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怀风突然想到了一个极其重要，却一直被忽视的点。他问道：“莲心，你师父，是男是女？”

周如海立刻就明白了墨怀风的意思。如果御灵术真是女娲传下的造人之法，那么她是否只传给了座下的十二位女仙？那么幽云子是否又是这十二位女仙其中之一的传人？

两人都看着莲心。莲心眨着大眼睛，说：“我……我不知道。”

“这都不知道？”周如海暴躁，“你们联系的时候声音是男的还是女的都听不出来？”

莲心瘪了瘪嘴：“我们是用意念联系，意念，懂吗？你在读书的时候，你脑子里的声音是男的还是女的？”

周如海愣住了。莲心却是经常能问出一些让他根本答不出来的话。

“算了，去祭坛看看吧。”墨怀风说完，率先往里走去。周如海和莲心急忙跟上。

在幽深的山洞中穿行之后，他们终于来到了那个废弃的神坛。神坛显得苍凉而庄严，岁月的侵蚀使得它已经失去了往日的繁华。然而，它仍然散发着一种古老而神秘的气息，仿佛在诉说着无数的故事和传说。

“你们还看得出来这里的神像是谁吗？”莲心问。

周如海摇了摇头：“从壁画来看，应该是西王母。但现在也没法考证了。”

“分头四下看看，有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墨怀风吩咐道。

三人便分头四下查看。莲心小心翼翼地探索着洞穴的每一个角落，她的目光落在了杂草丛生的石壁上。在那里，她发现了一些古老的文字，纹理苍凉，仿佛蕴含了无尽的历史和谜团。好奇心驱使着她，她轻轻抚摸着石壁上的文字，试图解开它们的秘密。

“墨怀风，过来看看这些文字。”莲心喊道，她感觉到这些文字中蕴藏着一种神秘的力量。

墨怀风听到呼唤，走到莲心身边，他的眼睛注视着石壁上的古老文字。这些文字似曾相识，但却难以辨认出具体的含义。他皱起了眉头，深思熟虑。

莲心好奇地问道：“墨怀风，你认识这些文字吗？它们代表着什么意思呢？”

墨怀风沉思片刻后，回答道：“我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文字。”

他修行百年，自认为古籍经传读得不少，也通识四方文字。唯独这些字，他却是从未见过。

“再看看，是否还有其他。可以拓印下来，回去慢慢研究。”墨怀风道。

“好。”莲心点点头。

莲心继续仔细观察洞穴的环境。她走到洞壁旁，轻轻抚摸着古老的石壁，她竟然感受到一种微弱的能量流动。

顺着能量波动的方向，莲心的目光被洞穴中一束微弱的光芒吸引。她指着那里，兴奋地说道：“墨怀风，你看那里！好像有一束光线照在墙上！”

墨怀风迅速走到光线所在的位置，他发现一处微小的裂缝，从那里透进了一丝阳光。墨怀风单手掐诀，念动咒语，那束阳光顿时大亮，照亮了对面的墙壁。随着阳光的增加，墙壁的藤曼掩盖下，一大片古老的文字荡漾着金波。莲心仰头看着：“哇。”

墨怀风也被眼前的场景震撼了。他虽然读不懂，但却从中感觉到了上古术法的神秘气息。这是谁留在这里的？是西王母吗？它到底写了什么，难道是御灵术的奥秘？

那么，幽云子是否曾经看懂了这些，所以才能造出十万幽冥大军？他是怎么看懂的？自己是否也能像他那样，掌握这个上古秘术？

“周如海，你快来看啊！周如海？”随着莲心的叫声，墨怀风也猛然意识到，周如海已经很久没有说话了。

此时，周如海背对着他们坐在一个角落里，脑袋靠在一侧的肩旁上，姿势看起来有些诡异。莲心和墨怀风对视一眼，问道：“他该不会是睡着了吧？”

“今天这一路上哈欠就没断过。知道他贪睡，不知道他这么贪睡！”莲心一边嘟囔着，一边走到周如海身后，猛地拍了一下周如海的肩膀，“醒醒啊，我俩忙得什么似的，你竟然在补觉？！”

这一拍，周如海终于有了反应。只见他缓缓转过身来，头仍然搭在一侧的脖子上。然而他的双眼翻白，嘴向两边咧开，一直咧到耳朵根，形成一个恐怖的笑。

“妈呀！”莲心大叫一声就往回跑。然而此时周如海却突然朝她怕扑了上来。莲心被他扑倒，哭着喊叫，“墨怀风，救命啊！”

墨怀风的动作也极其迅速，他单手掐诀念了一声“去！”，周如海就被一股气流炸飞。莲心趁机爬起来跑到墨怀风身后。

“没事吧？”墨怀风问。

莲心摇了摇头，刚才吓得眼泪都出来了。她摸了一把脸，问道：“周如海呢？”

两人向四周看去，周如海竟然已经没了影子。山洞里突然间暗了下来，两人明明面对面，竟然已经看不到对方了。

“邪气。”墨怀风沉声道，“你就呆在这里，不要走动。”

莲心点了点头，又想起来墨怀风看不到自己点头，于是说了声：“知道了。”

墨怀风念出金光罩罩住莲心额，然后墨怀风瞬间闭上眼睛，心神集中，眼睛再次睁开时，闪烁着金色的光芒。他的视野一下子变得异常清晰，房间中的一切细节都被他捕捉到了。

突然，他感觉到身旁有一阵狂风袭来，他迅速反应，一个闪避动作躲过了周如海举起的石头砸击。那块石头狠狠地砸在地面上，碎成了无数碎片，溅起了一片尘土。

莲心忍不住发出一声惊叫：“小心！哎哟！”

周如海像个壁虎一样在山洞顶端爬行，脸上却露出狰狞的表情，冲着他们呲牙咧嘴。他再次向墨怀风扑来，凶猛的气势令人胆寒。

莲心焦急地大喊道：“墨怀风，你傻站着干嘛呢！打他啊！”她焦急地挥动着双手，示意墨怀风还击。

“我怕打死他！”墨怀风一边说着，一边躲避周如海的进攻，“得赶快找到他中邪的原因！”

“中邪……中邪的原因？”

墨怀风迅疾施展术法，一道灵光从他手中迸发而出，迅速围绕着周如海的身体。那灵光渐渐凝结成一道坚实的束缚，将周如海牢牢禁锢在原地。

周如海感到身体瞬间失去了自由，从墙壁上掉落下来。他的双手贴在身体两侧，全身僵硬。但他仍然在奋力挣扎着，像一条鱼一样不断在地上打挺。墨怀风始终维持着施法的动作，对莲心道：“邪气太重，他力气太大了，我不能脱手。莲心！快找邪气的根源！”

莲心的眼睛转动，很快就锁定了山洞的角落，那正是刚才周如海坐的地方。地上竟然极为突兀地摆放着一个红色的肚兜，上面散发着莹莹的绿光，那股邪气几乎能让人窒息。

“我找到了！”莲心走向肚兜旁边。墨怀风的目光随之而去，立即变断定，那就是邪气的来源。

墨怀风急急说道：“就是那东西发出的邪气附身了他。你快将它毁掉！”

周如海发出高亢的嚎叫，竟然有挣脱控制的趋势。墨怀风不得不全神贯注地。须知杀他容易，制服他却很难！

莲心将肚兜捡起来——她自然敢于这样做，只因为她的身体和人不同，只要她身上没有伤口，邪气就无法侵入。那个肚兜看上去非常鲜艳，艳红的绸子布做底，上面用五彩的丝线绣着鸳鸯戏水的图案，很是好看。

“快毁了它！”墨怀风催促道。

莲心四下看看，这里没有剪刀，也没有任何尖锐的器具：“我怎么毁？”

墨怀风可没精力跟她说话，于是焦急地回答：“自己想办法！”

好吧，好吧，想办法毁了它！莲心抓住肚兜，用双手奋力撕扯，扯了半天，肚兜却连一根丝线都没绷。她着急了，把肚兜铺在一快大石头上，又搬了一块石头来往下猛砸，石头落地摔了个粉碎，肚兜却仍是方才的样子。莲心又从碎石块里挑了一个锋利的小石头，用它当作刀子，在肚兜上划来划去。但不论她怎么做，肚兜都始终毫发无损。

周如海在束缚中疯狂挣扎，他开始用头猛烈地撞击地面，发出砰砰的巨响。很快他的前额就撞破了，鲜血流了满脸。

“你要干什么就快点，我控制不住他，他快把自己撞死了！”墨怀风大声催促着。他看着周如海这副样子，只能尽量控住他。墨怀风另一只手迅速结印，试图控制住周如海的头部。周如海的脖子上的青筋迅速凸显，仿佛随时要爆裂开来。

“别催我了！我难道把它吃了不成！”

莲心急得汗都出来了，突然，她好像想到了什么。莲心紧握着肚兜，快步来到刚才写满文字的石壁前。石壁上盖满了枯萎的荆棘和青苔。莲心用力上面的荆棘杂草全都扯掉，露出了那些古老的文字。她心中涌起一股决然之意，她将肚兜小心翼翼地覆盖在文字上。

瞬间，石壁上的文字发出金光，肚兜也发出一声女子的尖叫。紧接着，肚兜开始冒出黑烟，迅速变旧，失去了刚才的华彩，显露出年代久远的颓败。与此同时，周如海的身体在一瞬间停止了挣扎，仿佛被某种力量束缚住。墨怀风紧张地靠近周如海，仔细查看他的情况。

周如海的呼吸平稳下来，他的眼神空洞而迷茫，仿佛苏醒之前的那一刹那。墨怀风扒开他的眼皮查看，只见本来涣散的瞳仁渐渐聚拢，想来是没有性命危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