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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章 打道回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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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下了帘子,车厢内昏黑一片,看不清彼此面容。

李眠枫才在车上坐稳,尚未适应来得及黑暗,辜冰阳猛然左手拉住他的手,右手擒住他的手腕,冰凉的两根手指按在他脉搏上,久久不曾放开。

师兄的手还是和以前一样冷,李眠枫想。

马车稳步前行,辜冰阳不松手,李眠枫也就任由他按着,车内一时无话。

过了许久,辜冰阳一声长叹:“你怎么把自己弄成了这幅样子。”他声音有点发抖,手却仍稳稳拉住李眠枫。

李眠枫在车上找了个放松的姿势把自己窝起来,苦笑一声:“昏过去再醒来便如此了,至于怎么弄的,我还以为师兄清楚?”

辜冰阳激动起来:“你觉得是我——”他声音刚高起一点,立刻又冷静下来:“也无外乎你这么想,当日分明只有你我两个人。”

李眠枫不置可否,只用手掩着嘴轻咳。辜冰阳看他的脸色,车内昏昏,并不能看得真切,只得试探着问道:“所以你才不肯回来?”

对方没有回应,却道:“车里闷得厉害,我透不过气。”

辜冰阳于是颇为殷勤地将两侧的帘子全给撩开,才看到他适才掩着嘴的袖口上一片暗红:“眠眠,你——”

李眠枫望着窗外,轻声说:“我本来同你演戏,谁知道东西却真丢了,我哪敢回来。”

其实哪里他的那个哪里丢了,分明还揣在宅中沈祁的包袱里。只是他本以为自己对此事的任何可能都已经猜测清楚,并不会为真相惊讶。谁知一见辜冰阳,却竟有千般委屈涌上心头,免不得要试一试他。

“既是丢了,你也该早点回来说清楚才是。况且,况且根本就没丢嘛!”

“师兄这话是什么意思?”

辜冰阳支吾两声:“真的……本来也没带出去,还在正天府里好好的放着。”

李眠枫早知道他身上那个是假的,却不想对方居然就这么正大光明的承认了。他顿时生出几分安心,想来辜冰阳虽然有些事情喜欢瞒着他,但终究对他是没有二心的。

五年前碰上沈祁的事情,似乎也是这么一回事,倒是显得他不信辜冰阳了。本来师兄弟之间,便再是无话不谈,也不至于一点秘密也没有的。

或许是真是有人从中作梗,使他二人误会,生了嫌隙?

他心里仍有闷气,然而提防已经放下了大半,语气中忽然就泄露了委屈:“既然没丢,何故传出那些乱七八糟的消息。说要抓我,倒也没见你认真找我。”

辜冰阳长叹一声:“你道你晕了,我又何尝不是一样。醒来时人已经快到了正天府,外面传言沸沸扬扬。我虽然没受什么重伤,却全然搞不清楚状况。然而此事实在蹊跷,猜来猜去,免不了怀疑是身边人作梗,索性将计就计。”

李眠枫轻笑一声,用手指点一点辜冰阳的脸:“就这么两道印子,也骗得过身边人吗?师兄可不光是将计就计吧,你问我为什么不回来,我可不知道随文珮是假的,你自己就一点也没有怀疑过我?”

车内空气骤然凝固,过了许久,辜冰阳说:“我要是说没有,你准定不信。”

此话多余,辜冰阳如果当真全然对李眠枫信任不加欺瞒,自然不必把调换随文珮一事对他隐瞒。

李眠枫道:“那师兄到底是有还是没有呢?”

辜冰阳却从袖中套出一方染血的手帕:“任他有是没有呢,纵使是有,我一见这东西,便也什么都忘了,只剩下对你有愧。”

那是方才李眠枫咳嗽中没拿得稳,被风吹走的丝绸帕子。上面点点红梅,正是他咳出的鲜红血斑。

李眠枫道声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辜冰阳居然在街上凭着他随手丢掉的帕子找到了自己。

辜冰阳抓住他手腕的手掌忽然收拢得很紧,捏得李眠枫皮肉筋骨都在发痛:“你到底是怎么回事?”

李眠枫轻描淡写:“受了内伤,一路颠簸又遇上不少变故,始终没能恢复。”

“你别怕,回家去,我叫大夫来给你看看。正天府的药好,你什么事情也不必做,只管好好地养着,不日定能恢复的。等你好了,再从长计议背后下手之人。”

然而他这并非是单纯的内伤,实是要命的剧毒。再好的大夫还能比得过华玉章,她都没辙,谁还能怎么样。李眠枫却怕他真叫来一个有真才实学的,一眼看破他命不久矣,推脱道:“我同行还真遇到个大夫,她精通岐黄,我喝几帖药也该好了。府中人多,哪有我那庄子清净,出来这么久,我师叔的萝卜地都要长草了。”

辜冰阳虚张声势地凶他一句:“那么几颗萝卜也值得你放在心上,自己的命倒是不知道金贵。你回去自然清净,可你在正天府,也没有人敢来烦你。我不放心,要亲眼看着你才行。”

李眠枫仍想要反驳,辜冰阳又问:“你不是放心不下萝卜,是放心不下人吧,又在外头捡了什么人?”

“噗呲——”李眠枫忽然笑了:“什么捡人,这次是人家捡了我,难不成我伤成这样,你还真以为是我自己跑回来的?五年前那个傻小子,你不记得了?”

辜冰阳愣了片刻,忽然“啊”地拍手道:“沈祁!对不对?刚刚看不真切,我没认出他来。你竟找到他了,我还以为你五年前突然把他打发到西面的边城去,是他做了什么事情惹了你。”

李眠枫正想说哪有什么惹了我的事情,话到嘴边,忽然拐了个弯:“是闹了点不愉快,可那时候醒来无处可去,自然要找他。他倒是个知恩图报的好孩子,一路送我回来。”

至于顺便亲了他的嘴这种事,更是一概不提。

不知为何,虽说是解释清楚了,他总觉得自己和辜冰阳之间还隔着一层什么。

或许是因为这些年生疏了,又或者——其实是他太熟悉对方,虽然一时说不清道不明,隐隐约约地已经察觉出异样。

辜冰阳道:“你就是捡来只猫也要锦衣玉食的养着,十次能不被挠花一次,也能把自己感动得半死。”

这话说得,他还真捡了只猫。

而且只挠花了沈祁。

辜冰阳又说:“行了,我知道你不放心他,那我还不放心你呢。真要是那么惦记,干脆把他叫到正天府里一起住就是了,还有你那个姓陈的小厮,正好也来伺候你。”

李眠枫心道他怕有什么麻烦才把沈祁撂下,现在却又要叫人一起去,岂不是把人家当傻子一样的耍。他们两个之间的关系才刚刚缓和,现而今又不知道要怎么哄才好。

他还想说些什么,但看辜冰阳的态度出乎意料的坚决,又想起尚有许多事情还未查明,便不欲在此刻同他争论。闭上眼睛往车厢里一靠:“我累了,过后再同师兄商量吧。”

这话半假却也半真,他近来精力差得很,昏昏沉沉虽然没有睡着,却像是被魇住一般,忽然就动弹不得手脚。

神志半梦半醒而四肢失控之时,忽然觉得有什么冰凉的东西再度攀上他的手腕,摸来摸去。

紧接着,他听见一个熟悉地声音“啧”地咂嘴,自言自语道:“弄成这样也不肯回来,你又想跑到哪里去呢?”

他想解释一句倒不是他不肯回来,然而舌头僵硬,喉咙也发不出声响。再过片刻,又觉得这一切不过只是自己梦境中的一场幻觉。

再睁眼时,已经不太想得起了。

“我怎么睡了这么久?”李眠枫环顾自周,恍若隔世。自己不仅下了马车,甚至已经躺在了床上。

“没睡多久,我见你难得能养养精神,没舍得叫醒你。”辜冰阳见李眠枫挣扎着要起身,又把他按回床上。

“师兄把我背回来的?怎么把我放再在这里了?”

正天府,但并非是他的屋子,而是辜冰阳的房间。

这地方他其实已经有几年没进来过,陈设都生疏了,只是自己少时送给辜冰阳的画还被他挂在房间正对着床的地方,才让李眠枫得以一眼认出自己在哪儿。

“你那屋子虽然常有人打扫,但毕竟久不住人。深春蚊虫多了,你先在我这里躺躺,等我叫人去熏了艾草你在进去吧。”

李眠枫躺在他的床上,忽然间矫情病发作,只觉得浑身不自在。想走,又找不到离开的理由,没话找话说:“没想到这画师兄还留着。”

辜冰阳顺着他的目光看去,笑道:“哥儿送的,自然要挂在房中妥善保存。”

李眠枫如今再看当年的东西,只觉得拙劣地要命,哪里都不顺眼“小时候的拙笔,现在看实在是有些不入眼了,不值得师兄挂着。”

辜冰阳道:“看来你没光顾着钓鱼,如今技术有所长进。不如等你好了,再送我一幅?”

“再送你一幅,这幅不妨烧了吧。”李眠枫恨不得赶紧把这画毁尸灭迹。

辜冰阳却摇头:“即是你当年心血,怎么能烧了呢!你再送我一幅挂上,这幅我收进匣子里藏起来,不给别人看。”

李眠枫心中猛然一动:是了,即是我过去的心血,几时开始,倒觉得这些东西都算不得什么了呢。

此念一出,令人恍惚。还不等李眠枫琢磨出各中苦辣酸甜,屋里匆匆跑进来一个弟子。

“掌门,师叔。”他跑得满头热汗,神色有点紧张。

“有个小子来闯山门,说是来找师叔。我们起先不知道师叔已经回来了,还以为他是找借口扯谎,同他动起手来。只是这人年纪虽同我们差不多,武功却实在比弟子们好太多,后来才听说师叔真在府中,特来问过掌门和师叔。”

二人对视,面面相觑。

李眠枫艰难开口:“那人可说了自己姓名?莫不是姓沈?”

最好,别是姓沈吧。

一身汗的弟子猛一阵点头,险些把汗水甩到了李眠枫脸上:“正是!那人说自己叫沈祁,怕不真是师叔的朋友?”

辜冰阳一个爆栗敲在那徒弟脑门上:“傻小子,你虽年轻,五年前的武林大会难道没去看过吗!”

作者有话要说:不要疑惑李眠枫为什么这么好哄,他就是高攻低防这样一个心软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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