹柔言道：“宝宝，你好可爱。”
烫得像进了个锅炉里，严其羽喘得像生了场只有韩潹能治愈的大病，指腹捻揉，韩潹顶着一张岿然不变的脸说道：“其羽，哥哥手上全是。”
“嗯……”严其羽说不出一句完好的话，只在后悔自己主动勾来了一场灾难。
韩潹贴着他的耳朵，哄他说话：“有哪儿不舒服吗？”
“没、没有。”严其羽带着哭腔回应他，声音破碎成了几大片，宽敞的房间里只要不说话，全是劈啪作响的音调，让人面红耳赤。
韩潹拉上窗帘，光被完全遮挡，屋里黯淡漆黑，韩潹盯着他的眼睛：“其羽，看着我的眼睛。”
“不、不要了哥哥。”手被领带绑得死死的，严其羽动不了，舞蹈生的柔韧度发挥了重大作用，摆弄得像个十字架一般。
点到即止，韩潹没过多折腾他，他也累得慌，往严其羽身边躺下，在对方疲惫的脸颊上亲了亲，声音柔和清脆：“你招我的。”
“韩潹……”严其羽慢吞吞抬手，有气无力，“你就是个畜生，我要退货。”
“退不了。”韩潹挑挑眉，“已经验过货了，你很满意，退不了。”
还得给个五星好评。
“岂有此理。”严其羽扭开脑袋，“你从我家出去。”
“可以。”韩潹撑着脑袋看他，“前提是让我看看是不是弄伤了。”
想着又要极度羞耻地让韩潹看到点什么，严其羽忽然心身都是紧绷的，往后退了又退：“我觉得我没事。”
“我觉得有。”韩潹面不改色。
他其实不太想承认，自己就是单纯想看看严其羽，在自己的占领下，那片土地被开发成什么样子了。
抗拒地把自己裹进被子里，严其羽留着个眼睛珠子看他：“哥哥我困了。”
韩潹守着他一个小时，严其羽哪儿睡得着，蹭着神经装迷糊，差不多了开始装睡。
身边木头一般的韩潹忽然低头，在他额头印了一吻，轻说：“宝宝，哥哥对不起你，是我拉你走错路了。”
他本该有更好的选择。
在严其羽的床上闹出那么大的动静，韩潹事后全是愧疚，在客厅里坐了好一会儿，被倪沫一个电话催醒了。
听筒里的声音仍旧急躁清朗：“韩潹我听其羽说你现在还没找下一家医院，真不打算回来了？”
“倪姐。”韩潹吐气如兰，“我准备留在栖宁了。”
黎城毕竟对他来说是个陌生地方，最终归宿还得回家，韩潹也不知道，父母支持他做医生的想法能维持多久。
还有家族，还有家庭。
他最后的归期未定，可能是商场，可能是手术台。
身边人也没定，可能是严其羽，可能只有自己，反正不会有其他人了。
韩潹惶恐不及，支吾一会儿后，电话那头的倪沫迷惑道：“你这是什么情况？心情不好？”
倪沫话多，做起了阅读理解：“你跟其羽这都在一起了，还没磨合好呢，还是说没有勇气出柜？你官宣的朋友圈家里人有看到吗？”
从来没有屏蔽谁的习惯，韩潹自然是知道的，他的父母都以为那是个女孩子。
催着他带回家见一面。
韩潹说：“倪姐，我想跟其羽公开。”
“嗯……”倪沫想了想，“那你有想过后果吗？家里人能接受？”
严其羽的父母一直都知道儿子是个同性恋，只是韩潹不敢想象，他的父母如果知道了，会是什么样的局面。
路曼文年轻时候，被gay骗过，差点结了婚，有心理阴影，人表面上是开明的，骨子里却还是有偏见。
这一关不好过。
哪儿都没去，韩潹坐在客厅一下午，房间里的严其羽以为他走了，爬起来打扫屋子，准备把那股味道去掉。
一出门，看到韩潹在沙发上沉思，他趴在栏杆上呼唤：“潹哥你还在呢？我还以为你走了。”
抿了抿唇，韩潹轻笑一声：“饿了吗？”
严其羽摇头：“不饿，你除了吃饭，就没有什么要跟我说的了？”
“有。”韩潹撤回去，憋在心里自己解决道，还想吃你。
荤话他只在心里想，从来不会搬来台面上说，韩潹站直了身子，在客厅里等严其羽，一骨碌把床单被罩全部扔进洗衣机，打个哈哈，严其羽跑下楼去。
一溜烟人又抱着韩潹撒娇了：“潹哥，你今天有事吗？”
他想约韩潹去电竞酒店打游戏。
“有。”韩潹这一嘴，直接给他否决叫停了。
“你怎么那么多事要忙。”严其羽松手，还没离开几厘米，韩潹已经忍不住扣住他的双手往自己腰肢上放。
摸上腰后，韩潹说：“抱紧点。”
“没吃饭，抱不动。”严其羽蔫蔫的，“可能是哭多了，没力气了。”
“哥哥对不起你。”韩潹张嘴开始道歉。
“你怎么又给我道歉。”严其羽砸吧嘴，“我不爱听，收回去，情侣之间不许说这些有的没的。”
门被打开的机械女声响起，两个人腾地绷紧了神经，严其羽快速跑进卧室里换了衣服，把身上的痕迹通通挡住后，深呼一口气，再出门，已经看到韩潹在跟他爸妈打招呼。
没料到严其羽爸妈会这个点回来，韩潹心虚之余，又强制自己冷静下来。
“阿潹在啊。”严重也先踏进房门，眼睛往楼上看，问了一嘴，“其羽回来了？”
“在。”韩潹点头，“他请假回来了。”
“吃饭了吗？”米妍问了问，出差，家里没人，给阿姨全放假了，她正准备进厨房，严其羽已经裹着件高领毛衣跑下楼。
“妈，我们吃过了。”严其羽看向韩潹，“我还有几个问题要问潹哥，先上楼了。”
韩潹被他推着往楼上去，严重也盯着两个人看了会儿，嘀咕道：“你腿怎么了？”
刚做了坏事，严其羽别扭地步伐引起了他爹的注意，韩潹心头绷紧，咬了咬牙，掉头道：“严叔，我跟其羽现在……”在谈恋爱。
“在讲题目。”严其羽被他吓得倒吸一口凉气，忙不迭把人推走，又道，“爸，我鞋子里被人放刀片，脚伤了。”
打消了严重也的顾虑后，严其羽撒娇卖萌，抱着他老妈眼泪一把鼻涕一把，硬生生搞得自己可怜兮兮的。
严重也看不下去了，挥挥手让他滚上楼去学习。
房门合上，韩潹扭头去看因为紧张，额头上都是薄薄的汗水的严其羽，有点冲动道：“其羽，我们公开吧。”
“潹哥！”严其羽提高的音量又心虚地暗下去，“你疯了吗？”
“有点。”韩潹诚恳看向他，吐出了两个字后，静默的目光梳理向严其羽，“偷偷摸摸对你不公平。”
“你不早就把我公开了。”严其羽一屁股坐到床上，“那个朋友圈。”
“重新拍一张。”韩潹说，“有脸的那种。”
肾上腺素堆积如山，韩潹长吁一口气，被严其羽拉坐在身边：“哥哥，我不在乎这些，公不公开无所谓，重要的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