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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第 2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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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日后,司寇寮就把彻查三皇子遇刺一事的案录递交圣上。

狄赓帝明知道这不是大皇子轩辕霄所做,瞧这眼下的证据,为摘出轩辕海,他半合眼应了这折子。

继二皇子前往藏龙山后,大皇子则被下放到地方,改“轩辕”姓氏为“袁”姓。

大皇子携一家妻儿前去北方秦连长墙外的北盛道府任男爵位,享当地四司交的食俸,其子三代为平民,过后可再纳名、捐官,重新复起。

这也是一个信号,除未来的太子可以留守金都外,其余皇子都将陆续被派往地方任爵。

这个信号令六皇子轩辕月和八皇子轩辕端都急了,各寻主意。

七皇子轩辕不羁还是最跳得那个。

他见过狄赓帝后,言说:“父皇,我要去天机宗。”

狄赓帝眯眸,呵笑出声:“你以为天机宗是你一个皇子说想就能去?天机宗选人自有一套标准,等着吧。”

东都轩辕五选择轩辕姬,意味还有天机宗的宗主之位可以令皇子坐享功成。

至于轩辕铁甲,被轩辕玄已经渗透了,其他皇子很难再寻到机会。

余下的几位皇子,这心里都跟明镜一样清楚。

**

胡裴本意就不想胡韵珊嫁给轩辕月,已经让红雀紧盯胡韵珊,结果还是出了事。

毕竟关起门来后,胡韵珊和轩辕月在房里发生什么,谁都不知道。

何况胡大夫人和其生母文璋夫人都百般叮嘱过胡韵珊不要做糊涂事。

当胡韵珊被诊出喜脉后,文璋夫人直接炸怒。

她舍不得打女儿就打胡云知这个夫君,怒骂道:“都是你这坏胚子,带坏我一双儿女。胡棠整日个学你,你这个做人老子的流连良宵楼,他流连金银台。还有你韵珊……你竟然……你是傻了么,想嫁人想疯了。如今皇子外放,你想远离你娘吗?”

“娘……呜……”胡韵珊管不得当缩头乌龟的父亲,抱住母亲痛苦道:“我真得喜欢他,他已经等我这么多年,我不能辜负他。”

“你是真傻还是假傻啊?我一个妇道人家都知道六皇子这种人不简单,你非得在一棵树上吊死,现在好了,肚子里都揣上了。

司马、司空大人的长子和幺子长得不好,还是才学不高?人都是国子大学国考结业,未来可期,他们不能与你琴瑟和鸣?你就不想留在京中?”

“我不想,他们都不是轩辕月,我就喜欢他。

这辈子,我非他不嫁,即使外放道府,三代为平民,若要成为士族还得一步步考上来,我也甘愿。”胡韵珊激动地喊叫道。

缩在柱纱下的胡云知忍不住道:“着魔了,随她吧。珊儿也老大不小了,现在……又有了。痴情女子何其多,未必都没有好归宿。”

一旦提起这种情不情、爱不爱的男女风月事,这个夫君就来劲。

文璋就想提刀杀掉这个夫君。【轩辕月的毛病还在于他是个断袖啊,对象还是他的“兄长”!!!!!】

她越想越气,真得操起裁缝的剪子,疾步向胡云知刺去。

“你疯了,你这个疯女人。”胡云知赶紧避开夫人的猛力一刺,再反手一推文璋夫人后瞧都不瞧一眼,夺门而出。

“娘啊……”

胡韵珊见这打闹,母亲被推砸在地上痛怨交加,她也是急哭了。

心情激愤下,胡韵珊还没近前去察看文璋夫人,就先晕倒在地。

二房的院子里侍女们一顿惊呼,忙乱成一团麻。

东苑的胡云深得到小侍来报二弟院里发生的事,他先派人去把跑出门的胡云知找回来,至于文璋夫人那边就要妻子出面了。大伯、弟媳得避嫌。

随后,他思索一翻,找来胡裴商量。

如今胡棠仗着司寇女婿的名头惯来不听劝,就得麻烦胡裴去长定宫走一趟,询问六皇子轩辕月关于胡韵珊事情的口风。

胡大夫人带丫鬟赶去二房那里主事,先安排胡韵珊卧床养胎,后续情形还得等胡云深的通知才能行事。

神色抑郁的文璋夫人靠在胡大夫人季暮云的肩头,心痛得无以言语。

儿子流连赌坊、女儿又这般不为将来计,平妻、少妻的儿女们又虎视眈眈……简直是暗无天日。

这一次,她不想再挣那口气了,想要和离。

**

这边,胡裴领了父亲的任务,一只脚刚要踏入长定宫,耳旁的红雀就在叽叽喳喳。

“叽叽喳喳……”【主人你别去啊,那六皇子正在酿酿酱酱……乐呵呢。】

胡裴一脸迷茫地昂头看向红雀小鸟,眨下眼才理过头绪。

说实话,他也是被胡韵珊这一事震住了。

明明轩辕月不是良人,偏还不肯听劝要往火坑里跳,结局都可想而知。

他神色怏怏,转道往司马寮走去。

今日得知胡韵珊的事,他是请了假的,但晁错这人应该还在司马寮。

果不其然。

晁错听闻右拾遗来找,顿时丢开手头的兵粮文书,跑出门。

一见胡裴心生喜,嘴上就不会把门。

“哟,胡裴啊,你这个万年右拾遗大人怎么有空来我们脏乱不堪的司马寮?”

胡裴有点摸不准这个晁错,外出游学不涨智气,反添流气?

“裴同晁兄多年未见,上次晁兄说请喝一杯,裴应约而来。如何?请。”

晁错有种一拳打在棉花上的郁闷。

同时,脚比脑子还快得抬起后向胡裴走去。

当他意识到这点时,真是郁闷死他自己了。

胡裴焕然一笑,转身先行。

晁错顿时有种喝了壶辣口且滚烫的黄汤,感觉热爽。

他的脚啊,非常诚实得跟上去。

但嘴上叨叨:“胡裴,你这个先生有点不是那么回事啊,起点高又如何?照样在右拾遗位置上熬五年。五年啊,若是读书,你都能读天上去。”

【十五岁了呀,张开了更是不得了,不止娘还有韵,啧啧啧……】

胡裴颔首,与他并肩而行。

胡裴不算矮,甚至比同年龄的人略高,但晁错更高,几乎高出胡裴一个头。

若近前,对上晁错,胡裴就得昂视,而他绝对不会选择这种对视法。

胡裴自顾向前走,边道:“你在外游学都去了哪里?”

“嘿,你一定没去过,我说你这五年真是浪费光阴。

出金都后行三百里就是繁华的东都,遍地都是美貌女子以及文人骚客,还有那一溜的青花楼,比金都可强太多了。”

“东都是轩郡王的地方。他竟会允许辖地里有那么多青花楼?”

“嘿,这男女不就寻个乐子,没那么不堪……等等,你怎么这么说?你去过了?也对,你是右拾遗,平日应酬定是不少,不过以你的姿色去什么花楼,就是青楼……”

晁错看向幽眸昂来的胡裴,顿时哑口。

他心里莫名起股道不清说不明白的滋味,反正就是听他极为自然地说青花楼,心里不痛快,才一时图嘴快。

“五年来,我一直是准时上下寮,今日还是第一次请假。”胡裴见他住口,这才继续往前走。他的脚尖一拐,向天机宫后走去。

晁错心里还在感叹胡裴的认真,又折腾那股泛起的奇怪情绪,转口道:“旬假日呢,士僚们约局都在旬假日。”

胡裴有种“这孩子去游学尽去了青花楼”的错觉,想来欧阳玉壶应该不会这么带弟子。

“除了东都,你还去了哪里?”

“哦,我还去了星海道府,往东就是学海。

学海啊,儒门圣地,先生带我上了海中仙山仁智岛,那座宏伟高耸的阁楼,儒子心中的圣阁,无法用言语表达见到它后心生的喜悦。

你这个书呆子没见到它,真是太可惜了。”晁错叽叽咕咕说着。

胡裴应了声,待他歇口气,便道:“仁智岛,学海无涯阁。乃是儒门圣学起源之地,你竟能上岛,也是沾了欧阳世家的光。”

“嘿,胡裴,别瞧不起人。我是凭自己的本事上岛,过三关辩六儒,直登无涯楼。”晁错随他进了长定宫的地界都没收回盯在胡裴侧耳的目光、停下咕叨的嘴巴。

胡裴恍若未觉,继续应他。

“若你凭自身实力进入学海无涯阁,就难怪不用参加国考,直接纳银捐名入了司马寮。”

到地方后,胡裴又向六皇子宫殿门口的宫侍,颔首道,“右拾遗胡裴,司马寮小臣晁错,请见六皇子殿下。”

晁错若非胡裴停下问请,都不知道跟他走到长定宫来了。

他这才揉了把后脑勺的束发,眨巴眼道:“不是出宫吃酒吗?”

胡裴奇怪地睨去:“你向司马大人的有司请过假?”

晁错愣瞪,手指向胡裴说不出话。

胡裴见他转身就走,喊道:“刚刚我可是报了你的名讳,不会没见到六皇子就想走吧?不怕被掺一折戏弄皇子?”

晁错深深地压下口气,转身见轩辕月疾步而来,忽然就不气了。

“哼,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什么主意,别忘记我爹可是中官司士。”

他悄声说完,赶在胡裴前,迎上轩辕月。

“六皇子殿下,小臣晁错。”

轩辕月的目光穿过晁错,直向他身后的胡裴。

偏偏晁错不如他意,偌大的身板挡在胡裴的身前方。

胡裴被挡住视线,就听红雀在交流。

“叽叽喳喳……”这个傻大个真逗。

“叽叽喳喳……”真是憨得可爱啊。

胡裴暗自摇头,拉开碍事的大身板晁错,朝已经眯眸的六皇子道:“殿下,裴是代表胡府二房,八姐胡韵珊来问殿下一句话。”

六皇子轩辕月舒开因晁错无礼而敛起的眉目,展笑伸手,做请:“既然到我宫里,还在这门口聊就见外了。裴,入殿一叙,如何?”

胡裴看向一马当先走在前面的晁错,顿时有种读书好似也没能改变这人心里那不服管的劲儿。

便是轩辕月都忍不住黑了面色,随后朝身旁的胡裴依旧微笑:“请。”

三人进了轩辕月的宫苑大殿,胡裴不及入座,又把先前的话问了一遍。

轩辕月已经瞧晁错这个五大三粗的家伙不甚对眼,不经招呼无礼入殿,不经招待自动入座,如同在他自己府上一般。

轩辕月再次压下怒火,转眸敛光,吩咐宫侍上茶。

他朝胡裴笑道:“我已经拟好折子,”一旁的宫侍上完茶后,闻言入书房把所谓的折子取来。

轩辕月把折子拿在手里,没有直接递给胡裴,而是道:“裴,你从未来过我的宫苑,怎么不吃一口茶?莫不是因为我这茶不是八弟宫苑里的南蜀新茶,入不得右拾遗的口?”

胡裴凝目在茶碗,耳里是院外红雀的叽喳。

“叽叽喳喳……”主人别喝,我看到宫侍往里面倒了红色的粉。

胡裴不仅没喝,还咳了声提醒大马金刀入座后正端起茶的晁错。

晁错见胡裴举起宽袖拂过额间,立时放下茶碗,倾身问道:“胡裴,你怎么了?”

他一把抓来时,胡裴趁机把手向他的方向走了点,就被晁错抓住手腕。

一时间,两人的宽袖交叠把案几上的两盏茶纷纷打翻。

晁错猛地拉起胡裴离开案几,恼怒道:“这都什么茶,这么烫,你没事吧?”

胡裴失笑摇头,转向面色阴沉又瞬间转霁的轩辕月。

“这……”

轩辕月示意宫侍清理,自己则拿折子近前来。

折子本身巴掌大,明明可以拿一头,另一边交给对方,偏偏轩辕月拐了手掉了折子。

胡裴动了动眉,弯身欲捡的前倾动作都没有,也被晁错拉了手臂不许他弯身。

而弯身后动作一顿的轩辕月垂下的目光射出凶厉,又继续自如地弯身捡起掉在地上的折子。

他轻拍两下后,微笑着以正常姿势递过去。

晁错未必看得清人心深处的晦涩,但他专注于一人或一事后,那股直觉和领悟力很强。

在轩辕月这一套动作下来,晁错瞬间明白胡裴喊自己来的用意。

他直接先一步抽过轩辕月手里的折子,打开后大声读起来:“请父君赐婚胡府八小姐……”

胡裴听晁错读完,朝依旧站在身前不挪步且在眯眸微笑的轩辕月,认真道:“六皇子打算何时递送圣上?”

“裴以为何时方便?”轩辕月眸光微亮。

聪明如他瞬间明白胡裴此趟来的含义,只能是胡韵珊的肚子瞒不住人了,得赶在被所有人知晓前嫁人。

而这不仅可以令轩辕月提前开府,甚至把胡府绑在身边。胡府的二房不怎么样,但是胡府大房胡云深,以及眼前的胡裴才是最好的助力。

同时,令八弟轩辕端一直想要胡裴为助力的目的落空。

轩辕月的心思百转间,离胡裴更近了一步。

晁错一合折子,直插入两人间。

他身后的胡裴趁机往后站了站,避开去。

轩辕月眯眸后退。

他也不喜昂看晁错的姿态,又往后退了步,而心里早已经动了杀念。

“听闻晁小臣在回京的路上救过三哥。”

胡裴请晁错来,可不是让晁错混进皇子争位的戏码。

他直接从后抽过晁错手里的折子,也就打断晁错的话。

快速阅览折子,上面的皇子印鉴齐全。

胡裴直接塞进袖兜,摆脱晁错的影子,直面轩辕月。

“既然六皇子已经写好求取八姐的折子,作为太宰的学生、四辅右拾遗,这一趟我代六皇子跑了。

明早大朝会,请六皇子当朝请婚。告辞。”

晁错口都没张,见胡裴拱手后快步离去。

他朝轩辕月嘿笑了声,紧跟上去。

轩辕月眯眸看向两人离去的背影,耳听后堂有人走来,明朗的脸上用阴沉沉地口气道:“四哥哥整日在我耳边提胡裴如何,今日见了他,还真是风姿独绝,无人可比。”

轩辕夏凝目在已经没有人的院里的八字景墙,曲了曲手指,轻声道:“这右拾遗谨慎得远比常人。

阿月,大哥已经去了塞外,下一个就轮到我了,像我这样的性子,去了地方也会受人欺辱吧。”

轩辕月一转身就掐住轩辕夏的下颌,微抬起来,眯眸狠厉道:“四哥说什么呢?我怎么会舍得你去地方,该去得是他轩辕玄。”

轩辕夏举手搭在捏紧下颚的手背。

温凉覆热血,交融彼此的温度。

他的眸里含水润湿气,比起柔美的女人在动情时还要清柔有力三分。

这种目光激得盯视他的轩辕月想起为什么会这么对轩辕夏。

国子学府的烂漫春树下,数十学子相围,人散后露出堪比仙姿的玉容。

那么不期然、不经意得闯入眼帘,扰乱一池静水后,却被旁人截了去。

当轩辕夏受了轩辕霄的厌弃,独自喝酒解闷。

他那一道水波涟涟的目光,像极了胡裴清晰的眼神,但这还不足以作理由。

应该是那清晰的眼神,在轩辕月自己的想象中韵上层被自己的欲/火点燃的绯色。

胡裴该和轩辕夏此时的眼波一样,柔中带了力,力中又有令人无法自拔的冲劲,恰到好处得浪进对方的心眼,浇灭那股汹汹大火。

这便是轩辕月的理由。

轩辕夏不过是胡裴的替代品。

而自己会比轩辕端更早得到胡裴其人,不仅要胡裴的脑子,连他的身体都要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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