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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恐怖童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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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起床伸了伸懒腰,睡了好长时间,啊~浑身酸疼,透过窗帘缝隙照进来温暖的夕阳,不禁感叹活着真好。

贝拉正在准备晚餐,我蹑手蹑脚摸过去,突然从背后抱住她,她吓得一颤,假装不高兴的说,

“爱丽丝,你受了那么重的伤,应该乖乖躺在床上。”

我像猫咪一样蹭着贝拉温香柔美的后背,

“不要嘛~越躺越累,除非你抱着我睡,嘿嘿。”

贝拉无奈的说,

“总得有人做饭吧,你现在必须多补充营养。”

我越蹭越来劲,撒娇说,

“唔~贝拉,吃完饭我们去散散步好不好?”

她歪着头,没好气的回应,

“我还得教约书亚学习。”

“交给伊莎贝尔,我这就去贿赂她!”

“……真拿你没办法。”

我在花园里仔细挑选着品质较好的猫薄荷采摘,原本是为治疗贫血或制成香料,李安嵐才种的这片荆芥田,现在因为我频繁贿赂伊莎贝尔大人,荆芥田已经面目全非了。

回想几天前的暴雨夜仍心有余悸。

我低估了自己与弗兰克公爵之间的实力差距,他毕竟是在战场磨砺过的人,如果不是那支黑色药水,我甚至无法伤他分毫,妄想与他搏杀的我是那么无力脆弱,纵使他自断一只手臂,数次扑上去的我也没能对他造成过哪怕一次伤害,反倒自己被砍中好几刀。

我被弗兰克一脚踹到墙上,他是个熟练的侩子手,一只马靴使劲踩在我肩膀,看着慢慢举起的屠刀,我额头的血淌进眼眶,混着泪珠流下,模糊了视线,我已经没有可以挣扎的力气了,好不甘心,完全没有抗衡之力,这样死得可真难看啊,虽然不是我期望的审判,但也没有办法了吧,我闭上眼,准备迎接死亡。

“对不起,贝拉,我爱你。”

我违背了与你的承诺。

霎时间,电光嘶吼,响彻天际的轰鸣破门而入,地面与墙壁的震颤清晰传感到我身上,有什么庞然大物携着狂风暴雨闯进来了,弗兰克异常警惕的远远跳开,我视线一片朦胧的淡红,不得不费劲抬起手抹了抹眼睛。

那是有如犀牛般的体型,健壮的伊莎贝尔,身躯不似往日那样肥硕,肌腱饱满分明,浑厚粗壮的四肢紧致有力,脚下不停闪烁着噼里啪啦的电光,原本的碧绿眼瞳被青色火焰覆盖,嘴角的喘息呼出阵阵薄雾。

伊莎贝尔大人肩上,轻盈的白影翻身跃下,长柄战镰的刀口泛起冷冽锐利的寒光,许久未见她穿这身圣洁的修女服了,真美啊,我吃力的扬起嘴角,本该微弱艰难的心跳,又努力挣扎着跳动起来了,这一刻我觉得自己好像书中的公主,同许多俗套的史诗故事那样,我命中注定的英雄,贝拉?格兰斯特,来救我了呀。

约书亚顺着伊莎贝尔的尾巴小心翼翼的滑下来,迅速将一小剂淡绿色药水倒入我口中,

“我讨厌你,但你死了母亲会难过,还是先活着吧。”

小混蛋,我到底哪招你惹你了?要不是现在说不出话,真想痛骂几句,伊莎贝尔大人也变回常态大小,气喘吁吁的趴在我脚边,

“喂!小女仆,这抵得上我两年的运动量了,回去后可得好好回报我。”

现在是说这种话的时候吗?你们是怕我死不透,专程来补刀气死我的吧?小约书亚没心没肺就算了,伊莎贝尔您那么声势浩大的登场,不打算做点什么就歇了?只恨自己没力气发言,我也真是无药可救了,死到临头还想着犟嘴。

贝拉心疼的注视着我,眉心微微动了动,眼底染上一丝悲愤,转头对上弗兰克,对方忽然激动起来,

“约瑟的骸骨!啊!原来你才是贝拉,快把它给我,那样我就放你们走,当作什么也没发生过。”

贝拉沉着脸,巨大的战镰单手斜握在背,后膝稍屈,身体微微前倾,语调冰冷至极,

“先生,我给过您机会,就算您现在开始祈祷,也为时已晚。”

话音落下的刹那,像是紧绷在弓弦上的利箭蓦然弹射飞出去,只听见破空一声响,镰刀的寒芒划过连成一缕白光,掠经之地留下一道扬起的雨花。等我看清时,弗兰克的腰侧已经被割开一条血痕,伤口并不深,他低头冷冷看了眼,嘴角抽动着,因愤怒而颤抖的蓝色胡子,瞬时爆出一声怒吼,臂膀肌肉鼓胀,手上青筋暴起,大吼着挥动屠刀朝贝拉砍去。

我激动的抖了一下,张嘴发出模糊不清的咕囔音,喉咙像是被什么堵住般,伊莎贝尔抬起头看我,

“爱丽丝你怎么了?饿了吗?”

我努力想发出声音,却被血水呛到了,真是要死,紧接着咳出一滩浓稠的黑血,喉咙里的那种堵塞感消失了,

“伊莎贝尔……帮忙…贝拉……”

她听后往我手边靠了靠,

“安心啦,我们歇着就行,你好好看下小贝拉的实力。”

贝拉反手握住镰刀长柄的中段,斜托背在肩上,足尖触地,无声无息的疾走,一记横扫挥出的寒光割开了公爵胸口,随即轻盈的后跳躲开反击,隐入大厅的黑暗里,如同消失了一般,再现身时凌空跃下,锋芒划过弗兰克的后肩,手腕翻转上挑,腰身回旋斜劈,再度消失不见,似乎与黑暗融为一体,时隐时现的修女服衣摆旋转,袖角飞舞,每次攻击都大幅牵动全身,但她轻灵鬼魅的步伐丝毫不显得动作大开大合,不如说是像过分优美的舞姿,虽然割裂不深,可每次迅捷的攻势都切实留下了伤口。

弗兰克公爵一直捕捉不到贝拉的攻击,被打得气急败坏,胡乱挥砍的屠刀,刀刀砍在空气上。

这个像幽灵一样的白影,是我往常熟悉的那个温柔的贝拉吗?回想起小教堂最后一夜,李安嵐遍布全身的割裂伤,好可怕,万一以后我和贝拉相处不和睦吵起架来……不不不,不会有那种事。

贝拉不急不缓的消耗着,弗兰克身上血痕越来越多,有些伤口已经凝结不再流血,但很快又会再次被镰尖刮开,割裂的刺痛伴着大量失血,弗兰克公爵踉跄后退,渐渐无力招架,大口喘息着,动作愈发乏力缓慢,慌张转动的眼睛终于流露出恐惧。

贝拉看准时机,高举镰刀,倏忽间踩破黑暗横扫过去,镰刀揽住嵌进弗兰克腰身,猛然向上掀挑,究竟是多大的力量,才能把熊一样的公爵整个挑飞出去,接着贝拉用刀口勾住飞出的公爵狠狠往回劈下,摔落在地发出沉闷的声响。

弗兰克意识恍惚的仰躺在地,屠刀早就不知道掉哪里去了,贝拉抓住他的头发,把他拽起来跪坐在地,像割麦秆一样把镰刀口架在公爵脖颈前,做出准备斩首的架势。

坏了!不!不行!绝不可以让贝拉杀人!有些界限无论如何都不能逾越,一旦越过这条线就再也回不去了!我早已无法挽回了,可贝拉的手还干净着,不能让她染上罪业!阻止她,要阻止她!

我挣扎着想起身却摔趴在地上,贝拉的双眼已经被愤怒蒙蔽了,我深吸一口气,用尽全身力气喊出,

“贝拉!停下来!”

她愣住了,茫然的看向我,趁着这个时间,一旁冲出的灰白巨兽把她撞飞出去,张开血盆大口扑倒了弗兰克,尖锐的利齿毫不犹豫咬穿了公爵的喉咙,鲜血喷涌而出,约书亚,兽化了。

伊莎贝尔把我的脸当作跳板窜出去,这只坏猫咪……不行了,刚刚的呼喊使我大脑缺氧,失去意识前模糊看到伊莎贝尔在与狼人厮杀。

醒来后已经躺在贝拉的床上,我问起窗台边晒太阳的伊莎贝尔,为什么她们会出现在古堡,

“你离开的第二天,小贝拉就急不可耐的吵闹着要去找你,不过因为埃琳娜的嘱托,我没有放她出去。直到那天深夜,我突然感受到过去流失的魔力,自星辰中聚集汇流入体内,我回溯寻察,魔力的源头出自你所在的地方,预知到不妙的事,便带上小贝拉去找你。”

我确认了下伊莎贝尔接收到魔力的时间,与我从六芒星中拿起古籍的时间吻合,那本禁忌的诅咒之书是子爵曾经封印了伊莎贝尔一部分力量的手抄本,之后李安嵐因为缺钱把书卖了,几经辗转落到弗兰克手里。

“如果弗兰克杀死我,完成了那个魔法阵,会发生什么事?”

伊莎贝尔舔了舔爪子,感慨的说,

“我的灵魂会被魔法阵召唤过去,获得新的肉身,那感觉太恶心了,我还是更喜欢自己原来的身体,愚蠢的世人们都以为我早就死透了,对了,爱丽丝,再给我弄点那个来。”

“……不行,医生回来会骂死我的。”

伊莎贝尔说邮箱里有我的信件,我快步去取来,本以为是医生或者子爵寄来的,可信封上贴着维克多森的显赫邮戳,代表着信来自伟大的格兰斯特家,我叹了口气,拆开来看。

是埃琳娜夫人寄给我的,弗兰克公爵的死亡被伪装成了一场意外,因为在公爵府邸发现了邪恶的魔法阵,神圣教廷很快将消息压了下去,经过安东尼先生的多方打点,贝拉与约书亚的通缉和悬赏都已撤销,其中有身为教廷红衣枢机的子爵大人帮忙,当然,贝拉绝不可能恢复职阶了,她已经被圣教廷除名。

信件的后几张字迹明显不同,事无巨细写下了诸多贝拉的生活习惯,并嘱咐我好好珍惜他最疼爱的宝贝女儿。

千辛万苦,甚至差点丢掉小命,终于获得了贝拉父母的认可,我自是高兴得忘乎所以。

不知不觉已经采了满满一罐猫薄荷,足够给伊莎贝尔大人嗨上好几天,一如既往,大猫咪根本无法抗拒这罐诱惑,接受了教育约书亚的请求,不过她好心提醒我,

“爱丽丝,昨晚小狼崽来找我忏悔,说贝拉和你相爱以后,陪伴他的时间越来越少,他不是真的讨厌你,只是害怕自己会再度被人抛弃。”

“……原来是这么回事,谢谢您,伊莎贝尔大人。”

我有些愧疚,一直独占贝拉,导致约书亚心理不平衡,毕竟他曾两次失去亲人。我并不排斥这个善良坚强的男孩,确实需要正视这个问题了,我深爱着贝拉,就也应该一同接受约书亚,既然贝拉是约书亚的母亲,那我得好好担任起父亲的职责才行。

晚餐后的散步,也带上约书亚一起吧,本来还没决定去哪里,考虑到约书亚缺少同龄的玩伴,不如就去孤儿院,距离不远不近,刚刚好。顺便给孩子们带些小礼物,很长时间没去探望佩尔了,不知道她现在过的怎么样。

佩尔兴奋不已,绕着我跑来跑去,踮起脚来看,其他孩子也放下手中的工作哄闹着跑出来,

“爱丽丝姐姐!你的脸好漂亮!好呀,原来那天你在骗我。”

“女仆姐姐,今天讲什么故事?”

约书亚怕生,害羞的躲在贝拉身后,我把他推上前,

“故事待会再讲,我家的约书亚给大家带了糖果哦!来,快去分给各位吧。”

贝拉去和院长打招呼,看着约书亚慌张失措的模样,可爱又滑稽,这时,我看到房间昏暗的桌子那边,还有一个女孩,孤零零的低头坐在那,麻木的进行着手工活,上次来时还没见过这个女孩,我数了数,一共三十三个孩子,她是新来的吗?

她穿着材质较好的服饰,美丽的红鞋子也不是廉价品,不像个穷人家的女儿,是被人卖到这边又自己跑出来的吗?

我走过去,听到她低声唱着歌谣,声音沙哑,

“我的母亲杀了我,我的父亲吃了我,我的妹妹小玛莲啊,她捡起我所有的骨头,包在丝绸手巾里头,埋在那棵杜松子树下,我变成只美丽的小鸟。 ”

我杵在原地一动不动,冷汗直流,为什么,一个年幼的女孩,会哼着令人毛骨悚然的童谣?我是第一次听到这样吓人的歌。

女孩注意到我,抬起头看,她面容憔悴,疲态尽显,像一朵在冷风中饱受摧残的栀子花。

我壮着胆子问,

“抱歉打扰你了,我是爱丽丝,请问,你叫什么名字?”

女孩眼神闪过一丝疑惑,

“我的名字是玛莲。”

玛莲?明明只听过一遍,脑海却里不停回味那首童谣,我的妹妹小玛莲啊……只是,巧合吧。

我尴尬的笑了笑,

“这首歌,是誰教你唱的?”

玛莲毫不犹豫的回答,

“是我的哥哥。”

说完她又低下头继续做手工活。

我慌张的退出屋外,却不小心撞倒了跛脚修女,我急忙道歉将她扶起来,好在她没什么事。

我放低声音,向修女打听玛莲的事,她在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脸色显然不太好看。

据修女所说,玛莲是几天前自己跑来孤儿院的,院长曾耐心询问过她遇到了什么困难,她只是重复说着……此时修女愣住了,我听见身后传来沙哑的声音,

“我可怜的哥哥死了,又复活了。”

我的呼吸突然停住了一刹那。

谁也没注意到,玛莲是从什么时候起,站在我身后的,修女也吓了一跳,一瘸一拐拉着我逃命似的离开,眼里都是恐惧,

“就是这句,她告诉院长的话,就是这句。”

约书亚捧着糖果迎面走来,歪着头,透过侧方看向我后面,他忽然惊呼道,

“玛莲!?这不是玛莲吗?为什么会在这里?!”

我撇开修女的手,让她先行离开,弯腰问约书亚,

“约书亚,你认识她?”

约书亚点头肯定,要朝玛莲走去,大概是要分糖果给她,我回头看了眼在房间里低头做活的玛莲,伸手拦住约书亚,将他领出院外,询问有关于玛莲的信息。

从约书亚口中得知,玛莲是与诺拉同一个村庄的孩子,她父亲是村镇之间往来的有名行商,早年承受了丧妻之苦,仅带着年幼的儿子罗兰生活,几年后又从镇上娶了个年轻漂亮的妻子回村,与第二任妻子生下了玛莲,罗兰同父异母的妹妹。

“令人难过的是,玛莲的母亲并没有善待罗兰,那时我们经常看见他在干活,身上许多处遭受毒打的淤青,听见他空空的肚子发出声音,玛莲试图帮助罗兰,却也无济于事。”

我来回踱步,耐心倾听着约书亚的陈述,他探头看了看那间昏暗的屋子,即使什么也看不到,还是关心的问,

“玛莲出了什么事吗?”

我停下脚步摇了摇头,

“不知道,等弄清楚了再告诉你,那之前你先不要与她有交流。”

约书亚显得有些失落,但是没有违抗我的意思。

天快黑了,佩尔拉着约书亚依次点亮院中的数盏烛灯。

院长与贝拉似乎相谈甚欢,我便没有上前打扰,在一群孩子渴望的视线中,我拿出带来的书本,找了庭院中开阔的地方坐下,孩子们都纷纷围坐来。

我心不在焉地读着书中的英雄史诗,心思全在那首诡异可怖的歌谣上,像被噩梦纠缠般,萦绕在脑海中挥之不去。

我眼角余光瞥见玛莲怯怯地躲在门后,大概也是被故事吸引来的,我略微提高了音量,好让她也能听得清楚。

读到中途,贝拉来到我身侧坐下,夜空中繁星点点,几只萤火虫在庭院中飞舞,玛莲走出房间,在走廊的台阶上坐着,屋檐上歇了只安静的乌鸦。

故事听完,孩子们都到了休息的时间,我向院长询问了关于玛莲的事,可惜她所知也仅有那孩子到这里的几天,玛莲没有与任何人谈过她的事情。

该是道别的时候了,佩尔握着我的手,水灵灵的大眼睛充满不舍,我略微思考了会儿,医生与子爵他们还没那么快回来,不如,将佩尔和玛莲都带回公馆。

将这一想法告知院长后得到了肯定的答复,院长还告诉我,在我们来之前,有个相貌英俊穿斗篷的男人来过,想要领养玛莲,但因为男人身份可疑,院长并没有同意。

回程的路上,兴许是察觉到我心事重重,贝拉试探着挽住我的手臂,身旁的约书亚摆出一副敢怒不敢言的样子,佩尔倒显得兴致勃发,牵着玛莲的手诉说着与我相遇的事。

贝拉温柔的问,

“又在烦恼什么?”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选择告诉她,低声说,

“是玛莲唱的一首歌谣。”

玛莲似乎听见了我的话,微微抬头看向我,恰好与我四目相对,佩尔安静下来,我微笑着点点头,玛莲又唱起那首魔咒般的歌谣,

“我的母亲杀了我,我的父亲吃了我,我的妹妹小玛莲啊,她捡起我所有的骨头,包在丝绸手巾里头,埋在那棵杜松子树下,我变成只美丽的小鸟。 ”

歌谣唱完,身后却突然传来约书亚痛苦的哀嚎,回头看去,只见约书亚皮肤生出银白的毛发,身体膨胀起来撑烂了衣服,长出尖牙利爪,红色的双瞳凝视着玛莲,

“快逃!快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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