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尔卡着时间，在鬼蜘蛛与香克斯又一次分开时，指挥海军士兵扔了一大把烟雾弹：“扔啊，为鬼蜘蛛少将呐喊助威！”
“哦！鬼蜘蛛少将！”被魅惑的海军犹如吃了降智果实，毫不犹豫地扔出烟雾弹。
鬼蜘蛛意识到不对，反倒是香克斯还说了句：“太狡猾了！”
如果不是香克斯表情过于真挚，怀尔都在怀疑他是不是配合自己演戏。
烟雾弹炸开，迷惑所有人视线的时候，怀尔抓着香克斯就跑：“快走！”
香克斯没有抗拒地就跟上怀尔，让怀尔又迟疑了下：“你知道我是谁吗，你就跟我走？”
“海军？”
怀尔不知道说什么，摘掉了海军的鸭舌帽，露出两条蓬松的黑色马尾。
“啊，你是夏琪阿姨店里那个。”这下香克斯认得了，“难怪我感觉你面善。”
怀尔面无表情：“需要我提醒你，我在和老板娘通电话吗？”
“呵呵。”夏琪的声音透过趴在怀尔肩膀上的电话虫传出来，“转告香克斯，他的债务全部翻十倍。”
“好的，香克斯，你现在负债一亿两千万贝利。”怀尔心痛了那么零点几秒，便把所有债务背到了香克斯头上。
香克斯空着的两只手巴拉了一圈：“等等，什么时候变到这么多的，不是一百万贝利吗。”
“一百万贝利的十倍就是一亿两千万贝利。”怀尔张口即答。
“你在骗谁啊！为什么会多个零头，要是也只会是一亿贝利！”
“哦，那就是十亿贝利。”
香克斯还在数十亿贝利比一百万贝利多了几个零。
敲竹杠酒吧里，电话虫惟妙惟肖地模拟出了香克斯眼睛转成蚊香的样子。
夏琪看了眼雷利，像是在问：这就是你船上的实习生。
“哈哈——”雷利干笑了两声，“大概是另一个对数字太敏感了，就导致这个……有点懒。”
怀尔最后拽着香克斯到了港口，两人没上任何一艘帆船，而是钻进了靠角落的海军军舰。
两人缩在船舱，没过多久便听到海军登船的声音。
“南偏东，有海贼船！”
“西边也有多艘海贼船！”
“跟上鬼蜘蛛少将的船！”
怀尔又赌对了，鬼蜘蛛没上这艘船，而是上了最近的军舰，而现在，这艘停在角落的军舰也被征用去截杀海贼。
怀尔卸了力气，靠在香克斯身上。
香克斯还在掰手指头。
“不对，十亿是一亿的十倍，所以应该是一亿贝利。”
怀尔睁了睁眼睛，先看了眼看戏看得津津有味的电话虫，然后说：“你欠了老板娘一百万，老板娘抹掉我的一百万算在你头上所以是两百万，忽悠海贼出航是一千万，翻十倍之后是一亿两千万。”
怀尔语速不快不慢，香克斯又被绕到满眼转圈圈。见状，怀尔有些绝望：“你真要当海贼？”
香克斯用力点头：“我决定了！”
“嗯？”
“你来帮我算账吧！对了，你叫什么名字啊。”
怀尔张着嘴，半天忘了闭上：“你还欠着巨额债务，你拿什么雇我上船？”
“欸——别这么冷漠吗，海上很好玩的！”香克斯搂住怀尔的脖子，把她捆到自己身边，顾左右而言他。
怀尔的确不讨厌香克斯，但是：“我还有其他事情要做。”
“什么事情？”
“变强。”
“嗯。”香克斯看着怀尔。
“嗯……”怀尔答应得不是很有底气。
香克斯又露出见牙不见眼的笑：“那不是刚刚好吗，做我的伙伴也会变得很强。”
电话虫里，雷利也在帮着劝：“你的能力不适合战斗吧，这次你们脱身海军势必会盯上你，香克斯可以保护你，在你可以独立行动之前。”
怀尔又看了香克斯一言，最后默认上了这艘贼船。
等到海军将蜂拥出海的海贼抓得差不多少，怀尔和香克斯从船舱出来，怀尔魅惑了甲板上的海军士兵，关掉军舰上的灯光，无声脱离舰队。
“好像起雾了。”香克斯说。
怀尔同样看着仿佛在给他们行动打掩护的雾气：“我的家乡总是云雾缭绕。”
“欸，听起来不错的样子。”
怀尔应了声，没在再说话。
等到岛主有钱买下精灵岛的时候，大概便是她可以回家的时候。
大雾弥漫没有多久，鬼蜘蛛便下令让所有军舰停船。征战多年的海军将领品出一丝不对，但又说不出来是哪里让他警觉。
“抓到的海贼都怎么说？”鬼蜘蛛问。
“报告少将，他们说他们没打算出航，他们是去找一个叫红发海贼团的海贼团让他们出航。”
“油嘴滑舌，红发海贼团……里面有这个海贼团吗？”
“没有。”士兵回答，“这些都是不敢进入新世界，所以在乐园徘徊的小海贼团。”
“红发……”鬼蜘蛛又念了一遍，“检查一下，那个给我交手的小子有没有混在这群海贼里面。”
“是。”
鬼蜘蛛猜到那个脸上有三道疤的青年打算趁乱逃跑，但是鬼蜘蛛很肯定，当时所有离港的海贼船都被他拦下了。
“报告少将，没有发现那个小子的踪影，不过……”
“不过？”
“好像少了一艘军舰。”
闻言，鬼蜘蛛捏碎了护栏：“联系那艘军舰上的电话虫了吗？”
“正在联系。”
“那艘军舰本来在哪个位置？让其他军舰原地待命等雾气散去，我们追上去。”
“是。”
同样在大雾之中的怀尔和香克斯看着一艘亮着灯的军舰行使向远方，直到看不见，二人才重新开启灯光，朝另一个方向航行。
“我们要去哪里？”怀尔问。
香克斯反问：“军舰是不是可以穿过无风带。”
“嗯。”
“那就去东海！我想去船长的故乡看看！”
“好。”
“然后我要找好多好多好厉害的人当我的船员。”
“好。”
“你呢，对了，我叫香克斯！你叫什么名字？”
“怀尔，菲尼斯·怀尔。”
“你的梦想呢？”
“那……我要变得很强，我要四海都知道我的名字，我要我的名字传回家乡。”
香克斯用力拍打怀尔的后背：“就是这样才对嘛！”
军舰最后把两人送到东海，香克斯在电话里向夏琪保证，等他玩遍四海，再次向新世界发起挑战的时候，会归还夏琪所有债务。
怀尔仿佛看到了一张没有年限的大饼，她猜夏琪也看到了这张大饼，不过鉴于夏琪刚刚才把香克斯的债务翻了十倍，大概三五年内是不会向香克斯要利息的。
大概。
因为夏琪真的要算账……怀尔估计香克斯这辈子是还不完了。
*
在怀尔和香克斯成功出逃后，大雾很快就散去。鬼蜘蛛没有发现二人的行踪，率队返回。
当天，海军本部便印发了两人新的通缉令。怀尔看着自己两千万的悬赏还有些反应不过来。
香克斯不急着去伟大航路，对悬赏也不关心，弹了脑袋来看怀尔的悬赏：“千面女妖听起来不错啊。”
“啊，回本了。”
“什么？”
“哪天过不下去，可以把自己卖了。”
“喂，你好歹也相信一下我啊！”
*
特蕾莎迷迷糊糊听到了系统的提示音，她被转移了病房，和其他发烧的病人安置在一起。
特蕾莎在系统的玩家界面上看到了“诅咒”两个字，不由得苦笑。
大约烧了七天，特蕾莎和其他轻症病人一起痊愈了。医生也基本确定了这种病症不受药物干扰，属于非自然因素。
除了低烧，特蕾莎的肋骨还没好完全，于是又移动到了基础病房。
虽然说她也可以回去静养，但是萨卡斯基没开口，特蕾莎便也没问。她知道，她被怀疑了。
特蕾莎退烧的当天下午，就有海军来询问情况。特蕾莎一问三不知，最后海军也没为难她。
海军走后，特蕾莎自己回忆了下平生。萨卡斯基推门进来的时候，她还在发呆。
等特蕾莎回神，注意到萨卡斯基，还有些怔愣。特蕾莎主动开启话题：“我听说了诅咒的事，这段时间好多人都生病了，就像一场席卷全岛的流感，萨卡斯基没有事吧。”
萨卡斯基对这个话题颇为不屑：“妖言惑众。”
“我觉得我的确是罪有应得……小时候没有人给我买礼物，有人向我炫耀，我便偷偷将东西藏起来，或者放到别人包里，我不是一个好孩子。”
“哼。”
见萨卡斯基对这个话题兴趣不高，特蕾莎没在继续。萨卡斯基突然问：“谁把这些话学给你听的。”
“没有谁，医生护士，其他病人，除了海军，所有人都这么说。”
“该死的报纸。”
特蕾莎在床上躺了一周，也没人读报纸给她听，闻言有些意外：“报纸怎么说的？”
“捕风捉影的胡说八道而已。”
“我能看看吗。”特蕾莎眨着眼睛看萨卡斯基，“请理解一下，在床上躺了一周快要无聊死的人。”
萨卡斯基盯着特蕾莎，一般人早在严肃的目光下退下阵来，特蕾莎却还眼含笑意。
最后，萨卡斯基出门拿了份报纸。
一叠报纸里还裹了几张通缉令，展开时有几张就飘到特蕾莎床上，特蕾莎伸手摸着捡起来，看见上面的女人，微愣。
负责拍照的摄影师很厉害，怀尔摘掉军帽坏笑的时机抓拍的刚刚好，红色眼睛的女人娇俏而又迷人。
“千面女妖。”萨卡斯基说出通缉令上那人的外号，因为香克斯不知道怀尔名字，也没人喊过怀尔名字，以至于怀尔的通缉令只有代号。
“千面女妖吗……”
“你见过她吗？”
“我不确定，就觉得很面善。我是画家，我喜欢一切美丽的能给我灵感的事物。”特蕾莎弯着眼眸，萨卡斯基又发出一声冷哼。
萨卡斯基说：“她见过你，也曾变成你的样子。”
特蕾莎有些意外，笑容更加明显，却不真诚：“那是她好看，还是我还看。”
萨卡斯基愣住了。
“无聊的问题。”海军中将拉低帽檐。
“欸……可是她为什么要变成我，还被萨卡斯基看见了。”特蕾莎话说得很慢，眯起来的眼睛像能拉出丝，把人的手脚都束缚住。
“为了逃跑。”
“逃跑？”
“嗯。”
“欸，看来她跑掉了，那她还真是狡猾。”
萨卡斯基不知道特蕾莎在开心什么，原本想问的问题都没问出来。
萨卡斯基又盯着特蕾莎看了一会儿，久到特蕾莎以为自己脸上有花：“怎么了？”
“没事，你好好休息。”萨卡斯基开门出去。
等到关门声过去一阵子，特蕾莎又抓起报纸。摊开的报纸垂下，遮掩女人脸上思考的表情。
杰德和怀尔第一次被目击的地点都距离她很近，萨卡斯基带她去香波地乐园的当晚，杰德出现，随后海军在香波地群岛破坏了她的传送阵。虽然都是无关紧要的联系，但是发生在她身边的巧合太多，足以引起怀疑。
不过还好，最艰难的日子马上就要过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我真的有在写，有点卡文，第一座岛要建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