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艾被他强势的吻逼得节节败退，只能被动地承受着，神思恍惚，隐约觉察到双手又被祁慕锢在了头顶——她觉得这动作实在羞人，而慕爷却非常喜欢。
身上骤然一凉，睡衣大敞，不等她觉得羞，胸前的疼痛骤然将她的思绪转移走。
后面的事情实在太过直接与粗暴，被控制的四肢放大了强制的意味，她无处可逃，又对上祁慕欲色沁染的眼眸，禁不住瑟缩，只是实在挨不过他赤.裸的目光，忍不住呜咽着哭了出来……
潮起潮落，顾艾失神地看着床幔，身躯微微颤抖。
见此，祁慕笑了一声，那笑里欲念未褪，却并不冷峻，反而像是他日常调笑时的温柔模样。
他骤然卸了力，侧身躺到了顾艾身边，搂紧人后，又拉过被子把两人严严实实裹好。她不介意被触摸，却非常羞于给他看，刚才就不是被闹哭的，而是给看哭的。
顾艾刚平复下来，抹着眼泪还没开口，就听祁慕心满意足地说：“好久没见你哭了，我是说，羞哭了的那种。”
祁慕亲了亲她的眼：“上次哭还是那个晚上，就是第一次……”
“别说！”顾艾抬手去捂他的嘴，眼睛又羞红了。
祁慕顺势亲吻她的手心，夸奖道：“真的好可爱。”
听出他的意思后，顾艾难以置信地问他：“你刚刚……难道就只是为了让我哭？！”
“对啊。”祁慕无辜地说，“待你太温和，不容易哭出来。得欺负急了才行。”
顾艾：“……”
见她嘴角垂着，委屈巴巴的看着自己，祁慕笑了笑，稍稍掀开被子去看：“是弄疼了？”
顾艾连忙抱紧被子把自己捂紧，见祁慕目光专注，她又渐渐放松了手，只是偏过头不敢看这个画面：“好痛的……”
祁慕要掀开被子看，顾艾只能拿了枕头捂住脸，只是没一会儿，又把枕头抱在了怀里，不给看了。
实在别扭得可爱。祁慕笑着道了歉，说一会儿给她擦药，下次会注意力道。
顾艾很吃这一套，只要祁慕开口道歉，她什么都依。毕竟，他们之间的关系，祁慕做什么都可以，哪用得着道歉的。
之前祁慕的道歉也分情况场合，有时会很正经，上次精神力透支后，他有很正式地道过歉。
不过太严肃时，她会紧张，因而那之后，祁慕每次道歉都是抱着她，软言软语地哄。
不像道歉，倒像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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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依旧是没有进展的一天。
祁慕还是自己去卫生间处理的，顺便换了衣服出来，告诉顾艾自己和程续要出去，她得一个人在这里待着。
“我的住处你可以随意走动。”祁慕把光屏手环重新戴到她手上，知道她怕生，又摸了摸她的头，“星榆院没有别人，你不用紧张。有事的话去门口找护卫，让他通知黎管家，就是上次在补给站见过的那位老人。”
顾艾乖乖应了，只是又拉了拉祁慕的衣摆，示意手上的光屏：“慕爷，我能不能联系你？”她认真地表示，“只联系你。”
能联系上祁慕，她就不会慌了。
“行，不过得等我回来弄了。”祁慕抱着她亲了亲，“乖，自己在家待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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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两人走后，顾艾在小院里闲逛一圈，通过陈设判断各个房间的功用。
祁慕的住处是正房的西次间和西稍间，院里只有这两个房间铺满绒毯。隔着花厅对望的东次间则是书房，能看出来祁慕看书很多很杂，对应的稍间也可以算书房，不过桌上放的是笔墨纸砚。
顾艾翻看一圈，暂时没找到祁慕的笔墨痕迹。
西厢里有个房间，应该是她的卧室，各种用具都是全新的，柜子里备着女生的衣物，十数套都是夏装，领口袖子处都有花草刺绣点缀。
对应的东厢则是程续的房间，她只瞟了眼，也干净得仿佛没人住过。东厢南边还有个小厨房，在巧妙的饰板掩饰下，虽都是现代技术产品，但与房屋风格并不冲突。
顾艾开了冰箱看了看，里面水果饮品齐全，还有些西式小蛋糕与中式糕点。她悄悄抓了一把蓝莓走。
慕爷真的把她惯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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剩下的时间是在书房度过的，总是看光屏上的书，会累眼睛的。而书架的书里经常能看到慕爷插的批注小纸片——他的字真的好看，顾艾描述不来，只觉得清俊利落，带点锋芒。
等到日光微暗，她刚开好灯，就有女侍进了院子来找她：“顾小姐，少主让您去主宅吃晚饭，我带您过去。”
“好，稍等，我去换个衣服。”
之后就是漫长的十几分钟脚程。
顾艾叹气，祁家实在是太大了……
等到了祁家主宅，换了人来带她进院子，万幸这回没多久就看到了敞开的中堂，太师壁前摆着一张圆桌，旁坐了四人，除了祁慕和程续外，还有两位花白头发的老人，精神矍铄。
而在祁慕和程续之间，空了个位置。
那个位置没什么问题，只是怎么还有两位长辈……
她迈过门槛，两位老者的目光落在她身上，审视的压力如山岳般沉重，顾艾眉眼低垂，并不去看他们，实际上心里已经乱成一团麻线。
祁慕提示地咳了一声，两位老人立刻收回了视线。祁慕自然而然地招呼她：“来这边。”
顾艾乖巧地过去坐下，左手程续，右手祁慕。她的举止不能露怯，因而虽不与老者对视，但视线也差不多停在他们的下巴高度，余光能将两位老人的面容收入眼中。
嗯……有点眼熟？
菜开始陆续上桌，在祁慕拿起筷子后，另外几人才纷纷动手。
祁慕盛了半碗清汤，和顾艾面前的空碗交换，见她看过来，把瓷勺也递了过去。
顾艾轻声道谢，却见祁慕弯了弯嘴角，往她耳边凑近了些，放轻了的声音不像之前那么酥麻有磁性，却轻飘飘的，若即若离，很是勾人：“后面就别道谢了，不然一晚上你得口干。”
她舀着汤吹凉后往嘴里送，因为氛围诡异，连汤都失了些鲜美，但喝汤是个好事，可以垂着头，避免与那两位老者探究的目光对视。
汤喝完，她刚拿起筷子，就见祁慕给她夹了一筷子小炒青菜。
之后，祁慕每次拿起公筷，总会给她也夹一筷子同样的菜色，面对一些陌生的食材，她还能通过观察祁慕来临时学习食用方法。
这像是她刚和祁慕接触时的生活，她谨小慎微，而祁慕润物无声。
逐渐的，她忽视了两位老者，只专心着眼于碗里的食物，舌尖也终于能感受到美味。
只是很快，祁慕夹的东西就少了，一颗豌豆、一粒玉米、一片菜叶子……
顾艾知道他这是已经吃饱了，仅是出于餐桌礼节，还在等别人吃完。但是……她还没吃饱啊！
察觉到她还在迅速解决碗里的食物，祁慕笑看了她一眼，但还是没有给她更多。
一顿晚饭吃得格外安静，除了一开始她和祁慕那一句对话外，竟再没有多的言语。
饭后又给了点水果和温水，顾艾嘴里纷呈的食物味道才被压下去，安静地听着祁慕和老者说话。
他们聊的不是正事，而是家长里短，譬如说雁六最近交往了个小男友，雁四那混球却还是单身狗，又或者念叨说策连和姜茵这小情侣怎么还不订婚，家里最近没喜事……
不知道是不是祁慕事先说过什么，虽然两位老者时不时看顾艾一眼，但却一点没有探问她的事情，这让顾艾心安不少。
没过多久，祁慕就提出要回去。
顾艾紧跟着祁慕起身，下意识就挨他近了些。祁慕便顺势牵住了她的手，又用食指在她手心挠了挠，既是调情，也是安抚。
两位老人送他们到了门口，正要让人提灯领路，就被祁慕拒了。
“我还不至于不认路。”祁慕说着，把一盏灯笼递给顾艾。
三人三盏灯，足够把道路照得亮堂。
灯笼里用的是灯珠，明亮且稳定，灯罩下方绘着花鸟虫鱼，活泼生动。提着这样的灯笼，也是一种雅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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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去一段路后，转了个弯，老者们的视线便被遮挡了。祁慕笑着看向顾艾：“可别怪我没让你吃饱，晚一点院子里还有顿宵夜呢。”
“……哦。”
祁慕倒是打趣她说：“怎么又成锯嘴葫芦了？什么都不问。”
顾艾刚想开口，就被祁慕往里拉了下，从牵手变成了揽着肩：“看路，别踩空了。”
“谢谢。”
还是这么爱道谢，祁慕笑笑，而后解释说：“今晚很抱歉，没有提前和你说明。那俩老家伙太烦人，一定要见见你。”
“不用道歉啦。”顾艾已经从晚饭的氛围里走了出来，自在多了，她刚才走神只是突然反应过来——那两位老人，好像是两家的家主？！
“哦？你知道了？”
怕他以为自己和他人接触太多，顾艾连忙解释：“我在野居里看了两本家谱。”
“那不是家谱。家谱记录的是家族世代成员。”祁慕用手指蹭了蹭她的侧脸，“你看的是族谱，祁祝两家的族谱有特殊的意义。”
“慕爷可以教教我吗？”
“好。”祁慕笑着应了，“反正这段路长，我慢慢跟你说。”
在给顾艾解释事物时，祁慕经常会斟酌语言，尽量说得仔细且浅白：“混沌纪元初期，孩童是非常绝望的一类人，他们还未长成，弱小无助。祁家和祝家就是由这样一群没有血缘关系的孩子们组成的家族，祁家人有异能，祝家人无异能，他们相携走过了整个混沌纪元。
“后来，两个家族合力建起了白鹭半球，并办了白鹭学塾。他们依旧在焦土上收罗有潜力的孩子来培养。就算收罗来的人年纪大点，只要品性没问题，也会给予一定帮助。
“这众多家族成员中，只有很优秀的人才得以编入族谱，他们是两家的核心人物。根据被编入族谱的时间，他们会得到相应的字辈和排序，每二十年为一辈。”
顾艾点点头，懂了，怪不得大家的姓氏五花八门，年龄也奇奇怪怪的。
祁慕又补充说：“这些年，白鹭学塾因为优异的师资力量和特殊的背景，成了联盟里炙手可热的学校。不过很多人把孩子送来读书，图的也不是教学质量，而是为了进入祁祝两家这个圈子。
“后来，族谱也对这些学生开放了，允许他们申请并参加考核，再后来，哪怕是和白鹭半球毫无干系的人，也可以申请入族谱。”
顾艾愣住：“这，不会出事吗？”
“能过考核就行，考核自然有它的限制，一般来说，加入白鹭的族谱，和原生家庭也就划清界限了。”
见顾艾懵懵懂懂的，祁慕也没有给她输送更多深层的连结，只是颇为可惜地说：“女会的创始人是祁家人，也在为白鹭输送人才。你小时候若是告知林琳自己的异能，是必然会被收进半球的。”
祝家很少从焦土上收人，毕竟无异能的人太多了，很难定义何为“有潜力”。但祁家可挑选的就多了，甚至需要先交给黑城进行一轮培养和初筛。而顾艾的潜力绝对是够的。
顾艾的胆子是越来越肥了，她小声说：“这不该是你们反思一下，宣传是不是不到位吗？我以前都没听说过白鹭半球。”
听她这么嚣张，祁慕忍不住去捏她的脸，语气却是温和的：“这些年，我们有在努力了。”
顾艾抿着唇，好一会儿后才又说：“慕爷，谢谢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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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星榆院的时候，屋内的灯已经亮起，顾艾给吓了一跳：“我关灯了呀！”
祁慕笑着给她解释，他喜静，所以院里没其他人伺候，但一有机会，黎管家就会做贼一样领着人偷偷摸摸整理收拾，顺便安排些事情。
“有发现厨房里有个小门吗？”祁慕顺路去厨房拿水果，提醒顾艾说，“你要是在厨房撞见了悄悄来送水果点心的人，可别慌张。”
见祁慕拿出水果，并在明显缺了一角的蓝莓上多停留了两眼，顾艾心虚地说：“我偷吃了……”
祁慕又捡了颗喂她嘴里：“吃什么都没关系。而且这个本来就是给你准备的，上次在鹭鸶黑城，看你挺喜欢的。”
慕爷真的太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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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拿着吃食进了书房，各自行事，顾艾本想继续看下午的闲书，就见祁慕递了本给她——《白鹭半球年节记事》。
“因为闰月的端午时间更接近历年习惯，所以今年过的是闰月的端午，你先看看流程，不急，还有整整三天呢。”祁慕叹道，“本来准备带你在白鹭黑城玩两天的，但临时有事，只能先把你送进来了。”
顾艾不解地问：“为什么不让我在黑城等你？”
祁慕笑了下：“怕你在闫明那里看到些不太好的东西。”
顾艾想到自己崩线过一次的伤口，不吱声了，幸亏没多待！
祁慕又说：“早点进来也好，你可以适应一下。对了，端午那天晚上会有个家宴，你做点心理准备，陌生人会很多。”
顾艾乖乖点头。
“另外，你的身份……”祁慕非常自然地把她拉了过来，凑近了后，在她唇上啄了一下，“我的女朋友，可以吗？”
顾艾眼睛都瞪大了，一派茫然。
作者有话要说：
◇祁慕：我可终于有女朋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