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方都施行威慑，总的来说，海军站了上方。僵持一会儿后，莉莉丝先说：“非常抱歉，迈克对你们的将领并无恶意。”

“啊，就是拍了下肩膀，吓了人一跳嘛。”卡普抓着人没放，声音如洪钟，震得人耳膜发麻。

“能请你……”

“卡普，蒙奇·D·卡普。”

男人突然的自我介绍让莉莉丝有些不知所措，她抬头看着两鬓斑白的男人：“卡普先生，我们真的无意冒犯。”

“啊，我知道，就是恶作剧吗。”

没有营养的对话又重复了一遍，莉莉丝忽然有些窘迫。不光是言语上的窘迫，小小一只的女孩像是想找个地缝钻进去一般，连存在都开始发虚。

最后还是鹤绕开了这个话题：“好了，卡普，把人放回去吧。”

卡普刚松手，白发男人便钻进影子里，重新出现在莉莉丝身后。他烦躁地搓了两下被人触碰的手腕，不再吱声。

“我们的确看到了你们不同于恶魔果实的能力，但是大海上，海军也有必须贯彻落实的正义。”战国清了清嗓子，他们需要破除诅咒，如果莉莉丝等人给不出方案，最好的解决方法便是将三人扣下，作为交代。

海军大将衡量着方案，蹙起的眉心表示出他并不轻松。莉莉丝品出几分危险，小幅度的揪了揪黑皮肤的男人的袖子。男人立刻意会，在海军反应过来之前，黑雾在整个房间散开，三人不见踪影。

战国愣了下，大喊同期名字：“卡普——”

卡普掏了掏耳朵，大笑：“哈哈哈哈哈——”

知道卡普有意将人放走，战国也无话可说，鹤看着手上复原的镜子：“他们所说的神秘种族可能真的存在。”

“镜镜果实前不久被洛克斯海贼团的夏洛特·玲玲拿到。如果是玲玲，她不会打造这样一个王国。”

“月光莫利亚败给凯多后，至今下落不明，不排除死亡后，果实能力被其他人得到的可能。”

“烧烧果实的能力者同样还活着。”

（在艾斯的官方同人小说里，烧烧果实是自己飘过去找艾斯的，姑且默认这时候果实还没开始在海上漂，漂十多年不得泡烂了……）

将看到的所有的能力对应了一遍，战国的眉头依旧没有松开：“先处理之前的难民，新闻出来了吗。”

鹤起身：“我这就去确认。”

波鲁萨利诺和鼯鼠跟着起身，等到他们都离开房间，卡普又在大笑：“不是很好吗，之后就可以将平民都送回去了。”

“好好好，病倒的贵族要怎么解释。”

“哈哈哈哈，那就不解释了嘛！”卡普倚在凳子上，“战国，海军不是离不开那些贵族。”

战国最后也没有说话。

*

马林梵多乱成一团，处理完突然病倒的贵族后，空元帅又让有家属在马林梵多生活的海军将领放了半天假。

很多和贵族有联姻的将领都匆匆朝家赶去，剩下萨卡斯基隔着几扇门板都能感觉到同僚们的打量。

萨卡斯基拉低帽檐，最后还是在同僚们欲言又止的目光中往驻地走去——以往几年都不一定去一次的地方，这段时间倒是去的过于频繁。

事实上，他和那个女人没什么关系，大概会像他父亲遗书中要求那样，给她一处住所，保证她衣食无忧而已。

萨卡斯基敲响自家门，近卫兵一脸意外，像是要问萨卡斯基为什么没拿钥匙。

萨卡斯基不解释，甫一进门忽然察觉到不对。

“特蕾莎呢。”

“特蕾莎小姐在楼上，早上是琳达夫人送了早饭上去，之后一直都没下来。”近卫兵絮絮叨叨讲述特蕾莎今天的生活，萨卡斯基三步并两步跑到楼上，猛地打开门。

“联系医院！”

“是！”近卫兵终于意识到不对。

房间里没有开灯，屋外的光亮足以照清屋内的情况——拿着画笔的女人坐在特制的座椅上，脸靠在一边似乎熟睡，但是胸脯却没有丝毫起伏。

萨卡斯基将人从椅子抱到床上，还能感觉到女人的体温。他用海军体系所教的急救方法，调整女人平躺的姿势，摁压她的胸腔。

打完电话的近卫兵和负责照顾特蕾莎的女佣也都跑上楼，女佣捂着嘴，忍着尖叫。

“联系上医院了吗？”萨卡斯基问。

近卫兵立刻点头：“联系，联系上了。”

萨卡斯基不再废话，他能感觉到手掌下的心脏还在跳动，不知是他血液流淌速度变快导致的手心发热，还是真的捂热了那颗心脏，随着摁压，女人的心跳终于回归正常的频率。

等到急救车赶到，特蕾莎被立刻抬上担架，带上呼吸机。

萨卡斯基跟着急救车一起离开。

不管直面多少次死亡，亦或者亲手抹杀多少性命，他也做不到对普通人的死亡无动于衷。只因他是海军，而不是以杀戮为乐的罪犯。

特蕾莎的心跳频率和呼吸最终稳定下来，跑进急救室没多久的医生缓步走了出来，摘了口罩看着萨卡斯基欲言又止。

“她是什么毛病。”萨卡斯基问，就是这话怎么也不好听。

医生抿了抿嘴：“应该就是身体太虚弱了，她比我见的很多人都要脆弱，像是瓷娃娃一样，以后还是尽量不要让她身边离了人。”

“好的。”萨卡斯基拉低帽檐答应。

“然后还有她的肋骨。”医生说，又是那副欲言又止的表情，“下次可以轻点，你摁断了她两根肋骨，中将先生。”

……

之后特蕾莎又昏迷了半个小时，才幽幽转醒。

“萨卡斯基？”

“嗯。”萨卡斯基主动握上女人打着点滴的手，女人的左手非常光滑，手指和手掌都没有茧子。

“你为什么在这里，我这是在哪。”特蕾莎眨了眨眼睛，“我好像，睡着了。”

“你昏迷了，然后没了心跳。”

“心跳？嘶……”特蕾莎抽了口凉气。

“抱歉。”

“什么？”

萨卡斯基另一只手拉着帽檐：“急救的时候，我摁断了你的肋骨。”

“欸？”特蕾莎没忍住又皱了皱眉头，她现在即使是表情幅度大一点，也会牵拉到断掉的肋骨。

大概看出海军的愧疚，特蕾莎反手握住萨卡斯基的手：“不，这不怪萨卡斯基，是萨卡斯基救了我的命。”

萨卡斯基没有吱声，医生掐着点，推开病房的门：“希望我没有打扰你们。”

“医生，应该是我又打扰你们了。”特蕾莎扬着虚弱的微笑，回答。

医生说：“还好，今天忙上忙下的都是内科和传染科，外科这边还算冷清，尸体解剖也可以交给实习生，完美的学习素材。”

特蕾莎又笑了笑，似乎牵扯到肋骨，五官扭曲了一下。

医生又说：“如果你需要的话，我可以给你注射止痛，不过这意味着你不能睡觉，我们需要观察你的情况。”

医生在看萨卡斯基：“或者有人在你快要睡着的时候，叫醒你。”

“没事，我不需要止痛剂。”特蕾莎回答，完全没有看萨卡斯基。

医生耸肩：“很抱歉，我们这里没有护士了。”和术业有专攻，偶尔还能忙里偷闲的医生不同，护士几乎是无休的。

“真的没事，医生”特蕾莎重复。

萨卡斯基握着她的手用力了几分：“你需要睡一觉。”

“嗯，我想我会睡的。”

“注射止痛剂能让你睡得更好。”

“可是……”

“我会在这里。”男人的承诺在这种时候总是会格外动听，尤其是一个总以工作为重的男人。

特蕾莎抬着眉头，看起来有些无奈：“好吧，我听你的。”

随着止痛剂推入体内，疼痛减缓，特蕾莎慢慢闭上眼睛。

她的呼吸逐渐轻缓，有一瞬，萨卡斯基都怀疑自己漏听了她的心跳，直到将手放在女孩的脖颈上，感受着动脉有力的跳动，才缓缓呼了口气。

特蕾莎进入梦乡，但却没有失去意识，就像海豚有两个大脑，一个睡觉的时候，另一个还可以工作。

特蕾莎想着守在床边的萨卡斯基，忍不住评价。

【他就像被迫养宠物的人，本来绝不会考虑养小动物，结果被硬塞了一只小猫，还是病弱的小猫，不知不觉便投入了超乎想象的关注。】

【人性终究是软弱的。亦或者，是你还太年轻，赤犬大将。差点忘了，后来是萨卡斯基元帅了。】

作者有话要说：早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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