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提听到她这么说，失望按下筷子。起身就走。

月牙“她，好像真的生气了。”

银宝“和娘一个样，动不动就板着脸教训人，谁要她教训了，你现在不挺好的吗。”

月牙摇头“我知道她是好心。”

每个人都会说好话，她也最会说好话，捡着别人喜欢的讲，不管有没有用，不管会不会有伤害，都不重要。

她明白她的好意，只是人各有志，她一开始就没执着于参加科考或是做官显达。她只是喜欢读书而已，不牵扯其他。

“你真是。”银宝无语了。

银宝“不过她有句话说有道理，成家立业你还是先立业的好。千万别和我一样，粘上一个甩都甩不掉的，烦死了。”

月牙顺着她的话“你是说你的表弟？倒是没见到。”

“呵呵。”银宝有些无力的冷笑“很快你就会见到他了。”

月牙了解到原来银宝表弟现在也在登极楼学习弹琴。按照楼里的规矩，每过一月能够回来居住五日。

银宝说到这里就忍不住想在地上打滚，连吃东西都要不香了。

月牙将炸好的香串挪到了她的面前。

好吧，还是香的。

月牙夜晚的时候一个人躺在了院子里，她在篱笆旁边放了一个小躺椅，还是银宝给她做的，专门设计了小洞和托盘，可以放茶水，果盘。

她躺在摇椅上，这时候才发现这个角度在天气晴朗的时候居然能透过散开的云雾，看到登极楼朦胧的身影，就算已经很晚，依旧灯光璀璨，似乎越黑里面的光就越亮。

“我见过你。”登极楼内大人端坐于堂上，旁边清亮的茶水里珍贵的御赐贡茶散发着恬淡的香。

苏南寅的容貌实在是太过出众，可以说见过他一面，没有什么人能够忘记，就算早就已见过各色美丽男子的大人物，也不得不承认这个男孩格外特别。

苏南寅恭敬回应“是大人。”

“今日的事的确有问题，既然国公小姐已经为你做主，我也不再多说什么，你的名额确认下来后就进入登极楼，试用一月，若是无法达到要求，会将你送回。”

苏南寅“我明白。”

大人见他乖巧，某些怀疑也消去了大半。但丑话她还是提醒道。

“这里培养的是送入皇宫和各大勋贵世家的舞者，并不是什么随随便便的巧艺，但凡刻苦学习，出来即使不是各行各业的大家，也会受人尊敬。”

“是。”苏南寅依旧听着。没有什么特别动容期盼的反应。

大人看他似乎懵懂，难得继续解释“所以有些事情你必须明白，在这里男子绝不允许私自和客人或者其他人产生情感纠葛。若是自甘堕落，没有人能让你登极高峰。”

人都是自甘堕落的吗。难道不会是别人想要踩着他往那最深的泥污？

苏南寅站在原地。眼眸里是看不见的似笑非笑。

不过没有关系的，他会想办法从泥里爬出来。或者将那些人也拽入泥中。

大人言尽于此，每个进入这里的她都劝导一番，能不能记住那就是他们的事。

登极楼居住的条件自然是好的，每个人都有一间小屋子，虽然只浅浅一方，但整洁干净。

新进来的舞者全都安排在了一个院落。苏南寅站在门口，和其他人不一样，空空荡荡只身一人。

“你，你好。”

从旁边的屋子里走出来一个眉眼带笑长身玉立的男子，和苏南寅打招呼。

“你好，我叫李理，就住你隔壁。”

苏南寅“你好。”

李理朝着他友善点头，想说什么，但又只长了张嘴。

苏南寅“有什么事吗。”

李理看着他那么温和好说话，胆子也大了起来。

“今日的事情我也看到了，你的舞跳得很好，赵依居然抢夺你的成果，作为一个舞者，实在是太丢脸了。”

苏南寅漠然不语。

李理见他“伤心”“没关系的，你已经进来了，他也被赶出去了。以后我们一起练舞。”

苏南寅静静的听着，这么多铺垫之后应该快进入正题了。

果然。

“那个有件事情我想问你，今天在台上为你说话的那个女子是什么人啊？”李理的眼睛亮闪闪的，像是琉璃的光影。

苏南寅本来一直很平静的，但当他提到月牙，他抬起头。

苏南寅“你要找她。”

“是啊，她在台上好厉害，只看了一遍就能够感受到你舞蹈当中的意境和节奏把握，还有很多细节，连我都没有想到，她在这方面肯定有很深很深的造诣，一个女子居然对舞蹈有那么深的了解，真的很特别。”李理毫不吝啬对月牙的夸赞“所以我想认识她，想跟她学习探讨一下，我觉得我们在一些方面肯定有默契。”

默契，他们之间有默契？苏南寅眼里的冷笑几乎要溢出。

“你觉得她会和你探讨吗？她是女子，舞蹈对她而言不过是闲来排遣的东西。”

李理的脸色白了白。

苏南寅看着对面失落的脸，心情才稍微好了一点。

李理挣扎了一番“可我还是想试试，说不定呢，对不对。”

愚蠢至极，苏南寅走入屋内“我和她不认识。”

“啊？”

苏南寅“不过几面之缘的陌生人。”

李理有些失望的垂下了头。但随即他又开心了起来。

一个不怎么熟悉的陌生人，她都能仗义执言，可见是一个多善良的人。

“谢谢。”李理笑了笑了，转身捏着衣摆走了。

苏南寅站在屋子里面。转过头来，阳光正好照在他的脸上。

然后他才意识到刚才自己似乎做错了点事。有人第一个想要破坏规则，他为什么要阻拦呢？

月牙每日作息自律。早上学习，中午吃饭睡觉，下午做香粉，偶尔也出去逛逛找找销路。

但折腾了一圈，果然就像青提说的，香粉店只认大师的作品，而其他的胭脂铺子也都有自己的进货渠道。

她一没名气，再加上以往的名声，想也知道。

好在早有准备。月牙也不气馁。慢慢来，如今的大师很多也是一步一步走来的。

就在她准备关门，再次出去碰碰运气时。银宝突然出现一把抱住她的腿。

月牙“……你干什么。”

银宝“救救我月圆，救救我。”

月牙“怎么了？”心一紧。

银宝“我娘传来信，让我去接表弟休假，还要来家里住！”

月牙松了口气“就这个？”

“什么叫就这个！”银宝“你知道他有多难搞吗。家里还就我一个，不知道我娘怎么想。”

的确不是很合适。倒像是故意。

月牙“那你给他借客栈？”

银宝“呵呵，不可能，我娘早猜到，一分钱没给我留。”

月牙如今也是口袋空空。

月牙“那你找我，是……能做什么？”陈月圆还有什么功能她不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