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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浪漫过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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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明海也许会因为名声问题而不去管李钊,但绝对不会放过她。

司绮晴已然做好十足的心理准备,前脚刚进门,后脚就挨了一记耳光,顿时低下头,哽咽着佯装哭泣,被发丝遮住的唇角却扬起笑。

看来无论是议论纷纷的网民还是解除合作的蒋和平,都让这个在乎脸面的老家伙气得不轻。而司明海越愤怒,就越表示她的反抗到位。这一巴掌,无疑是代表胜利的号角。

哭得嗓子干哑,硬是没挤出丝毫的眼泪。

司绮晴在心里直叹气,想着这该死的闹剧到底何时才能结局。

司明海仍在怒骂,光说还不解愤懑,又挥舞着高尔夫球杆,一口气砸了三只青瓷的花瓶。

‘砰—’

瓷器于触地时破碎,细小的瓷片扎进她的小腿。

司绮晴默然地瞧着淌过脚踝的血,逐渐在脚趾旁攒出圆形的晕,皱了皱眉,脱力般地跌倒在地,以手抚面,学着电视剧里的模样撕心裂肺地嚎,肩膀一颤一颤得,仿佛随时都会背过气去。

司玉珍蹙眉:“司先生......就到此为止吧。”

司明海瞪了眼她。

司玉珍像是看主人脸色的家仆,将腰弯得更低:“两天后是温家的订婚宴。”缓而垂首,态度愈加恭敬,“司绮晴毕竟是先生的人,倘若伤疤暴露只会落人口舌,依近期舆论的来看,我方还是要多加谨慎。”

司明海又在骂,渴了就喝酒,直到助理说开会的时间将近,才随手扔掉上万的球杆,提步奔赴二楼。

司绮晴阖眸舒一口气,哑着嗓子问:“有水吗。”

“为什么要回来。”

司玉珍伸出手,神情比语气更冷,“真的爱上他了?”

“怎么可能。”

司绮晴握住她的手掌起身,无奈地耸肩,“小姑姑,你不是知道嘛,我这个人天生就比较博爱。至于为什么要回来......”指节敲点下颚,才笑眯眯地说,“可能是因为我想念伯父了吧。”

司玉珍皱眉:“......疯子。”

回到司明海提供的房间,打开灯,一眼望去都是死沉的黑白。墙上贴着红纸黑字的家规与作息表,摊在桌前的本子写满需要各个宴会的注意事项。

司绮晴张开双臂,大喇喇地倒入床中,任由腿边的血沾湿死白的床单。

司玉珍关上门,背靠着书柜,点烟:“医生很快会来。”

“别麻烦。”

司绮晴摆手,“我有熟悉的医生。”

司玉珍平淡地问:“你是说陈妍吗。”

司绮晴一怔,转瞬又笑:“什么陈妍,我都没听过这个名字。”

司玉珍缓而吐出烟圈:“以防你空跑一趟,我才好心提醒,陈妍已经离开尚善医院了。”

这家伙不愧是陈梁的姐姐,躲麻烦的本领就是高。

“辞职的人多呢。”

司绮晴讪笑,“你没必要特意告诉这个消息。”

司玉珍冷哼着问:“是吗?”

司绮晴万般真切地点头:“当然。”

“说句实话。”

司玉珍将烟灰弹进青瓷碟中,漫不经心地摊手,“我以为你不会回来。毕竟都已经成功逃跑,你完全可以隐姓埋名的生活。错过这一次,你再找不到第二个冤大头。”

司绮晴忍不住轻啧:“什么冤大头呀,这话说得有点难听吧。”

司玉珍哼笑:“怎么,你不是说不爱他吗。”

司绮晴眯起眼笑:“小姑姑,别想套我的话。”

司玉珍吸口烟:“我没有这闲工夫,但你到时候可别因错过而后悔。”

司绮晴微怔,转瞬又摊手:“我的人生中不会有‘后悔’两个字。”

司玉珍笑:“但愿吧。”

搞什么。

但,愿,吧,是几个意思?

司绮晴忽感觉有郁气堵在胸口,清了清嗓,一本正经地说:“我真的不爱他。”

司玉珍碾灭了烟蒂:“你没有必要向我澄清。”双臂环抱于胸前,侧目望向她,“我过来找你,只是为了谈交易。”

司绮晴蹙眉:“现在不方便行动,你也看见了司明海他—”

司玉珍打断她:“我要再婚了。”

司绮晴惊得尖叫:“什么?!”

司玉珍点燃第二只烟,用二指夹住:“你的逃跑让司先生无法兑现承诺,从而导致蒋和平提前回港。他十分在意的合作失败,没得到利益反而失去口碑,他需要挽回局面。”

司绮晴的唇颤了颤:“所以就让你结婚?”

“嗯。”

司玉珍看着腾然升起的白烟,扬唇,“对方是建筑业的新星,与我的丈夫师出同门。但他是个实打实的狗腿子,我相信,比起亲生父母,他更愿意听司先生的话。”

司玉珍的第一次婚姻虽然也由司明海搭线,但她的丈夫十分爱她,以至于愿意为她反抗司明海。起初一切都很顺利,他们坚信可以获得新生,可是最后却是生死离别的结果。

“萍萍还在医院内昏迷。”

司玉珍吸了口烟,白气涌出鼻尖,“我不可能和任何人结婚。”抿唇,沉默半晌才开口,“7月6号,司明海将召开媒体发布会,这是我合作的诚意。”

司绮晴垂眼问:“你想让我做什么。”

司玉珍:“勾引我的未婚夫。”

哈,哈哈哈。

司绮晴忍不住笑出声,双肩轻微地颤:“我,勾引你的未婚夫?”抬起湿漉漉的眼睛,哑声说,“小姑姑,你是真不把我当人看。”

司玉珍皱眉:“你选择回来,就应该想到这种问题。况且......”瞥向她的唇角,别开视线,“司明海很看重他,除掉他,只会对你我都有利。”

司绮晴依旧在笑,缓而竖起大拇指:“佩服佩服,不愧是司总。”仰脸,由衷地赞叹,“哇,怎么能有人将事情想得如此明白?”

司玉珍沉声说:“你如果不愿意可以拒绝。”

“怎么会呢”

司绮晴攥紧口袋的糖,“你知道的,我无法错过任何一种反击的机会。”懒懒起身,走近她的面前,扬唇笑,“所以趁医生还没来,你赶紧把他的信息告诉我。”

司玉珍眯眸,从皮夹中掏出一张名片,上面的黑字写着:‘临江建筑有限公司,张贵华’。

司绮晴只看一眼,就将卡片丢入垃圾桶。

司玉珍对她的习惯不以为意,照旧面无表情地说着张贵华的性格喜好,像是一台朗读文字的机器。

司绮晴随意地听着,指尖轻敲桌面,从未出声附和,只是在最后说‘我戒烟了,以后别在屋里抽烟’。

说来也巧,司玉珍刚走没多久,司明海请的大夫就敲响房门。

需要与她身体接触的人,无一例外都是女性,沉默,刻板,听话,是她们最显著的特征。

司绮晴看着眼前的中年妇人,垂眸,望向她手里的白色小瓶:“怎么不用碘酒?”

医生沉默。

司绮晴见她要将沾了酒精的棉签往腿上擦,忙伸手去挡:“不,不行,这样会疼的。”

“司小姐。”

医生漠然地说,“请您配合我们的工作。”

司绮晴又急又怒:“喂,我都说不要了!”

话落,尖锐的疼痛依旧直击心间。

司绮晴低头,双手用力抓住床单,身体痛得哆嗦,却始终没喊出一声。

妇人仍在加力,眼神冷漠而更显冰冷。将沾血的棉签丢掉,用夹子在翻起的皮肉间寻找碎片,她一步步地按照规定好的操作进行,像是在处理牲畜或是在挑拣菜市场的死肉,而并非在照顾一位活生生的人。

在司明海的家里,谁都没有将她当做人。哪怕是司玉珍,也是在知道答案的情况下,才问她愿不愿意......

啊,真该死。

司绮晴快要将唇咬出血,依旧笑眯眯地问:“都结束了吗?”

妇人冷着脸说:“嗯。”

死沉的屋内,空气中弥漫着消毒水的刺鼻气味。

司绮晴睁着眼望向天花板,眸子恍然扩散,耳畔隐约听见蝉鸣与儿童嬉闹的声音。

18:31

往常的这个时候,李芙应该已经放学,赶在吃饭之前去写两笔作业。李钊在厨房内做晚饭,调试完配料,就会喊她来尝一尝。如果说不愿意,李钊就会将菜端到她面前,轻声说这都是她喜欢的菜。

心里空荡荡的,眼眶也莫名酸涩。

司绮晴长舒一口气,喃喃念:“李钊,李钊,李钊......”

这两个字好似有魔法,只需轻声读,就可以缓解原本尖锐的疼。

她看向小腿处平整的敷贴,却想起指尖缠绕着的纱布,望着黑白分明的房屋,又记起那张嫩黄的木桌。

好奇怪。

这才一天没到,可是为什么,为什么会......

司绮晴咬唇,扯过薄被蒙住脑袋,不甘心地问:“李钊,我为什么这样想念你。”

话落,却是连随意而起的风声都并未听见。

司明海的惩戒手段简单,断水,禁食,写悔过书,从身体和精神方面攻击,非要让她在崩溃中求饶才好。

司绮晴虽早已对此习以为常,但再次面对儿时的惩罚,一时仍有些无法接受。难过时就总会揉捏糖,心里想着李钊与李芙,就更舍不得拆开糖纸。

司玉珍看过她两次,只表示张贵华也会去15号的订婚宴,让她务必要抓住机会。没有担忧也没有关切,甚至连一句‘小心谨慎’的提醒也没有,讲完就漠然地离开,然后房间内又重回死寂。

13号,14号......

司绮晴掰着手指过日子,时间越往后延,脑袋反而更清醒,但总会在夜深人静时念起李钊的名字。

6月15号,是温思文的订婚宴。

黑色奔驰排成的车队停于司明海旗下的酒店旁,在烈日昭昭的正午,像是一条收爪而歇的龙。

车门打开,司绮晴扶住香奈儿的墨镜,脚踩圣罗兰的高跟鞋,缓步踏入街中。

足尖刚落地,一群身穿黑色西装的男人就围堵上前,满脸警惕地盯向四周。

搞什么。

真把她当做囚犯吗。

司绮晴轻啧,跨步朝前去,足尖落地的一瞬,忽而瞥见立于远处的身影。

她微怔,再想凝神看时,那道本就模糊的人影却已然消失。

没有时间停留,必须要向前走。

司绮晴垂在身侧的手攥拳,昂首,挺胸,修长的腿抬起,像出征的将军般进入金碧辉煌的酒店。

哒,哒,哒—

鞋跟于瓷砖碰撞发出清脆的响,厅堂内的喧闹却猪逐渐消失。

司绮晴缓而摘掉墨镜,于众人的注视中扬唇笑,伸手,指尖向前:“温思文,好久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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