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逸将程书和甜甜送到楼下，又下了车把她们送到电梯处等电梯，转头跟程书说：“聊完了想回去的时候给我打电话。”

“你呢？”

“加会儿班。”

程书点点头，牵着甜甜的手，说道：“不用来接我，今晚我和甜甜在这儿睡。”

司逸看着她，眼神里颇有些被丢弃的意味：“好吧，那我明早来接你们。”他蹲下来，“甜甜，亲一下爸爸。”

甜甜响亮地亲了一口，然后嘿嘿笑，司逸也笑着轻轻亲了女儿一口。他站起身，望着程书不说话，程书也不动，就那么笑着看着他。

司逸伸出手掌，挡住甜甜的眼睛，对程书说道：“快，我等着呢。”

“爸爸？”甜甜被挡住了眼睛有点懵，小手想要扒开司逸的手。

司逸：“甜甜别动，过一会儿就好了。”

“哦。”甜甜果然不再往下扒拉了。

程书低头看了一眼女儿，然后笑着凑近他，也响亮地亲了一下他的脸颊，司逸却不满意：“只亲脸的话我干吗挡住甜甜，亲错了。”

程书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再次靠近，马上就要接触到的时候，她忽然停了下来，司逸决定不等了，要自己去亲，此时程书忽然往下移正好错开了，到下方喉结处，用牙齿轻轻咬住，眼睛和他对视，咬得司逸忍不住吞咽，然后才放开，这次直接亲上了他的嘴，她原本想亲一下就撤，但司逸不肯放她走，两个人在亲吻上也很契合，程书撤不走也就不撤了，反正也是一种享受。

甜甜一直被捂住眼睛，虽然适应了，但时间一长她还是会无聊，便开口问：“妈妈，你跟姥姥说了吗，姥姥做我要吃的菜了吗？”

程书想分开，司逸还是不肯放，原本放在他腰上的手便狠狠拧了一圈，才终于肯放开。

程书瞪了他一眼，清了清嗓子：“说了，咱们走吧。”

司逸放开甜甜，叹了口气：“真够狠的。”

“你第一天知道？”

“哇，全是甜甜喜欢的菜。”程书看着桌上的菜夸张地说道。

程柔笑骂：“瞎说，好几个你喜欢的。”

她光想着跟妈妈说要回来，妈妈就照老样子给女儿和孙女准备饭菜，但她忘了跟妈妈说她口味暂时变化了。

沈千然从厨房走出来，左手端着一盘菜，右手拿着筷子：“吃饭了，甜甜别看电视了，快过来吃饭。”

“好。”甜甜动画片看得已经不是那么多了，但回到这个熟悉的环境中，还是忍不住坐到电视机前看。

沈千然先给甜甜夹了一筷子菜，又问程书：“最近忙什么呢？”

程书张了张嘴，她想告诉爸妈她的研究进展，但还没到万分确定的地步她又不敢说，虽然她觉得大概率这次是对的，但万一呢，巨大的希望跌落之后带来的绝望太可怕了，她不想父母承受这些：“就实验里的活儿。对了，我怀孕了。”

“哦，你——”沈千然忽然顿住，“你——怀孕了？！”

程书点点头：“对。”

程柔忽然冒出一句：“谁的？”

程书望向妈妈，大笑：“妈，还能是谁的，我不是和司逸在一起吗。”

程柔也笑了：“妈也糊涂了。”她其实是这几天才看到之前在网上闹得沸沸扬扬《起底和平生物》，她当然知道女儿的性格，但她看那个叫卫延的小伙子也不错，主要是女儿和他在一起的画面看起来很轻松，也是挺帅的一个小伙子，还文质彬彬的，她在审美上对文质彬彬的会看起来格外顺眼。

沈千然皱着眉头：“那他没个说法吗？”

程书筷子伸向甜甜旁边那几盘菜，夹起一筷子菜：“什么说法？”

沈千然刚想怒斥这个司逸是怎么回事，忽然想到了自家闺女的前科，不确定地问：“他说要结婚吗？”

“说了。”

“哦。”沈千然放心了，“那计划什么时候结婚，现在是不是要准备起来了，穿婚纱的话，你这情况是越早越好看吧。”

程柔也跟着说道：“对，准备的话就要花时间，时间订了吗？他那边没什么问题吧。”

程书挠了挠额头：“以后再说吧。”

程柔和沈千然瞬间便明白了女儿的意思，这是暂时不想结婚的意思。他俩知道现在年轻人的潮流，不结婚生小孩是很正常的，但放到自己女儿身上，好吧，书书一向主意大。但从他俩的观念来看，还是希望走他们的老路，因为他们两个自身很幸福，所以觉得女儿也可以这样。

程柔试探着问：“是因为不确定这个人吗？”她原本想说是不是不喜欢，但甜甜还在饭桌上，毕竟是甜甜的爸爸。

沈千然倒是想到了别处：“是因为要签什么婚前协议之类的吗？”

“婚前协议？没有提过，回头我问问他吧。”程书说道，又回答妈妈的问题：“确定这个人，而且也会结婚的。不过要等生了孩子之后，那样会比较轻松，孩子说好了他来带，而且到那时候——”如果运气好的话，妈妈那时候应该可以正常出门了。

程柔和沈千然放心了。、

程柔忍不住摸了摸女儿的肚子：“这次怎么样？跟甜甜一样乖吗？”女儿怀甜甜的时候，她查了一堆怎么照顾孕妇的资料，结果甜甜特别乖，程书基本上没什么太大的反应。

“还行，就是嗜睡，还有口味变化。”程书给她妈妈看了一眼筷子上的菜，“你看现在变成甜甜的口味了。”

“好吃。”甜甜说了一句。

程柔对孙女说：“嗯，好吃。”又转头问女儿，“还有别的吗？你不早说，我多做点。”

“没什么别的了。已经够多的了。”程书给妈妈夹了一筷子菜，“妈，别担心，就算这个崽调皮，也调皮得有限。”

“那就行。”

甜甜被姥爷照顾着喝汤，放下汤匙说道：“小宝宝跟爸爸姓。”

甜甜所在的幼儿园里，大部分同学是跟父亲姓，少部分也跟她一样是跟母亲姓，她作为一个小朋友，曾经单纯好奇地问过程书这个问题。程书的回答是：“你看妈妈和小姨还有舅舅们，是不是有两个跟姥姥姓两个跟姥爷姓。到妈妈这里也要一样，你出生的时候，爸爸不在身边，你自然要优先跟妈妈姓，如果爸爸当时在的话，我们就让你抓阄，你抓到哪个就是哪个姓了。不过现在你既然跟妈妈姓了，那按照公平原则，接下来的宝宝就跟爸爸姓了。”

程书说道：“这是我们家关于姓氏的优良家风。”

沈千然倒也觉得这种分配挺合适的，他自己当时和程柔就是这样：“你们起名了吗？”

程书忍不住吐槽道：“爸，你怎么跟司逸一样，这么早就要给孩子起名。”

“那趁早不趁晚嘛。”

沈千然刚从浴室出来，正准备上床睡觉呢，结果接到了司逸的电话，他们之前倒是存了电话，但一直没有打过，他接通：“喂。”

“叔叔，我是司逸。明天上午我先来接甜甜上学，现在程书睡得时间比较多会起得晚一些，等甜甜起来您先别叫程书了，让她睡够了，我送完甜甜再来接她。”

“行。”

“那就不打扰您了。”

挂了电话之后，沈千然忍不住感叹道：“这孩子对闺女也的确是上心的。”

“对啊，女儿看上的肯定是好孩子。”

沈千然想起什么，打趣道：“吃饭的时候你还问是谁的，是不是以为是那个叫卫什么的小伙子？”

“你不觉得那个小伙子长得也挺好看的吗？”

沈千然掀开被子上了床，将程柔搂过来，摸着她的头：“是好看。我年轻的时候就发现你就喜欢这款，我记得有一次我换了个眼镜，你眼睛是不是都直了？还让我以后只准戴这款眼镜。”

“你记得倒是清楚。”

“那肯定清楚啊。”

司逸送完女儿就坐在沈千然家附近的一家咖啡厅里敲着电脑，等程书的电话。

差不多就是程书最近起床的时间，电话响了：“宝贝醒了，吃饭了吗？要下来和我一起吃吗？”

程书正在换鞋：“肯定吃了，我在我妈家还能不吃早饭？”

司逸笑道：“好。你现在要出来吗？我去楼下等你。”

“我现在下去。”

司逸就在电梯外等着程书，她一出来，他先俯身吻了她一下，然后拉着她的手往外走。

上了车，往和平生物驶去。

程书抓抓脑袋：“我有个事要跟你说，是什么事来着？”

司逸笑道：“什么事？”

“对，什么事。哦，想起来了，婚前协议的事。”

司逸惊喜道：“你答应结婚了？”

“如果你不反对的话，等生完崽崽我们结婚。”

“我当然不反对。”他怎么可能反对，司逸心情有些激动，方向盘上的手忍不住握紧来抑制过分的激动。

“那行。接下来就是婚前协议？你们家有婚前协议吗？”

司家的确有婚前协议的传统，虽然给的也很大方，但的确是有协议的，但司逸说道，“没有。怎么，你要跟我搞婚前协议，不允许我分享你的劳动果实，把我当成外人是不是，‘招待’那个事我还没跟你算账呢。”

“想算就算我怕你啊。不过虽然我的劳动果实也很美味，我也很爱我的劳动果实，但从金钱上来讲，你的要远远高于我的。”

司逸操作着方向盘转过一个弯，说道：“就像你之前说的，钱对于我来说只是一个数字，数字再分一半也不会有任何影响。但你对于我不一样，我的人生里有你和没你是完全两种不同的人生，现在我拥了你，我们就要彼此分享一切，无论是身外之物还是彼此的内心，都要分享且紧密相连。”

程书没有说话，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司逸看了她一眼：“你怎么不接一句你也拥有了我？”

程书：“这还需要说吗，我当然拥有你。”

“对，就是这样，在恋爱关系叠加法律关系之下，我们彼此都拥有对方的全部。”司逸发现在程书的观念中，她非常看重公平，他认为在恋爱关系叠加法律关系之下，即使未来他们两个遇到一些波折，只要不是触碰程书底线的波折，他们两个绝不会再轻易分开，而且他们也找到了一种比较好的沟通方式。他不会再强迫程书现阶段就要解决所有的问题，在未来的人生中，他们就这样幸福地往前走，如果碰到磕绊，那么再停下来，彼此沟通理解爱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