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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第 4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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媚雅眉间轻扬,散了两人听曲不专心的恼意,目光流向刚猛、虎劲十足的晁错。

“灵均公子乃是天人之姿,我良宵楼的姑娘、魁母都是把你的画像挂在香阁密室,祈祷得是能得一心人。今日灵均公子踏入此楼,这祈祷怕也是无用了。若我真要选,定是选这位公子。”

女人过日子,光脸好看没用,还得多金虎猛,加之晁错长得也不差,算不上多玉面郎君,但是五官端正如笔雕,伟光正说得就是他。

晁错扯了扯嘴角,瞪眼胡裴,眸光明澈里含怨,又有无奈的包容。

多怪你没事说什么选人过夜,咱俩谁都不会留在这里过夜。

媚雅看着俩少年人的眉眼官司,掩袖轻笑道:“但咱们青、花魁有规矩,我们可以选人,而无客人强选我们的道理。遂而,两位之中,媚雅一个都不会选。”

晁错嘻嘻哈哈一笑,指了指对面的位置,示意姑娘过来坐。

媚雅幽幽雅雅得上前,入座后看两人眼前的酒菜,自己满了一杯,向两人敬道:“这位能与灵均公子交好,定是当年信守承诺的少年儿郎晁府公子,媚雅敬晁公子,灵均公子。”

晁错憋了口气不进不出,当年跨马游街还真是流传久远。

与胡裴一起举杯子示意,而后各自饮下。

媚雅看着不太适应酒气的胡裴,再及习以为常的晁错,笑道:“以前鹤鸣台分左右文武两院,如今劈出的金银台骰子生意响当当。

咱们良宵楼自建立以来就有青楼、花楼的分别。

两位今日走得是花楼的道儿,改明儿可以走走青楼那边。

那里可能更适合如两位这般清谈闲聊,而我们花楼都是陪人谈事,助客人成事,亦或者相看心上人。”

胡裴听出个音来:那就是听曲不认真,本姑娘也不欢迎你们。他瞥向晁错,这家伙在吃吃喝喝,偶尔给对面个笑脸。

看起来……似乎……真得对姑娘没兴趣啊。

愁了。

媚雅瞧这两只嫩鸡仔,抿唇一笑,拂袖过后取了琵琶去弹奏,弹得是《郎相顾》,那是她自解心愁的曲子。

晁错看向倒杯酒喝的胡裴,打趣道:“失望了?”

胡裴摇头,又倒了一杯:“胡家家训,不可浪费。”

“……”老子出的银子。晁错没呛他,也拿过酒壶来倒了一杯同他干了。“你看,喝酒没那么难,一杯过后虽呛喉,但细品下冷冽,而后火热……总要尝过才知道合不合适,对吧?”

胡裴蹙眉望去,不成想也有晁错对自己说道理的一天,真是稀奇事年年有,遇上晁错头一遭。

“晁错,行将踏错只一步,而人生不能重来。”

晁错闻言,心里的火彻底被点燃,猛地站起来,一把抓起胡裴的手臂:“胡裴,你知道了,对不对?你清楚我的心意,对不对?那你凭什么这么要求我?随意践踏我的心意?”

媚雅的琵琶声停了,就听晁错压着怒火喊道,“姑娘继续弹,越悲越好,我就不信这灵均公子的心是铁做不成,还能不被你打动。”

媚雅想说真打动不了。这两人一看就是小情人闹别扭。

哎,没想到啊,天人般的灵均公子竟然喜欢个五大三粗的男人,好悲……

这琵琶声的调儿果然如泣如诉,缠绵悱恻。

桌前的两人再次落座,胡裴委实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所以这种事装糊涂胜过亲自上阵帮忙。但是,兄弟之间若是装聋作哑任他越陷越深,又岂是兄弟?

晁错一口一杯地灌着,听着媚雅愁人的琵琶声,他眼里也含了泪。

说起来,他也不过十八出头,以前见美色只心动,如今见美色也动、下面也绷得难受,偏偏这人还不能对他软、不能硬……情伤的泪随这悲苦入心的曲子就滚滚下来了。

胡裴讶异地看向他,喃喃道:“晁错,你喝醉了。”

“我没醉,是你太狠心,明知我有情却还带我来此,胡裴,我的事不用你管。”晁错直接取了壶,对口灌,几下就没了。

他恼怒道,“说不定,今夜出了这楼,你就不理我了。”

胡裴哑口,清朗的嗓音带丝朦胧,看他的模样也不好受:“我……”

晁错一擦眼泪,就把胡裴拉拽过来猛地朝他的脸上扑过去。

胡裴讶异地看向他的唇,待要避开已不及,被亲在脸颊上。

晁错没敢太放肆,亲到了就松开他,耳听琵琶声破音,直接从怀里取出银子放在桌案,喊道,“媚雅姑娘,今夜所听所见不要外传。”

媚雅收了琵琶,上来取走银子,躬身行礼道:“这后面就是榻,良宵楼里进来容易、出去难,一般晡时初客人们该歇得歇,该走得也走了。媚雅不打扰两位。”她说完就报琵琶走了,连开门的手都有些轻微颤抖。

不得了了,灵均公子竟然被晁府公子强了,啊啊啊大消息,得去分享下。

胡裴已经气到没脾气,直接站起来就走。

晁错一把拉住他,从后抱着他纤细窄实的腰,低声求道:“胡裴,你别走,今夜我们什么都不做,就安安静静地待一会。”

“晁错……”

“你别说,我知道你要说什么,但是,这是我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胡裴,我不管你用什么眼光看我,既然说出来我就不会后悔。媚雅说得对,下次我们该去青魁楼,那样你就不会……”

胡裴越听越觉得这家伙不对,使劲地掰他的手,偏偏晁错力气大,还把胡裴直接拦腰抱起。

胡裴脑子发蒙,也怪喝了几杯酒,又不是会闹的性子,压着脾气好声好气道,“你放我下来,该回去了。”

“呵,你可知道她这一出去,明日个大街小巷,耳闻乐道就是灵均公子和晁公子的风流韵事。”晁错把人小心地放在屏风后的榻上。

今日为了约胡裴,他还特意洗剥干净换了身衣裳。

现下安顿好人,他直接四叉八仰压住挣扎下床的胡裴身上,拿火急火燎处抵着,吼道,“胡裴,你别逼我。”

“晁错,你在羞辱我。”胡裴瞪双迷人的眸,韵着数不清的情愫,恼道。

“咱两半斤八两,你带我来这里又何尝不是在羞辱我。我不过反将回来罢了,要么睡,要么我再做点别的……”晁错心里痒,手却当真不敢乱动。

他也充分认证了什么叫死鸭子嘴硬,见胡裴阖目侧过脸去,更想不管不顾地亲下去,但这样抱着胡裴,心里就很满了,若是能再做点别的……忍不住就晃了下身体硌着他。

胡裴脸色通红,玉质肌肤白上透彩,良久缓过气,放缓道,“晁错……”

压在身上的人没反应,胡裴撇眸看去,这人已经闭着眼睡着了,但是那下面却还会一跳一跳地戳人注意。

胡裴也管不得他是真睡还是装醉,忍无可忍得直接把人翻下去。

他从榻上爬下去,看着四仰八叉的大个子晁错,心里叹了口气。他转身就走,耳闻后面喃喃有声。

“胡裴,你别走,别走……”

胡裴回首瞪去,除了雷冥尊,这世上大概也就晁错可以把他气倒了。

待胡裴把晁错掰正放在榻上,盖上薄被,他自己就靠坐在床榻下的踩脚上。

曾经的胡裴可会做这种事?嫌脏都来不及了,偏偏这人用了情。

自九幽的往生池里拼尽一切地爬出来,胡裴虽不记前程,也不怕事,但怕有情人。

情债难还又难忘,烧人心肝催人疯。

胡裴舍不得对己有情之人伤心。

他回首瞥向床上人事不知的晁错,一个使力撑着床坐起来,往前挪几步看向晁错,静静地凝视着。

“晁错,对不起。我之所以不同,便是躲过了一次往生。

实际上,我也没什么特别或不同,我如你一样有情。但是,我的心丢在了不知何处,至今还没找回来。

倘若有一天我找回来,那人真是人间不值,而你还念着我,我一定不顾世俗,如你所愿,与你一处檐下度余生。”

胡裴说完这番话,心里也是惊了惊。

原来自己对晁错也不是全然无动于衷,还是隐隐感动于他的情,此情无关性别,纯粹因情而动。

他认知到这一点,耳闻外界传来的郎相顾曲调,捂住嘴巴后痴痴地笑起来,目光包了层湿润。

那银白电纹袍角的主人该是何等模样?可以令自己如此撕心裂肺地想要寻到他。

跌跌撞撞的胡裴直接出了雅间,耳闻各种喧嚣调笑令他回到人间现实。他张了张眼睛,压下情愁湿意,淡然地走下去。

伴随一众渐渐安静地声响,胡裴不可避免地想到明日的金都城里流传一定是灵均公子胡小宰夜游花楼的传闻。

胡林左顾右盼见公子平安从良宵楼里出来,而晁错没有,想来那人是留在里面了,赶紧把胡裴迎上马车,不管身后一众尾随看客,驾马走了。

魁母送走胡裴,招呼两声大家待客,去楼上寻晁错。

他见晁错黑张脸靠在榻背上,小声道:“公子,灵均公子走了。”

“听到了。乐乐闹闹的地方一旦有他出现,总是会冷几分。”晁错说完,舒展了下长肩,拍了拍魁母道,“叮嘱楼里的姑娘少传话,不然,别怪我对上头乱嚼舌根、不留情面。”

晁错是从后门离去,走在巷道里回想胡裴离去前说的话。

“往生?心丢了?找回来……人间不值……”晁错想着想着就猛地一脚踹向路过的墙道。

彼时不怎么富裕的墙头用得是河泥沙石混草木碎,不至于被一脚倒,偏偏这家人在翻新,白日新上的泥墙还没干,愣是被他一脚翻。

墙里的女孩一身内衫、手提灯笼,震惊地看向墙头塌倒后露出的少年公子,一声惊叫“啊……”就要划破喧嚣夜市。

晁错也被自己这惊天一脚震惊,见她要喊,赶紧扑过去捂人姑娘的嘴巴。

“嘘……”

他的脚下乱石,脑子又懵,没过脑得扑了过去后直接被石头绊的身体倾斜……

“撕拉”一声。

姑娘震惊地看着自己的白亵裤掉下,露出两条灌风的细长腿,那“啊”字还没大响呢,憋在胸口、气得眼儿一翻晕过去。

晁错趴在地上,昂头间也被自己这莽夫举动震惊。

幸好,他来得及把软倒下来的姑娘接住,抱在怀。

他心里一直滚着:完了完了……闭着眼睛把姑娘的裤子拉上,而后把人抱在院子里的树下,听着闹出的动静应是引来人,赶紧跌跌拌拌地跑了。

作者有话要说:青楼:南风馆!没想好!!!!!

花楼:女风馆!姑娘会自称女魁,头就是魁母。

因为大周的社会形制是契约式的用人,青、花楼的行事也与封建古代不同。但凡官办青、花楼,同样是契约行事用人,多是契约、自愿,以个人意愿行事。

这样可能过于乌托邦。所以,加了私馆楼,会被官办取缔那种……以丰富人心的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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