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树握拳,今天的事情她一定不会让本丸的大家知道的。
否则她将会得到来自以烛台切为首的付丧神们投来的悲痛目光,并且以一种万死难辞的语气告诉她这样做的错误。
那样她的愧疚心会被拉满,然后连半夜睡觉都会突然醒来骂自己一句,然后愧疚不已,难以入睡。
太可怕了!!!冬树摇头。
而且甚尔会被大家列为“混混”系列的人物,就那种会带坏自家孩子,并且进行拐骗的坏人!觉得自己想的有点夸张,她又使劲摇摇脑袋,把奇怪的联想去掉。
她想的什么来着?冬树的思维不自觉又开始偏移。
……甚尔会被干掉的吧,任务里没有需要他死掉的点,不能死……不对,她越想越偏了。
抓住垂下的发尾,手指下意识地绕圈,发丝逐渐攀附而上,浓重的黑色在白皙手指上显得格外突出。
甚尔是个很重要的人物,他构筑了世界线中很重要的部分。
他的孩子,名为惠。
I won't give up the fight in my life.
我将终生战斗不止。
Cause my life is living for love.
因我正是为爱而生。
上天的恩惠。
甚尔接下来还会参与很重要的世界线,他的存在是重要的,但却不仅如此,除去世界线中他的存在,还有他本身就具有的,并非世界线所赋予的、独特的意义。
他是个父亲。
……
冬树看着眼前不一样却相似的建筑:“你就不能换个娱乐方式吗?”
蛮费钱的,虽然不是她的。这人找地方十次有七次是往赌马场跑,实在太单一了,她也会觉得无聊。
甚尔不理,抬脚向里走去:“跟上。”
冬树走着,熟练地走到独立的包厢里,然后不客气地点饮料与零食甜点,不久工作人员就将东西送了过来。
——不过,她为什么突然开始跟着这个男人跑了呢?
甚尔看都没看一眼,只是看着激烈的场上。
冬树啃了一口小饼干,甚尔虽然总是找各种娱乐场所,像是在醉生梦死般胡乱过日子,但是她也从未见这人认真对待这些。
就像他喜欢赌马,甚至倾家荡产,也乐在其中,神色却从来不见疯狂,还没有杀咒灵时脸上来的生动狰狞。
就像好好活着的支柱没有了,一切就变得无所谓了。
怎么形容呢,冬树想了想,却也找不到个合适的词语。
行尸走肉,没到那个程度;萎靡不振,又太轻了。
是一个让人看不懂,也不想懂的人,他的世界很简单,也很疯狂。
冬树拿起一个橘子继续,嘴里甜滋滋的会让她的心情很好。她的眼神放空,习惯性忽略周遭嘈杂的环境,赌马场现在对她来说已经成了个吃东西的地方了。
毕竟钱到位了,味道也不错。
“喂,小鬼,你喜欢什么?”甚尔突然语气散漫地提问。
“我吗?我喜欢好吃的。”冬树眨眨眼,没怎么犹豫。
“没别的了?”
“没。”除了好吃的她还喜欢什么吗,她也不知道。
冬树在本丸的时候喜欢看终端,现在在任务期间,会更多地使用本世界的手机,就变成看手机了,不过技术发展问题,现在手机上的内容很难吸引她。
她拢了拢身上的外套,不知不觉已经是冬季了,房间里暖气开得很足,外套拉上会热,敞开又会冷。
“啧。”甚尔不说话了。
冬树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问这个问题,又为什么突然停下,只是整个人依旧放松着,她看了看天花板,手中用湿纸巾擦拭,慢慢清理着手上的脏污。
天花板很白,白得有些不正常,但很纯洁的颜色,非常漂亮。冬树眼珠子转动,将整个天花板一寸寸看过去,她有些无聊,试图给自己找点事情做。
这里很白,这里也是白色,还有那里……脑中无限循环自己的感受,铺天盖地的白,几乎要将她的感官覆盖,只剩下白色,就连原本暖色的灯光都不再印入她的双眼。
嗯?
灯呢?
冬树开始恍惚,一抹黑色出现在视野里,白色的区域里出现黑色,真是突兀又难看。
她在心里默默地批判这种奇怪的设计。
脖子感受到压迫,身子突然腾空,她整个人四肢不着地,条件反射有些无助地扑腾着:“怎么了?!”
下一秒她就安静了。
她原本的位置爆开巨大的压力,空气都被炸裂开,一阵阵虚幻的裂痕具现化,空气就像玻璃被打碎一样,狰狞的痕迹宣告着袭击者的恶意。
甚尔把她提溜着,就像提猫的后颈那样。
双脚落到实处,灵力自脚下一瞬间散布到整个诡异的空间,眼前黑色的裂痕在无尽白色的空间更加突出。
“这是……”
“咒灵。”甚尔道,他警惕着,“你引来的?”
冬树摇头:“不知道。”
她环顾四周,肉眼看来什么都没有,感知中却充溢着恶臭的咒力。就冲他们突然到达一个新的空间,这次的咒灵就不是什么简单角色。
之前不是一刀一个的那种了。
甚尔冷淡的双眸穿过额前碎发,极强的感知下咒灵的所在本应无所遁形,现在却什么都没有。
眼睛扫视,然后放在身边的小孩身上:“小鬼,我可不打白工。”
言下之意,他不想管这个麻烦事。
冬树仰头看他,男人肩上的咒灵缠绕,丑丑的模样有些辣眼睛:“这又不是打工。”
灵力已经在她身边形成了坚实的护盾。
甚尔嗤之以鼻,手抬起,从肩上咒灵里拿出武器。他没有咒力,不能直接对咒灵造成伤害,必须借助咒具的力量,但与咒术师对战他是一把好手,这也是他接任务最多的类型。
“麻烦。”
“你找到目标了?”短短一分钟。
甚尔没有回答,手中的长刀绕着脚下隔裂出一个圈,有咒力从缝隙里弥漫出来,他眯了眯眼睛,嘴角的伤疤随着他的动作扬起。
他的速度是极快的,零咒力代价付出下得到无与伦比的肉·体天赋,智慧与力量的结合下,甚尔的战斗无往不利。
看着刀下消散的“公主”,甚尔不爽地将周边的“小矮人”一起解决。
“小鬼,快动脑子。”
冬树瞅了瞅皮肤白得像雪,嘴唇红得像血,头发黑得像乌鸦的少女,又看了看那些戴帽身材矮小的七个小矮人。
既视感非常强烈。
这是,童话故事——
“《白雪公主》?”冬树疑惑着出声。
随着声音的落下,雄伟壮观的城堡自虚幻变成现实,黑色的裂痕化作绳索向甚尔缠绕而去。
这次的咒灵,到底是什么东西?冬树依然没有感受到本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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