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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趣阁 > 病弱白月光他有点茶 > 第78章 鼻血

第78章 鼻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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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眠枫听到沈祁的闷哼,第一反应是要去捂他的嘴。

他边急慌慌地抬手,心里其实颇为无奈,道一声为朋友动情至此,实在是堪称性情中人心思赤诚,让他也跟着不禁动容。可又想到底是个小孩子脾气,怎么哭起来一阵一阵的,刚刚对着棺材像是好了,现在黑灯瞎火的又反思过劲儿来了。

哭倒无碍,只是张久山好歹也是个一派掌门,功夫再不济也算是个高手,弄出这么大动静来,他的面子怕是要保不住了。

抬手去碰沈祁的脸,果不其然摸到了一手湿热,感叹沈祁哭得未免有点太厉害了,竟把眼泪糊了满脸。

不对——这水怎么嗅着还有点腥呢?

沈祁扬起脸来,滴滴鲜血从发烫的鼻腔中滚落下来,被李眠枫手一蹭,糊得半张脸都是。

他的表情有点委屈,张了张嘴,没敢出声。

怎、怎么了这是,怎么还流起鼻血了。

哦,光顾着带沈祁当梁上君子扒拉人家棺材了,差点忘了,其实他还余毒未清。

怎么过了一天了还未清,师兄给叫来的郎中到底靠不靠谱啊?

脑子里想了许多话,现实中的李眠枫只是举着染血的手,一时间茫然无措,黏糊糊的不知道该怎么办。

怪黏的,可要是蹭在了灵堂供桌的布料上,是不是显得很不尊敬。

太怪了,他可以掀人家的棺材板,却觉得用供桌擦手不礼貌。

下一刻,李眠枫顺势把手心往沈祁前襟上蹭了一把。

这是不能怪他,主要是地方太窄,真的没别处可以擦了。

再说反正都是黑的,看不出来。他这人讲究,这种血里土里滚过的衣服也不会浆洗后再穿第二次了。

沈祁羞得不行,他自己的血弄脏了李眠枫的手,对方拿他的衣服擦手,他不觉得有什么不对。可离得太近,他只怕自己身上的血滴在李眠枫身上,因此拼命地往后仰着头。

落在李眠枫眼里,是躲着自己在他衣襟上乱抹。

这才反应过来对面不是伺候惯了自己的陈思,当下开始深刻反思自己这两年过得是不是有点过分衣来伸手饭来张口。

沈祁不会生气了吧?

而正忙着疯狂仰头的沈祁顾不上这些,只忙着拼命深吸气。

可鼻血这东西并不是说能停就能停的。沈祁试图运功逆行血脉,却不知道自己的身体会发生这般异样的反应,都是因为昨天喝得酒中掺入了春阳之物,适才神思飞逸,这才引发药性。如此运功,血液流速加快,药性更盛,本要止血,适得其反。

其实他幸亏是不知道为什么,否则一旦发现自己是中了这种药对着李眠枫流鼻血,肯定会琢磨得半夜三更睡不着觉,做梦都是自己给李眠枫赔罪。

但不知道并不妨碍沈祁犯蠢,吸气太过,血液逆流呛进了嘴里。他比李眠枫想得更希望能保住哥哥的面子,宁可把自己呛死也绝不敢咳嗽一声,立刻紧紧用手捂住自己的嘴。

然后从鼻子里喷出了一个巨大的血泡,啪得一下破了。

暗红的血点子溅得两个人一脸。

这不是重点,最大的问题是,还挺响。

沈祁整个人都蒙了,僵在那里一动不动。

脚步声再度响起,简直像催命的阎王找上门来。

当然,这阎王不要命,只是要把他的脸都丢干净。

隔着黑布,李眠枫看到张久山已经弓下身子,凝视着黑布后面,看起来马上就要伸出手来把布料掀开。

“掌门。”门外走进来个小弟子,“正天府的辜掌门来了。”

张久山直起身来,语气里满是诧异:“他来干什么?”

还嫌他不够乱吗,非要亲自上门找茬来给他添堵。

小弟子看出张久山心里不痛快得很,眼睛都不敢看他一眼:“弟子也不知道,只是辜掌门说有话要当面同您讲。”

“不见!”张久山拂袖道。

小和山向来矮正天府一头,辜冰阳成天笑眯眯一张脸,却比他那个年年武林大会出风头的师弟更加深不可测得多,张久山本来不敢扫了他的面子。

奈何如今他心中揣着事,格外怕被辜冰阳这种老狐狸一眼戳穿,还不如干脆不见。

“呀,可是因为我不请自来,惹得久山兄不快啊!”

却听见人为到声先至,辜冰阳已经自己跨了进门。

看见张元平灵堂在此,他也有点意外,当即收敛了笑容,合掌静默拜了三拜,又给张元平灵位上了香。

起身却慢了一拍,双眼在张桌子上留连片刻。

“节哀。”他嗓音低沉,严肃时显得格外诚恳。

张久山沉默许久,叹口气道:“同样是掌门,辜掌门时是不是觉得我很没用?”

辜冰阳眉毛一抬:“久山兄何出此言啊?”

“你那位好师弟在外头同情心泛滥,非要给个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的无门无派的小子出头,你这个当师兄的也肯顶着武林大会这么大的摊子给他撑腰。我自己最心爱的徒弟死了,做师父的除了闷在家里给他上香,居然就能什么也不做,不是憋屈又是什么呢。”

“张掌门这话说得诛心,”辜冰阳说,“但我觉得确实是事实。”

张久山脸更黑了:说话难听莫非是什么正天府人的必修武功吗?

辜冰阳又道:“不过如此说来,按久山兄的意思,你也觉得此事和我师弟看中的那位沈小友无关了?”

张久山狠咬后槽牙:什么叫多说多错啊,他平白无故跟着人发什么感慨。

末了却苦笑一声:“名字都不知道的时候就替人出头的毛头小子,偷看能干出什么杀人的勾当。酒都不会喝,有本事给人下毒吗!”

藏在桌子底下尚在流鼻血的沈祁突然莫名其妙的被看不起了,感到很委屈。

难道练好武功不是行走江湖必备,学会喝酒才是成为大侠的首要条件吗?

辜冰阳一双浅色的眸子自下而上扫过张久山的脸:“张掌门这话,让我这个旁人听了,倒真像是已经知道凶手是谁了似的。”

张久山的脸上闪过一瞬间不自然的僵硬,最终仍凝聚成一脸苦笑:“说什么呢,我要是知道,早就给平儿报仇了。”

他脸上虽然在笑,每一个字却都像是从牙缝里狠狠挤出来的,忽然又故作轻松道:“辜掌门是贵客,无事不登三宝殿,到底是为什么来我们这儿?”

辜冰阳像是被他一提醒才想起自己是来做什么的一样,拍拍脑袋,又扫一眼灵堂:“在这里长篇累牍,恐怕打扰了逝者安宁,我们还是换个地方说话吧。”

张久山的目光划过张元平的棺材,那一瞬间,他眼里闪过歉意、愧疚和痛楚,终究若无其事般从那上面移开了。

“我徒弟死了,不是很有说话的心情,”饶是嘴上如此,他还是主动做了个“请” 的手势,引着辜冰阳往外走:“辜掌门就算是有正事,也请长话短说吧。”

藏身于桌下的李眠枫目送着二人一同离开卧房,深深松了一口气,整个人都瘫软在地上。

不知是不是巧合,他刚刚隐约感觉到了,辜冰阳离开前的最后一刻,目光有意无意地和黑布之后的他交汇了一下,嘴角露出一丝意味不明的笑意。

错觉吧,李眠枫安慰自己。

辜冰阳知道他要来当梁上君子,但肯定猜不到他当的这么不君子。

桌下老鼠嘛这不成了。

大老鼠见尘埃落定,马上又变回了风雅的第一剑,从从容容站起来拍拍身上的土,才把那只还在流着鼻血的可怜巴巴小老鼠从桌子下面也掏出来:“行了,别藏了,人都走了。”

比起只花了一瞬就让自己恢复优雅的李眠枫,沈祁看起来要狼狈太多。

鼻血还在滴滴答答地淌着,李眠枫甚至萌生出了一种他怕不是要失血过多的担忧。从怀里掏出一方丝帕,按在沈祁脸上:“擦擦。”

对方接过来,声音闷闷地从下面透出来:“对不起,弄脏了。”

“无碍,送你了。”李眠枫心想这小孩还挺讲究。

沈祁脸上更红了:师父说,姑娘的手绢儿不能随便乱拿,否则就是非礼,但收下前辈的应该不要紧吧。

他擦了一阵,血才止住,又是干干净净清清白白一张脸。李眠枫这才有了同他说话的心情,拍怕身边的棺材:“你看清张元平的伤口长什么样子了没有?”

“看清了。”沈祁说。

李眠枫欣慰:还行,没光顾着吐,是个有出息的。

“既然看清了,那我们回吧。”再不走一会儿张久山又回来了,他可不想再当一次老鼠。

“这便走了?”沈祁有些意外,“哥难道已经知道凶手是谁了?”

“不知道。”李眠枫答得干脆,盯着沈祁错愕的表情好一会儿,深感有趣,才笑着说:“有个猜测,明天我们试试看。”

沈祁从头到尾蒙在鼓里:“如何试?”

李眠枫道:“明天我们重开擂台,你再上去首一阵子吧。”

“这?”

“就把你在张元平身上所看到的东西,用在明日上台的第一个人身上。”

沈祁瞳孔一缩:“莫非——可哥如何知道他会是明天的第一个人?”

哦,我不知道,李眠枫在心里说,我就是试试。

倘若辜冰阳和他心有灵犀,大概此时已经把张久山说通了。

“对了,还有一件事。”李眠枫低下头,没有直接回答沈祁的问题。

“何事?”

“把地上的血擦干净了在走。”

否则张久山还不得以为屋里闹鬼了。

作者有话要说:沈祁:没有人能比我更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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